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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己有。或是以“借”之名义淫辱官员妻子,百官不敢言,怕其罗织罪名,死无葬身之地
徐有功正在汇报审案经过的时候,又有上千奏疏呈递到了女皇的御案之上,女皇命上官婉儿整理,列个条目给她。上官婉儿便招凤阁和鸾台等书吏整理,不过半个时辰便整理完毕,女皇接过上官婉儿递上来的陈条。一一看去,状告来俊臣强抢妻子的奏疏有将近百份,淫辱妻子的奏疏有五百多份,淫辱人家母亲并同妻子的有十来份,勒索钱财的有两百多份,圈地造宅的有三十多份,贩卖人口的有五十多份。逼良为娼的有二十多份,其他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
女皇看完了陈条,看到大多都是中下级官员,高级官员将领如斛瑟罗等人也赫然在内。如果说就这奏疏所言属实,就是杀来俊臣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足以赎其罪过。但女皇又有了疑问,既然来俊臣有如此罪行。为何以前就没人告发呢?
有此疑问,女皇便让徐有功退去,而是低声道:“让高月来见朕!”
高月是梅花内卫都尉,总管梅花内卫,专门去完成一些女皇特别交代的任务,自梅花内卫创建以来,梅花内卫屡立功勋。深得女皇喜爱,虽区区只有百人,但却是一等一的美丽女子,她们不仅个人实力了得,就是琴棋书画也是颇为精通。至于这梅花内卫是如何训练,一直是武周最大的迷,也是女皇的秘密。
高月如今有二十五岁,长得十分美丽,一身皮制铠甲,恰如其分得勾勒出了女人的英姿,见礼之后,便躬身站在了一旁。
女皇满意得点头,而后说道:“你去查查来俊臣府中那些女人来历,还有来俊臣有多少田产,都给我尽快查出来。”
“奴婢领命!”高月躬身退去。
魏王府,书房。
书房内,吉顼等人正襟危坐,听着魏王武柲侃侃而谈,身为理学官员,能够听到魏王的讲述为官之道,那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此时高力士走了进来,递给了武柲一张条子,上面有两行小字,第一行是“徐有功进宫面圣,”第二行是“圣人遣内卫暗查”。
武柲心中顿时一愣,便微微一笑,道:“诸位,今日就到这里吧,吉顼留下,本王有事问你!”
诸人躬身告辞,吉顼有些坐立不安,他其实一个人是很怕见魏王的。特别是自从那次得知了魏王的一个小秘密之后,那几天他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魏王怪罪!
等诸人退去,书房内只剩下了武柲和吉顼,武柲并没有看吉顼,而是说道:“本王听说你跟二张走的有些近?”
吉顼顿时一惊,二张是前段时间请自己吃了顿酒,是有邀请他跟随他们的意思,但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毕竟二张如今可是圣人身边的红人,他得罪不起。没想到如此隐秘的事情被魏王知晓了,他心中顿时一紧,说道:“殿下,臣对殿下的忠心天日可鉴。”
武柲摇摇头,说道:“忠心之类的留待后人评价吧,本王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既然与二张走得近,那就去稍微提醒一下,来俊臣那块石头砸中的可有他们二人的脑袋,叫他们好自为之吧。”
继续顿时明白了,看来来俊臣的案子出现了波折,不然一向跟二张不合的魏王是不会让自己去捎信的。
于是,吉顼躬身行礼,道:“臣谨遵殿下之令!”
吉顼退出了书房,武柲则陷入了沉思,即使这样都不能告倒来俊臣,这让武柲不得不承认,来俊臣确实受女皇喜爱,想想也是,来俊臣可是处理了不少李唐宗室,还有一大部分唐室旧臣,算起来,来俊臣的功劳是非常大的。而且来俊臣从不结党营私,从来不把宰相放在眼中。这恰恰是女皇为了制约相权而所需要的,她需要在宰相的头顶上悬一把刀,时时刻刻提醒宰相,这是她的天下。她的帝国!
