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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快逃,兄弟们都死光了啊!”
那血人地背上挨了一刀,他反手一刀挥去,将那偷袭者的面门砍了一刀。
“阿牛,兄弟的老婆孩子就拜托啊!”
血人的腹部又中了一枪,他也熬得疼,竟然不管不顾朝着偷袭者一刀劈去。那名安南的长枪手吓得连忙后退。当枪头从血人的腹部抽出来时,血人的口中也喷出一口鲜血。
“呜呜”谁也料不到那血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号陶大哭起来。“日你妈疼啊”
那血人又哭又骂,却仍不放弃抵抗。趁着安南士兵愣愣的功夫,血人在地上一滚,一下子砍中了一名安南士兵的小腿。
“阿牛,快跑啊!快跑啊!”
这次血人地脖子被一支长枪深深刺进去,结果再也动弹不得。紧接着,围攻他的另外几名安南士兵也纷纷将兵器向他身上招呼过去。
由于分神,阿牛终于受了伤。当那血人脖子被刺中的一刹那,三名围攻阿牛的安南刀盾手也几乎在同一瞬间发招攻击,三把刀同时向阿牛的身上汇聚。阿牛尽力避开其中一把刀,又用铁锤敲碎了其中一名刀盾手的脑袋,但背后仍然中了一刀。
受伤后,阿牛发出一声怒吼。如同受了伤的野兽一般,阿牛也发起狂来。
铛”一连串的铁锤击中脑袋,砸碎盾牌以及打飞兵器的暴鸣声传出,夹杂着铁锤高速舞动时发出了尖厉啸声,那情形简直令人头皮发炸,心胆俱寒。周围的安南士兵下意识地退后几步,结果使得阿牛地周围空出了好大一块空地。在这块空地上,碎了的盾牌,成为废钢烂铁地钢刀,若干一动不动躺在可怖的血泊里地尸体,以及在刺目的鲜血中抽搐、挣扎、蠕动地重伤员,无不对安南士兵造成了可怕的视觉刺激。
阿牛的头发披散着,脸色发青,剧烈起伏的胸膛里发出象牛喘一般的声音。更可怕的是,尽管打到现在阿牛只受了一处伤,但他的身上却沾满了鲜血、脑浆甚至是细小的碎肉,其形象甚至比地狱里的厉鬼还可怖。
阿牛神情繁杂地朝黄中、吕毅那边望了一眼,然后将视线定在面前的安南人身上。
“我还会回来的”
听得懂汉话的安南人正在奇怪这句话的意思,却见阿牛挥舞着铁锤朝着包围圈的薄弱处冲去。
之前阿牛被陈天平的马车缚束了手脚,左冲右突也仅限于一小块区域。如今陈天平已经被安南人抓住了,阿牛自忖不可能在千军万马中救出此人,因此果断地突围。当阿牛朝着一个方向猛冲时,由于没有任何人能够挡得住他狂暴的一击,因此没花多长时间便突出了重围,然后便消失在路边的灌木丛中。
安南人毛骨悚然地望着阿牛消失的方向,没想到经过了如此激烈的搏杀之后阿牛居然还能如此轻松的逃走。一名地位较高的安南将领怨毒地喝道:“追,快追!他没什么力气了,抓住他扒皮抽筋!”
当阿牛的身影消失
场四周的人们全都呆呆地望着刚才那片激战的战场。个惨不忍睹地人间地狱。不大的战场上,双方的尸体象是割倒在田里的谷捆儿,有的地方继继续续稀稀落落,横七竖八撂着——那是明军官兵被安南士兵一步步压向马车所形成的;有的地方挤成堆,垛成垛——那是阿牛战斗时间稍长的地方。而凡是这种地方就到处都是红地、黄的、白的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的混合物。这种场景,甚至连经历过多次战斗的老兵也无法适应。
好一会儿,安南那边出来一名带着十几名随从的文官,这人黄中认识,是胡汉苍地陪臣黄晦卿。
黄晦卿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用流利地官话说道:“黄将军,多谢您的体谅。因为可能还有余孽藏在您的军队中,可否让我们检查一下?”
黄中尚未说话,一旁的吕毅却抢先骂道:“**!陈天平那个小白脸都被你们抢去了,光棍只打九九打加一,你们还想怎么样?”
黄晦卿自然听得懂国骂,但他却神色不变地说道:“吕将军,我们只是检查一下,检查完了自然护送你们回国。您只有这么一点兵,我们却有五万,累也能把你们累死。您没有选择,要么自觉让我们搜查,要么我们就打完了之后再搜查。”
吕毅更怒了。“妈拉个吧子,打就打!”
黄晦卿想着黄中一开始就避战,原本以为稍微施加压力便能得偿所愿,谁料到吕毅脾气却这么暴燥。尽管吕毅是右将军而黄中是左将军,因此黄中才是这支军队的领导。但吕毅的官衔和黄中一样,因此在这种场合也同样有着发言权。吕毅抢着说话把事情说僵了,连个转|U的余地没有。黄晦卿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正在为难,却听见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黄将军,吕将军,我是安南国的太上王胡一元,请听我一言。”
话音刚落,胡一元便从黄晦卿身后走了出来。
胡一元不愿意将矜持激化。他还怀着一丝侥幸,希望将来派几个使臣去明廷多磕几个头,再贡献一批财宝特产,说不定还能够避免打仗呢!若是将这支明军全歼了,明朝没了台阶下,战争就绝对无法避免了。
再说,真要打起来,明前地这支明军也并不是什么鱼脯。先前阿牛的表现,已经使得安南士兵的士气大落。虽说象阿牛那样的猛人万中无一,但普通明军的战斗力同样不能小觑。刚才那不动一百名明军仓促迎战,虽然全部被歼灭了,但己方付出了战死八十余人、受伤将近三百的代价。受伤的人当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在占据了极大优势的前提下,其交换比竟然达到了两比一。现在剩下的明军已经做好了充分地准备,虽说凭着人数上的巨大差距仍然可以获得最终胜利,但必将付出巨大地代价。
“今日之事,情不得已。”胡一元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措辞。“中国有句俗话是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先前黄将军够朋友,现在何不干脆好事做到底呢?也免得伤了和气。”
吕毅正待痛骂,却被黄中止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依你!”
