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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同时怀孕,但却诞下一个死婴,于是我便把你交给你的大伯也就是你现在的父亲,让他认你做女儿。这件事做得隐秘,到如今知道的人就只有我和张德申。”
皇上有意隐瞒了当年他们三人之间的故事。那些事,就让它埋在自己心底伴随自己慢慢老去吧。
穹月坐在皇上身后默默听着这些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说不出话。
“穹月,也许你一时难以接受,但姬叔叔只是想告诉你真相。你长大了,应该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你不要惊慌,姬叔叔只想要你知道,不管是你的生身父母还是养身父母,他们都是爱你的。就连姬叔叔也是,你明白吗?”
穹月的眼眶湿润了。自从父母去世后,穹月便再也没哭过。八岁那年她一夕长大,从此便懂得了人情冷暖。越是没有人爱,就更要爱自己。她的生命里,除了姬婴和羡鱼,再没人能走进她的心门。
穹月看着窗户边褪去了平日威严的皇上,突然想,不知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子,会不会也和皇上一样,风度翩翩,让人敬慕。
“这封信是当年你父亲临死前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给你。”皇上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穹月。穹月颤抖着手接过,慢慢展开。穹月嘴角渐渐上扬,眼泪却一滴滴掉下来。原来她的名字寄托着父母对她那么深沉的爱。
“姬叔叔,谢谢你。”穹月将信仔细收好揣入怀中,笑道,“穹月原来有这么多人爱着,我很幸福。”
穹月斟了一杯茶走到皇上身边,屈膝将茶举过头顶,“侄女穹月给姬叔叔奉茶。”
“好,好···”皇上接过茶杯,连声说好,脸上甚是欣慰。
“穹月,姬叔叔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穹月不禁愕然地抬起头,刚才的事已然扰乱了她的心神。既高兴又有些伤感,沉寂过后,却是深深的孤寂。
皇上重新走到桌边坐下,笑看着穹月,“你如今也有十八了吧?”
穹月心突地一跳,脸便红了。
“你和姬婴两情相悦,我也很高兴,便想着趁早让你们把喜事办了。日子我已经挑好了,就在下月初三,你看怎么样?”
穹月感到脸越来越烧,只低下头不敢再看皇上。
“哈哈···”皇上爽朗大笑,“如此这事便定下来了。过几日我便赐婚,你仍以梁家小姐身份出嫁,制同宰相之女之仪。我定不会委屈了我们的穹月,百年之后不让甫之有理由说道。”
穹月的心一时之间早已是五味陈杂,身世之谜,婚事之喜,又是伤感又是欣喜。转念之间突然想到一件事。
“姬叔叔,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可是穹月还是想说。”
皇上脸上仍是爽朗的笑容,手一抬,示意穹月说下去。
“姬叔叔去看看婴哥哥吧,婴哥哥自幼便没了母亲,姬叔叔若去看他,他肯定很高兴。”
皇上摇摇头,“穹月,不要再说这些事了。下月初三你们成亲之时,我自会去。”
皇上站起来,看看窗外,天已有些黑,“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说完便朝房外走去,走到门口忽又停住,转头说道,“这些事你就别再管了,你身子弱,不宜劳心费神。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穹月走在街上,晚风轻拂,微微有些凉。想着醉仙居的事,刚才所有的伤感啊,欣喜啊都没了,满心满眼的都是姬婴的落寞。他虽然努力掩饰,可她还是知道他有多失落。为什么皇上就是不肯给姬婴一个机会呢。
四王府内,羡鱼坐在房中挣扎,到底去不去三王府。虽然皇上没有怪罪穹月,可毕竟自己差点害死她。可是姬婴现在一定不想见到自己,怎么办呢。想来想去,羡鱼还是决定道三王府走一趟。一来看看穹月,二来就算姬婴对自己有气,自己任他打骂,也好让他消了气。
于是便收拾收拾,准备出门。谁料刚打开门便看见沈歌鸢站在门口准备敲门。羡鱼‘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回到屋内。
