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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走到苏沫的房门口,借着缝隙,陶想看见了苏沫沾染上情欲的侧脸。他斜靠在床头,手在身体的热度中心一下下的抚慰
,眉毛轻轻的皱着,伴随着手的动作,时而咬住嘴唇,时而松开低吟几声,陶想甚至看清了那柔软唇瓣上的牙印。
一股热浪从陶想的身体里散开,就像积蓄多时的火山猛烈爆发,淌下滚滚岩浆。艰难的咽咽口水,陶想甚至忘记了眨眼。
直到苏沫释放,陶想看着他慢慢的,退却了最后一丝余韵,方才还略显迷乱的神情渐渐趋于清澈。不知是不是看得太过投入,陶想
竟然忘记了离开。就那么站着,任由清醒下来的苏沫缓缓的,对上自己的眼。
陶想看着他的眼神先是迷茫,再来是惊讶,最后终于转为怒视。
“你这叫性骚扰吧。”苏沫使出了十成功力瞪门口的不速之客。
陶想莞尔:“够小心眼的,还记恨着呢?”
苏沫皱皱眉,有点摸不准陶想的态度。低头看自己,衣服虽然敞开着,好歹没全脱,裤子也还在,虽然该看得都被看了,但起码不
算他狼狈。起身下床,苏沫走到门口,陶想站在那儿纹丝不动,莫明其妙的态度让苏沫烦躁:“让开,我要洗澡。”
陶想看着他,还是一动不动。自从那次听见苏沫乱七八糟的语音视频之后,陶想再没和他接近过。可此时此刻,久违的欲念却像突
降的山洪,铺天盖地。
苏沫见对方迟迟不动,奇怪的抬起头,结果他惊讶的在陶想眼里看见了……欲望?!
苏沫忽然害怕起来,他没有陶想那么多花花肠子,他也禁不起起起伏伏的折腾,忽上忽下的期待或是失望对于他来讲,都足以致命
。
咬咬牙,苏沫猛的拉开门企图从陶想身侧过去。可刚迈出一步,胳膊就被人牢牢的攥住,接着下一秒,苏沫几乎是被扯回来的。
苏沫豁出去了。罗宇航曾经说过他是耳听不信眼见不信非要自己奔南墙把脑袋磕出血来才肯信,现在,苏沫承认了。哪怕眼前是面
南墙,他也总要撞上一撞才甘心。
不给陶想说话的机会,苏沫直接堵住了他的唇。吸吮,喘息,几乎是狂热的啃噬。单方面的付出并没有化为泡影,很快,陶想就热
烈开始回应。他们一路抱着,一路吻着,一路撕扯着对方的衣服,然后双双跌进床里。
炽热的手掌在互相抚慰,灼热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缠,苏沫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来自陶想身上的欲望,以及自己心里那膨胀的
几乎爆炸的激动与渴求。
任由陶想在自己颈间撒下点点热吻,苏沫努力调整着呼吸,努力地把身体舒展到最佳状态,他希望接下来的事情会让陶想舒服,他
希望可以带给陶想他所能制造出的全部快乐。
一路摸索着,苏沫抚上了对方的灼热。猛烈的跳动透露着陶想急切的渴望。可没过多久,就在苏沫努力引导着他进入自己身体的时
候,陶想却忽然不动了。耳边的呼吸依旧浓重而急促,可身上的人,却仿佛中了定身咒。
“陶想?”苏沫困惑的呢喃,他艰难的转头,想去看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表情,可刚刚来得及看见男人的发梢,身上的人却忽然
翻身到了床的另一边。
苏沫就像看世界奇观一样,眼睁睁的望着陶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欲望本来就到了顶点,所以陶想只用了几下,就释放了出来。
苏沫的眼神瑟缩了一下,就像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什么意思?”苏沫几乎把嘴唇咬出了血,他现在什么念想都没了,可就算死,他也想死得明白。
陶想的眼神闪了闪,最后还是没有和苏沫直视:“咱俩是朋友,或者……”
苏沫没让他把话说完,不想听,也没必要了:“陶想,你总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什么不在乎啊,哥们儿啊,其实心里压根不是这
么回事儿……你觉得我恶心吧?”
