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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殿,婉容嚎啕的哭声就传了进来。一看到龙煊烨,婉容也不顾仪态,哭哭啼啼地扑到龙煊烨脚下,抱住龙煊烨大哭道:“父皇,您要给我们做主啊!周滢死得不明不白的,定是有人故意谋害她!还嫁祸到我们东宫头上!您要给我们伸冤啊!我们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受了冤枉啊”
贺兰端凝皱着眉头,厌恶地看了婉容一眼,长叹一口气。“容儿!你身为太子妃,出身大家闺秀,以后也要母仪天下的,怎么可以在人前露出这般失态言行!快起来!扑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龙煊烨拉起婉容,沉声道:“别哭了,朕一定会给你们作主的。”云心赶紧走上前来搀着婉容,看着龙煊烨:“父皇,死的女史叫周滢,是婉容姐姐最亲近的姐妹,陪着容姐姐嫁到宫里来没想到竟然遭到了这般惨事。”
“哦,她失踪前最后看到她的人是谁?”龙煊烨看着婉容道。
“是儿臣还有栾大宫。她这些日子在和清辉阁的女官学绣艺,所以每天晚上没事了都去那边绣花。一般早上才回来。今天早上她没回来,我们还派人去清辉阁问,结果那边說她早回来了。我还以为她是心情不好,又去御花园发呆了谁知道谁知道”婉容放声大哭,“我可怎么跟周大姨交待啊我把滢儿领进宫来,实指望她帮帮我,我也有个說话的人!可是这下完了!我父皇儿臣真是糊涂啊!”
龙煊烨叹了口气,轻轻拍拍她后背,温和地道:“别哭了。朕会补偿周家的。”
“母后怎样了?”贺兰端凝看着龙煊烨,柔声问。“我还是不放心母后,总觉得心里一阵一阵不舒服,好像会出事似的”
“母后还在睡”龙煊烨又叹了口气,道:“朕已经让侍卫把女尸送去大理寺了,端儿,你一会儿跟朕一起回慈明宫,陪陪母后吧!这宫里面乱成一团了,也就你是个担得住事的。把这些事交给别人朕也难放心。”看着贺兰端凝,柔声道:“再說有你在,母后心情也好些。”
“嗯,妾身知道了。”贺兰端凝温柔地回道。
“父皇,儿臣也想陪着祖母”云心低声說。
“刚才你祖母那样,你不怕么?”
“不怕祖母是中了蛊咒认不出人来才那样的”云心咬着唇道。
“也好,一会回去,要是母后醒了,你们记住,不停地和她說话,千万不能让她再睡着!”龙煊烨吩咐道。
“嗯。”
“怎么,不是已经把那女尸蛊挖出来了么,怎么还要小心注意?”贺兰端凝讶然问道。“难道这蛊咒光是挖出尸体来还不行?”
“嗯”龙煊烨长叹一声,道:“还有施蛊的蛊源没找到,所以那蛊咒还没断。”
“蛊源?”贺兰端凝闻言皱起眉头,“那是什么东西?”
“那女史的眼珠。”龙煊烨话音刚落,婉容又呜呜哭起来。
贺兰端凝沉思半晌,一招手,几个侍卫围上来,贺兰端凝吩咐道:“继续搜宫!寻找那对眼球!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出来!”
龙煊烨看着贺兰端凝,微微一笑:“端儿真不愧巾帼女杰,一举一动皆有大将风采。”
贺兰端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陛下还有心情取笑我!”
太子和麒贤麒惠带着一帮人等在大理寺外面,面上全是忧色。
“这回可坏了”麒贤直着眼睛叹道:“要是兰若有什么事的话,咱们可怎么跟老七交待!”
“等老九和小十四出来的吧”太子忧心忡忡地道。
正說着,只见罗振纲带着陈平张挺也走了过来,众人见面,都不由尴尬,“下官见过太子、众位殿下!”罗振纲当先施礼。众人忙还礼。
“多谢大卿今日在朝中仗义执言!”太子抢先道。“我们兄弟皆对大卿感激不尽!”
