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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过后。周武抵达了目地地。令周武比较诧异地是。他地那个异姓结拜兄弟赵武居然带来了三十多个精壮地汉子——要知道。周武身为有邑云骑尉却也只带来了二十多个人。而赵武只是个有邑恩骑尉!
追问之下才知道。赵武地家乡离河南嵩山不远。那一带习武风气非常浓厚。甚至连长工、佃户之中也有不少人会几招庄稼把势。移民辽东时。长兄心疼这个幼弟。因此选择长工、佃户时。优先选择那些身强力壮并且会武术地。此外。赵武地长兄还派了两名武师与赵武同行。以便时刻保护他。当然。赵武地长兄为此给出了不菲地安家费。
总之。赵武本人生性好斗。他地领民也全都不是什么安分地主。听说打仗有钱可拿。而且还可以获得战利品。恰好现在又正是农闲阶段。结果呼拉拉一下子就有三十多个年青人参加了他地队伍。
不过。更吸引周武注意力地却是那名寡妇。按封建契约地规定。当宗主发布征召令后。封臣必须亲自出征。否则将按照规定征收巨额地盾牌税。寡妇地儿子仅仅只有八岁。自然不可能亲自出征。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允许代领主代为出征。可偏偏代领主却是他地母亲——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地。不仅规定“少数民族地区。其子弟、族属、妻女、女婿及甥之袭替。胥从其俗”。而且还允许汉籍有邑贵族由女性担
领主自然也可以由女性担任。结果,身为代领主的)3出征了。
营地里有一位女性可谓是一道调味剂。在等待出征的日子里,凡是单身的领主们全都象是蜜蜂见到鲜花一样围着寡妇打转。这位外表秀气文弱的寡妇,既没有表现得特别害羞,也没有表现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但她对所有前来献殷勤的有邑贵族都淡淡的,看不出对谁更有好感。
等了两天,整个辽东的汉籍有邑贵族都聚集在这里了。除了汉籍有邑贵族之外,竟然还有一名女直有邑贵族也率众加入了这支部队。
女直人不象蒙古人。蒙古人分裂为鞑靼、瓦刺以及兀良哈三大部分,但总得来说各个蒙古部落都有着效忠的大小可汗。而女直人这时候却尚未统一。
另一个历史时空的永乐二年二月癸酉,忽剌温等处女直野人头目把剌答嗒来朝,置奴儿干卫。以把剌答嗒、阿剌孙等四人为指挥同知,古驴等为千户所镇抚,赐诰印冠带袭衣及钞币有差。之后,各卫所入朝入贡时均直接地、独立地与朝廷发生关系,朝廷有所宣谕也直达各该卫所,各卫所不相统属,亦不受奴儿干都司统属。
在这个历史时空里,朱棣提前在建文四年就派遣行人邢枢偕知县张斌往谕奴儿干,“至吉列迷诸部落招抚之”,要求女直人自行选其酋长授以有邑贵族等爵位,俾仍旧俗,各统其属,以便完成对大明帝国的军事以及经济义务——总归一条,不同的女直人部落之间并不相互统属,因此到目前为止几乎所有的女直有邑贵族全都属于皇帝的直属封臣。
不知道郑公智是怎么想的,居然花钱雇佣了这些女直人。雇佣女直人的价钱倒也便宜,每个女直士兵每天只不过支付一斗米。但是说心里话,周武并不喜欢女直人做同伴。他们的容貌看起来很野蛮,大多数女直人看人时眼光都显得很凶残,再配上脑后那一小撮奇怪的辫子,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女直战士全都穿着各种动物皮毛制成的外衣,但由于制作水平太差,因此外衣的外形糟糕不说,还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味,简直令人作呕。
到了晚上,这些女直人顶多只是在地上铺上一层潮湿的稻草,更多则直接睡在地上,因为他们没有行军帐篷。
