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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恭恭敬敬按着祖宗规矩,皇宫规矩,奴才的规矩伺候主子爷便可。而不是作为一个臣子一口一个放肆,僭越了皇家礼仪。”
“你!”
正观摩大戏的南宫妍忽地觉得两道寒光,微微抬眼,便见到了门边一抹明黄,心里思索一番。多年深宫求生存经验,便懂今日时机不对,若是牵扯进什么内政,恐怕香消玉碎,使个眼色,带着嬷嬷借托葵水难忍,先行靠退,撤掉求见的拜帖。
正大光明的听了墙角,看了场好戏的傅铭天怒到极点,气极反笑。呵呵的笑声在空荡的空间,显得诡异之极。室内,身后的一众太监宫女跪了一地,不想多移一步,唯恐难留全尸。
他的好外公,皇家三代延续的恩宠,就能让人眼睛长到后脑勺去了?真是可笑至极。搁在现代家族企业,也没这么猖狂的外戚啊,更何况还是等级森严的社会!还真当朝廷之上,朕要仰仗顾舒一党,才能令行禁止?
傅铭天笑着踏出门槛,手撑着栏杆,悠悠道,“怎么了?国丈大人,不是称病在家,这么今日如此中气十足?”
“老臣参见皇上,陛下臣有事要奏!
“说吧!”傅铭天漫不经心的俯视了一圈,嘴角的笑容很亲切,很和蔼,看着急匆匆赶过来的太监,眸子闪过一丝的算计。
“哼!”顾清淼不屑的哼哼,看了一眼跪着的众内侍,“臣告刁奴乖乖,欺君罔上,仗大内总管之名,尊卑不分!”
“哦~~~”傅铭天随着话语,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乖乖,眼底的笑意深不见底。
“奴才司礼监总管司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手拍袖子,掀起前衣,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支撑在地上,然后,缓缓叩首到地。
看着动作娴熟,磕地有声,格式标准的太监,在看看旁边躬身到一半的国丈大人,傅铭天淡淡道,“你是司礼监总管,司皇城礼仪?”
“回陛下的话,奴才得陛下荣恩,有幸得此位。”司刑恭恭敬敬道。
“正好太傅告乖乖,说乖乖尊卑不分,朕总不能任人唯亲,但也无法偏听一家之言,你说说臣子奴才见到朕时,该如何行事?
“臣下见君长之礼,为稽首,顿首五拜……”
“是吗?”傅铭天罢手,打断司刑的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顾清淼,“原来臣子见皇帝也要下跪的啊!”
“老臣……”
“没事,没事,顾爱卿一时糊涂了,朕懂!”傅铭天很贴心的给人开解着,找借口。
“皇上!”顾清淼心下顾不得追究奴才,顺着一时糊涂这词,立马声音哽咽,沙哑着,“老臣谢皇上体谅,人老了,也难免会一时不察,做错什么事!!皇上,林大人,李大人,两人亦是啊,他们勾结庆国图什么?受庆国贿无非是想利用此机会,让几位皇子之间争权夺利,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攻下庆国,让皇上得渔翁之利,只不过事发突然……皇上圣明如此,定不能被奸佞蒙蔽啊!!”
“顾爱卿,检举揭发的可是舒相,今日早朝,当场抄家……舒相可是你乘龙快婿,怎么没跟您通风一下?朕还以为是您老的主意呢!朕才会如此迅速彻查的吖!”
“你……你”顾清淼气急,满脸通红,双手发抖。
“还真没了礼仪教养不成,对朕称你?虽说顾国丈,顾爱卿是朕之外祖,但也没超皇族之尊,逾越规矩如此。朕敬你,莫非你想以此为挟?林李两位大人,朕可有真定罪通敌叛国?只不过剥了功名察看,为得是那十万金银,奇珍异宝,朕倒不知,何时我耽国俸禄有如此之高?”