“太子不必如此多礼。”罗振纲面无表情地說。“钦犯交到了大理寺,下官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病死在我衙门里。总要给皇上一个交待,这才逾矩,求皇上赐医官为那官妓诊病。下官也不是看了谁的面子。”說着冷冷一揖,道:“众位殿下挤在我大理寺门口,实在有碍我们办差!让百姓看到了,也不成样子!太子你乃是国之储君,怎么也如此不晓事理,带着殿下们公然行此有违体统之事?速速退去吧!免得明日朝上,下官去跟陛下奏本!”
太子老脸紫涨,众皇子全都尴尬地红着脸,忙都說着失礼失礼,这就告退。太子连连跟罗振纲赔礼道歉,拉着麒贤麒惠赶紧走。
罗振纲看着他们,不由摇摇头。
“太子被大卿训得无地自容阿”陈平若无其事地道。“他不会记恨大卿吧?”
“太子看着不像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不像那个大皇子殿下一看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张挺眨巴着眼睛說。
“宁得罪十个君子也不得罪一个小人,大卿连小人都得罪了,还怕什么啊?”陈平咳了一声,翻着白眼說道。
“你们俩在唱双簧么?”罗振纲黑了脸,斜了二人一眼道。
“属下不敢只是大卿,咱们可怎么处置那位秋姑娘啊?现在这烫手的大山芋,咱们是脱不了手了”陈平赶紧陪笑道。“真是没想到,咱们大理寺好好的衙门,居然被个小小的官妓搅和得成了架在火上的烧鹅,烤得是吱吱冒油,再烤一会,咱们就要冒青烟了”
张挺也瞬间垮下脸,悲叹道:“我娘說,这个世道,当个邢官虽然有伤阴德,可是总不至于像那些御史台的家伙们一样,直着脖子得罪皇上被皇上咔嚓掉,也不至于像外放的官员或者户部的人一样因为个贪污给押在菜市口凌迟碎剐;更不会像兵部那些大老粗似的上战场,不是马革裹尸就是缺胳膊少腿;顶多也就是个破不了案,天天被人戳着后脊梁骂没用,再不然就是办案不力被上峰撤职——只要脸皮厚点,总不会掉脑袋。死也死在自家炕头上。可现在不一样了怎么那些抢江山的哥儿们偏偏把脑筋都动到了咱们这帮最无辜的刑官身上了,唉烦啊!早知道就进礼部或者工部去了,工部至少还能治治水,给老百姓干点实事”
“切,傻了吧你就,工部早就被下了手了,没看陈大人每天板着那张不可侵犯的小白脸,大义凛然地和户部的周大人作对呢。那些工部的赈灾银子不知道被户部花了多少,
你瞧那个咬牙切齿的模样吧陈大人的门生前些日子不是被告了么,那位秦大人多精明的一个人啊,还是被抓住了小辫子吧,說是到任后办事不力,还說河防不稳,要撤职查办呢。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做梦呐?就你这种笨蛋要是到了工部去,现在早就死的渣都不剩了。”陈平翻着眼皮,喃喃道。“礼部更是不太平,你看这些年,还不都是礼部在出头,死活不肯立长,抱着立嫡的老规矩,让谁都拿他们没辙么?就礼部尚书那张嘴,整个朝廷哪个大人能說过他呀?那小嘴得吧得吧的,多厉害啊!你到了人家礼部,还不就是个炮灰?都拿你当枪使唤吧,搞不好像简按那倒霉蛋似的”
“啊好复杂啊想当初咱们的日子过得多惬意啊!天天在朝上就看着他们吵架斗嘴的好不热闹,整个朝廷就咱们啥也不用管,也没人拉拢咱们这衙门,咱四不沾边,就高高兴兴看戏就成,这下好了,报应来了——现在都看咱们的热闹了。”张挺捧着脑袋,愁眉苦脸地說。“都这时候了大卿还是两边都不想靠,光是听皇帝一个人的,可是等太子大皇子这俩人儿中任一个上了台,咱们都捞不着好儿保证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咱们我还是赶紧辞官,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吧!要不然,唉搞不好还要带累俺家老娘亲啊!”
