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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它为异族低头?
如此种种,拜月教与高兴合作便成了唯一的选择。不过拜月教也并非失去了所有的主动,突厥与北周结盟,高长恭父子必须尽快整合北齐所有的势力,有拜月教的帮助自然事半功倍。
高兴和刘忠彼此都是明白人,示意今日初见便都刻意向对表现出各自的善意。
轻轻一笑,刘忠深深吸了口气,脸色严肃了许多,顿了顿才道:“小王爷,突厥蛮夷一向对我中原觊觎之心不死,我想敝教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高兴颔首轻笑,郑重而笃信地说道:“能得贵教相助,我定能叫突厥有來无回!”
说完,高兴便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忠,后者也是紧紧地注视着他,良久,二人突然同时放声大笑起來,笑声中充满了欢畅之意。
“哈哈哈哈!”
炎炎夏日,天气最是多变。这不,早晨还是烈日炎炎,这会功夫便是狂风四起,乌云卷积。那浓重如墨的云层沉沉地笼罩着大地,压抑的气氛使得空气更显沉闷潮湿,令人莫名的烦躁。
“轰隆隆”
天空中陡然滑过一道闪电,那明亮的电弧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龙,凄厉而狰狞,似乎要将天地撕裂,与此同时,巨大的雷鸣声也让大地震颤,万物瑟瑟发抖。
听见这声闷雷,高绍仪捧着茶盏的双手不自禁一抖,那精致名贵的茶盏顿时脱手坠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四溅的茶水将高绍仪华贵的衣袍沾湿一片,好在茶水早已冰凉,才洠в薪躺恕
定定地望着那明亮得有些晃眼的天空,高绍仪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眼中浓浓的尽是恐慌,如同惊弓之鸟般,双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着。
他本是人到中年,平常养尊处优,该当保养得很好才是,然而他却是眼窝深陷,愁眉紧锁,看上去颇为憔悴。
“打雷了?难道孤王的末日也要來了?不,不会的!高长恭,你敢杀我?难道你当真不念手足之情?”望着忽明忽暗的天空,高绍仪脸色阴晴不定,口中絮絮叨叨的呢喃着,声音完全被震耳欲聋的雷声湮洠А
高绍仪为文宣皇帝之子,身份尊贵无比,地位也是超然,本以为被高纬封为燕王,从而能有一番作为,哪曾想不过数月光景,形势急转直下,不但高延宗死于非命,就连高纬也被高兴活活逼死。
而今,整个大齐,高长恭一家独大,再无人能与之一较短长。一个多月以來,高绍仪招兵买马,早作准备,只为能与高长恭抗衡,哪曾想他还未准备完成,前者便已传檄天下,欲要登基称帝。更让高绍仪感到胆战心惊的是,不仅王琳率众响应,就连拥兵自重的独孤永业也是坚定支持,甘愿让出手中十万兵马的大权。短短半月功夫,整个大齐帝国,唯有瀛洲东北洠в斜硖
投降高长恭高绍仪是万不甘心的,轮地位他并不比前者低,甚至出身比前者还高贵不少,但高氏一族的江山如何能交由一个鄙贱之人手中?更何况高长恭与突厥有隙,若他登基称帝,势必引來突厥大举进攻,致使黎民百姓陷入水火。
“王爷,营州刺史求见!”就在高绍仪心中不断盘算之时,门外突然传來亲信的传报声。
高绍仪一怔,继而脸上露出一抹狂喜之色,忙高声喝道:“请高刺史进來!”因为激动,高绍仪的声音竟有些失真。
时间不长,在亲信的带领下,一个身形魁伟,面貌英俊的中年男子便大步走进來,恭敬地向着高绍仪施礼道:“下官高宝宁,参见燕王殿下!”
“宝宁,快快免礼!”高绍仪起身,将高宝宁搀扶起來,一脸笑容地道:“寡人等你许久,你终于來了,快请上座!”
高宝宁有些受宠若惊,恭敬地道:“殿下厚爱,下官惶恐,殿下请!”
待二人落座,高绍仪便有些焦急地道:“宝宁,营州现下如何?对于鄙贱之人称帝你有什么看法?”
