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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半晌才微垂着头,叹气,“皇兄,太祖有令耽国永不增兵,且重文轻武,是以三大国之中兵力最落的国家,且我们刚打过一仗,虽取胜,但也劳民伤财,国库据说空虚”
“国库空了又怎么样?藏富于民,懂不?”傅铭天握着人的手,无赖,“就算皇帝缺钱了,不是还有你这只神豪兔子吗?”
“不给!”傅铭勤果断的抽出手,鄙夷着,“吴家公中的财产父君都给你了,几十代积累好几个国库都能填呢!剩下的私房是父君留给我做聘礼的,他说了谁都不能给!”
“所以说我们不差钱,对不?”傅铭天逮住机会做现场教育,“卿儿,国与国相交说到底是利益问题。就像现在使团敢在酒肆喧闹,一方面是试探,另一方面有人给出了足够的诱惑。我冷不丁的出场当了皇帝,行事作风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各国政策,毕竟咱们手里有钱,隐约紧攥了各国的经济命脉……”
苦口婆心的灌输有钱是大爷,有钱又有兵的绝对是大爷的理念。
微微偏头看了他半响,傅铭勤擦擦脸,好多唾沫星子,皇兄说的太兴奋了!
“所以说和亲与人贩子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窃国者侯,为国者便是大义。说到底是道德制高点问题!”傅铭天语重心长的总结完自己的发言,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
傅铭勤顿了顿,疑惑,“制高点?”
傅铭天闻言顾左右而言他,“懂了没?这就是傅铭哲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他有钱把握了经济命脉,却无兵还没有名!”
“哦!”傅铭勤应和的点点头,反问,“我就是大爷中的大爷!有钱有兵!”随即换上了一副了然的神色,“难怪都说得吴仁者得天下。父君不仅有钱有兵他还聪明,所以喜欢他的都是心怀否侧的奸诈之徒,小白脸,吃软饭,奶奶的熊!”
呃……你少算了倾国的容颜,傅铭天心里默默的补充着,随后咬牙,“最后四个字谁教你的?”
“我听来的啊,骂人解气的!”傅铭勤很正经的教学着,“皇兄,你要不要学学?他们骂起来可带劲了还对打,娘西撇,日你个仙人板板……”
傅铭天笑容停滞,磨牙,朕迟早要普及军队素质!
说话间车辆出了城门,往郊区而来。复行五六里,便是东郊有名的富人聚集区。
两人下了车,经过仆从的指引,往其中一座富贵又不起眼的白府而去。
吴仁一袭白衣端坐在迎客厅中。
但是
我擦!!!!
傅铭天的脚步一滞,差一点绊倒门槛。眼前的吴仁,几乎是不忍直视的丑。额头上几个脓包似乎溃烂,流着似绿带黄的汁水,脸上横七竖八的几道剑痕完完全全的破坏了之前那张慑人心魄的脸。
傅铭勤觉得皇帝大惊小怪,不以为意的瞥了他一眼,蹭蹭的跑了过去,行礼,“父君!”
吴仁放下茶杯,拉着人好好看了一会,才舒了一口气,看着远远落后的皇帝,了然的一笑。
意识到自己失态,傅铭天面对一双笑颜,有些不自然的转过了头。吴仁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毒,像扫描仪一样,自己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似的,笑意深不见底,不知是讥是讽还是赞,就差来一句愚蠢。深呼一口气,傅铭天赶紧大步上前,恭敬的弯腰,“父君!”
“子安无需多礼了,最近麻烦你了,西国之忧因我而起。”吴仁在傅铭天行家礼之际便搀扶住了,还了礼,吓得傅铭天赶忙避开。即使是皇帝,但脸皮还没厚到这程度,于公于私,只有吴仁受他礼的份,断没有自己拿乔的时候。
“父君,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接下来的时光便是相亲相爱的父子一家团聚的温馨场景。傅铭天虽然不至于冷场,但是看着一脸伤疤的吴仁,在回忆初见的惊艳,心里总有种失落感。
“父君,你……”
“不过一副皮囊而已!”吴仁抿唇斜睨了一眼欲言未言的傅铭天,用十分平淡的语调道,“我划破了自己的脸,有问题吗?”
