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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菁菁却在一旁美滋滋道:“你抱怨有何用?这是阿陶的命好!”
华文轩白了妹妹一眼:“真是女大不中留,现在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华菁菁被哥哥臊了个大红脸,顿时气结无语。
“好了!不说这个了,今日我来找你们是商量事情的!你们且随我进屋来!”李陶赶忙打圆场道。
众人见李陶一脸严肃,都跟着他进了屋。
坐定后,李陶郑重地说道:“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你们听罢认真思虑好了再告诉我你们的决定!”
众人不知李陶何意,皆面面相觑。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李陶将自己的身世细细道来。
最后,李陶诚挚地望着众人:“你们都是我最亲近之人,我之所以将此事告诉你们,不是为了说明我的身世有多显赫。恰恰相反,你们和我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送了性命!我的身世我没有选择的权力,但你们有,我不能让你们因为我而陷入危险当中!无论你们做出何种决定,我李陶都会感谢你们的!”
李陶的话音刚落,范长风便起身拍着李陶的肩头笑道:“阿陶,你说过,我们是兄弟,是永远的兄弟,你以为我会离开你么?”
李陶又看向华菁菁,华菁菁嗔道:“看我做什么?我都跟你出来了,还会在乎你的身世吗?”
华文轩也在一旁说道:“不用问我,爹爹吩咐过了,我只好看护菁菁便可,其余的事情我不会考虑!”
李陶叹了口气对聂无双道:“老聂,他们几人与我有同窗之谊,生死与共倒也在情理之中!而你只是为了跟我学算学,让你置身其中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聂无双淡淡说道:“小主人,‘君以此始,则必以此终’,您说得这句话我一直记着呢!您放心,无论是死是活是福是祸,我聂无双今生跟定小主人了!”
李陶深受感动国,他起身向众人深施一礼:“谢过众位了!我李陶将来有一日发达了必定不会忘记我们曾经共生死的情谊!”
看着众人依然面色沉重,李陶笑道:“别看韦氏现在权势熏天,但我敢断定,她的日子长不了!老天爷要毁灭一个人,必定会让她疯狂,越疯狂末日就来的越快!”
裴岳深以为然:“小主人说得一点都没错!”
“我考虑过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再任人宰割了,像以前那样被别人撵得如同丧家之犬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了!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增强我们的实力”
当李陶和裴岳到达约定的地点后,刘玄听和刘志仁早已在等候了。
“刘老夫子,辛苦了!”李陶对刘玄拱手道。
刘玄点头道:“幸不辱使命!”
刘志仁在一旁插话道:“我说李小郎君,你这甩手掌柜做得不赖嘛!把我们扔在这里,自己不知到哪去了!”
李陶知道自己理亏,赶忙道:“我有些别的事,怠慢二位了,这样吧,已经是晌午时分了,我请二位吃饭,以表歉意!如何?”
刘志仁悻悻说道:“这还差不多!”
四人一路行去,不一会便找到一家酒楼,上书:“迎客楼”。门前站着两个伙计,头戴方顶样头巾,身穿紫衫,脚下丝鞋净袜,对人彬彬有礼,往酒楼里相让。
李陶见伙计拱手齐胸、俯首躬腰的殷勤模样,回头对刘家父子笑道:“就是这里了,如何?”
酒楼内热闹非凡,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底下一层是普通平凡人吃饭之处,上层为高档贵客食住之处。因到了吃饭的时辰,食客颇多,不多的几个小二忙得焦头烂额,掌柜收钱收得手发抖,客官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让人流连忘返。
李陶几人图热闹,并未要雅间,只是在一楼大厅靠窗处要了酒菜坐定。
刘玄夹了一口菜边吃边问道:“李小郎君,有一件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否能为我解惑?”
“刘老夫子,莫要客气,尽管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
“你让我在各处张贴广告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可为何要把广告发给轿夫和车夫?还答应每拉来一个客人给十文钱?”
广告一词是刘玄从李陶那里学来的,如今说起来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拗口了!
“原因很简单,酒好也怕巷子深。我们的饭庄不是巷子深,压根就在穷乡僻壤,若不四处张扬又有谁会来?轿夫和马车夫每日要和各种人打交道,把广告给了轿夫和车夫,他们就会帮我们说话。如果所有的轿夫和马车夫都帮我们说话,秋风破想不火都不行!”
第八十五章 卖唱父女
“他们怎会帮我们说话?”刘玄不解地问道。
“因为有那十文钱呀?没这十文钱,你以为他们会白为我们说话?他们也希望去秋风破的人越多越好,这样他们每拉一个人都可以多挣十文钱。十个人就是一百文钱,来我们饭庄的人越多,他们的收入就越多。所以,他们必然会为我们说话的!”
刘玄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十文钱竟然有如此之大的作用。
正吃饭间,忽听临桌吃饭的一个客人大声说道:“不点,不点,走走走!”
李陶放眼瞧去,原来是一对卖唱的父女。只见那个父亲与刘玄差不多的年纪,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面白须长,手里拿着一把二胡。女儿二十岁上下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那对父女从邻桌走到李陶这一桌,老头刚欲说话,却猛地瞥见了李陶。他的目光突然闪烁游离,竟然不管不顾地细细端详起来。
裴岳在一旁皱起了眉头:莫非这老头看出了小主人什么端倪?
李陶却不以为意,他笑着问道:“这位老丈,你可是认得在下?”
老头这才醒过神来,他慌忙举手抱拳道:“小郎君,莫怪,是小老儿唐突了!”