在睡觉之前,女直人喜欢蹲在燃烧着的木柴堆前面,有些人会敲击着马胫骨或者别的什么骨头发出一种奇异的不和谐的卡嗒卡嗒声,一面用鼻子哼着不知名的山歌;有些人则敲着小鼓或者拉着绷紧的弓弦;还有一些人则吃着刚刚从火堆中抓出来的带血的、冒着热气的一片片的肉。偶尔有汉人走近时,这些女直人会故意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犬齿吓唬对方。若是目标没心理准备被吓着了,他们便会哈哈大笑。
总之,若说蒙古人的社会结构尚处于半野蛮半开化的阶段,那么女直人则是纯粹的野蛮人。
女直人的人数比周武想象得要多。那名女直有邑贵族只不过是云骑尉而已,却一共带来了将近两百名战士。汉籍有邑贵族麾下的人口总数是对方的十倍以上,但兵力加起来也只不过刚刚超过五百而已。
鼠有鼠路,蛇有蛇道。以前商仁是一名商人,与很多在辽东做生意的商人都有着联系。根据商仁所掌握的情报,鞑靼人近来不时侵犯边境,而且近期有可能发动一场规模较大的进攻。
商仁绝对不敢与鞑靼人硬撼,但是将队伍拉到辽东都司的所在地之后情况却不同。朝廷的军队自然会和鞑靼人正面战斗,这时,有邑贵族的军队便可以从侧面攻击,或者待战斗胜利后痛打落水狗。
大多数有邑贵族都赞同商仁这个混水摸鱼的计划。在半年之前,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还只是地主或商人。身份的改变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因此这些人还来不及产生与贵族身份相匹配的勇气。西方骑士崇尚英勇壮烈的战斗,但这些人的梦想则是不参加正面战斗,最好是在追击战中浑水摸鱼抓获几个战俘。
当商仁提出他的“作战计划”时,有部分更为“谨慎”的有邑贵族提出了反对意见。由于在三年的优惠期内有邑贵族无离开领地(包括宗主的领地)参加战斗的义务,因此商仁不能使用强硬手段。
对于这些人,商仁则拿出大明帝国的《贵族爵位继承法》进行说服。
大明帝国的有禄贵族是纯粹的减等继承。有邑贵族虽然是根据采邑规模而确定爵位,但继承爵位时却要向大明帝国缴纳一笔“继承权利金”。这笔“继承权利金”的数额等于该采邑上一年度所缴纳赋税的两倍,其效果也类似于减等继承。但,如果有邑贵族本人或者继承人能够立下了军功,那么继承爵位时就能够减免这笔费用。也就是说,只要有邑贵族参加了这次浑水摸鱼的战斗,混得些许军功,那么将来后裔继承爵位时就能省下好大一笔钱!
在**裸的利益诱惑下,所有的有邑贵族终于统一了思想,朝着辽东都指挥使坐镇的广宁城出发了。
愿望很美好,但事实却很残酷。
有邑贵族的军队抵达辽东都司所在地广宁城后,便在城外立下了寨子,与城池形成犄角之势。
之后,事实验证了商仁的情报和分析都很正确:
果然大举进犯辽东,直逼广宁。
一开始有邑贵族们都没怎么担心。因为营寨立在广宁城的侧后方,鞑靼人没理由冒着被夹击的风险去攻击有邑贵族的营寨。
鞑靼人也确实没做这种无聊的事。但问题是,辽东都指挥使沈永却龟缩在广宁城里,根本不敢派兵出战。结果,鞑靼人便只留下少数监视部队,其他人都绕过广宁城向辽东深处出发。
商仁通过深入鞑靼人势力范围的商人得到情报,然后正确地判断出鞑靼人即将向辽东发动规模较大的侵扰。但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下那种“猜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局”的错误:没想到,辽东都指挥使沈永不但不敢迎战。甚至当鞑靼人绕过广宁城攻击后方时,沈永也不顾守土之责,竟然就那么坐视鞑靼人离开。
