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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太直接了。”艾斯愕一瞬,苦笑笑,诚恳的说,“只是和那两位有过些许接触就得意忘形了毕竟,我们只说了几句话,抱歉。”
“不,我喜欢直接一点。”盯着艾斯,山治举起凝着血污的手摸过自己的脸,“说吧,接下来契约的部分是什么?”
艾斯没立即开口,和山治对视片刻,慢慢伸手按住茶几推向他:“既然你喜欢直接一点,那就跳过无关紧要的事,说点实际的吧。”
山治垂下眼看着那只手推到自己这边然后撤回去,又看了留在那里的烟盒一会,抬眼看回艾斯,放下腿,拿过那盒烟直接打开抽出支烟叼上,按着自己口袋找火。
“这世上没有比说服天使坠入地狱更愉快的事了。”艾斯不紧不慢的说着话,山治嘴边的烟突然自动点着了,“我想说的是,只要你愿意,可以永远和那两位在一起。如何?你愿意吗?”
拿下烟皱着眉看看,山治还是把它送回嘴里,丢下了刚摸出来的打火机,向前俯下身子用肘撑住腿,目不转睛的盯着艾斯:“我只是喜欢‘直接一点’,而不是像你这样‘太直接’所以,请你从无关紧要的部分开始说,好吗?”
就像先前娜美坐在客厅时一样,卧室方向突然传出奇怪的声响。艾斯朝那看了眼,抱歉的笑笑:“路飞和布鲁克都说你是个温柔的人看样子今天真的不适合跟你交谈。”
山治拿下烟,低头用手顺了顺头发,转脸看向窗户,语调仍旧冷淡:“你认识路飞?”
“混蛋!”娜美一记尖锐的叫骂突然插进安静的客厅。艾斯抬手碰碰嘴,忍住笑回答着问题:“是我弟弟。你还记得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不是什么久远的记忆。”山治看着窗边抽烟边说,“你们还真是一点都不像。”
“大家都这么说,不过做兄弟和像不像并没关系。”艾斯愉快的笑出了声,“他很想你,常常会提到你和你做的菜。”
转回脸看着艾斯吐出烟雾,山治叹了口气,熄掉烟蒂拿起烟盒:“疼爱弟弟的哥哥。听起来真不错。”
“是的,事实上也很不错。”一直坐得很端正的艾斯也向前俯过身子,看着点烟的山治微笑着说,“那个小混蛋很不省心,但是无论他跑去什么地方、离开多久,我们总会再见面的,我”“宰了你啊!”娜美又老远尖叫着插了句嘴,等了会,他才继续说,“我并不会特意去干涉他或者照顾他,不过,如果哪天因为某些原因会失去他,我会做我能做的一切不让那发生。”
山治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艾斯,默默抽着烟。
“而且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和我一样不会无动于衷。”艾斯又伸手按了下茶几收回去,一只橘子滚动着冒了出来,“其实,尽管我们是兄弟,流的却是不同的血。所以我真的很难想象连他血液都能接受的你,在面对分离时会无动于衷、会顺其自然你可以消散得无影无踪,而被你留下的,将会面对永恒的分离,毫无希望可言。与这相比,区区几百年的快乐与痛苦能算得了什么呢”
隔着烟雾向下移动视线盯住那只橘子,山治仍旧不说话。
艾斯也不再说话,再次伸手按住茶几,接着,一本破旧的圣经凭空出现在那。他把书转向山治,收回手去:“你们没有错,与其为了证明没错而去无谓的化为灰尘不如放下无谓的坚持,用你们的存在去证明一切。”
客厅明明没一丝风,书页突然自己哗哗翻动起来,然后又停止,安静的摊在那。
“愚昧人背道,必杀己身,愚顽人安逸,必害己命你认为这是必须的吗?”艾斯话音落下,又很突然的,整本书倏的燃烧起来,书页在火焰里迅速卷曲发黑。
山治看着艾斯火光里微笑的脸,也笑起来:“无谓的坚持?如果你不是路飞的哥哥,我已经送你回地狱了。”
“我并不是指你。”艾斯把手伸向那团火,没烧完的书、火焰、灰烬都消失了,茶几上干干净净,只有一包烟和一只橘子,“你的坚持马上就会和你的神形一起散落一地,传言被囚禁的天使终于以死脱囚了”顿了顿,他压低声音,笑意全无,“但事实是什么呢,山治,是什么?”
山治似笑非笑的看着艾斯,慢慢朝他伸出手直到伸直胳膊:“事实是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歪过身子看看手到他脸的距离,“如你所见,我向你求援,可还有一段不算小的距离不是么?”收回手拿下烟,低头摸着后脑勺笑出声,“就算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我也过不去。好吧,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你”
突然一个橘子出现在他眼前,他闭上嘴,顺着托着橘子的手抬头看,艾斯一手按着茶几一手拿着橘子半站着正冲他笑:“这段距离真的不算什么非要扯关系的话,这世上能有多少说得过去的关系呢?”
山治笑得有点无奈,看着艾斯的眼睛伸手接过橘子,像是想拉开距离似的向后靠到沙发靠背上:“收回前言你们其实还是有一点像的,你和路飞”
“谢谢。”艾斯笑着坐回到沙发上,“换个说法。你和那位女士又有什么关系呢?仅凭关系,她似乎完全没理由请求你们的帮助。即便要论关系,我的行为应该不会那么突兀”他指指自己再指指山治,“套用你的话,‘如果我不是路飞的哥哥,我根本就不会从地狱而来’。”
楞了下,山治喘气似的轻笑起来,左右看看,视线落在了那座钟上:“不果然还是不像啊,单从说服力这点看呵呵”
“眼下你最大的疑惑必然是‘理由’,我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艾斯也看向那座钟,“被可爱弟弟记挂了百年的好厨师我很想跟他交个朋友,然后时不时来往一下。”看回山治,他认真的说,“这完全是我单方面的私欲,但是,有何不可?”