“要是十四殿下当皇帝就好了”陈平咳咳一声,转着眼珠子說。随即又苦笑。“哎,我也在做梦阿”
罗振纲听着二人一搭一唱得,面色渐渐有些和缓了,回头看着二人,微微一笑,道:“别挤兑我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思。这案子结了,咱们一起辞官罢!”
“大卿?”二人一起看着罗振纲,陈平眼圈不由红了,大理寺衙门口的官差们也傻眼地看着罗振纲,面上都现出焦急之色。
“大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一直跟着大卿你,让你觉得我们累赘了么?”张挺大声道。“呸,什么这个皇子那个太后的,老子才不在乎呢!大卿你說一声,就是刀山火海的兄弟们也跟着你上!你当我们真是脓包忪蛋,连点男人的血性都没有么?!”
罗振纲看着他们,只见连门口的一众差官都面现激动之色,于是长叹一声,道:“忠孝不能两全。你们一直跟着本卿,你们的心思,本卿清清楚楚。可是你们上有高堂老母,下有绕膝之子,本卿不怕你们跟我一起犯糊涂,可咱们一衙门老老少少几千口子,难道都跟着我犯糊涂么?”摇摇头,叹道:“罢了!而今之计,此案必办,但是本卿心中早有发落,你们不必再多言!我意已决!此案一结,太后那里有任何发落,自有本卿一人承担,你们谁也不许多嘴!”
“大卿!”众差官全都忍不住了,一个个眼含热泪地看着罗振纲,有的差官激动地道:“若是那老太后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怪罪大卿,就是去告御状、撞宫门,我们也要跟大卿一起承担!什么狗屁官儿,老子不干了!”
罗振纲看着他们,面色肃然地道:“本卿的话,你们都不听了么?”
众人都静下来,过了一会,陈平道:“大卿,这公道和正义不是您一肩担的。这么多年了,什么难处咱们都是一路一起过来的,这次您要甩下我们么?”
看着他们,罗振纲的目中也现出感动之色,良久才叹道:“罗某方才对不住你们了呵呵呵,是阿,这道义从来都是咱们一起担的,我怎么能自以为了不起,居然以为自己一人便可担起这天下公道!哈哈哈哈!”仰天大笑,意气风发地道:“辞什么官!本卿倒要看看,谁能动得了本卿的衙门!人间自是有正道,本卿就不信,以陛下之英明决断,还能让我们受了委屈!哼!大家打起精神,好好办差!谁也不要有一丝懈怠!本卿就让天下人看看,大理寺的铁肩道义!”
众人皆是精神大振,齐声高诺。
第四十九章 阳光照不进眼睛
1 林笑出了衙门,正好遇上罗振纲,奇的是,罗振纲今日竟然神色温和愉快,一副轻松之色。
“大卿。”林笑忙对罗振纲一揖到地。“大卿今日气色真好。”
“哈哈哈哈。”罗振纲看着林笑,道:“秋兰若无事了?”
“是。还要静养几日。”林笑小心翼翼地看着罗振纲,道:“以后沈郎官每日会来衙门为秋姑娘诊病。”
“那就好。”罗振纲看着林笑,說:“殿下的脸怎么了?”
“”林笑尴尬地摸摸颊边,“无事,父皇打的。”
罗振纲无言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反问道:“陛下?”
“”林笑默然。
看着林笑,罗振纲忽然现出一丝古怪的神色,道:“想不到陛下居然还会打殿下?殿下莫非要和百里将军一起离开京城了?”
林笑愕然,周围的人也全傻眼了。谁也想不到罗振纲那样的人居然也会如此八卦?!陈平和张挺一起对视一眼。
“差不多。”林笑苦笑了一下。“也不全是为这个。”
罗振纲严肃地看着林笑,忽然对林笑深施一礼,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