这种完全出乎意料的情况令商仁方寸大乱。因为,鞑靼人主力部队离开的方向正是他们这些有邑贵族的领地!为了300%的利润,商仁敢于虎口拔牙,但是当战场形势的变化出乎了意料之后,他却并不具备一个合格将领所应有的应变本领。
当商仁慌慌张张准备下令撤回去保卫领地时,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这人是地位仅次于商仁的三等有邑男爵郑公智带去的。一开始此人自称是郑公智的谋主,可商仁心急火燎之下根本不打算听他说话,结果他不得不报出真正的身份:原山东道监察御史王度王子中。如果仅仅是一个已经辞职的监察御史,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所说的话商仁根本不会重视。然而当王度说出了他的经历后,商仁却被打动了。
靖难之役中燕王倒也品尝过败仗的滋味,其中最惨的莫过于东昌之役。此战之后,盛庸军声大振,建文帝亲自为之享庙告捷。而这次东昌之捷,却是王度向盛庸所谋划的。只可惜后来李景隆还朝,建文帝不仅赦其罪而不诛,反而予以重用。李景隆为忌功而谗间盛庸,王度亦因而见疏,终至事不可为。
虽然商仁之前身为一介商人,并不知道这些朝廷的辛秘,但王度不再伪装成郑公智的清客后,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气度。所以,尽管对王度之前隐藏身份的举动颇存疑窦,但商仁仍旧相信了王度的判断,因此没有下令撤军。
然而光是商仁不下令撤军并没有什么用。
这些有邑贵族不象西方的骑士那么精通武艺,但他们在纪律性方面却与西方的同行们有得一拼。在商仁的强行压制下,这支部队在广宁城下勉强又待了一天。之后,有邑贵族们纷纷强烈地表示拒绝继续待在营地里不动——要么就去攻击那些留下来监视的鞑靼人,要么就回去保卫自己的领地——当然,前者的声音要小得多。
在绝大多数领主的反对之下,商仁再次动摇了。
事实上,他也确实无法坚持下去了。
因为,就连他的直属封臣也强烈表示不满。商仁的直属封臣胁迫说:领主有义务保护附庸的生活、声誉、家庭及财产等。如今鞑靼人正在朝他们的领地而去,如果商仁坚持待在这里不动,而接下来封臣们的领地如果受到了攻击,那么封臣们将联合起来提出中止附庸关系。
这个威胁直接击中了商仁的死**。
当初为了说服各种移民屯的首领们,商仁正是用这一套说辞来说服大家的,如今也算是作茧自缚。商仁拥有二十三个基本采邑领,实力自然远远超过了任何一个封臣。但如果封臣们以那个看起来还算正当的理由联合起来反叛,那么商仁就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剩下的问题就是,到底是攻击那些留下来监视的鞑靼人还是直接撤走。
大多数有邑贵族们都是来浑水摸鱼捡便宜的。虽然双方并没有真正交战,但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们对鞑靼人的骑术和射术已经有了深刻的印象。此时的鞑靼人已经远远不如两百年之前的祖先了,但这些牧民的作战技巧和农民、商人比较起来,却占据着极为明显的优势。所以,大多数有邑贵族都坚决要求直接撤退。
王度退而求其次,再三苦劝商仁应该率领这帮乌合之众先去攻击那批留下来监视的鞑靼人。但这一次,商仁却不再接受他的意见了。甚至连郑公智都以沉默来表达对王度冒险之举的反对意见。
见事不可为,王度倒也干脆,跑到广宁城下要求放下罗筐将他拉上去。离开之前,他对郑公智说:“入广宁城,则活。随他们去,则死。”
郑公智的直属邻地本来就少,如果抛下封臣们独自逃生,那么封臣们回去后肯定会闹着解除封建关系。再说,郑公智并不认为这次撤退会象王度说得那么危险,因此没有同意入城。
最后王度只得留下一句话。
“若事有不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