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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在前方开路的梁青这时候转回身来,对着秦汉、翟明义几人说道:
“对方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了,正好,在这先喘口气,前面的路我大致看了一下,像现在这样高大的植物越来越少了,都是些低矮的灌木和乱石,趁着这里有原料,我们赶紧做一副简易的担架,抬着亦非走会相对容易些,一会儿大磊你和我,在大翟他们过去之后我们两个把痕迹都清理干净再走,好在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争取在前半夜多干出些路。”
“没问题。”
几个人人说干就干,梁青将自己身上的吉利服解了下来,秦汉则手脚麻利的砍回来两根粗壮、坚硬的藤条,很快,一副简易担架就做好了。
“你们先走,我们善后。”
翟明义和秦汉二人点头,抬着亦非继续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处在后面的翟明义感觉到有些不大正常,之前还偶尔说话的亦非已经半天没言语了,整个人倒在担架上软软的,亦非的头也在无力地与行走的节奏轻摆着。
“等等秦汉,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亦非,你别睡呀。”
翟明义呼叫着亦非的名字,两人再一次将亦非放到了地上,借着不大清晰的月光,两人仔细地审视着亦非。
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亦非腰部之前包扎的地方,又有一大片殷红的鲜血浸透出来,翟明义和秦汉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束手无策了,这应该是刚才背负着亦非奔跑的时候,过于激烈的动作再次损伤了亦非的创口,尽管伤口这里没有马上致命的大动脉,但细水长流也受不了,人身体里的鲜血是有数的,经不起无节制的消耗。
在月光的映射下,亦非的脸,显得格外的苍白、吓人。
“什么情况?”
后赶过来的梁青和大磊凑上前来问道。
“亦非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我们没有急救包了,这么下去可不行。”
翟明义无力地摇了摇头。
仿佛听到了几个人在议论,刚才一直迷糊的亦非勉强地睁开眼,轻轻地说道:
“我没事,赶紧走,伤口没事。”
听着亦非那含混不清的话语,梁青伸手摸了摸亦非的额头,只刚一接触到亦非的额头,梁青的手就迅速地缩了回来。
“他发烧了,可能是伤口有些感染,还有什么其他的药品吗?”
“没有了,都在这了。”
大磊说着,将自己背包里仅有的一些止血纱布都掏了出来。
“把外面的绷带先打开,将这些纱布都护在伤口上,用防弹衣将他的伤口尽量压实,你们两一会儿把亦非抬起来把防弹衣给他穿上。”
梁青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自己身上的防弹衣,被一边的大磊一把给制止住了。
“这还有几个大老爷们了,一时半会儿轮不上你。”
大磊说着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身上穿着的防弹衣给脱了下来。
这时秦汉和翟明义已经给亦非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大磊先把亦非的一只胳膊从防弹衣的一个袖口里穿出,而后翟明义和秦汉两边四条臂膀就将亦非平着托举了起来,大磊将防弹衣从亦非的身体底下铺好,而后调整防弹衣的松紧,将亦非受伤的腹部紧紧地压合好。
再一次将亦非安置好,梁青直起身判断了一下位置,指着远处夜色笼罩下的一道山梁说道:
“一直沿着这个方向走,翻过远处的那道山梁之后,山下就是我们面临的三个部落之中的最大的一个部落,在坚持一会儿,我们尽量把后面的追兵多甩开一段,但那边我们再找合适的地方休息一下,你们先走吧,我来断后。”
当这一行四人抬着担架翻越过那道山梁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不管这几个人再怎么强壮有力,当他们爬过这架山梁之后,也都累得快爬不起来了,与之相对应的是,亦非的状况丝毫没见好转,一直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一处有数块巨石相互叠加形成的底部缝隙,成了这几个人暂时避风港和栖身场所。
在刚才翻越山顶的时候,梁青可以感到一览众山小的气势,梁青知道他们已经越过了阻挡在他们前面的海拔最高的一座山峰,翻越这座山之后一路下行,直至山底就是这一线最大的那个部落,他们必须保持好足够的精力才能越过这道阻碍。
这一路上还算顺利,本想会有追兵紧随而至,但却一直没有见到追兵的身影,这让梁青几个人心中猜测,那些追兵也许并没有找到正确的追击方向,这也难怪,茫茫群山月黑风高,怎么能这么巧就能找对了追击方位。
尽管这里不像乐子他们翻越的那座雪山那般的寒冷,这里也没有下雪,但却风力强劲,到了夜间刺骨的寒风吹得他们常常是站立不稳,行动途中几个人的身上都被汗水浸透,这一停下来被冷风一吹,几个人都不由得打起了哆嗦。
“这样不行,我们要找点东西取暖,不然的话,我们几个不用别人追,自己就会冻躺下。”
梁青说着开始四下打量。
“这行吗?四周一片黢黑,我们要是点上篝火,那还不把‘鬼子’给招引来。”
秦汉哆嗦着问道,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想点火取暖。
“我有办法,你们先出去找点干材和干枯的茅草,我在这里准备。”
梁青说着就开始四下里找寻什么,秦汉对着另两个人一点头,三个人立马转身出去找东西去了。
第五十四章 寒夜夜话(2)不得安生
当秦汉三人各自抱着一大抱干材回来的时候,梁青已在一处岩石角落的底部刨出来一个半米来深的大坑,而从坑里刨出来的大小石块都整齐地码放在坑的四周,岩石以及这些石块的互相遮挡让这里即便有火光外面也不会看到。
之后几个人用从外面抱回来一些干草垫在了冰冷的岩石上,大磊又搜集了一些山间的泉水拿回来,此时的亦非一直在昏睡,额头热的烫手,梁青将一块浸湿了的头巾敷在了亦非的额头上用以降温。
