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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机的颓败。愣神之际却猛然听到这么一句大逆不道之言,霍然抬头望向吴仁,满目的不解。他原以为吴后是叫他来谈判的,跟皇帝各种叫板以求护住他宝贝儿子。
“皇帝,五日后吴家祭祖,你把子卿出继吧!这原本便是先皇设定好的道路,几个老臣也知晓,子卿只会武,压根一点也不懂兵法权谋,吴家兵权自然归你所有!”
“父后,朕……”傅铭天一时答不上话来,他原以为自己够直白,胆子够大,敢一个人过来,便是想要从架势上唬住吴仁,却没料想会如此的简单。
“皇帝,我已尽了最后的本分,以后勿在利用子卿了,他真得什么都不懂!”
“父后,我”
“咳咳”
“主子别说了,快喝口茶歇歇!”慈和眼酸的直掉泪,顾不得主仆之分,直接炮轰着皇帝,噼里啪啦一大串,语速快得让人拦不住,“主子早就把通知下去开宗祠了!!你还带着我家小主子,让他卷入科举之中,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让他调查不就是看中了我家主子的能力,查出个狼子野心的,还要费心机折寿给耽国未来占卜。窥视天机要折寿的!”
“闭嘴,咳咳咳咳咳……”
“主子!”慈和忙帮着人轻抚后背,祈求让然好受一点。
“子卿的价值不如我大,放他走吧!”未平复的颤音,低缓无力的语句在清冷寂静中伤感无比。
“父后!”傅铭天觉得自己紧绷的弦断了,上辈子被背叛成那样,如今也能忍下来,一点点的积压,以求一击即中,最后狠狠的痛杀回去,但是今夜却想发飙,克制不住的怒气上涌,压根不管脑海里小眼叽叽喳喳个不停,上前几步,看着面容灰白的吴仁,一字一句的质问回去,“父后,我看着那么像养不熟的白眼狼吗?!!否则,当初我为何会去边关?父后,我是有秘密,但是绝对不是针对傅铭勤,这一点您可以放心。朕也的的确确利用勤王的名号,但是我未利用过小兔子。今天不妨咱们说个清楚吧,父后,朕感恩于您的养恩,但也忌惮你背后吴家的势力,你的才能。所以祭祖过后,天府之国有一寺庙,您去为国祈福如何?”
按压下呲牙的仆从,吴仁静默许久,“子卿留下为质?”
收敛下全部的算计,傅铭天真诚道,“我曾对子卿言之我的血可以救百毒,但是父后您身上的,恐怕有好几种,不敢乱试,但您贵为鬼手之徒,在蛊毒的地盘,总会比我要好,况且,朕打算赐川蜀为勤王封地。”
“历来蜀道之难—”吴仁轻敲瓷杯,蹙眉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是兵家必争之地。”
“是!”傅铭天起身,眼中登时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嘴角上扬,勾出了个邪魅狂狷的弧度,眉心之间隐隐溢出肆虐的邪气,举手投足直接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感,“朕是皇帝,我从未想争过,但是到我手上的,朕也没平白让出去的道理!我既然当初有胆子跑出去,如今也有胆子以皇位为局,来一招请君入瓮!”
吴仁盯着看了许久,才轻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间,皇帝,盛世不易,你父皇想你当个好皇帝。”
“好、皇、帝?”傅铭天嘴角含笑,“父后,不可否认,父皇是个好皇帝,但是,哼!朕的理想可是个暴君,从来不屑于虚名。我可没这能耐利用到枕边之人。更不会—”杀子
“傅铭天!”吴仁眼中直白的怒气。
“父后,您不妨想想吧,朕知道您忠心耿耿,但如今,想必对您最重要的是傅铭勤吧?可是您能护得了他一生一世?我们哥俩一个元后嫡次子,一个继后嫡子,日子他人眼里那是光鲜无比,实际上除了按照父皇设想的道路,便是别无他的活法了吧?否则,朕当初也是个傻的,我的王妃一尸两命,只因为她怀的是皇长孙,对不?朕之所以能当皇帝,是因为他怕吴后您,不是垂帘听政,而是怕您会离开宫中,对吧?其”
“放肆!”