高宝宁双目一凝,小心地打量了高绍仪一眼,这才道:“下官一切以燕王殿下马首是瞻。”顿了顿,高宝宁才气愤地说道:“百姓愚昧,错信那伪君子,这些天不少人对高长恭称帝拍手相庆,实在叫下官气愤!”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六百零三章 汉奸
第六百零三章 汉奸
“宝宁所言甚是,孤王对于鄙贱之人所为也实在是义愤填膺,痛心疾首!”高绍义捶胸顿足,气急败坏地道:“高长恭这鄙贱小人,安敢如此大逆不道,篡权夺位不说,竟然连手足亲情也不念分毫,当真是我高氏一族的耻辱,如此恶性,简直天理难容!”
“燕王殿下,小人得道不过一时,殿下切莫因此而气坏了身子!如今大齐只有殿下您独树一帜,是高氏最后的希望,您一定要保重身体,重整超纲,恢复神武皇帝的荣耀!”高宝宁郑重而恭敬地大声道:“失道者寡助,高长恭倒行逆施,恣意妄为,难免败亡一途!”
说起來高宝宁这厮倒也是个人物,担任营州刺史以來,北齐东北尚算安定。其人久居蛮夷聚居之地,弓马娴熟,脾性悍勇而张狂,对契丹和库莫奚颇具威慑力,在当地百姓心中的印象倒也不坏。
高宝宁出身塞北,并非高氏皇族中人,论地位远不如南安王高思好。不过高宝宁这人对高氏倒也忠臣,尤其是与范阳王高绍仪关系较为亲密。
说來,高宝宁既非高氏嫡亲,只要他肯归顺,高长恭必然会以礼相待,然而事实上高宝宁对于高长恭却是心有芥蒂,不愿投降,尤其是对高兴更是恨之入骨。
数年前,高兴因进献《长生诀》有功,被高纬敕封为营州刺史,只是因为高纬想以他作为人质,才用“年岁不足,需要学习”的理由留在了邺城,而营州实际上依旧由高宝宁掌管。
虽然高宝宁并洠в猩ナ种械娜Γ欢迳先词鞘艿搅烁咝说那疲簧唇怠1灰桓龌瓶谑悠镌谕飞希绕湔馊嘶故浅錾聿辉趺垂饷鳎频母叱すУ亩樱弑δ母咂粒闹凶匀缓懿皇娣
高宝宁一直认为,这几年來他始终不得寸进,皆是因为高兴之故,难免心怀怨恨,如今又怎会投降高长恭?除此之外,高宝宁心中也有些其他的计较。
北周与突厥联姻已成定势,只待秋黄马肥,双方便会联手伐齐,以如今北齐的残破混乱势必难以阻挡联军铁骑。高兴曾活捉阿史那库合真,虽然为了避免与突厥彻底撕破脸皮而将其释放,但他与突厥交恶却是不争的事实,然而高绍仪与突厥当今的他钵可汗之间的关系却是较为亲密。
高绍义乃是文宣皇帝高洋三子,同样继承了他老爹的脾性,骄纵放肆,无法无天,喜好与小人饮酒作乐,结交朝中阉党,杀人取乐,胡作非为,恶行也是罄竹难书。
却说高洋之变态令人发指,不过他当政的北齐也的确强盛,便是突厥也不敢轻撄其锋。他钵可汗十分敬重高洋,也因此对高绍仪较为偏爱,尤其是高绍义腿踝与高洋相似,更是叫他喜欢,是以高绍仪与突厥的关系比较和睦。
突厥虽然觊觎中原繁华,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南下中原。毕竟习惯了游牧生活,他们不懂生产,即便到了中原的城市生活也是洠в凶涛丁S胫性遣⒉槐炔菰阗蟮耐恋叵啾龋回嗜烁M玫蕉鸦缟降牧甘常宀淑头椎溺甭蕹穸校率涤玫奶沾桑褂衅し粝改灏尊碜笋厚幌巳醯呐耍庑逼氩⒉蝗薄
“宝宁,依你之见,如今孤王该当如何?”高绍义发泄一通,心中的恐惧与愤怒稍去,不过眉宇间的忧色却是不减分毫,“高长恭现下根基不稳,三两个月内当不会兵临瀛洲,但他迟早都会來的。”
高宝宁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神情笃定地道:“殿下,高长恭虽然麾下精兵众多,但他鄙贱的出身必然招來他人嫉恨,所谓树大招风,高长恭的敌人可不少!”
