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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哥!”
李陶一行人已经走远了,可送行的人还站在那里。
“李小郎君人缘可真不错呀!”杨思勖骑在马上笑道。
李陶回头看了一眼潞州城的方向,然后转头对杨思勖意味深长道:“但愿我到了长安还能有如此好人缘,不过这还得要杨公公鼎力帮忙呀,你说是吧?”
杨思勖听出了李陶话中有话,只有苦笑不语了。
李陶一行走出去没有多远,一骑迎面飞驰而来。
“哪位是古云天古总捕头,长安六百里加急!”来人勒马大喊道。
“我是!”古云天骑马赶上前去。
李陶与杨思勖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有了什么变故。
不一会,古云天来到李陶与杨思勖的马前抱拳道:“杨公公,李小郎君,抱歉,我不能陪你们去京城了。正平县发生赈灾款被劫案,刑部六百里加急,让我迅速赶去破案!”
杨思勖不悦道:“我这里有陛下的圣旨,古总捕头,你的任务是送李小郎君回长安!刑部那里,咱家帮你顶着,你放心便是!”
“这”古云天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
“古总捕头,这赈灾款被劫案是怎么回事?”李陶在一旁问道。
“哦,李小郎君,是这么回事”
古云天把此案的情况向李陶大概叙说了一遍。
原来,河南黄河沿岸突遇百年罕见的水灾,数十万灾民呼天喊地,悲鸿遍野,朝廷下令各地紧急筹集钱粮运往灾区。
正平县令赵彦山接到上锋命令,不敢怠慢,急忙在自己辖处内筹集到千两黄金运往河南赈灾。
可是,千两黄金的赈灾款刚一运出正平境内,便遇上了一个蒙面劫匪。那蒙面劫匪功夫十分了得,只嗖嗖几剑便将押送赈灾款的几个公差送上了西天,然后提走了赈灾款,去向不明。
消息传到京城,朝廷震惊,刑部当即决定派古云天负责调查此案,并限期一个月内一定破案。案情如火,刻不容缓,故而古云天想连夜快马加鞭赶往正平县。
李陶听罢,对杨思勖道:“杨公公,这样吧,我们绕道正平,先帮古总捕头破案,再去长安!”
“李小郎君,可是陛下那里”杨思勖一听便急了。
“杨公公,你放心,误不了事,大不了我们完事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便是!”
杨思勖见李陶心意已决,只好无可奈何道:“那便依李小郎君吧!”
当李陶等人赶到正平县衙后厅的时候,县令赵彦山和一个年轻人早就在客厅里等他着他们了,俩人心事重重的样子。
还没待古云天说话,那个年轻人便上前一跪在地:“孩儿见过阿爹。”
李陶奇怪地看着古云天:“他是你儿子?”
古云天点点头道:“是的,李小郎君,他正是犬子古震。”
“古总捕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儿子怎会在正平县?”李陶不解地问道。
赵彦山见古云天对李陶恭敬有加,不敢怠慢,赶忙上前说道:“李小郎君,我是正平县令赵彦山,此事还是由我来说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时糊涂
原来,赵彦山是古云天的好友,两人交往多年,情同手足。
有一年元宵佳节,恰逢古云天老母七十寿辰,赵彦山于是备下厚礼,进京来为古母祝寿。
古云天母亲见郎彦山知书达理,气度不凡,一时高兴道:“你与古云天年岁相当,又交情甚好,不如两人结拜兄弟,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儿子?”
古云天是个孝子,一听母亲开口,加之自己也早有此意,忙一口答应。
赵彦山也欣然应充。
于是两人当即以血酒为誓:“上有天地,下有七十老母,我古云天、赵彦山愿结拜为兄弟,赵彦山年长一岁为兄,古云天为弟,两人不能同生,但愿共死,如有违誓言,当天诛地灭”
然后两人又拜过古母。从此结成了兄弟。
古云天有一子,名叫古震,自幼随父习武,功夫了得。
古震到了十八岁那年,古云天修书一封交给古震道:“你明日就带此信到正阳县去找你赵伯伯,他是三名进士出身,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你上他家住上三年,学些文理知识回来,也好报效国家,有所作为。”
古震听从父命,于是第二天便收拾好行李,带着书信投靠赵彦山去了。
李陶听罢恍然大悟。
古云天扶起儿子,只见两年不见,古震英姿飒爽,举止文雅大方,早已非昔日那个无知少年了,深感心慰,便谢赵彦山道:“震儿多亏大哥教治有方,才有今日之气候”。
赵彦山面有悔色道:“兄弟这话就见外了,难道你古云天的儿子不就是我赵彦山的儿子一样么?”
因有重任在身,几人寒喧了几句便将话题转入到案情上面。
古云天问道:“大哥。不知上次劫案中可有幸存的公差?”
赵彦山愁眉不展,半晌道:“劫匪功夫了得,所有公差无一幸免于难”。
李陶在一旁突然道:“劫匪中想必有公差认识之人,否则他求的只是钱财,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呢!”
古云天听罢暗自点头。
赵彦山闻言不语。
第二日,古云天便与李陶开始四处走访调查案情,但却没有丝毫线索,转眼间已过了十日,案情依然扑朔迷离,一无所获。眼看破案限期将至,古云天忧心仲仲,心急如焚。
这一夜,众人都睡着了,而古云天却因案子未破牵肠挂肚难以入眠。于是,推开房门,一个人去院中散步。
外面凉风习习,明月当空,古云天发现李陶正立在院中,吃惊地问道:“李小郎君,您还没睡呀?”
