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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评如潮
迄今为止,这是讲述中国革命的最佳著作。
《 时代周刊》
当代中国植根于它的历史。时于中国举措与态度的兴趣使人强烈产生追溯它的过去的愿望。在这充满挑战的心智探险中,此书无疑是你最好向导。
《华盛顿邮报》
融学术性与可读性于一体?格局宏伟,能博能精,资料繁富而剪裁精当。各阶层读者,只要他愿意,都可从中纵览这一“从远处看上去庞大而神秘的国度”。
《 出版家周刊》
综观全局,理路清晰,历史演变叙过如无愧于美国的中国史泰斗的称誉。
《 底特律评论》
一部清晰、意义深远的大家之作,推理大令人惊奇且中肯,全书洋溢着一位谦逊的资深学者的惊人之笔。
史景迁
精警生动的文笔,得心应手的叙述,熨贴入微的观察,费正清在此展现了学术大家的最高智慧。
约翰? 肯尼思? 加尔布雷思
以最恰当的语言表达他对中国最彻底的了解。笔下闪耀着机智与幽默。这部融会于心的著作必将持久流传。
哈里森? 索尔兹伯里
致中国读者
费正清
因为我写这本书是为美国读者大众的,现在由我的老友和过去的同事刘尊棋为中国读者大众译成中文,我非常高兴。他用最好的中国文字把我常常使用的通俗美国式英文翻译出来,我是有最大信心的。不用说,在任何意义上,刘先生对于我有时候发表出来的成问题的关于历史的见解,不能负任何责任。
前言
人人都说,为了了解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是重要的;但是谁为这件事做了些什么呢?总应该有人把过去和现在联系在一起,特别是把19 世纪的中华帝国,同1911 年以后的中华民国和l949 年以来的人民共和国联系在一起。现在已经可以看到不少关于这两个世纪的书了,主要是近4O 年间出版的,但是为了学者,还需要专门一些的著作,而把广泛的见解留给教科书作者、通俗读物作者和类似的那些常常不太内行的人去拼凑。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不必顾虑自己的名声会受到什么影响的、够退休责格的教授。在那样的基础上,把中国的过去和现在连贯起来写,可能是非常有趣的。帝制时代的机构,可能以新的名目重新出现。例如古代互相监督的保甲制度,今天就会变成街道办事处,或者加世纪以前的下级士绅后来变成了民国时代的土豪劣绅,以及成为继他们之后而出现的党员干部和今天的农村党委书记。一个认真的学者会在这种比较中找出毛病来,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些不需负责任的劲头。为什么不呢?每一代人都学会了他们要扮演的最后角色,无非是当下一代人进门前用脚殊踏一下的垫子;这是值得也是应尽的一种义务。
这本书涉及的范围如此广泛,当然也就使工作不得不在有限的规模里进行了。不管是谁着手把一个古代文明国家转变成现代化社会的过程,压缩到一本可读的书本中,他都得用高度的概括来对待制度、趋势和运动,而不能讲人民的生活。中国各个人汁于现代如何反应,除了有选择的个别情况外,只能提示一下。不过我尽力用美国的非汉学家读者容易看懂的语言,把中国人的经历表达出来。
19 世纪和20 世纪的中国人民― 他们不仅是文化上而且是政治上的爱国者― 有着从看起来优越的地位的经历,一下子可耻地坠落到一种卑劣地位,接着又长期继续进行民族复兴的狂热努力,现在总算是成功在望了。一旦完全看清楚这点后,将来这就会是一切时代中最戏剧化的故事之一。在过去的185 年中,中国人民走了一条唆岩坎坷的路,里里外外都充满莫测的变化。来自外面的,有五次外国侵略战争,从1839…1842 年的中英鸦片战争,到1937 一1945 年的八年日本侵略战争。虽然一次比一次严重,这些外来的攻击(除日本外)比起相同时期的五次革命的内战来,规模都不太大。这五次内战,第一次是1850…1864年的大规模的太平天国革命和伴随而来的起义,全都以失致告终;1911 年辛亥革命,是政体的变革;1925…1928 年的半途而废的国民革命,为的是团结反帝;l945…1949 年的国共内战;最后是1966…1976 年毛泽东发动的拍年文化大革命,那是革命激情和自作自受的民族灾难两者混合的高峰。把这些错综复杂的运动,放在它们各自的社会文化背景中一齐加以论列,确实是一个挑战。不用说,如果没有许多其他学者的协助(本书末尾虽然向他们致意,但不够充分); 我是不会动手应付这一挑战的。我之所以能够完成这本论著,主要由于1936 年以来,我就在世界上这一伟大的研究生院中,它使汉学研究与史学研究融为一体。而这个研究生院中,人才都是以哲学博士制度这种特殊的形式发挥作用的。特别是1946 年以后,一本书接着,本书建筑起一座真知灼见的大厦,使初学的人为之倾倒,老教授为之目眩。在这些英文出版物中有很多来自中国、日本、欧洲和别处的文献和学术论著。这些资料,我没能一一利用。但是我想到,如果我都加以利用,那结果恐怕是这书就看不得了。
正像一位乡村牧师说的:“这粥熬得不错,有它就够了,算了吧。”
01 了解中国的革命