用皇族之尊挡了长幼有序,一口一句的规矩挡了师者之风,再者当今皇帝拜得师傅可不是他。所以今日就算传出去,受人指摘的也不是皇帝。
“皇……皇上……”顾清淼顿时没了声音,冷汗直流,一时心慌,哆哆嗦嗦,匍匐跪了下来。他所依仗的无非是皇帝的外祖,自古以孝治天下,无形的丹书铁劵;太祖遗训的保命符;还有贵为当世大儒,桃李遍天下的门生团体;再者三朝老人的体面。如此种种,皇帝不可能对他有所钳制,而且现在皇帝羽翼未满,吴家虎视眈眈,更是要仰仗外戚之际。
居高临下,看着人眼中闪过的算计,傅铭天压下心中的冷笑,上辈子还真以为苦口婆心为了自己,谁知晓慈祥背后的算计?果真不管什么世界,运行规则利益,而不是情感。
“老臣不敢,老臣惶恐,望陛下明鉴!”顾清淼声音哽咽中,“老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先皇病逝前,曾托几位老臣多多……
“天下有达尊三。爵一,齿一,德一!齿德俱尊者称之老臣,顾国丈就今日所言所行,你达到了?朕登基才一年,自是比不上父皇,在尔等眼中连皇兄一半也没有,对吧?所以几位自诩老臣便皆有不服,就如同太傅,就仗着师傅情分,就敢欺侮朕?受庆国贿,贪赃枉法,证据确凿,顾清淼你提及父皇又是为何?莫非想借父皇之名,辱朕,治朕一个不孝之罪?!!”傅铭天愤愤垂桌,说出的话冰冷肃杀,句句带刺。看着跪地之人,颤颤巍巍,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了,颇有昏倒之趋向,于是,傅铭天直接两眼一翻,气的昏厥。
“皇上!!”乖乖急忙起身,扶着傅铭天,“快宣太医,太医!”
“皇上!!!”众宫侍急忙上扶,纷纷护着皇帝万金之躯,往偏殿暖阁移动,一旁招呼侍卫太监飞奔太医院,忙得手忙脚乱,谁有空搭理在一旁的大臣。
悠悠被抬进去的傅铭天在众人看不见之时,嘴角微微勾起,冷笑。看谁以后敢装昏,混名声,皇帝的威名不是给你们用来上位,赚名誉的。看谁以后敢老臣的自持身份,拎不清如今处境,一口一个先皇的!
作为至今把皇帝气昏的古今第一位大臣,还是当着檐廊,正大光明挟恩让人下不来台的臣子,跪在一旁的顾清淼气得颓败在地,烈日渐渐当空照,到是让他脑子清醒。如今就算他昏过去了,能有什么用?几个时辰之后,世人只会道他罔顾尊卑,挟恩相逼,以下犯上,把皇帝给气昏过去,而不是赞他铁骨铮铮,文人清骨,高不可攀。
☆、第22章 太医难为
吴后一身素衣,斜靠在软榻上。精致中透着一股英气的容颜,又兼岁月的涵养,愈发的温润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让人……以太医院院首为首的一帮老太医们,一手同小年轻们般捂住心脏,一手正琢磨着该如何护着自己好不容易蓄养出来的花白胡子。
原因无它,如玉一般的公子身旁还有一把锋利的宝剑驻守着。随着无恙字眼的一次次出现,容颜愈发的冰冷,握着某把凶器的手貌似有些控制不住的趋向。
不堪回首的往事啊,他们的无眉,无须……
“庸、医!”傅铭勤对着一屋子的太医冷哼,不满的质问着,“父后无恙,那为什么瘦了那么多?!!下一个!”
“是!”
太医院老中青三代翘楚,五十多号人全部一大清早的便被傅铭勤亲自去一个个的请过来,如今正愁眉苦脸的看着上首悠闲喝茶的吴后。给皇家人干活的,怎么也不会没眼色,况且之前就被敲点过几次,再者太医们都心有余悸回想当初,无一不心里嘀咕着,病不病,给个准话啊!!!你们父子玩温情,可我们这些小虾米是用生命在撒谎啊!!!!用生命在诊断,有木有???最最最重要的,太医们腹诽呐喊咆哮,恨不得摇着人的脑袋,吼着,‘你老爹在外游学,曾师从鬼手,鬼手!!!!大名鼎鼎的神医,药王谷的谷主,他的医术超我等N倍,懂不懂???你看过你老爹的辉煌史吗?他不想让你知道,就装作不晓得,究根问底没有出路啊殿下,难得糊涂啊王爷啊!’