说到这里,老头忍不住摇头赞道:“小老儿这半辈子观人面相数十年,却从末见过你这等龙形凤貌福星寿相。天庭饱满,地阔方圆,印堂发光,鼻正口方,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真是贵不可言!敢问小郎君可是生在大富大贵之家?”
李陶与裴岳对视了一眼,然后笑道:“老丈,恐怕你看走眼了,在下只是生在普通农户人家,哪有何富贵可言?”
“生在普通农户人家?这不可能!”老头又仔细端详了一会,断然摇头道:“小老儿绝不会看错,就算你真的生在普通农户人家,将来也必定会大富大贵!”
李陶饶有兴趣地问道:“老丈,你可是算命先生?”
老头摇头道:“小老儿叫张凌风,以前是算命先生,现在以卖唱为生!这是小老儿的义女赵玉婷。要不,我们父女为小郎君侍候一段,唱的不好,请多多包涵。”
刘志仁颇不耐烦,抬手正要让二人离开。
李陶在一旁突然问道:“你们父女二人都会唱些什么?”
张凌风弯腰答道:“回小郎君的话,诗,词,曲,调,地方戏都会唱一些!”
“可会记谱?”
张凌风点头道:“会记工尺谱!”
“你们不是长子县人吧?如何会流落到此?”李陶似乎对这父女二人颇感兴趣。
张凌风对李陶异常客气:“回小郎君的话,我们父女”
李陶摆摆手打断了张凌风的话,盛情道:“若张老丈不嫌弃,就与赵娘子同坐吧,我们边吃边说吧!”
“谢过小郎君!”张凌风也不客气,引着赵玉婷坐在了桌前。
原来,张凌风的义女赵玉婷是益州人。父亲曾任中府折冲都尉,随军出征吐蕃,死在途中,赵家自此衰落。父亲死在军中时,赵玉婷还在襁褓之中,被寄养在外婆家,后来母亲也病亡了。
开始的时候,赵玉婷还有外祖父家可以依靠,但外祖父家门庭衰弱、人丁稀少,朝暮也得为生活发愁,赵玉婷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个生活上的累赘。因为无依无靠,赵玉婷几次想自尽,离开这个苦难的世界。少年贫寒的滋味,使这个本来天真明媚的少女比寻常女子多了更多的**和心机。
这一日,一个游乡货郎在赵玉婷的家门前摆摊,赵玉婷闲来无事,便在旁边看热闹。
这个游乡货郎不是别人,正是张凌风。
张凌风以曾经做过算命先生,见多识广,见人能说人话,见鬼能说鬼话,不管是什么人,都能搭上腔。张凌风记性极佳,他可以一边卖货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买各种物什的人聊天,等东西卖完了,人他也记下了。下次只要有幸碰上,便成熟人了。
张凌风看见赵玉婷后,一下子便被小姑娘的姣容吸引住了。他心里暗想:我游乡串巷走遍了益州,可谓阅人无数,却从未见有哪个娘子比眼前这个小姑娘漂亮,按说书人的说法,真的是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是一个任何男子见了都要引起一番冲动的女人。因此,张凌风尽管一大把年龄了,也不由得对赵玉婷多看了几眼。赵玉婷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没好气地问道:“你干活呀!怎么老看我?”
张凌风说:“我并非心存歹意,只因你的品貌大贵。我阅人无数,从未遇见过像你这样貌美而大贵之相。”
赵玉婷以为张凌风是在调侃自己,有些落寞地说:“我是一个很穷的人,吃了上顿没下顿,连生活都没有着落,谈何大贵啊!”
“像你这样一个美人,还愁没衣穿、没饭吃吗?”张凌风反问道。
赵玉婷回答说:“你怎么还这样说话,何必要取笑我呢?”
“我也一样是个穷货郎,怎会笑话你?”张凌风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
张凌风见眼前这个小姑娘说得天真率直,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这个小美人身上投资,赌一把,说不定能赚大钱。
张凌风虽是一个货郎,却有独到的眼光,他想在这个小姑娘身上投资,做一笔似乎很难得到回报的投资。
张凌风是个聪明的人,他准备做一件疯狂的事情:美女变贵妃。
有了这种想法,张凌风便对赵玉婷讲,说他有一个办法,能使赵玉婷今后大富大贵,吃不完、穿不尽。
赵玉婷以为张凌风骗人,不想搭理他了。
“我说的是真的。”张凌风认真地说,“只要你能够听我的话,暂时忍受屈辱,吃点苦,我保你今后一定能享受荣华富贵。”
第八十六章 收留
赵玉婷见张凌风不像是开玩笑,也有所心动,心里想,从来做人都要能屈才能伸,吃得苦中苦,才为人上人。如果真的能有好日子过,暂时吃些苦、受些罪算不了什么。但她不知道张凌风怎样给她带来荣华富贵,半真半假地问道:“你说说看,怎样才能得到荣华富贵?”
张凌风知道赵玉婷心有所动,便对赵玉婷说出了他的计划:让赵玉婷随他学习鼗鼓,然后一同去长安闯天下,凭她的美貌和自己教给她的技艺,如果能得到哪位王子皇孙的赏识,说不定就可一步登天,荣华富贵也就缠上她了。
赵玉婷低头想想,觉得自己已是穷困潦倒,呆在这穷山沟里,永无出头之日,出去闯一闯,说不定真能交上好运。只是益州离长安远隔千山万水,自己一个弱女子,身无分文,怎么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