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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刚还凝神的脸换上依旧桀骜的神情,唇角勾起几分,手中的扇子打开,摇动着扇风阵阵。“黄爷,你这每日的进账不少呢!”
女人从刚抬头看了一眼,便只是和算盘较劲,没有理他,只是有沉沉说道:“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嘛?话说这些当官的,这顶上乌纱真的这般重要吗?一听要摘了她们的乌纱,都吓得六神无主了。”寻了个离云舒遥最近的座位坐下,招牌式的二郎腿依旧翘起,有一下没一下的踮着脚尖,说话间俊美绝伦的脸上满是讥讽不屑的笑容。
终于清理好了手中的账目,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流溢唇边,这才抬眼看向墨卿。
“算好了?”墨卿执起茶壶给自己续了杯水,桃花美眸眨了眨。
云舒遥缓步踱了过去,循着墨卿的座椅旁落座下来,脸色略显沉重。“她们这般好说话,接着便答应了?”
她不得不怀疑,这些朝中大臣,权势利益玩的极好,当面应了你,背过头来,不知怎样想招对付你呢?所以听墨卿说那些大臣似是很爽快的便答应,由不得她心里怀疑这办得也太容易了吧!
墨卿修长的手指捻着茶盖,一下一下,闭着茶盏中漂浮的清茶,虽是淡淡出声的话语却是带着浓浓的血腥气。“当然不会这么容易,不过,有几个想挑战我的耐心和智慧的,我便送了她们上了西天。”
“剩下的人给她们服了毒药,只要不是想死,就乖乖的听话,若是不然,那每月的解药,他不知道能不能及时的送来。”勾起几分的唇角笑的邪肆,说出那生死之事,就像说着街边流浪的小狗小猫一般的随意。
云舒遥搭在桌边的手指没规律一下下的叩打在桌案上,眉间微蹙,口中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以往的软弱换来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一次次的受到伤害,有的伤害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慢慢淡退,而有的却是一生也不可释怀。
或许自己的无意穿越而来,便是背负了太多人的使命,不由她不做,无形中的手推着她,让她一步步接近那个华丽的人人都要仰视的桂冠。
天知道她不想,也从未想过,可为了不再承受那种失去的痛楚,她要承担自己所必须的担当。
墨卿就这样斜着桃花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刚算账时那副恬淡的模样不复,此时脸上虽是看着波澜不惊,其实那无意望向远处的眸光,似是有些悲凉,有丝哀伤
指尖叩打桌案嘎然停滞,女人收回了望向眸光,脸色又一派如常,淡声问道:“你师叔见过了?”
“嗯,老头看样这几日过的不错,嚷嚷着不跟我回去。”墨卿桃花美眸里溢过一抹柔和的光彩,虽是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的唤着老头,可那眼神里的光线是骗不来人的,那是一种对待亲人的和煦的光芒。
这个老头也却是有趣,先前几日老是缠着她做好吃的东西给他吃,这两日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老是笑的一眼精光的,凑到她身前就让她娶了他的宝贝徒弟。一想到这儿,再抬眼看到墨卿虽是吊儿郎当,但却是有着风情万种妖孽模样的俊脸,不由的红了脸。
为了不被墨卿看出她的异样,又沉声说道:“天色也不早了,这些日子你也辛苦,就早些休息吧!”说完便要起身。
“你打算下一步做什么,不会只是吓唬那几个贪官一下吧!”墨卿淡淡出声的话语传彻耳际。
云舒遥望着眼前的桃花美男勾唇一笑,懒懒的一句溢出唇边。“你猜我会做什么?”
桃花眼向着女人翻了翻,这女人,我是你肚子的蛔虫不成,怎会知晓你做这些所谓何般,再说,你这真面目我还不知是扁是圆,还有你做这些事的动机究竟为何,你的身份应该也不似怎么仅仅是个店老板吧!
不想这些还好,一想墨卿眼中一派狐疑的眼波,不是纠结前面自己想的问题,而是自己,自己竟然在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形下,去帮这个女人做事,这也太不合常理。难道真是因为师叔的缘由才被动受了要挟,可人人都知,他鬼面郎君岂是是人就能要挟了得。不对,不对,太不对了。
想着时,身子已离座,弹了下衣襟上的皱褶,缓步来到门口,却是又转过身来,好看的美眸轻轻抖了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让我猜,那我也让你猜下,我回来师叔给我说了什么?”
