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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一旦到了明面上,咱们就是八方皆敌啊!后有朝廷打压,前有各大列强,只怕是”
没给杨猛解释的机会,岳父潘仕成,洋洋洒洒一番话,可是把局势分析了个透亮。
潘仕成可不是个普通的商人,庚子期间,他还挂过兵部尚书衔,对于兵事他也不是一无所知,这些分析也算是相当独到了。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对于云烟大幅度涨价。英吉利人也不是没有应对的策略。通过欧洲小国的商人。用英吉利本国的商品大批置换云烟,虽说里面有一部分利润要分给这些小国,但这也是一举两得的妙计。
先是摆脱了杨猛对英吉利金银的大肆掠夺,后是通过这些利益,来笼络这些小国,一旦杨猛绝了这些小国的云烟供给,那英吉利就和这些小国就有了共同的利益,一起出兵大清。也是可以预见的。
合纵连横,是两千年的手段,潘仕成自然清楚明白,自己这爱婿,想要用云烟遏制英吉利,本钱还不够!
“呵呵岳父大人,您分析的不错,我这里只有一条应对的方法,那就是攻敌必救!”
听了潘仕成的分析,杨猛捏了捏眉头。开口就是一句攻敌必救。
“攻敌必救?何解?”
“印度!”
“印度?”
“不错!这印度,是英吉利在亚洲的根本。若是失了印度,那英吉利就失了根本。
南疆一战,针对的不是东南半岛,而是英吉利的印度,我在藏边驻了一万多人,一旦英吉利在东南半岛大肆开战,我就让那支人马直插印度的腹心之地。
我们只是搅乱大局,一万人马,也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印度人自然会群起而攻之,咱们瞧热闹就好。
一旦英吉利想在这边发动攻势,我就在那边大肆屠杀英吉利人,权衡利弊,想必英吉利人是会用的,到时候是打大清还是保印度,全看他们的选择。
打大清,胜负难以预料,而且印度必失;守印度,我也不是没有后续的招数,无非是扶植叛军而已,到时候,咱们只要供应枪炮就是了。
暗流,不止咱们有,英吉利那边的更大,法兰西是英吉利的宿敌,难道咱们不能用一下?米利坚与英吉利也不是什么铁杆,他们就不能牵制英吉利?
玩合纵连横,他们还是徒子徒孙辈的,云烟不能当做武器吗?
岳父大人,您说,咱们要是把云烟降价五倍卖给法兰西和米利坚的海军,再把给英吉利的价格,固定在十倍之上,你说这两国的海军,是会帮着英吉利打咱们呢?还是帮着咱们祸害英吉利?
英吉利虽说船坚炮利,但这两国也不是白给的,若是这两国不成,咱们还可以找别的国家的海军,想必大批的金银,是谁也不会拒绝的!”
广州的局势如何,地下的暗流有多大,杨猛不是很清楚,但有一条杨猛很清楚,那就是聚在广州的列强们,到这边来,可不是为了看戏,或是无端的开战的,他们谋求的是利益,只要利益够了,一切都是可以谈的。
“那只是一厢情愿而已,既然云烟是个搂钱的利器,列强各国的实力,又摆在那里,他们与英吉利联手,岂不是更好?”
爱婿杨猛的话,听着在理,但也有一个绝大的漏洞,那就是列强与大清实力的对比,陆上作战,现在还不好说,但海战,大清连个像样的水师都没有,战不战结果都一样,各处的炮台,用的还是老炮旧药,根本就防不住海船!
英吉利与大清,一个是抱着金砖,一个身后是金山,该怎么选,是个人都明白,揍趴下大清,就能得到云烟的配方,只要英吉利嚎上这么一嗓子,爱婿的谋划全是白费!
“嗯!事儿是这么个事儿,说到这个,就要谈谈南疆开战了,这就是咱们彰显实力的时候,告诉列强各国,在海上他们是厉害,可到了陆上,他们就是盘菜,云南山高路远,打过去?
他们也要衡量一下损失的,再者说了,云烟出自云南,这个怕是列强各国都清楚的,与其从大清这边下手,不如从东南半岛下手。
这长江虽说能直达云南,但封锁长江也容易啊!与长江、珠江相比较,无疑是东南半岛的那些个国家更好欺负。
法兰西这段时间,弄不好就要对安南用兵,这个时候,是各国观望的好时机,也是咱们彰显实力的好时机,让英吉利在陆上吃次血亏,他们就明白该和谁合作,不该和谁合作了,至于朝廷咱们管他去死?”
只要陆战,大约能拿的出手,大清四万万的人口,就是一道天堑,威慑列强各国的天堑,南疆的战乱,就是云南新军的试金石,打出了声威之后,杨猛才有与列强各国谈条件的资本。
想要利用广州的这股暗流,战场上的资本,就是基础,陆战打不赢,那杨猛就要考虑后路了。
“嗯!听着是不错,可开战,咱们的实力”
爱婿随手就是一张大饼,可开战并不是小事儿,对于列强的实力,朝廷虽说不怎么在意,可潘仕成却是清楚的,一旦开战,士卒很容易溃散,洋人以一敌十,对朝廷来说,就是实情。
“这批金银,就是咱们的后盾,有了这些东西做老本,即使没有云烟,咱们也能撑上一阵子,等云南的各项买卖有了收益,就能自行运转了。
杨福良和帕特里克的战船,有多少艘了?可是全部在广州附近?”