“父后,您是仁慈心怀天下的主,这品格我尊之,敬之。但是朕只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若是怕傅氏江山毁于我手,就该养好身体!”
“咳咳咳……”
“父后,您好好考虑一番吧,子卿也该长大了!”傅铭天微微一笑,弯腰依旧行了个父子之礼,随后拿着宫灯,按着回来的路,一步步的往回走,心却一点点的沉下来。
渐渐的,夜色黑浓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吴仁才悠悠的似是质疑的呢喃,“卿儿真的要长大吗?像我一样成为一个伪君子,刽子手?”
——
踱步回乾清宫,看着被窝里睡相平稳的某人,无奈的笑了笑,解了衣物,自己也钻了进去。
鼻子灵,耳朵更灵的家伙,只要醒酒了,第一时间要找父后的人,注意力肯定会被吸引过去,深谙傅铭勤作息规律的他,怎么会放过这个真交心成长的机会。
慢慢轻抚着后背,一下一下轻飘飘的。
“乖~~~~”
半个时辰后,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的傅铭勤红着眼,抬头看着傅铭天,半晌才“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哽咽了几息,也说不清,哑声道着,“父后……父后不让我知道,我就装做不知道,可是……呜呜,皇兄,父后神色好差,好差!!我接了差事,也是想着这几日不在宫里,父后可以按时吃药,多找御医看病……”
傅铭天听着最真挚的言语,心里也不好受。上辈子他原以为家庭幸福,兄弟有睦,但是却被爱人兄弟被背叛,忠心护主的也是因为皇帝这一层的身份,能真正为他痛哭一场的却毫无一人。
做人失败于此,面对此情此景,才更加的折磨,心酸。
傅铭勤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流下,哽咽着,“皇兄,你能救父后的对不对?上次,那个你说过有个世外高人给你剑谱还有一颗名贵药物的,你连我都能救回来,父后也一样的,对不对?”
傅铭天把人揽进怀里,动作轻柔的安抚着,言词却严厉无比,“救你的是父后,我只不过是凑巧解了你的余毒罢了,现在能救父后的不是我,是你!!你要向父后表明,自己长大了,能独立自主的活在京师之中。我收到消息鬼手神医在川蜀一带寻找蛊王,有药王谷做后盾,父后肯定能医治好,但是再也不能让父后忧心,懂不懂?”
傅铭勤把脸埋在傅铭天的怀里,哭到哭不出声来,不断的流泪。
过了许久,久到傅铭天以为自己的谋划落空,才听得人闷闷道,“皇兄,您如何保证父后安全,我不信皇帝,皇帝都是舍小家保大家的。就像父皇,大家都说他是好皇帝,但是我不喜欢,父后一点都不开心。”
“所以,你忘记了,朕说过朕是个暴君!”傅铭天两手捧着哭红的脸,悄声呢喃道。
“你—”傅铭勤闻言豁然瞪大了眼。
看着怀里人红着眼却又瞪得圆溜溜,真如受惊般的小兔子一样,傅铭天嘴角不禁浮现了一丝的愉悦笑意,孺子可教,直白坦率的更可爱。
“皇兄!”傅铭勤搞不懂明明在谈很严肃的话题,为什么皇帝还能动手动脚的,要不是父后说了家人可以碰,否则早就拔剑了。瞪了许久许久,傅铭勤张了张口,才忽地发现自己整个被人抱着,耳尖微红,有些不喜的挣扎了出来,抬头注视着傅铭天,一字一顿,“子卿曾说过只要皇兄能救父后,我生死任凭皇兄做主的,现在依旧有效。这些日子,我是不由自主有意无意的窃听了许多墙角,虽然不是君子之道,但恍然间也懂了许多。皇兄,恕臣弟大胆,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嗯?”
“臣弟虽然与皇兄接触不多,但皇兄事迹皆可寻查,为何一夜之间,皇兄变化如此之大?真就是遇世外高人?还是隐瞒了世人?”