“羡鱼,你开开门啊,听我跟你解释。”沈歌鸢在门外有些急切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羡鱼坐在房中不说话。沈歌鸢继续说道,“羡鱼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情报是错的,也许他们一开始便有两手准备,也许他们只是故意让我听见,利用我,也许···也许···”沈歌鸢越说越急,羡鱼坐在房中,能听见她话里的哭声,甚至能想到她现在着急无助的样子。沈歌鸢拍打着房门,“羡鱼,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不是应该互相信任吗···羡鱼,你相信我好不好···”
房门突然被打开,羡鱼站在门口,看着流着泪的沈歌鸢,伸出手,“歌鸢,我相信你。”
沈歌鸢把手递过去握住,“羡鱼···”
羡鱼对沈歌鸢笑笑,“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正打算去看看穹月,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啊。”沈歌鸢点点头。
两人出了四王府,沈歌鸢突然想起来,“我房中有上好的清凉油一罐,是我母亲给我的,说是从禾国托人买来的。我们拿了去给穹月吧,这清凉油对于镇惊宁心最是有效。”清凉油羡鱼听过,只是平日从未见过,皆因这是禾国的特产,且制作尤其麻烦,所以市面上并不多见。现在歌鸢如此说也甚是高兴,便随歌鸢一同去沈府取药。
穹月刚回到含月居,阿照便笑嘻嘻的进来,“小姐,三王爷在月然亭摆了吃食,邀你同去赏月呢。”
“知道了,”穹月笑觑了一眼没正形的阿照,“你啊,越发没规矩了。”
“还不是小姐宠的我,现在要我改,我可改不回来了。”
穹月没奈何的看着阿照,笑着摇摇头。
月然亭的石桌上放着四碟小菜,一坛酒,两个瓷杯,一个上面刻着姬婴最爱的玉兰,一个上面刻着穹月最爱的芍药。
穹月走进院中,站在青石板路上看着亭中自斟自酌的姬婴,想到皇上的话不由叹了口气。她理了理心情,向月然亭走去。
“婴哥哥怎么突然想到要赏月?”穹月在姬婴对面坐下淡淡笑道。
“不过是借个由头,也好帮你去去宫里的晦气。”姬婴笑道。
姬婴又自喝了好一会儿,穹月瞧出些不对劲,终于按住姬婴端起酒杯的手,问道,“婴哥哥,到底怎么了?”
姬婴看着穹月,终于说道,“穹月,你信我吗?”
穹月不知何意,却还是说道,“穹月当然信。”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了,我不需要你身处险境来为我争取什么,你只要静静地站在我左右就行了。”姬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穹月,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更可以保护好你。你不要担心我,你只要相信我,相信我可以许你一个美好的未来。”
穹月听着姬婴的话,聪明如姬婴,就算她不说,也猜到她昨日突然出现在宫中是为了什么。穹月难过,她早知道婴哥哥就算再疲累,也还是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可自己却只能让他担心,什么忙都帮不上。
姬婴握住穹月的手,笑着,“知道吗,其实只要能看到你的笑容,就算什么都没有了,我都不在乎。”
姬婴将两个瓷杯倒满酒,把穹月的杯子递过去,“来,不说这些了。今晚月色宁静,何不静静地饮酒赏月。”
穹月看着递过来的芍药杯,闻着杯中的香气,突然微皱了一下眉。
“怎么了?”姬婴看到穹月细微的表情问道。
“没什么,”穹月笑着摇摇头,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婴哥哥,穹月会永远陪着你。”
☆、东风不解情,枉凝眉
羡鱼跟着歌鸢来到沈府,歌鸢把房中各个角落都找遍了还是没能找到清凉油。天已经渐黑,月亮悄悄爬上了枝头,羡鱼看一眼天色,便让歌鸢别找了,先去看过穹月再说。
歌鸢从一个箱子中抬起头来看看窗外的月色,擦擦额头上的薄汗,微微笑道,“不然你先去吧,我再找找,说不定就找到了。”
“也好,那我先去看穹月。”羡鱼出了沈府便快速向三王府行去。
“阿照···”羡鱼碰到端着杯盏的阿照,“穹月姐在房中吧?”
