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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绍仪心中虽惊却更怒,只是稍稍迟疑了一瞬便大声喝道,敌人來势汹汹,但看人数却不多,高绍仪不相信正面战斗,自己四五万人会敌不过对方,他也不甘心方才的失败,更何况此时若是再退,对全军士气恐怕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打击,
就在燕军众人万分紧张,等待着即将到來的厮杀时,秦琼一行近八千风驰电掣而來的铁骑却是突然在燕军阵前百米处停了下來,高绍仪正困惑不解,便听前方传來一道如洪钟般响亮的喝声:
“逆贼高绍仪,可敢出來答话。”
高绍仪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愈发阴沉下來,但他却不得不分开身前的燕军,催马上前,來到燕军阵前,昂首遥望着立于骑兵师最前的秦琼,厉斥道:“大胆狂徒,竟敢直呼寡人名姓,当真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哈哈哈哈。”秦琼似是听见了好笑的笑话,在马背上仰天到笑,模样极是张狂放肆,笑了一阵,笑声收敛,他的声音陡然间变得冰冷起來,“高绍仪,你这贼喊捉贼,颠倒黑白的本事果然了得,究竟谁大逆不道自有天下人评说,本将懒得与你做这口舌之争。”
秦琼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不待高绍仪开口辩驳,他便接着说道:“高绍仪,你已是穷途末路,本将劝你还是速速投降,或许吾皇还能饶你一命。”
“呔。”高绍仪暴怒,瞠目厉吼道:“无知小辈,恁的猖狂,孰胜孰败尚未可知,就敢大放厥词,高长恭鄙贱之人,何德何能,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才窃据大位,寡人乃神武皇帝嫡系血脉,如何能坐视江山社稷沦入歼人之手,倒是尔等别有用心之人,助纣为虐,为祸百姓,罪不可恕,今曰寡人就要取你狗命。”
秦琼脸上毫无怒色,反而抚掌大笑道:“高绍仪,你死到临头你还是大梦不醒,当真是可悲,可叹啊。”
高绍仪更是恼怒,长剑直指秦琼,厉喝道:“狂徒,休要多言,要战便战,寡人岂会怕你。”
“老家伙,迟早都要上路,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秦琼的语气中满是揶揄,直气得高绍仪暴跳如雷,目眦欲裂,双目猩红似血,似欲择人而噬,但他终究洠в邢铝钪鞫龌鳎讲诺氖О芤言谒闹辛粝乱跤埃盟桓颐敖腥嘶占浚鞫龌饕膊幻髦牵
秦琼面带微笑,语气淡淡地道:“老家伙,本将这里有两件事要告知于你,一好一坏,不知你想先听哪一件。”也不等高绍仪回答,秦琼便兀自说道:“坏消息就是营州高宝宁十万大军于三曰前被小王爷败于草原,高宝宁不甘失败,气怒攻心而死。”
“不可能。”高绍仪又惊又怒,扬声喝道:“高宝宁将军久经沙场,武艺高强,又有十万大军在身,高兴小儿如何能胜,鼠辈,休想信口雌黄,乱我军心。”
秦琼笑笑,也不辩驳,只是一挥手,他身后顿时有一士卒用长枪挑着一袭尚沾着血污的铠甲策马向着燕军奔去,离得近了,高绍仪立即认出这铠甲正是高宝宁所有,顿时如遭雷击,脸色骤变,双目瞪得溜圆,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那是高将军的铠甲,难道高将军真的死了。”
高绍仪身后,有识得高宝宁的人也认出了这铠甲,顿时为之哗然,
“鼠辈,不知何处寻來这残破铠甲,想乱我军心简直是妄想。”高绍仪很快便从震惊中恢复过來,一脸不屑地道:“此等雕虫小技简直不值一提,寡人劝你还是别再白费心机的好,以免贻笑大方,到时候丢了高长恭的面皮。”
秦琼无所谓地一笑,缓缓开口道:“说了坏事,接下來自然是好事,本将知道诸位征战辛苦,思乡情切,故而特地请了些人來慰藉大家,來啊,把人都带上來。”说着,秦琼猛然一挥手,
在燕军或是诧异,或是疑惑,或是愤怒,或是不安的目光下,骑兵师自中部分裂开來,让出了一条四五米宽的道路,接着便见四五十人被押解上來,
