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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机场的停车场。
车内,坐着三个人。
付裔琛靠坐在后座里,手里握着手机,他只怅然若失的盯着屏幕,薄唇抿得紧紧的。
但,始终,手机都没有响起。
雷御天边发动车子边和思远对视一眼。
“老付,那个你也别太难过。不就是今儿没堵着他们人吗?你看你等这么久都等了不是?也不差这么一天。说不准她现在已经回那小租屋了。”
付裔琛没有多少动静,只是抬了抬目,目光深远的望着车窗外闪动的景物。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夏夏回来没给你打电话,可能是还在生你的气吧。”思远望一眼他。
雷御天赶紧附和,“就是。谁让你好端端儿的和她说分手。你看,出车祸了,你也不在身边。孩子没的时候,你也不在。就连这段昏迷的时间,你也每一天陪着她的。不气才怪呢!”
被雷御天这样一说,付裔琛脸色越发黯淡下来,深深的自责涌在眼底。
思远没好气的一掌朝雷御天拍了过去,“会不会说话呢!你!他不也是没办法嘛。回头和夏夏解释解释,夏夏不会再气得。”
思远本是要为夏夏抱打不平,可这段夏夏不在的时间里,付裔琛那失魂落魄、茶饭不思的样子也让她不忍。加上过去那些事,他也有他的无奈和挣扎,甚至,他的难过一点都不比夏夏少。
所以,她哪里还怨得下去?想必,夏夏若是知道这段时间他是如何行尸走肉一般走过来的,也不会再忍心生他的气。
“唔,好痛。”雷御天捂住被思远打过的胳膊,委屈的嘟囔,“我这不是为你姐妹抱不平嘛。”
“那你也得看时机啦。”思远嗤一声。
两人正闹着,付裔琛的手机却陡然响了起来。
三个人皆是一静。
“看看,是不是她打的!”雷御天回过神去。
付裔琛望一眼那屏幕,眼底的光,一闪而逝。
“是雅钧。”连语气,都显得涩然无力。
思远也垂下肩膀,靠进副驾驶里。
付裔琛接起电话,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说他邀请我参加晚会?今晚?还邀请了谁?”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付裔琛微微抬目,情绪明灭不定的扫了眼前方的两人,“思远和御少都去?知道了。回他,我们一定都按时出席。”
断了电话,雷御天已经忍不住好奇,“什么宴会,我们也得去?我最讨厌那些无聊的玩意儿了。”
付裔琛的脸色异常难看,凝重得让周身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思远抿了抿唇,试探的轻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洛钥晖的宴会邀请函,你们的也一并发到我这儿了。”他的语气,寒意更重。
“他的?可是,我和他一点儿也不熟啊?难道是夏夏要邀请的?”
付裔琛拽紧了手指。
“妈。的!不熟也去!死小子,居然敢把我兄弟的女人拐走。老子今晚非得揍得他满地找牙!我让他开什么宴会!”
分割线
穿衣镜前,女子穿着一袭青瓷及地长裙。发髻高高挽着,盘在脑后。精巧的耳垂上,挂着精致的钻石耳坠。
脖子上,有根与一身极其不搭的红线。线上吊着一枚璀璨的钻戒。
洛夫人推开门进来,望一眼佑夏,将手包往一边儿的沙发上一放。
“阿姨。”佑夏浅笑着打招呼。
洛夫人过来帮她整理衣领,和颜悦色,“你经纪人今晚也会过来,记者媒体一大帮子人。不紧张吧?”
“还好。”佑夏摇头。
“那就好。我就怕你这么几个月没见媒体,又慌张了。”洛夫人望她一眼,“今天以后,你和钥晖两个人一定要好好的。他腿不方便,凡事你都多担待一些。”
“我知道,您放心。”佑夏点头承应。三个月前她醒过来后,并不知道洛钥晖的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李锦松后来告诉她,原是他固执的在手术室外等了几个小时,以至于腿落成了现在这样。
这让佑夏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也感动得无以复加。
“还有啊,你那边的经纪公司。”洛夫人顿了顿,看了眼佑夏的脸色,见她只平静的回望过来,便继续道:“钥晖本不让我和你说这些事,但其实我觉得,女孩子啊一旦定下来就不要太抛头露脸的好,你说是吧?这钱呢,咱们家有,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咱们钥晖都能让你过得好好的。你要觉得无聊,是想打发时间,随便去哪做份轻松工作都可以。洛氏里养个人也不是养不了,是不?再说,医生可有交代,你现在的身体虚弱得很,不能太辛苦了——做艺人可不是个轻松活。况且,钥晖这腿也不方便,你若是随时呆在他身边,我也就放心许多了。”
佑夏听懂了洛夫人的意思。
她笑了笑,“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就进了这个圈子了。既然阿姨不喜欢,到时候我和经纪人好好商量一下吧。有些合约是签过的,可能要毁约也不是那样简单。”
佑夏其实有很努力回想自己当初是为了什么事,又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进得这个圈子,可是,每回去想,只觉得很多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
偶尔能记得一个轮廓,却也不甚清晰。
不单单签约是如此,还有很多很多的事
她也很想把那些模糊的轮廓一一想得很清楚,但医生警告过她不能太勉强自己,每次她也只能作罢。
洛夫人听她这么说,心下也满意了。笑了笑,这才真有了心思替她检查礼服,自然没有看漏她脖子上挂着的戒指。
“这枚戒指可是钥晖送的?可别挂在这儿。这和你这身一点儿都不搭呢!来,阿姨给你取下来,一会儿让钥晖给你带手上。你手这么修长漂亮,带上这戒指一定很美。”
洛夫人说着,绕到佑夏身后,要替她去取戒指。
佑夏愣了一下,居然躲开了。
洛夫人诧异的望着她微变得脸色,佑夏也才惊觉自己的弧度有些大,只得笑笑,“阿姨,还是让它挂在这儿吧,我觉得这样也挺别致的。”
记忆虽然已经很模糊。但是,隐隐的,她能记得这个戒指是谁送的。
那个人,其实在她心里已经激不起什么波澜,但是,下意识里却偏偏又不想把这戒指取下来。
可能,是带了这么久,渐渐已经习惯了吧。
洛夫人见她紧紧握着戒指,一副很重要的样子,只多看了她两眼,便收了手,笑起来,“也好。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的这些潮流,我就不懂。”
两个人说着话,门突然被敲响。
“夏夏,衣服换好了吗?”