陶想没说话。不肯定,也没否定。苏沫得到的回答,只是一片沉默。
苏沫忽然笑了,他不知道惨然的笑是不是自己现在这样,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了:“我还真没想到,自己这么招人烦。得,明明知道
你的直的,我就不该想着挑战自我。”
除了笑,苏沫别无他法。把陶想揍一顿?呵呵,他还真下不去手。他这辈子也就这德行了,甭管对谁,甭管什么事儿,心里再怒,
还想着给对方铺台阶。
“陶想,赶紧找别的地儿吧,你在这里忒折磨我……”苏沫吸吸鼻子,下床穿衣服。
陶想看着苏沫一件件的把衣服套回自己身上,忽然产生了某种臆想。似乎苏沫套上的不是衣服,而是他那颗心的外膜。它曾经毫无
保留的把外壳一层层剥落,执着的把最软的地方展示在自己面前的,如今,它终于死掉了,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把壳一层层的套回去
。
苏沫的心情,从来不难看出。更何况聪明如陶想。他也知道,此刻只要他软一软,或者嬉皮笑脸无赖一下,苏沫就会顺着梯子下来
。那是这个男人骨子里的善良与温和。
可陶想做不来。再怎么算计,他也下不去这个手。
“行,我尽快搬。”
生平第一次,陶想没有在坐标轴里取那个最佳解。
苏沫背对着陶想穿衣服,等穿完,男人已经不在了。卧室的门被体贴的关紧,苏沫终于不用再辛苦的绷着那根弦,来来回回深呼吸
好多次,苏沫努力想把酸楚咽回去。
颓丧的靠着墙边滑落,苏沫忽然从兜里摸出了烟。苏沫是从来不抽烟的,可难受的时候,他喜欢闻香烟的味道,不用点燃,仅仅是
烟草本身淡淡的香。
对于陶想,苏沫已然束手无策。他什么都能改,可改不了性别。爱情就像乘法,其中一项为零,结果便永远为零。呃……他和陶想
恐怕连爱情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爱情前传。
“呵,江湖险恶,不行就撤……”苏沫自嘲的扯扯嘴角,看着香烟上的水渍,慢慢的晕染开来。
第 17 章
陶想很快找到了房子,仅仅两天。苏沫都想佩服他的效率。搬家那天周日,苏沫没去上班,帮忙折腾。陶想没拒绝,两个人一起把
不多的东西收拾好,仅仅一个旅行箱。独在他乡的陶想,东西少得让人觉得清冷。
“那就这样了。呃,以后常联系。”苏沫把这句话酝酿了一整个上午,终于等到时机说出了口。
站在门口,陶想看着苏沫温和的脸,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一旦他拎着这个箱子出了这个门,就会和眼前的家伙毫无瓜葛了吧。偌
大的城市,两个互不相干的人罢了。哪怕他们曾经那么亲密,曾经那么快乐的分享过一些什么,都会随着时间的延伸,一点点的,被生
活的巨轮碾过,变成碎屑般的粉末,风一吹散,便没了。
陶想并不是事到临头后悔了自己的选择,而是一想到就这么和苏沫断了,他忽然有些舍不得。从毕业进入社会到现在,苏沫是他唯
一想过认真做朋友的。不牵扯计算得失利益,不牵扯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不牵扯晋升,不牵扯竞争,什么都不牵扯,只是单纯的想和
这个人做朋友。
但,仅此而已。他不怕做不成朋友,虽然那多少让他有些失落,可面临可能发生的危险,陶想再重复演练一万次,也会选择规避。
这是陶想的本性,他认。
苏沫等着陶想离开,但等了很久,男人也没有转身下楼的意思。就好像在等着苏沫说什么。可苏沫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自己还有什
么没交代的。不是都说明白了么,他连以后常联系这话都丢过去了,不是橄榄枝,他给陶想的几乎是棵橄榄树,男人还纠结什么呢。
想不明白的苏沫,就开始有了丝丝烦躁。直接关门你爱走不走?还是再来句分别辞藻缓和一下尴尬局面啊?苏沫发现,为陶想修台
阶是世界上最艰难的工程,因为下与不下全在陶想,而不会以台阶的质量为转移。如果陶想想下,那么再拙劣的砖块他也可以顺顺当当
下来,如果他不想,那么哪怕华丽平坦的大理石铺到了他的脚下,他也绝不肯迈一步。
此时的情况,似乎就属于后者。
“我请你喝点东西吧。”
沉默而压抑的空气中,苏沫忽然听见陶想这么说。
困惑的抬头,苏沫一时间有点摸不清状况:“啊,不用不用,你这大包小包的,赶紧到那边安顿好,且得收拾一阵子呢。”
“大包小包?”陶想看看自己手中那袖珍的行李箱,又看看苏沫,被逗笑了,笑完,他认真的看着苏沫,“喝点什么吧。这么长时
间,挺受你照顾的。”
苏沫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然后换上鞋,把门锁好。做完一切后看向陶想,微笑:“楼下新开了蛋糕坊,要不要去下午茶?”