“梁青,我们不能在这多呆,并且明天白天无论如何也要闯过这道卡口,不然亦非很危险。”
翟明义蹲在亦非的身边,他刚刚检查了一下亦非的伤势,尽管伤口依旧再往外渗血,但好像情况比之前略有好转。
“我知道,我们先好歹在这里休息一会,不然我们的体力跟不上,另外我们对下面这个村落的具体情况不清楚,贸然下去会遇上很大麻烦,现在已经后半夜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在天亮前我们再运动到那个村落近前,到时候再看具体情况而定。”
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再好的办法可以让他们迅速摆脱困境,好在那包补充体能的食品还在秦汉身上,一路狂奔的四人只能在这冰冷的山石洞里咀嚼着这干硬的食品借以恢复早已透支的体能,没有力气,干什么都不成。
勉强填饱肚子,借着篝火的温暖和身下材草的舒适,几个人迷迷糊糊的都睡了过去,说是睡,其实也是就瞌睡而已,但就是这样也没让这几个人瞌睡多长时间,感觉刚一迷糊,身边亦非的一阵骚动就让几个人清醒过来,离得最近的大磊赶紧凑上前去。
“水,我想喝水。”
躺在担架上的亦非紧闭着眼睛,两只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大磊赶紧抓住亦非的手,翟明义则把装着冰冷泉水的水壶递到了亦非的嘴边。
躁动的亦非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之前一直昏睡的亦非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我们现在到哪了?和乐子他们又联系了吗?赶紧把火灭了吧,不安全。”
亦非一睁眼,就是一番问询。
“你好点了?别的你先不用操心,你自己感觉如何?”
翟明义端详着亦非问道。
“我还行,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现在几点了,乐子那边进入到安全区域了吗?”
亦非还是不忘乐子那边的状况。
“刚才联系了一下,电话打不通了,我想他那里不是信号不好就是没电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我们一会儿就要开始向下运动。”
梁青简要地向亦非说了一下目前的大致情况。
“等一会儿天亮之后,确定了我们的具体位置以后,我再和伊国的那名情报人员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得到了乐子那边的信息,不管怎样,明天天一亮我们一定要闯过这几道关口,时间拖久了对我们不利,来,扶我起来。”
翟明义和大磊将亦非搀扶起来,靠在了一边的岩石上。
亦非说的也是这几个人都意识到的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但也是最为棘手的问题,因为他们对这一带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一切只能是临场应变。
就这样,在这寂静的大山之中的一个大石逢里,守着渐渐熄灭的篝火,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生死兄弟,再一次陷入到了沉静之中。
“妈的,这还不如在两山前线了,那里别管多么危险,起码可以痛痛快快的干上一仗,这可倒好,咱们被人家撵的,都快成流寇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诶,对了亦非,你那时候只是一个人奋战,是不是比较适应现在这种四处逃窜的状况?”
秦汉也是闲得无聊,他已经在收拾发东西了,一边收拾,一边向亦非随意地问道。
“呵呵,我那时,我那时屁~股后面可没那么多的人追我,没事的时候我就混在老百姓之间,东走西逛……”
说到这,亦非突然止住了话语,他想起一直闷在心里的一件事。
“怎么了?想起什么来了?”
敏锐、细致的梁青察觉到了亦非情绪上的变化。
“没什么,我想起来一个人。”
“行呀,亦非,什么人能让你在这种情况下还一直挂怀不忘,说出来我们听听。”
秦汉说着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梁青,梁青瞪了他一眼。
“想起谁了?”
“我想起秋泽来了。”
亦非说完,漫无目的的看了一眼头顶上方在石缝间若隐若现的夜空,仿佛从那里可以看到秋泽的影子。
“唉,都好几年了,根本也听不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秋泽越狱后,监狱以及相关的人员到基地问询过,‘雪狼’队员已经都知道秋泽跑了出去,但他具体跑到了哪里却无从知晓,更不清楚亦非曾在暗中相帮,梁青倒是知道一点亦非协助秋泽脱逃的信息,但更多的详情同样是不知道。
“我见到秋泽了。”
亦非的声音不大,但在那几个人听来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你见到秋泽了?在哪里?什么时候?是在以国吗?”
梁青、翟明义这四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他们对秋泽的关心丝毫不亚于亦非,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我不是最近碰上的,是我在金三角时候碰上的,那时他在果敢,和当地一家做玉石生意的家族很亲近,但现在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里。”
从金三角回来到现在,已经快三年了,亦非一直后悔当时没能找机会和秋泽建立联系,现在再想联系却几乎不可能了。
亦非简要地向几个人介绍了当时几次与秋泽的短暂的擦肩而过的机会。
“还不错,起码感觉这小子在那时混的还算不错,我说亦非,你这肚子里还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今天都老实坦白了吧。”
秦汉被亦非的讲述深深地吸引了,忙不迭的追问道。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