洛夫人面上笑开,望一眼佑夏,打趣,“没见我儿子对哪个女孩这样子过。这才一会儿呢,就等不及了。”
佑夏羞赧一笑,拎起裙子,“我去开门。阿姨,你坐会儿。”
“嗯。”洛夫人欣然的望着佑夏小跑的背影。如今儿子已如此,能娶到他最爱的女人,也总算是有了安慰。
佑夏拉开门,洛钥晖就在门外。看到悉心打扮后的她,眼底不可避免的划过丝丝惊艳。
“你真美。”洛钥晖执起她的手,握进掌心。
从来没觉得真正拥有过她,但,过了今晚,或许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那当然。我今晚可是主角。”佑夏毫不推脱他的赞美。从佣人手里接过他的轮椅,推着他进去,“阿姨也在里面。”
“妈和你都说什么了?”洛钥晖微微皱眉,扬起头来看她,“说你演艺事业了?”
“你别多想。阿姨就是来给我整理一下衣服。”佑夏和洛夫人对了眼神。洛夫人听她这么说,也算是放下心来,说了一声,便关上门出去了,给他们留下一方独处的天地。
佑夏又接着说:“不过,我早就考虑了这件事。本来演戏就不是我的喜好,我只喜欢音乐,但公司近期显然也没有要给我出钢琴专辑的计划,你也知道现在唱片市场有多萧条,更别提钢琴了。所以退出演艺圈也真是个很好的选择。”
“可你很有天赋。如果真这么走了,只会让你遗憾。”
佑夏一会儿没有说话。
遗憾,怎么会没有呢?原本她是真不爱演戏的,可是,在《对决》拍摄下来,她发现她也爱上了这项工作。
可是,现在
她摇摇头,“演艺工作那么辛苦,如果我真留在那儿,还怎么照顾你?关键是我自己的身体也熬不住。”
人生,从来没有完美的,总是要放弃一些东西。
为了一个那样用心守护自己的男人,放弃再多,她也不应该有怨言吧?
“如果你考虑清楚了,就照你喜欢的做。我尊重你的决定。”
“嗯。”佑夏点点头。
洛钥晖想了一下,“到时候如果你想找工作,我有个好地方可以推荐你。你一定不会拒绝。”
“嗯?”佑夏望他一眼,“你是说哪儿?”
“井氏。”
佑夏轻拧眉,摇头,“那里我不能去。我不想再给采轩哥添麻烦了——覃芯渔的疑心太重。”
之前,在路上被覃芯渔当众泼脏水的事,她还隐约记得。
而且
当时,还是那个男人出来带了自己离开。
细节上的事,她记不太清楚了,但零碎的片段和大致的经过她还是知道的。
“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井氏和覃氏早已经分裂了。”
“分裂?”佑夏拧着眉,“怎么会这样?”
洛钥晖只是轻描淡写,“没什么,因为他们离婚了而已。没有了覃家的帮忙,现在井氏其实就是个空壳子,也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到时候真没地方可去,不凡去那。”
“我能做什么?大事也帮不上任何忙,小事还行。”佑夏嘴上轻轻嘟囔了一句,也没有再明确的拒绝。
心底却暗自觉得他这番话有些不太对劲。
什么时候,他和采轩哥这么熟了?
而且,他为什么这样极力劝自己去采轩哥那儿?如果说只是单纯的替她找个工作的好地方,那也应该是就进的洛氏才对。
“想什么呢?累不累?坐了一天的飞机。”他关切的问,眼神里都是怜惜。
佑夏回过神来,望着他真诚的双眼,突然释然笑起来。
自己这是在多心什么呢?
或许,在他看来,真的是觉得井氏需要人,真的是觉得她适合那儿而已。
她怎么能去私心的怀疑一个那样用心守护自己的男人?
“什么都没想,就想一会儿宴会上的事。”佑夏蹲下身来,替他整了整脖子上的领结,头微微后仰,又笑得明媚,“很帅!”
洛钥晖被她一夸,笑得更欢畅。骄傲的扬扬下颔,“那还用说?”
“都请了一些什么宾客?”佑夏坐回沙发上问他。
“我请了颜竟尧。”洛钥晖望她一眼,“你会不开心吗?”
佑夏垂头似若有所思,半晌,才说:“不会。不过,如果是我和其他人订婚,他想必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那是他的损失。”洛钥晖握住她的手,不忍她面色灰暗的样子。
佑夏浅浅一笑,“还有谁?思远呢,她可是我最好的死党,没把她落下吧?”
“怎么会?忘了谁都不能忘了她。还有”
他顿了顿,复杂的视线望一眼佑夏,“还有付裔琛,他也会来。”
佑夏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只笑着轻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洛钥晖这才长松口气。
看来,那个人,真的已经从她的爱情中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