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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D海局势失控,奥马利克联邦海军第一舰队奉命进驻。
舰队处于临战状态,卡特却打不起精神,手里攥着高鹏送给他的那顶帽子,站在甲板上远望着海的那一端,心里就像大海一样翻腾。
记得那是在几年前的国际航展上,来自奥马利克联邦海军第一航母战斗群舰载战斗机飞行员的瑞克·卡特,结识了来自WM海军航空兵的高鹏。
卡特说: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国家,那就请相信我。我和你都是飞行员,飞行员和别人不一样,飞行员都是有飞翔梦想的人,我们有着共同而光荣的事业,站在这个基点上,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也应该成为朋友。我不喜欢仇恨,更不想打仗,只希望能够永享和平。卡特的真诚令高鹏无法拒绝,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好,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
结伴逛航展,高鹏与卡特争相介绍起各国参展的新式战机,聊起“王牌飞行员”,双方互不相让。
卡特说:“王牌飞行员,也就是Ace。我们奥马利克联邦最先制定了:以击落5架敌机作为获得王牌飞行员称号的标准,并沿用至今。”
高鹏说:“和平年代,‘王牌’这个词主要是指飞行技术精湛。若以击落5架敌机作为获得王牌飞行员称号的标准,那只能等到战争来检验了。”
卡特颇为自信:“如果我在战争年代,我也是‘王牌’!”
高鹏立刻回击:“那是在我没起飞的状态下!”
战争与和平,我该何去何从(4)
卡特针锋相对:“海怪22的核心设计,是第一时间发现目标,第一时间打击,第一时间杀死对方。”
高鹏加重语气:“说得没错,只不过是在飞矢没升空的情况下,这种设计目标才能达到!”
曾如月上来劝道:“好了,你俩别争了!说不定,在战争时期,你们还是盟友呢!”盟友?哈,有意思。卡特和高鹏都笑了
航展结束,高鹏和曾如月送卡特出宾馆。临上车前,卡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里面是一枚银光灿灿的胸章,把它别在高鹏的胸前:“这是奥马利克联邦海军第一舰队舰载航空兵的胸章,我送给你!祝你在天空中,永远都有好运气!”高鹏表示感谢,回送了卡特一顶带有“WM”字样的帽子:“带上这顶帽子,就标志着你在WM国有个好朋友,我们会想念你的。但愿我们永不交战,但愿我们下一次见面,不是在战场上。”两人互敬军礼,短短几天却像认识了好久的朋友
那次分别之后,感觉彼此相距是如此之远,但此刻却近得可怕,高鹏在干什么呢?会不会也在紧张备战?我们真的要在战场上相见吗?
卡特的低迷,引起了奥马利克联邦海军司令官的注意,他不希望自己的王牌在大战前像霜打的叶子。见他一个人,奥马利克联邦海军司令官便从舰桥指挥室下来,不动声色地来到他身边。没有急于开口,先打量了一下他,发现了那顶帽子。长期担任第一舰队司令官职务,他对WM国文字有一定了解,一眼认出了“WM“二字,眼珠一转,找到了话题:“哦,卡特,你的这顶帽子真漂亮。”
卡特低头看了看帽子,心里一沉,额上的皱纹蹙得更深了:“这是一位WM国朋友送给我的,他也是一名非常出色的舰载机飞行员。我不希望我们在战场相见。”转过脸,双眼凝视着司令官,“将军,我们真的会和WM国开战吗?”
“噢,这很难说。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的,是否开战,我也是听从命令。”
司令官的幽默,卡特丝毫不感兴趣,还是表情凝重地望着那片海洋。
“其实,你我都身为人父,当然不希望有人用炸弹炸我的孩子,心智正常的人,有良心的人,都会在参战时想到对别人的影响,这很对。”奥马利克联邦海军司令官又调整了一下语气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军人的本分!军人就是受过专门训练并且合法的杀手!你必须接受这一点,战争就是国家雇你来杀人,对方是国家命令你去消灭的!”
司令官的威严,令卡特感到自己正与一位将军对话,强打起精神:“请您放心,倘若真的开战,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我告诉你,WM海军它就像毛毛虫,蠕软的身子,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活动,看似很软弱,但你要招惹它,它就会让你又痛又痒。它天天梦想着能拥有一对美丽的翅膀,终于,时机成熟了,它隐蔽了所有的锋芒与光亮,裹在锥子袋里蜕变。如今,它终于从狭小的空间中脱颖而出,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妄想飞过大洋!但是它们忘了,我们奥马利克联邦海军是鹰,一生下来就会飞翔,并且无敌于天下!”奥马利克联邦海军司令官又露出诡秘的一笑:“但愿不开战。”
海的另一端,平静如初。“龙城”号却笼罩着一股战争中才有紧张的气息,官兵们就像生活在一副盔甲里面,随时准备战斗。
指挥室,雷明拿起对讲器:“甲板人员注意,气温越来越高,至少有38度,今天最高气温可达41度,前甲板的温度会更高,我要各位多喝水,保持最佳状态,以准备随时应付突发状况。谢谢。”
三号弹射位,一架“飞虎”高度戒备。杨淼和李可在这里坚守了快四个小时,没有白云飞和徐腾的陪伴,显得格外孤单。
枯燥的等待,令杨淼昏昏欲睡,连连打盹。听到雷明的提醒,方才揉揉困倦的双眼,脑袋靠在坐椅上,对后舱的李可说:“我们有必要这么做吗?”
“战时,当舰上没有飞机的时候,必须让航母处于防卫状态,我们整天所做的就是如此。”李可表情绝对是无辜。
杨淼大发牢骚:“这么长时间,坐在飞机上真是无聊至极!”