山治出神的看着钟没回答。客厅里安静好久,卧室的门突然打开,娜美走出来径直穿过客厅进去浴室,不消一会又出现,拎了筒水往回走,砰一声关了上门。整个过程始终板着脸,完全无视客厅沙发上的两人。
“既然你这么头头是道”又沉默一会,山治看着钟开了口,慢慢转脸看向艾斯,“那就给我个理由,能让我承认自己堕落的理由。”
头顶的灯发出嘎吱的电流声,房间里再次明暗不定起来。
“不,我不认为你做了任何会玷污羽翼的事。”艾斯的笑随着光线变化显得有些模糊,“所以我无法认同你那种半调子的终结。”一阵怪声过后,灯滋滋响着熄了,他的声调丝毫没受影响,“你的坚持不过如此,我说它无谓,也只是替你说出口而已。”
灯又挣扎着亮了一瞬,不再发出杂音,彻底黑了。
“你需要的不是什么堕落的证据。”黑暗里艾斯的话语动了起来,离沙发越来越远,“不过是一点点勇气而已,山治,一点就够。”连脚步声都没,只有声音移动着,“与我不认为不同,你认为自己有罪,只是宁愿离开让你堕罪的,也不愿承认。这罪,只会越发深重。”
灯无声的亮了,艾斯站在钟前轻轻摸了下外壳,转脸看向沙发上的山治,微笑着:“如果你真的自认无罪,还会痛苦吗?”又看回钟,“真美,估计这是你们家最漂亮的摆设了。”
山治微低下头点着烟,声音低沉的发问:“这就是恶魔的说服伎俩?假设和不确定因素未免太多了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你一定看过《路得记》吧?”突然一只手按上山治的肩,他皱着眉转脸,艾斯不知几时站到了他身后正俯身看着他笑说着,“路得对拿俄米说——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你在哪里死,我也在哪里死”
山治扭回头去不再看艾斯,顾自沉默的抽烟。
“一个寡妇对她亡夫的母亲都能有这份足以感动神的情义”拍拍山治的肩,艾斯绕过沙发坐到了他身边,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紧不慢的说,“你害怕面对罪业,想要保持纯洁到死,而他们却能毫不畏惧的去地狱欺骗我。”转过脸看着他,笑了声,“你真卑鄙,不当恶魔真是太可惜了。”
山治也笑了声,跟着是一串轻笑,烟雾从嘴边喷涌出来迅速弥漫到空中散成奇怪的形状又慢慢消失,他挥手轻扇下,转头和艾斯对视着:“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闻到了甘甜的痛苦,那位沉默寡言的血族身上,有比你更能让人愉悦的痛苦。”艾斯一副不经意模样瞟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再看回山治,爽快的笑着,“而且我知道件你肯定不知道的事,想听吗?”
低下头撑住脑袋,山治对这提议没半点回应,只有身边的烟雾逐渐浓重起来。
“你往哪里去,他也往哪里去。你的神就是他的神。你在哪里死,他不一定会在那里死,但是”这回艾斯盯住那扇门,也不再笑,轻叹口气,压低了声音,“腐蚀你的只是自己顽固、不肯服罪的血,但流淌在他体内的那部分,始终都圣洁得可爱,也致命。”站起来伸个懒腰,边说边走向卧室,“让我问问女王陛下吧,她能不能承受同时失去两个依靠百年的至亲。”
山治没出声,熄掉烟蒂又点上支烟,连头也不抬一下,任艾斯径直走过去敲门。门很快开了,传来他和娜美模糊的低声交谈,然后门又关上,客厅只剩山治一个。
听着座钟发出规律的咯哒声,他视线向下却没什么焦点,间或按下打火机,另个手还拿着艾斯递过来的橘子轻轻转着,烟灰落到腿上也只是扫一眼。
门又开了,有个急促的脚步声迅速到他身后。“真的?”是娜美,一样急促的语调,同时胳膊也从后环过他勒住了他的脖子,“他说的是真的?!”
被迫向后靠的山治没吱声,拿掉烟闭上眼笑起来。
咕咚一声,娜美似乎跪到了地板上,用力勒着他贴在他耳边也笑:“要是他在糊弄人,我就让他滚,好吧?”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啊娜美。”山治仰脑袋枕住靠背,看着明亮的灯轻笑着说,“那家伙我没弄伤他吧?”
娜美没了声音,把脸埋在靠背上沉默着,房间里又只有钟摆和打火机的声音。
过了好久,山治的声调突然明快起来:“不对,为什么让他们单独待着”玩笑似的说着就想起身,可是娜美的胳膊毫不松劲的箍着,他无奈的笑笑,转头看着脸旁的脑袋,“你不觉得应该进去看看吗?”
“山治。”娜美立刻闷着声音回应道,“我可以和你们分开,永远不出现在你们面前,只要让我知道你们好好的就行。”
“别说傻话了。”山治笑得很温和,“你是不是听了什么奇怪的话?我们当然”“闭嘴啦!”娜美吼起来,没让他把话说下去,“肯定有办法的!你们一起到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去啊,谁都看不到你们不就好了!有什么关系,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就算要恶魔帮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还能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吧白痴!”
山治转着脸看向窗,又看了眼灯,然后看着钟,轻叹声:“他到底说了什么?”
沉默一会,娜美显得平静很多,低声开了口:“没说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