如今你从上海飞进中国,就能看见人们生活得多么靠近自然界。整个长江三角洲装点着大小湖泊和横七竖八的水渠,呈现一片绿色的田野。甚至村庄城镇也都为绿色的树木和农家周围的作物所覆盖,而代替汽车路的,是银色的灌溉水田的渠道。这个三角洲,至少在7 的年间是世界最大的粮食产地。直到100 年前,这里生产的“贡米”还被用狭长的木船经运河拖上两三千里去养活北京,而今夭它养活的是世界上最拥挤的城市之一― 上海。
你从这个灰色的都会往西南飞,很快就会越过许多山冈,它们都被平整为梯田,山上一层一层平整得如此的整齐,以至稻田里的水全流不下来。人们在这里重新建造了大自然,就像美国人用筑路机一劳永逸地重建了落基山一样,只是没有使用机器。这些梯田正是人类筋肉所能创造的纪念碑。长江以南由于年复一年雨水的冲积而形成许多广阔的湖泊,看起来就像中国山水画里的内陆海似的。中国内地虽然离开海洋很远,但是这些景象却成为中国绘画中真实的“山水佳境”。今天有幸在中国旅行的人,从空中俯视中国大地,透过云雾,看这些湖光山色,就更显得浩瀚无际,神奇莫测。另一方面,你如从上海向西北飞往北京,很快就会经过干旱的华北平原,看到下面星星点点的村落,像我们美国中西部那样,在大麦田间每隔一两里就有些农舍。每一处农舍通常会有一幢白色的住屋和一个大牛棚,周围是防风林。中国村落周围泥土的墙边也有一丛丛树木,相隔也是大约一两里远。不过近年来美国的衣阿华州和堪萨斯州的农舍房屋日渐绝迹,而面积相差不多的华北的村落却发生了人口爆炸。过去一个村子靠精耕细作养活200口人,现在却得养活义幻来口人。人口过多使得中国人民生活穷困,再没有比这个景象显得清楚不过了。
我们怎样来看清这个有10 亿人民的中国的形象呢?把一张中国地图盖在美国地图上面,可以看出这两个国家大小差不多。但是密西西比河流泻在美国中西部以至美国的南方,而长江这个更大的水系流泻于华中,到东头即注人太平洋中,我们的北部和中部大草原诸州在过去100 年间变成了新的国际粮仓,而中国人连吃饱饭都不容易。中国更多的地方是干涸的沙摸和荒山秃岭,可耕地大约只有我们的一半,而人口却是美国的四倍。中国按人均计算的贫穷同我们是一大差距。
第二个差距是比较微妙的― 那就是中国在同一个地方的延续性。西欧的大西洋文明以及南北美洲的政治文化中心总是向西移动,从雅典到罗马,又到马德里、巴黎、伦敦而至纽约。而在中国,相应的移动只不过几百英里,从西安到南方的杭州、南京,然后又转到北京。中国粼X 心年所有的历史居址都紧靠在一起。对于我们来说,那就好比使徒摩西在华盛顿山上接过了经牌,希腊的帕台农神庙建筑在波士顿附近的崩刻尔山上,汉尼拔跨过了阿勒格泥河,凯撒征服了俄亥俄,查理曼大帝于公元800年在芝加哥行加冕礼,梵蒂冈俯视着纽约的中央公园一般。换句话说,中国的景物负载着历史的重担,而我们则完全不然。
当然,美国的文化之根,同样可以追溯得很久远,追溯到地中海的古老时代,和中国同样古老的时代。但是美国人的先辈是带着他们有选择的文化移居到一个新的国土,因此获得两大好处:一是人口和自然资源的对比有较好的优势;二是对传统的束缚来说,有较大的自由。这就使我们发展了个人主义的模式。它又刚好在伟大的科技时代的黎明时刻激励我们发明许多机器。中国人原来在技术方面是居于中世纪欧洲之前的,却忽然发现他们自己落在人家后头了。他们现在正努力赶上去。但是现在还有第三个问题妨碍着他们,就是他们不得不在他们自己的文化传统中去实行现代化,而这种传统是抗拒变革的。新的运输、工业和交通技术,在西方是在当地生长起来的,而在中国却存在从外国引进的问题。例如19 世纪后期的铁路时代促成了整个美国的统一,而中国的江河湖泊和运河网络却世代相袭,在南方就不感觉建设铁路怎么样迫切,担心招来外国势力侵人的保守心理也延缓了在华北的铁路建设。此外,我们那空旷的中西部地区因实行农业机械化而变成了世界的面包篮子,拥挤的中国人则只得年复一年地把秧苗插到世界最大的水田中去,用双手来养活他们自己。
同时,两个庞大的体系把中国这个国家紧紧地捏在一起― 占统治地位的上层士绅和文字书写制度。3000年来这两者相互支持,并生共存。根据象形文字记载,早在公元前1850 年,军事和僧侣统治阶级就指挥群众在商朝古都郑州、安阳(今河南省)用夯土的办法修筑城垣。群众用锄犁耕地,上层士绅则收租敛税,从此就成为中国农村的典型。
100 年前,当铁路和麦科米克牌收割机建设着美国中西部时,在中国的河南省却投有人要它们。官吏阶级和他们的同伙― 当地士绅,都是读孔夫子的经书教养出来的,书里没有提到过什么蒸汽机、收割机之类。农民们如果不去锄地、用镰刀割庄稼,怎么打发他们的日子?这对今天河南的马克思主义官僚分子来说,还是一个天公地道的问题。
波士顿罗塞尔公司的约翰? 莫雷? 佛布斯在19 世纪4O 年代后期拿他在中国口岸做茶叶和鸦片生意赚的钱,投资到更赚钱的美国中西部,先创建了密执安中央铁路,接着又投资到芝加哥、勃灵顿和昆西。与此相对比,一个1875 年在上海任总督的清朝官吏把外商建造的短短12 英里的第一条上海到昊淞的铁路买下来后,很快就拆掉了。这个官吏,即两江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沈葆祯,当时还是一个革新派领袖人物。他曾上书给清皇帝说,他不能容忍英国人同中国合营一条铁路,连共同管理也不行,中国必须控制自己的现代化事业。此外,当地人也强烈反对筑路。
这一类事件说明,中国在包括技术在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