“多谢!”胡一元拱拱手,便转身离开了。随后,便有一些安南人过来仔细观察明军官兵的外貌。
吕毅恨恨地跺了一下脚,压低声音问道:“老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中一抬下颚。
“你看那陈天平。”
吕毅朝那边望去,却见陈天平满脸鼻涕眼泪地趴在地上向安南人乞求着什么。
吕毅一脸地轻蔑。“那个窝囊废有什么好看的?”
黄中咯咯一笑。
“你还记得他被抓住时说地话吗?”
吕毅茫然问道:“说了些什么?他被抓住后除了求饶还说了别的?”
黄中摆摆手。“大明属国的上层会说官话不稀罕,但他说的是官话吗?”
吕毅想了想。“好象是陕西一带的方言不对!陈天平怎么可能会说陕西一带的方言?况且他被安南人抓住了,想求饶也应该用安南话呀!难道说”
吕毅不可思议地望向黄中,却见他微微点头。
“佛曰:不可说!”
吕毅佩服地看了一眼平日里总是自视过人的黄中,又惊又喜。“你为了保险起见,所以用了李代桃僵之策?你将他藏起来了?可安南人现在正在搜查,等会儿搜出来怎么办?”
黄中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
“李代桃僵之策没错,但和我却没有关系。真正的陈天平,此刻大约还在京城的府邸里过着乐不思蜀的日子呢。”
吕毅发了半天愣,最后沮丧地摇了摇头。
“搞了半天,我们只是诱饵而已。若是有大鱼将这诱饵吞了,皇上便可以钓起一条大鱼来只是,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
注1:一种巨大的能遮住全身的盾牌。
第八章 受益者买单
永乐大帝第八章受益者买单
国之后。吕毅就了。黄中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还是因为的知被当成而气愤。于是以称病作为抗议。尽管两人的私下关系不错。但黄中也没功夫去看望吕毅。如今“陈天”被劫。必须赶紧写奏折报告此事。黄中身为左将军。是这次护送行为的最高军事负责人。写奏折的任务自然非他莫属。
黄中深深的思索着。眼神暗的象是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并没有疯。自然不可能大大咧咧的在奏折中写明当时猜到了真相。因此不愿意为了冒牌的“陈天平”丧命。尽管那个人并非真正的“陈天平”。尽管“陈天平”被劫之事只是皇上所设计的诱饵。但此事仍然需要请罪。不过。这倒也没什么皇上多半只会在表面上做做文章。哪怕他表现再生。估计也不会对领军将领做出什么惩罚。
此战损失了百余人。点子损失于大明帝国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更何况当时还杀死杀伤数倍敌军。即便是实事求的报上去。也是一笔战功——虽说黄中甚至没有指挥官兵们抵抗。但身为在场的最高军事负责人。最大的功劳无论如何也是他的。
但。有两个问题却不好解决。
其一。行人聂聪大理寺卿薛品都死于此役。这却颇难措词。聂聪的官衔虽说只是芝麻豆大小的正八品。但行人却是皇上的特使。这个身份实在太敏感了。而大理寺卿则是那支队伍中品最高的文官——正经应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武将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可文官反倒死于战场之上。没个说过的去的说法能行吗?!
其二。那个叫阿的百户也极其难处理。若是实求是的为他请功。却将自己摆在何处?阿牛勇敢作战。岂不是反衬自己怯战!给他记过?尽管阿牛至今生死未卜。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安南人给抓到了因此没办法与自己对质。可当时几百双眼睛亲眼看到了阿的表现。如果给他记过的事情泄露出。激士兵变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就算没激起兵变。将来自己还么带兵?
黄中在书里站起来。不停的走来走去。萤虫一样的豆油灯幽幽的照着他长的身子。的那身影象是鬼影一样忽大忽小忽长忽短。黄中越走越急。最后突然停了下来。他一**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的抓起毛笔。刷刷刷的疾笔狂书起来。
“人聂聪死于乱军之中。大理寺卿薛品因职责所在。义不偷生。中伏后即自经而死百户张阿牛不听号令。扰乱阵型。后畏罪潜逃”
黄中面色平静的看着墨汁淋漓的奏。想到:孔圣人尚且使用了春秋笔法。本将所说之事多都是事实。非是细节之:稍有差错而已。难道聂中不是死于乱中?难薛品不是因为职责所在而自杀?难道阿牛当时的行为是听从了本将命令?难道他的行为没有打乱军队的建制?至于说畏罪潜逃既然前面阿牛违反了军律然后又失踪了畏罪潜逃难道不是一种很合理的释?
墨汁干了后。黄中便小心翼翼的将之进专用的信封中。然后用封好。
“来!六百里赶紧送往京中!”
十多天后。朱棣在养心殿接见了陈天平。陈天平到时。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了。
陈天平匆匆瞟了一眼认出他们是成国公朱能新城侯张辅丰城侯李彬云阳伯陈旭。全都是随朱棣兵“靖难”的功臣宿将。这些人都是武将。难道说大明即将打仗了吗?
相较而言。朱能辅等人看到陈天平时更是惊讶——其惊讶的程度。与大白天见了鬼没什么区别。
陈天平此刻却也顾不分析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