难道没有问题吗??傅铭天嘴角抽搐,“那个……好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卿儿,你觉得呢?”
“父君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傅铭勤很宽心着,“父君做什么都是对的,这样虽然丑丑的,但是能检测出谁对父君是真心的!”
“对!”吴仁揉着傅铭勤的头,像是回忆起什么,露出一丝的鄙夷,“世人因臭皮囊惹出多少纠纷。想想父君让你体悟的三日行。我吴仁从不受威胁,更何况还是拿你来威胁?喜欢我什么,我就毁了什么!卿儿,你要记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说的再好听,却不若在身边默默的为你付出,有朝一日若是有人如此为你,不图名利不为权势,你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能伤害他,至于其他只不过得不到是最好,犯、贱而已!”
“嗯。”傅铭勤郑重的点点头,“唐姨和苗疆长老伯伯一类的,便是不喜欢也要保护着,像那个坏蛋皇帝,威胁我们的,就去把他给杀了,免得当官不为民,蛇女姨姨……”
旁观的傅铭天瞬间黑线,手指头扳完了没了啊?还统筹归类?而且当着爷的面说这个好吗?父皇,你娶的后娘太彪悍了,儿子愧对你的在天之灵啊!!!
“咳咳咳……”傅铭天艰难的咳嗽,好歹注意点我的感受啊!
吴仁眼一沉,再次确认傅铭勤欢欢喜喜,便抬手让人去后院见多日不见的鬼手神医。随后抿口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配着被毁的容颜,诡异万分,“皇帝,有些话当着卿儿不好说,他前些日子微服,当着卿儿的面没完没了的纠缠,我下药废了他!”
傅铭天心底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傅铭天半晌才喃喃道,“废……废?”
“嗯。”
傅铭天的声音瞬间飙高,猛得拍了一下桌子,“合着你们还真是父子两,父君!吴后!!吴仁!!!拒爱不成,你玩自毁也就算了,你特么的告诉我觊觎你的皇帝被你给废了?!!”
“他拿卿儿威胁!”吴仁一针见血指出症结,“若不是顾忌卿儿念叨皇帝你,我直接一刀毙命,随后嫁祸庆国,两国大乱,便可坐收渔利!”
“你,”傅铭天手抖索了一会儿,“你……你……”
继续微笑着看了团团转的皇帝一眼,吴仁低垂下眼眸,认真的盯着茶杯上漂浮的茶叶。他没做错什么,害卿儿胡思乱想,离家出走,此罪一;罪二胡乱揣测,早二十年便已经重复过的话,如今旧事重提;且罪大恶极之事,便是借口回溯堂而皇之奚落卿儿,威胁他。
喜欢就能成借口?
笑话。
背着手一圈圈的来回踱步,许久才平复下心情,傅铭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吴仁,终究问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且挠着心底痒痒的事,“父君,和亲邦交之事,朕自有思量,但是请恕儿子大胆,您……究竟有没有喜欢过……”傅铭天磕巴了一下,“哪个人?”你能如此坦荡荡到跟兔崽子讨论哪个对你是什么喜欢,还因材施教,就像物品一般供人评价,难道就没一个动人心弦的?想想偷偷摸摸不敢说的便宜父皇,瞬间心中苦涩。
吴仁脸色一沉,握手的杯子一僵,又若无其事的瞥了眼忐忑的皇帝,笑容中带着孤傲,轻笑出声,“我爱的只有自己!”
绝对的话语绝情的语调,让人蓦地一震。
“卿儿是我掉下的肉,我爱他更甚自己!”
傅铭天长叹一声,干巴巴的扯开了话题,说起了后续事件该如何处置。
待两人离开,夜半露重,吴仁望着铜镜里丑陋的自己,对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没有哀怨没有惆怅甚至没有一丝的感情,“为何要爱人?我以耽国利益处之,何错之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桑落的手榴弹,昊风若羲的地雷,oo谢谢
本文的设定都是奇葩型号的。吴仁迷神马的:多智几乎妖还长着一张美颜,性格上总归有缺陷。而且肖想好久了,万人,众人拼死追求,但是美人压根不懂爱。
☆、第62章 傅铭哲进京
“我是父君的骄傲!!”