顿了顿,高宝宁又道:“殿下,去岁与周人一战,高长恭父子击败周主虽然威风一时无两,但周人却对他父子恨之入骨,如今周人与突厥结盟,想必也是报仇心切。
殿下一向与突厥他钵可汗交好,如今何不以重礼假其手而灭异己,再许以周人土地城郭,里应外合铲除高长恭父子,想來周人也不会拒绝。年前周人大败而归,元气大伤,若果真与高长恭父子硬拼,他们纵然能胜也必然损失惨重,有了殿下您的臂助却是不同!”
在高宝宁看來,突厥人需物资,高绍义则要土地,两者利益之间并不冲突,完全可以寻找到合作的契机,只要盱眙突厥重利,高绍仪完全可以借刀杀人,乘势而起。只要过的几年功夫,待得朝纲稳固,兵强马壮,再与突厥一较短长也并非不可。
高绍义皱眉沉吟一阵,有些迟疑地道:“宝宁,孤王虽与他钵可汗有些交情,但他却未必肯助孤王登基称帝啊!此番突厥与周国缔结姻亲,联手伐齐,定然存了亡我大齐之心,他又怎会放弃这大好机会?”
“殿下忧虑不无道理,不过殿下,突厥与周人关系并不和睦,而区区一女子又当真能影响国家大事吗?”高宝宁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只要有足够的利益,突厥和周人的盟约自然可以瓦解,更何况周人所嫁公主非但皇室嫡亲,而且还是高兴小儿名义上的妻子,周人如此慢待,突厥又岂会无动于衷?!”
高绍义一怔,半晌,脸上终于露出一抹释然而畅快的笑容道:“宝宁一席话实叫孤王茅塞顿开,妙计,妙计啊!宝宁,危难当头方显忠贞之士,今日你投孤王以李,他日孤王若能成功,比报之以桃!”
“燕王殿下言重了!”高宝宁离座起身,恭敬地跪倒在地,诚挚地大声道:“下官竭忠尽智,实乃本分,不敢居功!下官只求殿下不弃,允我能追随殿下左右!”
“好,好!”高宝宁大笑,弓身将高宝宁搀扶起來,紧握着他的手臂,慨叹道:“今日孤王有宝宁如此智勇双全的将帅之才,何愁大事不成?宝宁,他日孤王若为天子,你便是孤王之丞相!”
“谢陛下厚爱!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宝宁浑身一个激灵,再次跪倒在地,双眸霎时间变得分外明亮。
“哈哈哈哈!”
“轰隆隆”
阵雨终于伴随着一记闷雷降临大地,狂风愈发恣意,雨似瓢泼,然而高绍义的心境却是与方才截然不同,那畅快张狂的笑声透过雨幕传出老远。
高兴的穿越虽然改变了诸多的历史,但高绍义却依旧与突厥相媾和。唯一不同的是,历史上高绍义不愿投降北周,而是投靠了突厥,建立流亡政府,幻想复国,如今他却是以国家百姓的利益來谋求私利,成为了实实在在的汉奸。
对于高绍义的动向高兴并不清楚,而就算他清楚,也只会一笑置之,因为在他的心中,无论是高绍义,突厥,抑或是北周,南陈,都是要消灭的对象,只是时间迟早的问睿8慰觯缃袷滞肥旅Γ咝说故菦'有太多的功夫关注高绍义。
半月前,在唐邕等一干文臣武将的联名下,高长恭终于顺应天意,登基称帝,那一天正是公元577年五月十五,对于北齐,甚至整个中原來说都是意义非凡的一天。
高长恭原想慢慢将国家稳定,然后再交与高兴手中,只是突厥与北周的联合却让他不得不提前站出來,承担这个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