如今的云南和其余三省,在农业和传统的商业上还算可圈可点,但在其他方面,就有些畸形了,现在的云南,几乎全靠云烟在支撑,这才是云南的实情。
云南的各项事务,想要自行运转,欠缺的主要是时间,一旦这个机器转动起来,那云烟就可以慢慢的放弃了。
这些对杨猛来说还是小事儿,战斗力才是一切的保证,而海军战舰,也是必需的东西,毕竟,广州还是有个船厂的。
“七艘大小战舰,二十几艘商船,船厂那边还有十几艘,大型的旧式战舰,虽说朽坏了一些,但上面的火炮都在,在近海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
“嗯!这就好,那咱们就可以先谈一谈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用人之道(上)
“谈,是最好的选择了,据咱们的人得来的消息,英吉利在暗中搞了一个欧洲商业联盟,在这个联盟之中,东印度公司的影响力不小,你也的准备一下了。”
说千道万,这潘仕成还是个商人,对于战争,他本能的有些抗拒,能谈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莲儿有了身孕,也没见您老多高兴,可是您老不待见?”
说完了正事儿,杨猛一边撬开屋子里的木箱,寻找一些精致的金饰,一边就挤兑起了自己的老泰山。
“怎么会?只是这段时间太累,精神有些不济了,这大堆的金银摆在这里,睡觉都要睁着眼,本以为给朝廷干事,就算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没想到,给女婿办事儿更狠,直接就不敢睡觉,头一个月还好些,大笔的金银入账,我那时是吃得香睡得好,可这两个月,随着金银越来越多,吃吃不下、睡睡不着,一天能睡两个时辰,就要烧高香了。
你这一来,虽说不怎么是时候,但我总能休息片刻了,这些天广州这边的营生,就交给你了。”
守着大堆的金银睡不着觉,潘仕成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金银呐!够用就好,多了也是个负担。
“交给我?我哪有那份心思,不如让泰辰先搭把手吧?”
老泰山这话说的恰到好处,丁泰辰来广州坐镇,杨猛正愁没有由头呢!不想,自己这老泰山,就巴巴的给送了上来。
“可是你在宜良的大管家丁泰辰?”
一听这个。潘仕成的眼就亮了。那神色就跟老猫见了咸鱼没啥两样!
“什么大管家。在您眼里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星斗,咱们商量个事情如何?”
“您老这话说的,有话您就吩咐,商量,这不是拿我当外人吗?”
“话不好说啊!我是要人,你把这丁泰辰留在广州怎么样?你瞧,我这岁数也不小了,一天到晚光给你做长工了。这偌大的荔香园,本来是要养老的,可现在倒好,成金窖了!
我这岁数混混官场,做个悠闲的官老爷倒是不错,再做些其他营生,就有些心力不济了,潘桂还得磨练,我这手底下,又拿不出合适的人手来。
咱们打个商量。你把这丁大管家留下可好?这人我虽说没见过,但他做事有法度。对商事那叫一个精通,不留在广州,也可惜了这个人才。
你在云南的人手众多,再选一个就好,我这边就让他过来掌舵如何?”
挖丁泰辰,也是潘仕成的无奈之举,正经经商他还能应付,可杨家的买卖,就不是什么正经买卖,军火、云烟,哪一样不是违禁的玩意儿,而且在外面飘着的杨福良和帕特里克,边做买卖边抢劫,各国的船队,只要是没防护,就没他们不敢下手的,这也是广州附近,聚集了许多战船的原因之一。
这三个犊子,每次出海,除了带上点云烟,粮食弹药就是最主要的物资,有时候这仨,三两个月一趟,有时候十天半月一趟,带回来的货物也是什么玩意儿都有。
每每满载而归,他们的船队就要卸下不少的死人,这干的是什么买卖,不用想也清楚。
心惊胆战的做买卖,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干了这两年,潘仕成也觉得自己差不多该退下来了,只是自家的潘桂,还是缺些磨练,让他坐镇广州,不仅潘仕成不放心,只怕自己的爱婿也不放心啊!
这次听说丁泰辰来了,可正遂了潘仕成的心意,这丁泰辰是杨家的铁杆,而且两人经常有书信往来,对于丁泰辰这个年轻人,潘仕成也是佩服的,正好过些日子潘桂回来,让云南的这位丁大管家带一带他。
“这边的事儿,还是让桂哥掌舵吧!让泰辰帮衬一下就好!”
老泰山主动要人,杨猛心里的那份疑虑也就打消了不少,广州大半都是潘家的买卖,自己让丁泰辰过来坐镇不假,但根本就没有让他入潘家的心思。
“反了,丁大管家为主,潘桂为辅,也好磨练一下潘桂,让他掌大局,最少也得五年之后,现在那小子上来了,只会坏事儿!”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才须待七年期。老爷子杨士勤、老奸贼魏五、老泰山潘仕成,都有一套自己看人选人的办法,经过他们层层筛选出来的人物,大体是不差的。
这也是传了几千年的东西,精妙的很!守旧势力可是极为强大的,而识人之法就是他们维持自己利益的利器。
所谓守旧势力,不是几个人,而是一帮人,现在看这帮人就是大清的读书人,朝代的更迭,对他们影响不大,无路是汉人的江山还是满蒙的江山,都有这帮人的影子,若是把他们当做一个教派的话,那就是儒教。
这些人要维护的也是儒教在各个王朝的统治地位,儒教这个东西,就是个左右逢源的玩意儿,顺着他,就能问鼎中原,逆着他,就会一败涂地。
而观人选人,就是儒教维护统治的一个关键手段,科举只不过是一次粗选而已,而后的几年十几年,才是决定一个人上位与否的关键期。
虽说大多时候,登上高位的这些人,会慢慢腐化,但他们自愿不自愿的,都要维护儒教的统治,对于儒教的观人用人之法,杨猛还是比较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