听着耳边得瑟的几乎白目的话语;傅铭天说不嫉妒是假的。人比人气死人,在傅铭勤身上得到了完美的显现。高富帅中的战斗机;还特么自带防卫系统,坑爹的系统外挂开的……
傅铭天不动声色的绕到背后,一把抓起捆成一束简单利落的高马尾发型;一双凤眼上挑,笑了,“兔崽子,快弱冠成人了吧?”
因为被人揪着头发;头不由自主的向后微仰,口中反复念叨的语句也戛然而止。傅铭勤怒瞪,一个反转,手还未出招;便听人悠悠道,“明儿便给朕六部轮回!”
傅铭勤一张俊脸立刻狰狞了。
浪费时间,不对!!!
历来只有皇子六部轮值学习的份,他堂堂一个皇叔去六部像话吗?!
耽国皇子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六岁上学,十五岁,封王,建府,大婚,同时领差,但若皇帝封太子,则年满十五岁之皇子立下封地,已绝皇位之争;待新皇登基,回京师,加爵,领虚衔。而他五岁言语,六岁独居一宫,十岁正式启蒙,十五岁别说建府了,就连现在,魂淡!是不是内务府把他的银子给私吞了,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车内忽而涌出一股怨念,傅铭天失笑的揉了一把头发。
“皇兄,我是嫡子,父君吴仁,舅舅是大元帅!”傅铭勤阴深深的提醒到,“我不结交也有大臣跪拜在我门下的!”傅明帝单独修建一豪华宫殿养着为的不就是在眼皮子底下好控制吗?一个皇子出宫建府拿着银子发展产业,借着大婚结交人才,汇聚门人,不图谋大业难道还是搭戏台子?
傅铭天闻言蹙蹙眉,用茶杯盖拨了拨茶水上的浮叶,看着泛起的圈圈涟漪,饮缀一口,一边估量着等会说累了,送上去来个间接亲吻,一边暗暗腹诽:所言非虚!一字一句都直白指出矛盾的重点。自古皇位争夺无兄弟,更何况元后继后这尴尬的身份。但他也不是一时兴起的让人霍乱朝纲。他便宜老爹,傅明帝留下的是锦绣山河不假,但是……也许是上位登基之时有瑕愚,他很爱惜羽毛。经年累月下来,养成的大臣,尤其是辅政大臣总带着点自以为是的毛病。他打压了老臣,废了几家勋贵,但是对于各司其职分工六部,不敲点或换上自己的人,尤其是吏部,不掌控在自己手中,如何安排地方的官员。要知道天高皇帝远!!暴民最开始不是因为皇帝无德,而是官逼民反,穷山恶水压榨出十万雪花银,活不下去了能不反吗?
放傅铭勤这横着走的大爷进六部,外带太祖光环,哥儿身份加持,软剑在手,堪比人形兵器,指哪毁哪!
他就等着“灾后重建”!!
当然他嫉妒,兔崽子太悠闲,能看不能吃很痛楚。他不好过,让他不好过的人也别太好过了,有难同当。
顿了顿,傅铭勤接着抗议,“我不能保证我不会被蛊惑的。我是勤王,你懂吧?”
傅铭天偷瞄了一眼傅铭勤的数据值,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傅铭勤怨念的脸,听着大逆不道的话语,用一种微妙而感慨的语气道,“兔崽子,说人话!”
“……”
“你嫌弃上朝占了练武的时间就直说!还拐弯抹角,仗着朕宠你愈发大胆了!”
“皇兄!”傅铭勤闻言闪过一丝的诧异,旋即不瞒埋在心底的小秘密被毫不留情的揭穿,翘着下巴反驳,“我仗着父君!”
傅铭天悲愤,“朕是皇帝!”
傅铭勤迅速手下垂扣腰拔剑,用一种怜悯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