但是,对于武柲来说,弄死来俊臣的利大于弊的,首先是名望,告来俊臣谋反是武柲牵头,铲除最后一个大酷吏,这样的功劳是要被后世记住的。而且如果他登上皇位。一切都将是全新的,他如何会允许这样的酷吏存在。如果酷吏没有私欲那还好说,但来俊臣此人不仅好色,还欺压同僚,百官不敢言语,任由来俊臣肆意妄为,这对于振兴帝国来说,是万万行不通的。
古往今来,政通人和方能大治,他武柲就是要让这个帝国在他的手中得到振兴。得到大治,帝国由他之手,走出一条强盛之路!
提前解决来俊臣这种麻烦,是最好不过,而且又增加人望,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女皇的犹豫不决,让武柲的计划成为了不确定。这让他有些恼恨,那么多奏疏,那么多控告,几乎每一件都是属实,为何还要保护?当初杀周兴、索元礼等人的时候,可谓是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丝毫也不手软。
难道女皇变仁慈呢?武柲缓缓摇了摇,他不信。
吉顼并没有找二张,而是找到了张昌期,他叫张昌期给二张带了话,张昌期正要去控鹤监,于是二张便很快知道了。
二张本也写好了奏疏上奏女皇的。但女皇脸色阴沉,他们就没敢递上,如今被再次提醒,二张也顿时明白,要是让来俊臣无罪释放,那么他们还说不定荣华不再了,这对于如今的张昌宗来说是万万不行的,最急的便是他,于是便说道:“五郎,我不管了,我要去跟圣人说说,可不能让来俊臣活了。”
“站住!”张易之喊道,他最近比较烦心,母亲数日来茶饭不思,问她发生了何事也不说,如今又摊上了这个来俊臣,他有些烦躁。
“你这样去跟圣人说,圣人不把你赶出宫去才怪呢!”张易之愤怒地说道。
张昌宗也是很久没看到张易之如此发火,小时候,他就怕张易之发火,如今再次看到,便低声嘟嚷道:“那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张易之轻叹一声,道:“如今圣人在气头上,我俩如此去说,定然会让圣人更加恼恨,你我只需旁边旁敲侧击,你可以把市井中百姓对来俊臣的传言说成故事给圣人听”
二张商议一番后,便决定了行动计划。
三日后,女皇的御案之上,摆放着一个账簿,这个账簿是梅花内卫高月暗查得到的,账簿上记录了来俊臣大大小小十三座田庄和近二十处宅第,这只是宅子和田产,而其府中近三百个妇人确实明抢暗夺的,有上百官员的妻子遭受过来俊臣的强索。这些都详详细细得记录在里面,每一条后面都画了押,表明其真实性!
至此,女皇也不由得不相信了,但是这样杀了一个对她有功的臣子,她有些不忍。
还有三日便到年关,吉顼作为洛阳令便要请示女皇,今年是否在端门前有活动,比如与民同乐之类的,所以便进了宫。
女皇恰巧不在,而是在禁苑梅园赏梅,控鹤监的少男们围绕着女皇,可劲儿讨女皇欢心,他们也希望女皇能够临幸他们。但显然,二张是有防备的,加之控鹤监的一部分文学之士,至始至终,二张都几乎是焦点。
咏梅赋诗,缓缓游玩,好不自在。
吉顼到了梅园后,加入了游园队伍,等女皇乏了之后,便在亭中歇息,让这些文学之士吟诗作赋一番,也应应景。
转头一看,便见吉顼有话要说,便问道:“吉爱卿可是有话要说?”
吉顼立马躬身道:“圣上,臣前来宫中的途中,听到一小儿啼哭,那妇人说道:‘你再哭便叫来俊臣抓你!’那小儿顿时不再啼哭!微臣深感来俊臣之恶名竟然深入民间,能够止小儿哭泣,当真让微臣感到罪责深重!”
女皇微微动容,便问道:“吉爱卿,这是为何?”
