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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那一万两黄金已经被我用得差不多了,最后剩下的那点。也被我今天用来雇这顶轿子和这些仆人了。”
司马轻烟边说边“嘿嘿”笑着,那笑容既狡猾又狰狞。
“你”袁风的心如坠冰窟,从司马轻烟的眼神里,他确信他说的是实话,所以结巴了半天,憋出一句:“没有黄金,今天爷爷我就要了你的命!”他“忽”一刀就向司马轻烟的前胸劈去。
其实袁风这一刀只是虚招,目的是逼司马轻烟用凌云飞袖招架,只要一招架。接下来袁风便会有连环三刀直攻对方。可是,袁风准备好的招数却没有派上用场,因为他的这一虚招过后,司马轻烟的胸膛上立刻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血光四溅。
“好好快的刀,莫非莫非你已经将落花刀练到了第第九重?”司马轻烟因为痛苦,一张老脸已经扭曲变形。
袁风愣住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今天的刀法为何突然威力骤增。定下心来一想,难道世上最精妙的刀法,是在放下刀之后才可以练成?这是深奥的刀术刀理,还是对练刀者绝妙的讽刺?袁风心头有些茫然。
“谢谢你。”就在袁风茫然之际,司马轻烟却向他喃喃道。
天哪!我砍了他一刀,他却要谢谢我。这是什么道理?袁风更加茫然了。
司马轻烟看着他,向他招招手。袁风附过身去,只听司马轻烟给他解释说:“我患了重病,郎中说我的肺叶已经快要烂掉了,我每天都在咳血,生不如死,可是偏偏又没有勇气自杀。想来想去,我就想到了你,所以我才会在江湖上放出风声,将你引到这里。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霍敬水也快要来了吧”
“你你好狠毒!”看着眼前司马轻烟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老脸,居然因得意而闪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袁风立刻从茫然的情绪中拔了出来,开始觉得浑身发冷。他两眼瞪着司马轻烟:“你害得我们流落江湖三十年还不够,为什么连死都不肯放过我们?”
“我当然不能放过你们。”司马轻烟的眼睛里掠过一抹痛苦之色,咬牙说道,“因为我心里有恨!五十五年前,我刚刚才八岁,那时候的我是多么单纯和善良,甚至在走路的时候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可是你的师父却毁了我一生,那晚,当我父亲冰凉的尸体被师叔们抬回家时,就注定了我这一生只能在仇恨中度过。”
“你错了!”袁风辩解说,“听我师父说,你父亲不是死在他的刀下,而是死于霍敬水父亲致命的一枪。”
“你师父这是在骗你!当年,我父亲的凌云飞袖已经练到了前无古人的境界,你师父和霍敬水的父亲担心我们凌云飞袖门派从此天下无敌,所以就使出诡计约我父亲喝酒,说是各门派之间要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不再争斗,我父亲轻信了你师父的鬼话,才”司马轻烟说到这里时,情绪一激动,血又从伤口处直朝外涌。
一股深邃的无奈瞬间笼罩着袁风的全身,这一刻,笼罩在他心头三十年的仇恨,化成了一片茫然。
“这是一盘棋,一盘死棋,你和我,还有霍敬水,生来就是一枚棋子。”这是司马轻烟对袁风说的最后一句话,话毕,他的身子便从软轿上摔落下来。
这个冬天,似乎要比往年更加寒冷,袁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司马轻烟的那些仆人看到了,还以为袁风要收拾他们,立刻惊叫着四散逃开。
一个站得较远的兄弟没有听到袁风与司马轻烟的对话,急切地一头冲过来问:“黄金呢?这家伙私吞的黄金呢?”
袁风喃喃地回答他:“黄金?这里没有黄金,只有仇恨!”
第三百四十四章 落花刀派
这时候,一个兄弟手指着北方,拉着袁风说:“大哥,快看,那是谁?”