李陶苦笑道:“是呀,古总捕头,你看,多好的月亮呀,本该是枝前月下对奕饮酒或吟诗作对的好景致,可是现在却丝毫没有那份闲心。”
“惭愧呀,古某之事让李小郎君费心了!”古云天愧疚道。
“罢了,不提此事了,古总捕头,随我在院中走走吧!”李陶笑道。
两人在院中转了一圈,李陶与古云天见古震的房中也亮着灯,于是信步走了过去。
推门而入,房中一片狼藉,内有一桌,桌上有残酒剩菜,古震已爬在桌上睡着了。
“看来令郎亦是为案子之事烦忧而喝醉了酒,有如此至孝之子,是古总捕头的福气呀!”李陶感慨道。
古云天陡然一阵感动,他将儿子扶上床,帮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苦笑一声正要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李陶与古云天听到古震在睡梦中喃喃自言道:“其实其实我也不想去做劫匪都都是赵伯伯让我做的,我也并不是想杀你们的,谁谁让你们认出了我?我我不杀你们行吗?爹爹我对不起你”
一听此言,古云天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天啊!自己敬重的兄长和疼爱的儿子莫非是这次劫案的凶手?这是真的么?想到此,古云天不禁怒火攻心,“哇”地一声吐出口血来。
古震一惊,立即醒了过来,见父亲正怒目而视在瞪着自己,知道可能是自己酒后失言,被父亲听到了,心里一虚,忙跪在地上,将事情原原本本都讲了出来。
赵彦山任期将满,可自己却依然是两袖清风,想到离任后,凭那一点朝廷奉禄实在难以过上富足生活。于是一时见财起意,便嗦使艺高胆大的古震将那千两赈灾黄金劫了
李陶看向古云天,古云天良久沉默不言,转身出门。
不一会,雷雨带着捕快进屋来,他看着颓然在地的古震,犹豫道:“师父让我来”
古震惨笑道:“来吧!”
当赵彦山看见古震被绑至自己面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当即羞愧难当,泪水纵横对古云天道:“贤弟啊!都怪大哥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害了自己不说。还毁了你和震儿一生清名及前程,我现在是悔之晚矣。此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怪不得震儿,希望你别怪映儿,就将我一人押解进京交差只是我死后,家中妻小就全仗贤弟照料了”
古云天转过脸去,一行清泪潸然而落,然后他挥挥手,令手下人将赵彦山的六品官帽摘掉,上了枷锁,和古震一起装进了囚车押往长安。
腊月二十五日,李陶一行到达长安时,中宗命皇子李重茂率百官出城迎接。
当日,李陶与元氏进宫晋见中宗陛下。
当夜,李陶中宗祖孙二人促膝长谈一夜,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第二夜。
第三夜。
两人整整谈了三夜。
腊月二十八日,中宗派杨思勖宣旨,封李陶为蓝田王。
腊月二十九日,李陶奉旨迁入蓝田王府。
“阿娘,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可以出门了!”李陶站在元氏身后。
今天是除夕,晚上中宗要与亲人聚餐,李陶与元氏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元氏转过头来,强笑道:“陶儿,阿娘说过,只要你决定了,阿娘都会陪着你的!”
李陶叹了口气道:“阿娘,我知道现在可能让你受委屈了,可是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陶儿,我相信你,你就放心去做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唐中宗的心思
尽管李陶与元氏走了好一会了,中宗脸上依然带着笑意。中宗身体不佳,平日里这个时辰他早已安歇了,可此时他却没有丝毫睡意。
韦后与安乐公主李裹儿也出人意料的并没有离开,母女二人精力旺盛,平日里一般都会玩乐到二更天才肯睡觉,她们正奇怪的看着中宗。
中宗似乎觉察到了她们诧异的目光,转过头来来看了她们好一会,怅然道:“他说的多好呀,做我的开心之果,至孝之孙,挡箭之牌,促膝之友。”
韦后不动声色道:“他只是早晚来宫里晃一晃,讲讲故事,陛下至于对他如此吗?”
中宗李显看着自己的妻子,神情不由有些恍惚。
李显是高宗李治和武则天所生的第三子,在高宗的八个儿子中排序第七。唐高宗永隆元年皇太子李贤被武则天废黜,议立李显为皇太子。高宗病逝,李显即位,是为中宗,尊武则天为皇太后。
李显即位未及一月,便因要给岳父授官的事对宰相裴炎说了一句气话,结果立遭武则天废黜,被降为庐陵王,囚禁于别所,然后迁移均州,不久又迁移房陵。他们在房陵期间,武则天多次派遣使臣前去探望,似乎结局已定:等待赐死。
李显这么悲观不是没有道理的。
武则天的长子李弘冲撞了她,结果当晚“暴薨”,次子李贤也于被废四年后在放逐地巴州被逼迫自杀,有两个哥哥作比照,李显自然会知道自己不是在囚禁地“暴薨”,也会在流放地被赐死,几乎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然后李显没有“暴薨”,被迁移均州安置,开始他十八年流放生涯,流放的艰苦备尝还算不了什么,最悲惨的是日日等死。
人世上最可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生活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中,日日等死,死亡却又不马上来,但它随时又都可能到来,这种恐惧和悲惨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出来的。
后来,宰相张柬之等大臣联合羽林军将领拥戴李显发动宫廷政变,杀掉二张,逼迫武则天传位,李显再度即位为帝。
李显苦熬了十八年,在流放生涯中,韦氏面对逆境显示出超乎寻常的承受力,成为李显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