吉顼立马跪在地上,道:“臣身为陛下之臣子,却不敢谏言,致使恶人污了圣人面皮,臣之过也!来俊臣自受圣上宠爱后,便自恃权力,罗织诬告者数万。残杀者不下万人,致死冤魂塞道,百姓皆怨,此臣之过也!”
此时文学之士也是纷纷议论,张易之捅了下张昌宗,张昌宗会意,张昌宗便说道:“圣人。以前昌宗为游侠儿时,便常听闻来俊臣之事。人言都说皇帝第一,要是来俊臣敢说第三,那没人就敢说第二。”
张易之接着说道:“陛下,员外郎段简曾有发妻王氏,却被来俊臣抢夺,前不久突然死了,当夜来俊臣又夺了段简的新妇,此事被坊间流传,都说陛下是被来俊臣迷惑了。而且来俊臣常自比石勒。这或许就是他造反的缘由吧。”
女皇顿时面容一沉,石勒由一个奴隶最后成为一国皇帝,他来俊臣自比石勒,这是要去除奴性,篡夺大周吗?
“摆驾回宫!”女皇没了游玩兴致。
刑部大牢。
经过三司会审之后,来俊臣的罪名早已定了,足足有三十多个罪名。但女皇不通过,这来俊臣只能关着,每日里还不敢怠慢,好酒好肉得招待!徐有功愁眉不展,他有负魏王所嘱。肃政台和大理寺官员也是忧心忡忡。女皇不杀来俊臣,他们这些臣子也是没有办法的。而且,一旦来俊臣掌权,那么他们这些人就危险了。
这就是经过酷吏整治后,所谓诤臣便不再了,无人敢跟君王争辩,无人敢以死相谏。
忽然,一声急促的马蹄声由秋官大院之外传来。不过片刻,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圣旨到!”
秋官大院诸官员齐齐跪接,徐有功心中竟然有了几分紧张。
“来俊臣欺君罔上,辜负皇恩,犯有十恶不赦之罪,按律当斩,籍没其家!封秋官侍郎徐有功为监斩使,即刻执行!”
随着那一声“即刻执行,整个刑部大院里不知谁高呼了一声,便彻底沸腾了!
此时来俊臣正啃着鸡腿,还调笑着狱卒,道:“你可知未经人事的处子跟那成熟妇人之间区别吗?”
见狱卒满脸通红,来俊臣嘿嘿一笑,看来这个狱卒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便继续说道:“这女人啊”
便在此时,一声“圣旨到!”打断了来俊臣的话,那狱卒也不禁有些失望。
徐有功二话不说,便命人打开牢房,宣读罪状之后,便按住来俊臣画押了。来俊臣的眼中这个时候虽有一丝慌乱,但还算镇定,不到最后,他不会放弃的。
来俊臣被处斩刑的消息不胫而走,洛阳里坊之间不到一个时辰,便传遍了每一处角落。随后,几乎是万人空巷,都涌向了天津桥头,他们要看看传闻中的来俊臣,令百官闻风丧胆的来俊臣。
正在婢女身上发泄怒火的段简忽闻来俊臣被处斩的消息后,顿时下了床榻,胡乱穿了衣服便赤脚奔向了天津桥头,身后的奴仆提着靴子紧随其后。
方此时,货郎放下了挑子,摊贩收了货摊,店铺的掌柜关了店门,就连那花楼中的姐儿也掀翻了骑在身上的客人,甩下一句“前面的时间花销免了!”便快速穿了衣衫出了房间,积善坊里的一条大黄狗看到人群跑向了天津桥,狂吠不止,最后挣脱了狗绳,朝着天津桥狂奔而去
百姓堵在了天津桥头,押送的队伍根本无法通过,囚车内的来俊臣闭目不语,他感受着人们的目光,但他丝毫不在乎。
由于圣旨是在菜市口斩刑,如今天津桥又过不去,徐有功只好亲自进宫请示。
如此一来,围着的人群顿时没了声音,谁都知道来俊臣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要是不死,那么就是他们自己死的时候了。
偌大的一个场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