顺着那个兄弟手指的方向,袁风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穿过乱坟岗,向这里飞掠而来,看不清来者的面容,但袁风已经注意到了那人手里拖着的银枪。
这不就是霍敬水吗?袁风嘴角浮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三十年未见,当年人称“一枪震河西”的霍敬水,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满面风尘之色的白发老翁,看模样,这些年他也没有少受苦。
“苍天有眼,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霍敬水握枪的手,由于激动,而有些轻轻的颤抖。
霍敬水说这话时,袁风的思绪却早已经跑到了很远的地方。人这是怎么了?什么都可以放下,唯有仇恨可以在心中埋藏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为什么仇恨会毁掉这么多人的生活?为什么我们都不肯放下心中的仇恨?
这时候,霍敬水已经走近了,一看到袁风,就怒吼着:“快把黄金还给我!”
此刻,袁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心有所思地对他说:“其实,黄金只不过是黄金而已,恐怕我们心里真正忘不掉的,是仇恨!否则,这么多年来,如果我们忘掉仇恨,好好生活,凭我们的能力,早就赚到了比一万两更多的黄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是你们两个把我害成了这样。我年少得名,锦衣努马,本来我的一生应该非常精彩,可是所有这一切全被你们毁了。这笔账,我怎么能不找你们算?”霍敬水说着,举起手里的银枪用力一抖,枪尖立刻幻化成数朵枪花,直向袁风刺来。
对霍敬水来说,这三十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能不能夺回黄金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亲手宰了当年劫镖的袁风和司马轻烟这两个人。为此,他一直在银枪上下功夫,枪法已远远胜过当年,所以他有足够的信心,一枪便要夺走袁风的命。
可是,霍敬水错了。只见袁风本能地挥刀。一道惊艳的弧光从霍敬水眼前划过,落花刀在削断霍敬水手里银枪的同时。也从他胸膛上划过,霍敬水实在不敢相信,袁风的刀法居然会达到这么神奇的境界。
不过与此同时,霍敬水的银枪也突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枪身被落花刀削断之后,霍敬水手里只留下不足三尺长的一段枪杆,可是在这个枪杆断裂处,却突然诡异地冒出一个寒光闪闪如毒蛇吐信般的枪头,霍敬水手腕一翻。那吐出的枪头不偏不倚地刺入了袁风的小腹。
两个人几乎同时倒在了地上。
“好快的刀,你的你的落花刀已经练到了第九第九”霍敬水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终于没能把话说完。
袁风吃力地摇头,答非所问地说:“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还手,可是可是我还是没有做到,希望希望你别恨我。”说完这句话。袁风长吁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很高,很远,也很蓝,朵朵白云飘浮在上面
雷雨没有想到五老峰的早晨。天空中竟没有一丝阳光,五老峰峰巅风起云涌,墨云密如絮垢,暴雨真的就快来了!
落花刀派的老巢青石寨就建在长愁涧的入口处。青石寨寨墙高愈两丈,全部用青湖山石垒砌而成,两扇庄门竟是用生铁铸就,九九八十一颗门钉井然而列。衔着青铜门环的獬豸头,冲着来到青石寨的燕中仪和雷雨两个人闪着狰狞的寒光。
雷雨从怀里摸出飞蝗石,扬手砸在其中一只黄铜门环上,随着门环的响动,青石寨右扇寨门上的角门开启,自角门中行出两名面目俊朗的年轻人,正是——刘小娇和李小娇。
这两个人便是落花刀派青年一代里,风头最劲的双娇杀手!
双娇杀手立在门前的九级台阶上,刘小娇问道:“刑部每一捕快雷雨?”
雷雨不说话。
燕中仪挑衅道:“叫袁风出来,我们要当面告诉他,有人要对他不利!”
双娇杀手一起摇头道:“我们门主是不会见你们的,你们还是走吧!”
燕中仪挑衅地道:“我们要是不走呢?”