“不过事态可能在刹那间转变,一旦事态有变,我们就由舰艏出发这就是我们在此的原因。”李可勉强地安抚,其实心里和他一样焦躁。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还不打?难道组建远洋舰队,就是为了环球旅游的吗?”
“别急啊,耐心点。”
“我已经很耐心了!祖国啊,你召唤我吧!母亲啊,我早已热血沸腾!”
突然,雷明发出指令,三号弹射位迅速作出反应,在杨淼的恶骂与李可的号叫声中“飞虎”弹射升空。雷明按动手中的跑表,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又快了两秒钟!”
战争与和平,我该何去何从(5)
另一空域,两架飞矢与两架SU…33对抗训练也正在进行。
高鹏和赵辉相持不下,陈成却被段宇轻易绕到了尾后。段宇对这种对抗显然提不起兴趣,故意呲道:“跑呀!跑得再远点!就要锁定你了!”
“你为什么总把屁股对着我们啊?好难为情哟!”赵辉不仅取笑,还装出女人的声音。
高鹏觉得自从出访归来,那个在试飞院敢向死神挑战的陈成不见了,现在的陈成训练总是提不起劲,空中对抗一输再输,高难度机动也没见他做过,对大伙的挑衅更是无动于衷,弄得自己也特憋闷。可他不知道,陈成的心里惦记着女儿,飞行格外小心谨慎。对他而言,只要能够再见到女儿,只要能够不出危险,只要能够活命,输一百场他也无所谓。
陈成不给劲,气得高鹏也说:“陈成哥哥,快跑吧,不然就没命了啊!”假装的同情,实在比侮辱更厉害。
对此,陈成不予理会,像是忍胯下之辱的韩信,只是置之一笑。
晚上,大家都睡下了,陈成却坐了起来,又拿起女儿的照片端详,永远也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女儿的情景,就是这样一个肉团团的小躯体,有着和自己相同的生命密码,勾起如痴如醉的迷恋和牵肠挂肚的爱。而女儿的到来,也使他一下发生了变化。在“龙城”号上,陈成每一次起降都会非常小心。机械师检查完飞机,他都要自已再检查一遍。面对高鹏、白云飞等人的“挑衅”,他宁愿承认不如他们、宁忍“跨下之辱”,也不愿意针锋相对地同他们较量一番。对于这些变化,陈成也有所察觉,他已不是几年前在试飞院的那个一腔热血、不知道害怕的毛头小伙子,而是一个要照顾家庭、女儿的父亲了。
在天上有老飞行员,也有勇敢的飞行员。但是,没有勇敢的老飞行员。这句在以前从不在意的飞行格言,今天却让陈成真正体味到了它的深刻含义。
休假回家探亲的时候,陈成便整天坐在摇篮旁,笑呵呵地看女儿,百看不厌。女儿总是那样恬静,出奇地恬静,小脸蛋闪着洁净的光辉,那双乌黑澄澈的眼睛,一会儿弯成妩媚的月牙,掠过若有若无的笑意,一会儿睁大着久久凝望空间中某处,目光执著而又超然。陈成在想女儿一定在倾听什么,但永远无法知道女儿听到了什么,这让他觉得更加欣喜而神秘。
对于他来说,父亲的称号是神圣的。一切世俗的头衔都可以凭人力获取,而要成为父亲却必须仰仗神力。
夜深了,孩子入睡,可陈成还守在女儿旁边,不愿离开。杨雪走了过来,不温不火地说:“女儿是认人啊,你一回来,连哭都不哭了,这么安静的晚上,我还是头一次碰上。”
“我们的女儿爱哭吗?”陈成欣喜地问。
“怎么不,尤其是晚上,她一哭起来就没完,不折腾到夜里两、三点,她绝不入睡。”
“谢谢你啦。家里多亏有你。”陈成对辛劳的妻子感到愧疚。
“哎,有什么谢不谢的,谁让咱爱上的是海军航空兵呢!是吧,女儿。”杨雪心善体量着丈夫,轻轻地在女儿的额上吻了一下,女儿居然抬手拂了一下额头,好象不高兴杨雪打扰了她的梦一样,这让陈成和杨雪又好气又好笑。
望着摇篮中可爱的女儿,陈成越发感到愧疚,一个堂堂的三尺男儿,却不能帮助妻子照顾孩子,不能尽父亲的责任,“真希望女儿长大后,不要恨我。”心里话不禁脱口而出,一下子回过神来,放下女儿的照片架,又环视了一下宿舍,狭窄的过道,一伸腿便可踢到对面的床,给人的感觉压抑,喘不过气。
陈成披上一件衣服,离开了房间。走在空荡的走廊里,想着:退伍报就在我抽屉里锁着,我到底要不要交上去?交上去不批怎么办?如果我上战场,万一回不来怎么办?我的女儿怎么办战争在一天天逼近,天哪!我该何去何从?越想越乱,越乱越想。
甲板上风很大很冷,陈成把御寒外套扣上,可刺骨的寒风还是直往里灌,这倒让他提起了精神,睡意全无。看见了舰尾那四根阻拦钢缆,一股念头升了起来。其实,我要想走的话,并非一定要退伍。因为,被海军航空兵淘汰的最快方法,就是无法安全着舰!只要我无法着舰,很快便会有人来替代我。我至少可以先离开“龙城”号这个冲阵先锋,然后再想办法可是这样好吗?是不是太卑鄙了?
留,还是不留?为了女儿,还是为了国家?陈成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整个人像是要裂开一样。甚至想找个人把自己杀了,好逃离这种离谱的痛。
冷风侵人,陈成没待多一会儿,便回到了船舱。他还是没有想通,而且心不在焉地走错了路,走到舰队办公区。听到范长城在办公室里大喊大叫,才觉察过来。见四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