一看墨卿的样子就是不怀好意戏耍的模样,云舒遥瞪了他一眼没有做声,自顾着也倒了杯茶抿进口中。
这墨卿好似当真想着让她出丑,待那茶水入口,带着淡笑玩味语气的话语从门口流散出来,让云舒遥噗的一口将如喉的茶尽数喷出。
不能怪她不淡定,而是那老头疯言疯语的让她娶了他徒弟的话,也毫无顾忌的问过了墨卿。这墨卿竟还问她,可有这打算,这着实让她不能这么淡定从容。
看着云舒遥那副神情,墨卿唇角的笑意更浓,呵呵的笑着便是紫红衣袂翩然着,踱出房门,没了影踪。
云舒遥止不住的干咳了几声,缓过来之时,墨卿早已不知所踪,而身后有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上。
“好些了吗?”说出的话带着嗔怪和焦急。
“清凌,你怎么来这里了?”将清凌领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云舒遥轻问出声。
从葵木郎来的那日,清凌好似有意无意的躲着她,见了她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倒嘴的话也不知如何说才好。今儿能见他来,着实是云舒遥没有想到的。
“往日这个时辰你都已经回了,今儿不见你回,便想着来看看。”清凌眼神闪烁着,一手扶在椅把,一手习惯性的覆在小腹隆起上,耸拉下眼帘淡声说着。
原来,每日自己回去,他房中都已熄灭了灯,还以为他睡下了,没曾想,他一直在黑暗中等着她回来,才你能安心去睡下。
心中被一阵酸涩所填满,望着清凌,手握住了扶与椅把上的手,说出的话带着涩涩的沙哑。“天太晚了,以后可不许了,要来也要冬至陪着才行。”
第一百三十三章——回宫
握在掌心的手微微颤抖,像是隐忍着内心的心绪不向外流露。
看着清凌眼波始终淡放在小腹上,玉齿不自觉见紧咬着下唇,略显紧张和拘谨。
“过几日,我许会离开一段时日,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再像今日这般了。”淡淡的出声带着一丝疼惜,握着清凌的手紧了又紧。
清凌在听到这句,戛然抬眸看向云舒遥,脸色却是苍白了几分,抖动了下唇,其实想问她这就到了年关,她为何要出门。可,可他终是问不出口,一直以来他们都墨守着成规,除了握下手外再无其他,甚至于她没有一句承诺给过自己,自己倒是以什么身份问她是去何处,或许她是回她真正的家过年吧!自己的这种身份怎能妄想能入得了她的家门。
唇角的苦意加深,但是还是嗯了一声。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上和心里都冷彻心扉,终究她是在意他做过青楼小倌的身份。
云舒遥未曾留意清凌的表情变化,也可能是清凌掩饰这些细微掩饰的太好,她只是觉得握着的指间渗出凉薄之气,以为他是来时被夜风吹得手上冰凉。
“我们回去吧,切莫再受了寒。”将身上的狐裘斗篷披在了清凌肩上,依旧握着他的手,缓缓的踱着步子回了她们两人的府邸。
又过了两日,也正是腊月二十八,云舒遥将云月洞天交拖给墨卿给帮忙照看两天,便是在清凌不舍的目光下,上了马车直直向皇宫而去。
马车渐行渐远,而站着的一身青衫的男子,眸子始终追随着不曾离去,直到那马车拐了个弯再也看不见,那脚步依旧定在那里。
不知是天寒冷,还是怎的,清秀的脸上更显一丝苍白的疲惫之意,知道她今日一早便走,整整一夜都未曾合下眼睛,仿佛她这一走便是再也不回,这一走再也记不起在这儿还有一个男人痴痴的盼着她的归期。
“主子,咱回去吧,家主已经走远了。”冬至说着搀起清凌的手臂,且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在前夜,自己被家主叫住,交代着要尽心照料清凌主子,说是若是等她回来,有个什么差池,便是要拿他的小命是问。
“我在看看。”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了,清凌还是这样说着,脚下没有挪动半分。
“主子,外面天寒,你的身子又不好,家主说了,不可再外面多呆的。”冬至见清凌不听他的,便搬出云舒遥来。
“哦,她说的吗,那我们回去吧!”不知为什么,她说的每句话他都愿意听,因为他能感到那是她对自己的在意和关怀。
转身间,身后一阵马蹄响,那熟悉的声音从身后飘散过来。“就知道你个傻瓜,不会这么快就回,果真还站在这儿。”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清凌就像是过了许久一般,待听到身后的声音,心中的惊喜瞬时跃上眉梢,转过身来接着便被抱了一个满怀。“你怎的又回来了?”
“清凌,我这一会儿又想你了,你说怎么办。”晶亮的眼睛闪着柔和的光彩,淡淡出声却是让清凌感到阵阵春风拂过的温暖。
这段时日一起生活,彼此照顾彼此温暖,让云舒遥已成了习惯,刚虽然决绝的上了马车,但撩着车帘,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立在哪儿,略显苍白憔悴的脸竟是让她不舍,让她流连。直到看不见那身影,心里却是愈加慌乱,所以她让赶车人又将马车调头赶了回来,原来不舍的不光是自己,还有那个怀着身子依旧痴痴望着她远去的方向不曾离去的男人。
清凌就这样被拥着,眼眸中有层水雾流转,颤抖的手缓缓回揽在云舒遥的腰间,感受着,回应着,这份温暖。
不合时宜的声音将这温情打断,墨卿摇着扇子向她们走来,勾唇一笑尽显妖娆多情。“黄爷和夫君还真是恩爱啊,这般恋恋不舍依依惜别的,到了晚上就走不了咯。”
今儿的他换上了一袭枣红色金丝绣锻锦丝袍,也不知是他火气太旺,人家都捂上狐裘棉袍,他依旧身上没有这些坠累之物,穿的单薄,那手中的扇子还是依旧不曾离手,扇动着扇风阵阵,云鬓间的发丝飞舞。
云舒遥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要你管,我们恩爱碍着你啦!”
墨卿笑意更浓,这女人,本来好心知道她今儿要走,便来送送,还给她三分颜色便开上染坊了,竟还拿话抢白他。
清凌的脸上晕显出一丝绯红,放开了环在云舒遥腰间的手,向后退了几分,刚好挣出了云舒遥的怀抱,望向这个长得很是妖娆多情的男子,轻声问道:“这位是?”
墨卿扇子一收,笑的更是多情,“在下墨卿,是,是黄爷雇来的保镖,或许不久就会成为她的夫君。”
没待墨卿说完,云舒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你这个男人,我好像和你不是很熟吧!谁说的是我夫君的,我答应了?”
“你听听,她说他答应了。”墨卿桃花美眸眨了眨,手拿扇子斜靠在马车车厢上,明明云舒遥是一个问句,却是被他扭曲成她答应了。
清凌疑惑的看着他俩你说一句,她说一句,却是没有听明白到底这是个什么人,一个男人怎会这般无拘的说出这些言语。
“清凌别听他的,我还当真要走了,你答应我我走的这段时日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许”向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