“小姐和王爷刚刚饮完酒有些醉了,已经在房中歇下了。羡鱼姑娘这么晚了找小姐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来看看她。”羡鱼说道,“既然穹月歇息了,那我便明日再来吧···”羡鱼说着突然皱起眉头,“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羡鱼用鼻子使劲嗅着四周,最后停在阿照手中的茶盘,上面有一个酒坛,两个瓷杯。
羡鱼一把抓住阿照,“这个瓷杯是谁用的?”羡鱼指着那个刻着芍药的杯子,神情激动。
阿照被羡鱼的样子吓住了,只结巴道,“这···是小姐的酒杯···刚刚还用它喝酒来着···”
阿照还没说完,羡鱼就转身快步向含月居跑去。那个杯子中的香味正是胭脂泪的味道。穹月姐···羡鱼不敢再想下去,只一心往含月居跑。
“你来干什么?”姬婴突然出现在含月居旁的花影路,挡在羡鱼身前。
“我要去看穹月姐。”羡鱼不理会姬婴不善的口气,径自绕过姬婴往几步外的含月居走去。
“不要去打扰她,她已经睡下了。”
羡鱼就像没听到一般,已经跑到了含月居门口。正要推门手却被姬婴一把抓住。
“你没听见吗,穹月已经睡下了。”姬婴压低声音道,“你害得她还不够吗,现在还要去吵她。”
羡鱼看着姬婴消瘦许多的面庞,自被削去兵权以后,姬婴好似颓唐了许多。羡鱼甩开姬婴的手,急切道,“穹月姐现在有危险,我怀疑她中了一种叫胭脂泪的毒。”
姬婴不再说话,阴冷的看着羡鱼,羡鱼却径自一把推开门。
穹月安静地躺在床上,羡鱼有些庆幸,也许自己刚刚闻错了。她快步跑到床前,下一刻脸色突变。穹月的嘴唇已经发紫。
“穹月姐···”羡鱼小心翼翼的喊着,手伸在穹月脸前却不敢碰触。
姬婴一把推开羡鱼,拉住穹月的手,“穹月···醒醒···醒醒···”躺在床上的穹月没有丝毫反应。
“怎么办?怎么办?”羡鱼哭道,没了主意。
“萧城!”姬婴冲门外大声喊道,“快去请大夫,快去!”
月上中天,萧城仍未回来,穹月的嘴唇已经由紫变黑。姬婴握着穹月的手,那手已经变得冰冷,姬婴仍然紧紧握着,一动不动的看着穹月的脸。
羡鱼颤抖着用手去探穹月的鼻息,突然手指一僵,羡鱼感觉浑身都被冰冻住一般。她的手停留许久,终于收回来。
“王爷···”羡鱼眼神空洞的看向姬婴,喃喃道,“穹月姐没有气息了···”
“走开!”姬婴低吼道,头都未抬,没看羡鱼一眼。
“三王爷,大夫来了。”萧城急匆匆的把大夫请进屋。
姬婴急忙站起来,“大夫,你快救救穹月。”
大夫看了床上的穹月一眼,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老夫还是给她把把脉吧。”姬婴殷切的看着大夫的一举一动,羡鱼只是悲伤地看着床上安宁的穹月。
大夫终于站起身走到姬婴身旁,拱手道,“王爷恕罪,小姐的毒已经侵入心脉,恕老夫无能为力。”大夫收拾起药箱说道,“王爷请节哀。”
屋中又剩了姬婴和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