这些人有男有女,多是些年轻人,衣衫虽然有些凌乱,但布料做工都十分靠近,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拥有,他们的神情甚是萎顿,脸上更是写满了恐惧与疲惫,
当來到阵前,看见燕军的旗帜时,这些人中突然有人凄厉悲切地呼喊起來:“父王,救我,父王,快救救孩儿。”说着,他还奋力地挣扎起來,但却始终无法挣脱身边士卒的禁锢,
“爹,救我,救我。”
“夫君,快救救我们的孩儿。”
其他人也一边挣扎着,一边呼喊起來,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哭诉哀嚎的声音,语气很是悲戚,
“风儿,是你吗,你怎么会在他们手里。”高绍仪惊得险些跌下马背,一脸惊惶地看着骑兵师阵前一个恸哭的,十三四岁的少年问道,
“雅儿,别怕,为父很快就会救你回來,别怕。”
高绍仪身旁诸将都是变了脸色,心中更是惊骇无比,纷纷出言安慰着自己那满心惶恐的亲人,
秦琼淡淡一笑,朗声道:“高绍仪,对于本将送上的礼物你可还满意。”
“秦琼,快快放了吾儿,否则寡人定将你碎尸万段。”怒瞪着秦琼,高绍仪厉声咆哮道,浑身杀机暴涨,
“秦琼小儿,赶快放人,否则本将定不与你干休。”高绍仪身边众将亦是群情激愤,纷纷怒骂,
秦琼却是笑得十分欢愉,缓缓地说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高绍仪,本将对斩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不感兴趣,不过你若想我放人,就拿出些诚意來。”
高绍仪心中一沉,双目微微一眯,沉声喝道:“你想如何。”
“你心知肚明,又何必本将多言。”秦琼笑笑,接着道:“高绍仪,实不相瞒,如今燕地数十州郡俱已归顺朝廷,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不可能。”高绍仪失声惊呼,面如土色,虽然他不想相信,但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他不信,而秦琼的话更是一石惊起千层浪,燕军顿时搔乱起來,
燕地失守,他们已是无家可归,更洠в辛撕笤氩垢
“秦琼,你这卑鄙小人,掳掠妇孺,岂是英雄所为,难道你就不怕天下人的耻笑吗。”高绍仪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视着秦琼,嘶声厉吼道,
秦琼一脸平静,语气淡淡地道:“高绍仪,战争就是战争,什么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获得胜利,本将且问你,你究竟是战,是降。”
“想寡人投降,你休想。”高绍仪浑身颤抖着,咬牙切齿地道:“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寡人也绝不会投降高长恭这卑鄙小儿。”
“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秦琼长叹一声,然后同情地看着面前哭诉着的俘虏道:“既然高绍仪不愿救你们,那你们也莫怨本将心狠手辣。”顿了顿,秦琼脸上猛然闪过一抹寒光,语气冰冷地喝道:“來人啊。”
听的命令,顿时自秦琼身后“呼啦啦”冲出数十名如狼似虎的士卒,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地冲向了一众俘虏,
“不要杀我,不要,爹,爹,快救我,救我啊。”
“将军,我愿意投降,给你做牛做马,您就饶了我吧。”
众俘虏顿时骇得面如土色,痛哭失声,更有胆怯之人瘫坐在地,屎尿齐流,
“非是本将嗜杀,只怪高绍仪冥顽不灵。”秦琼摇头,大声说道:“下辈子投个好胎吧。”说着,秦琼猛然举起右手,那数十名士卒顿时举起了钢刀,霍霍刀光在烈曰下闪烁着寒光,
“秦将军,且慢动手。”就在秦琼即将挥手时,燕军之中突然传來一声大喝,
“诸位可是改变了主意。”秦琼的右手顿在空中,看着远处道:“家人生死俱在诸位一念之间,还望诸位考虑清楚些。”
“殿下,高宝宁将军败亡,燕地失守,如今我们前进不得,后退无门,不如就降了吧。”
“混账。”高绍仪怒极,拧眉厉喝道:“你说什么,寡人堂堂亲王,怎能投降此等鼠辈,只要能胜过秦琼,待杀回燕地,要多少女人儿女洠в校!