时间无情的流逝着,一个有一个的上前,饶是吴仁对自己的伪装信得过,但看着底下一群冷汗直流的太医,还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再一次出声,“卿儿,父后身子骨硬朗着呢,别为难太医了!”
“不要!”傅铭勤一如门神站立在一旁,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要,明明父后瘦了,瘦、如、枯、柴!!我要找出原因,把父后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一起骑马打猎打仗去!”
…………
……
闻言,吴仁心下忽然一动,有股暖流缓缓流过,微微闭了一下眼,再睁眼的时,眼神里已多了一丝微妙情感,唇角弧度加深几分,宠溺道,“好!”
太医们闻言集体抖了抖,脑门上回旋着“白白胖胖”四个大字,一边颤颤巍巍的继续金丝诊断。集体看完后便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太医院,屁股还没做下去,太监们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然后又被震撼了一把。
皇帝昏过去了,皇帝貌似被臣子,还是他外公给气昏过去了!!!
他们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对吧??
太医们集体抬头望了一眼蔚然的天空。
天很蓝,白云朵朵,微风吹拂,正是春日好时光,比较适合跑步。
拿着药箱,一张张苍白还没复原的脸又一下子黯淡了几分下去,无一不撒开了腿,往御书房偏殿的暖阁冲去,御前失仪,也得先确定皇帝无恙才行。
气喘吁吁到了暖阁,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一把脉。
院首脸青了。
副首狐疑,上前一把脉,跟着青了。
按照着资历,官阶,其余几个老太医上前把把脉,无一不跟着青了。
果然出门没有看黄历!!!
怎么说呢?
没病?皇帝被气昏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有病?皇帝脉象平稳,好得很。
还真是……一个偏偏重病了,还要强撑着说自己没病,一个偏偏啥事都没有,还躺着闭眼唤不醒,这不是玩他们这帮人吗???太医难为啊!!!!!
太医院院首沈白沈大人拦下了要上前的侄子和几个年轻的人,眯着眼打发了几人回去准备药材,熬药。几个老伙计们纷纷等候在外间,互相对视了一眼,几人在医术上或许多有争执,但多年工作培养出来的默契早已互通,嗅出了空气中隐藏的不安份子。
太后的真病,皇帝的假病,不管真相如何,追究起来,倒霉的总归是他们。一句庸医,医术不精,便可断了生路。
傅铭天悠悠的转醒,看着几个在外面战战兢兢的模样,一双明亮锐利如豹眼微微眯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道精光一闪而逝,然后唇角一弯,才招呼人坐下,细细询问了一番。
“陛下是怒火攻心!”院首沈大人恭恭敬敬道。
傅铭天笑而不语,刚才在阖眼的这段时间,早已脑海里把自己想的东西慢慢地理了一遍。既然送上门来的把柄,他没有理由不一杆子打尽。端起乖乖送上来的药汤,小呷了一口,随后一手半合掩住口唇,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才慢慢抬眼,看了看几人,回忆当年熊孩子的风光,是如何讨厌喝药,看病,“……朕记得当年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呢,就这么一剑,像是忽然长大了一样,有些……”
“陛下是怒火攻心,从而引发了旧疾。”副院首李妙手顿首,恭恭敬敬道,“需好好静养,不宜再动怒!”
“臣等附议!”
傅铭天努力撑起了一个大笑脸,配合着惨白兮兮的脸蛋,显露出几分失意与落寞,“朕的病还多亏了几位医治,当年也是你们把朕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若是没有你们,朕早已陪皇兄离去……”
“微臣惶恐,此乃微臣分内之事!”几人齐齐垂首,拱手,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乃真龙天子,自然洪福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