远远的,就能闻见蛋糕坊飘来的香气。苏沫深吸一口,觉得心情都跟着甜起来,蓝天,白云,吃蛋糕,喝下午茶,生活如此美好,
他矫情个什么劲儿呢。
“就这个,对,黑屋屋这个,呃,你们实物和图不会天差地别吧?”苏沫指着清单上的小房子图片,问得非常认真。
服务员笑得呵呵的:“先生,这点您放心。那要喝点什么?”
“抹茶,”苏沫想也没想,“泡沫抹茶。”
陶想点了杯绿茶,要了块朴素的戚风蛋糕。
很快,糕点和茶就被端了上来。陶想的一目了然,苏沫的花里胡哨。对比强烈,就像点它们的人。
苏沫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自己点的东西,然后吧唧吧唧嘴:“呃……”
“怎么了?”陶想疑惑的问。
“好正宗!香!”
“……”陶想觉得关切询问的自己非常白痴。
不过似乎真的隐隐有茶香飘来,比自己的绿茶浓郁一些,也略微香甜一些。陶想望过去,绿莹莹的泡沫溢满杯口,如果不是颜色,
陶想会以为那是卡布奇诺。
“要不要也点杯尝尝?”苏沫看见陶想瞟过来的眼神,笑道,“很好喝哦。”
“抹茶我喝过的,不过是普通的,”陶想轻轻摇摇头,“我不喜欢泡沫太多的东西,喝进嘴里总觉得怪怪的。”
苏沫一叉子下去,把黑屋屋的房顶戳了个大窟窿,扎起一块瓦送进嘴里,使劲的嚼。
陶想忽然笑了:“别说,你点这个还挺像你的,一层层泡泡,看得人眼花缭乱。”
苏沫皱眉,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可还不忘抗议:“我没那么复杂……”
陶想轻轻扯了扯嘴角:“可我确实看不清。”
苏沫没再辩解,只是低着头,一下又一下的,喝着茶。
陶想还想说什么,手机忽然拼命的叫了起来。原来是房东在那边催了,声音大的苏沫都听得一清二楚。
挂了电话,陶想有些歉意。苏沫笑着摆手:“赶紧去吧。别回头人家坐地起价。”
“呃,你呢?”陶想说着起了身。
“我再坐会儿。”苏沫指指桌子,“这不没吃完呢么。”
陶想被打败似的笑笑,说了声再见,终于拉着箱子转身离开。
隔着蛋糕坊的大门,苏沫看着陶想上了出租车,然后,那台破夏利卷着枯败的落叶,一溜烟的跑了。几乎片刻,就消失在了萧瑟的
秋风里。
苏沫低头看自己的杯子,上面的泡沫还在调皮的簇拥着,偶尔破掉一个,还有无数的继续在里面玩耍。绿意盎然的,生机勃勃的。
苏沫拿过小勺子,然后认真的,一勺勺的,把泡沫舀了出去,很快,泡沫下的茶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