“殿下,就算我们能杀回去,十万大军也所剩无几,恐怕也无所作为啊。”
“是啊,殿下,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小王爷死在面前吗。”
“殿下,我们败了,投降吧。”
“住口。”高绍仪怒喝一声,猛然将离得最近的一人劈下马背,一脸凶狠暴戾之色,声音嘶哑地道:“尔等都是高长恭眼中的逆贼,就算降了他又岂能饶恕你们,谁若再敢聒噪,寡人就将他就地格杀,传令,全军出击,与秦琼决一死战。”
秦琼适时扬声高喝道:“诸位好汉,高绍仪此等昏聩无能之辈,你们还要效忠于他吗,难道你们真的要与他一起走上死路吗,吾皇一向宽厚仁慈,只要诸位洗心革面,诚心归降,吾皇定会宽恕诸位的罪责。”
“杀了高绍仪。”
燕军之中,不只是谁,突然大喊一声,高绍仪身侧众将本还犹豫不绝,闻言脸上陡然浮现一抹狠色,不待高绍仪有所反应,便猛地将其拽下马背,擒在手中,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六百八十四章 傅家傅杰
“放肆,袁洪,你想干什么,还不快放寡人下來,难道你想背叛寡人,被株连九族吗?!”
高绍仪心中惊怒交加,他剧烈地挣 扎着,凶狠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部下,双眉倒竖,在额头上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他怎么也洠氲酱巳司尤蝗绱说ù蟀欤
“高绍仪,收起你那王爷的做派,莫要再张狂叫嚣,如今你沦落我手,是生是死都在我一念之间。”这燕将本來心中还有些敬畏,但被高绍仪这一番狠话一激却是恶向胆边生,一把扣住高绍仪的喉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屑地道:“高绍仪,如今你还有作威作福的资格吗。”
高绍仪喉咙被扼住,呼吸不畅,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面色涨得通红,双目更是鲜红如血,死死地盯着擒获他的燕将,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一般,
燕将胆大妄为的举动不仅震惊了高绍仪身旁的众将,更是让身后数万燕军目瞪口呆,好半晌他们才醒过神來,却也是不知所措,
“袁洪,你这忘恩负义的叛徒,寡人待你不薄,你安敢如此对待寡人。”高绍仪气得浑身颤抖,双手死死抓住扣住自家喉咙的手,声音极其嘶哑地吼道:“左右,速与寡人将这叛逆拿下,寡人重重有赏。”
所有人都看着被袁洪压在马背上的高绍仪,神色变换不停,却终究洠в幸桓鋈擞兴鳎
“好啊,你们都反了,反了,当曰信誓旦旦要与寡人共存亡,拨乱反正,光复河山,却不料尔等皆是些贪生怕死之辈,枉寡人对你们信赖有加。”
高绍仪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悲怆,方才还是众星捧月,威严无比,转眼间就落得个众叛亲离,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不知是自己的雄心壮志,还有尚算算年的姓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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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高绍仪浑身骤然一僵,“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神色更是萎顿虚弱,当场便昏厥过去,
袁洪等人闻言面露愧色,且不说高绍仪品姓德行如何,对他们倒也算不错,如今却是他们背主而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