“哈哈哈!!!”傅铭天笑的很畅快,不是被发现后的心惊,而是从内而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如此开心。扒下了里衣,露出了胸膛上那长长的伤疤,拉着人的小手摸上去,笑着,“这就是皇兄变化的理由!”
感受着狰狞的伤疤,傅铭勤茫然的看了一眼皇帝。
“我们是嫡子,是皇子,不管怎么样,都会被人忌惮,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以不会争,是我们最大的错误。”
傅铭天笑了笑,慢慢地低下头,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作为皇帝,你是我最需要拉拢的人。
作为哥哥,我却想护着你。
“所以,留在京里为质吧,朕送吴后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本来是想让吴后回天乏力,当着人的面吐血昏迷的,但这样貌似太虐心了,还是这样比较温和些,自古偷听出阴谋,小兔子武力值不错,听得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洗脑了。吴后被送出去治病,小兔子留在京里各种学习和JQ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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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祭祖
翌日;早朝
坐在龙庭之上的傅铭天时不时的应和几声,表示自己很认真的在海纳百川;提取各方意见;实际上盯着台阶下金灿灿的某位;心里想了N种烹饪方式。
收到天子爱戴目光的王爷殿下乖乖把头埋的更低,心里不由得画圈圈。
时间到回到昨夜
醉酒又被迫醒酒;还偷听了小秘密,且又哭闹过后的傅铭勤在鼓起勇气质问完皇帝后;迷迷糊糊的抱着人型抱枕睡去了。
皇帝很开心的忘记了自己翻过了牌子,大手一拉被子;睡觉,打算体验一把兄弟情深。
夜深,月光浅浅自窗棂射入,室内影迹斑斑,熏香袅袅,当值的宫侍们正抽空打个盹,迷迷眼,忽地嘭的一声,吓得宫侍们反射性的瞬间,绷紧了神经,清醒过来,刚想查探一番,却又一次的被石化。
人生头一遭被踹下床的皇帝本来睡的挺香,毫无防备的这么来了一下,脑袋里小眼叽叽喳喳的火上浇油中,瞬间黑下脸来,清咳两声,挥走了宫侍,神色晦暗的死死盯着的傅铭勤。龙床,不说舒适度,就说这宽度,玩NP都行,更何况摆个大字型绰绰有余的很,可他居然被踹了下来!!不信邪的再一次上龙床。甫一上床,抖抖被子,重新盖好,傅铭勤下意识的朝热源靠近,最后连手带腿地攀爬在傅铭天身上,还把头靠近人脖颈处,无意识的蹭了蹭,嘟囔着,“这气味是皇兄,不是坏蛋!”
“……”
傅铭天僵直了身子,微微皱下眉,低喃道,“要是坏蛋怎么办?
“踹!”
“……”
一个时辰不到
连被子带人又被踹下来的皇帝放弃了受虐行径。
看了眼沙漏,四更天,快早朝了,打算给人盖个被子,自己奋发练武去。却不曾想被子没盖上,自己又被人当做枕头,嗅嗅过后给拦腰给抱了住。呼吸之间的热气竟无意间喷洒在了某些和谐的地方。
傅铭天貌似淡定,其实一点都不淡定的把人爪子一个个的从自己腰间扳开,大清早的本来就很不纯洁的要热血沸腾,更何况他之前还翻过牌子,喝过爱心汤,自己能控制住欲!念,那也是脑袋被各种谋划给暂时暂居了容量。正直大好青年的,他也不是柳下惠,例行升旗,尤其是某人霸占山河的睡法,脑袋还一个劲的蹭,蹭哪不好……傅铭天视线往下,看着紧贴着自己的脑袋,眸子暗了暗,快速有力想要逃离现场,刚掰开白皙的嫩爪子,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傅铭勤作息时间规律,自个迷茫的睁眼了。
昨晚醉酒哭闹的后遗症全部显了出来,昏头转向的四处乱瞅一会,发现地方不对,入目都是黄色,有些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