刘小娇与李小娇对视一眼,李小娇嘴一呶,反手便取出背后的开天盾,刘小娇抽出腰带上的电光锤,锤盾相击火花四冒间,左右分袭而至,此招正是双娇杀手,赖以成名的杀人绝技电闪。
燕中仪轻功很高,但背负着雷雨,行动大打折扣。眼看着那两件兵器就要招呼到自己的身上了,雷雨的结义索已经发了出去。
雷雨手中的怪索牵着刘小娇的电光锤改变了方向,正和开天盾砸到了一起!,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锤折盾裂,两件兵器已经碎了一地。
双娇杀手望着地上已遭毁伤的武器,不禁齐声惊呼道:“结义索!”
“正是结义索!”雷雨自负地道。
雷雨说道:“我来到这里只是想捉住那两只干系重大的不死兽,相烦请两位赶快通报一声,就说雷雨要请他帮忙。”
李小娇眨了眨眼睛,道:“好,你等着吧!”讲完和刘小娇一起,拾起碎裂的武器,走进了角门,没有了踪影!
雷雨的脸色已气成铁青。
那两头不死兽自山路缓缓地走了过来。燕中仪背着雷雨让开了。
生性好斗的雄兽蹿上台阶,望了一眼那牢不可破的铁门,四足用力,一头已撞了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天生神力的不死兽挺角撞在铁门上,铁门亦颤动不已!
只看得燕中仪和雷雨皆目瞪口呆。
不死兽的犄角与铁门一次次地猛烈相撞,铁门巨震之下,石尘灰粉竟从门洞的墙隙中洒洒而落,青石寨的铁门也禁受不住不死兽的拼力相撞。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狂撞间,那两扇铁门中发出了一阵‘轧轧’异响。
雷雨在燕中仪耳畔叫道“快闪!”
第三百四十五章 突厥国师
燕中仪急忙狂退十丈,远远闪避后,正要问雷雨究竟发生了什么惊人的事情,只听得一阵沉雷般的轰响,那九九八十一颗铁门钉齐射而出,其势如狂矢劲箭,有十多颗砸撞在不死兽的身上,剩下的全部飞出二十七八丈,落在石地与山坡之上,将山石野树击得火星四爆!
不死兽被铁门钉砸中,攻势只是稍微阻了一阻,转眼间凶性又发,更为猛烈的撞门之声又响起。
青石寨寨门上的钉洞中竟有七彩的毒烟喷出,不死兽被笼罩在毒烟里已经失去了踪影!
不死兽的凶性已被激至极处,在一次聚本身全部力量的撞门中,毒烟笼罩的青石寨寨门,竟在天崩地陷的一声巨响里,消失于视野之中。
倒塌的寨门废墟上果真有人跃出,正是落花刀派的门长袁风和五位钗裙女杀手。
李陶也负手缓缓走出,他一眼便看见燕中仪背负的雷雨,赶忙过来急切地问道:“你受伤了?”
“谢蓝田王关心,不打紧的!”雷雨感激道。
李陶奇怪地看了一眼背负他的女子,奇怪地向雷雨问道:“你不是追她去了吗?怎么”
雷雨刚要答话,却见那女子突然向李陶问道:“娑娜还好吗?”
李陶一怔,看了她好一会,才道:“你是燕中仪?”
那女子点点头。
李陶心中一动:“看来是阿史那竟流到大唐来了?兵部虎符失盗也是他做的好事?”
燕中仪再次点头。
李陶还要再问,却见雷雨道:“蓝田王,她是友非敌,待事了我再细细说与你听!”
李陶不再追问,向场中看去。
五位钗裙女杀手衣分五色——红绿蓝紫灰。
衣着红绿的艳装女子生得面如桃花、眼若秋水;衣着蓝紫的两名女人却凶若狮虎、奇丑无比;而灰装的却是一位鸡皮童发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