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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祈听完稍稍停笔,又继续。
“听紫陶说娘娘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一直待在房里也不出声儿”
再停笔,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满似乎没料到皇帝听完这句话竟是这样淡然的态度,本想再说点什么,可见元祈摆着一副冰冷模样,也不再多说,听话退下。然而心中当然是疑惑非常——这俩人昨天早上还是好好的,晚上就不对劲儿了,现在倒像是僵起来了。这到底是闹什么别扭了?
而书房中,方才强作静心练字的元祈终于罢笔,一时烦乱起来伸手揉皱了面前的宣纸狠狠砸出去。短暂烦怒后却又有些着急——那个傻丫头不吃东西撑得住吗?
刚要起身出去,却在这时突然想起昨日见到的苏严以及夜里小若如此挂念他的脸,忽然间剑眉紧蹙,刚触上门框的手紧忙收了回来,于是孑然倚窗站着,隔着空间远凝锦离宫的方向
傍晚,宫女们终于清点、打理好新送来的布匹、首饰和食物等等东西。刚回到前院,紫陶一面布了话下去要准备晚膳,一面站在寝房前轻声唤。房内仍旧是任何声响都没有——如此下来快一天了。紫陶耐心地唤着,却猛然记起房内女子昨夜和今日什么也没吃,该不会
心头猛然一惊,再一想寝房内许久没有声响,难道真的害怕地急急推开房门,里面整洁如常,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然毫无人影——娘娘人呢?!
“你们都停下,快去到处看看娘娘在哪儿,记住千万别声张。”紫陶连忙着急宫女们去寻人,心中焦急万分。
一个时辰过后,宫女们悉数回来,皆是摇头说“没找到”。
紫陶开始慌了,急忙再进房里,茶案上、梳妆镜前、床榻上都没有留下书信什么的,镜匣衣柜里什么也没少。既然什么都没带,应该还在宫里!
“你们再去找!一定仔细地找!”急忙布置完,匆匆跑出锦离宫,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去。
两刻钟后,消息终于传给觐禾宫,元祈即刻着急起来。
“你确定她没出宫?”
“奴婢查找过出宫记录,没有娘娘的名字。况且妃嫔出宫要取得皇上给的令牌,现在您这么着急,一定是没有给过娘娘令牌。”
元祈闻言低头思忖,抬头看已黑的夜,担心非常。
于是觐禾宫的部分宫婢侍卫也听令到处寻找纳兰贵妃,御花园、各处宫殿附近总有安静地不停走动的灯笼,静夜里恍如点点萤火。元祈独立后山,俯视脚下花园里流动的萤火,轻浅一叹,转身继续到处找寻。当初白如飞雪的梨花早已凋零,但她不在。彼时,新月初升,清幽照进这片梨花林里,竟有些凄冷。元祈不禁有些自责,却也埋怨她傻——就因为我的冷淡你就负气不知所踪了吗?要是出了事,你又可知我有多心疼?
从后山下来,元祈转进回廊,蹙眉担忧快步走着,却在回廊尽头看见他并不太想见到的人,但那人怀里,抱的却是他担心非常的纳兰如若。
苏严亦是看见他,顿了顿,并未说话。他怀里的小若早已累极入睡,并不知这两个男人的对峙再次发生。元祈虽有些许的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怒。苏严抱着她缓缓上前,在他面前停下,语气淡淡,“她很累,你有什么话明日再对她说。”于是要经过他,往锦离宫的方向去。
然而却忽然被什么拦住,元祈伸手挡在他面前,表情略有冷然,语气中隐着愤怒,“她是我妻子,这种事不用你代劳。”随即从他手里轻轻抱过小若,转身离开。
心口的伤有些裂痛,脚步也顿了顿,仍旧稍快的往前走。
苏严独立在后,想起小若惆怅的脸,元祈稳靠的背影却看得清晰,忽然就有些失落。
然时过两盏茶,尚在眠中的小若被谁轻轻拍醒。眼眸稍睁即见到紫陶十分着急的脸,“娘娘,皇上昏过去了!”
亥时,明月当空,四周一派静谧安然。太医离开后小若一直守着元祈,睡时还平展的眉自从醒来后一直都没松开过。才知道他的伤口裂开是因为抱了自己回来,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明明和苏严在一起,但紫陶却说是元祈抱自己回来,不知道苏严在哪里。是不是元祈和苏严又见过面了?他们之间有没有说过什么?
正蹙眉想着,一直被握着的手忽然动了一下。小若赶紧回神察看,元祈已经缓缓睁开了眼。
两人都没有笑颜,反倒是有些尴尬。这时紫陶送来热粥,小若忽然想起什么,接过却随手放在一旁的茶案上,也不喂他吃下去,只是瞪着他,神色有愠。
“我饿了。”元祈淡淡地笑一下,宛如调皮的男孩子。
“亏你还知道饿。”小若仍旧是生气,起身拿过碗来静坐着,不理他。
“哎哎哎,不管龙体该当何罪?”元祈笑着哄她,先前的尴尬郁闷瞬间释然。
“你自己都不管了还要我管做什么?”小若扭过头去,虽是怒,却也心疼——闻讯赶来的阿满说,元祈昨晚和今日水米未进。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行。我真的饿了。”
元祈想要坐起身来,小若连忙放了碗去扶他。不想刚扶他坐好,元祈却一把揽过小若抱得紧紧,仿佛马上就要失去她一样。
“怎么了?”小若心头猛然一沉,忽然就有些难过,
“没什么,”元祈的下颌贴着她的额角,眼眸紧闭,“只是好想抱着你。”
瞬间泪盈,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肆意蔓延,裹着她的内疚、她的担心、她的不安和她理不出头绪的感情。
门外,想着来看望元祈的珍晓漫呆呆立在那里,里面的一室情深压得她难以呼吸,她看见元祈难过却仍是深爱的眉眼,心骤然刀绞般的痛。闭上眼,深深吐气,释放开她心头的压抑、难受,以及自嘲。轻轻转身,背对屋内的一切,努力想挤出的微笑却在绽放的一瞬间转为哭泣。泪如雨下,冰凉地滴落在紧握的指间初争
晨,清风煦,日光暖,白蝶曼舞,花木扶疏。
珍晓漫抻着懒腰惬意起来,对镜打理一番,懒懒唤道,“含夏,含夏?”
却无人应。
此时另一个小宫女进房道,“制衣局有了新布,含夏姐姐去制衣局选布料为娘娘做新衣了。”
“哦,知道了,你下去吧。”点头,起身,突然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倒也想去制衣局看看。
彼时,制衣局
含夏在众多布料中精心挑选,此时宫女小静也已从恒敏阁过来。
“拿来了?”含夏转身,问。
“是这匹吧?”小静把手中的布匹推到她面前,确认自己有没有拿错。
“对,是这个。”青色提兰花蚕纱的布匹,是皇上送给小姐的。要是做成衣服穿上,小姐一定高兴死!
于是唤了制衣局的冯管事来,挑出选好的布匹,再将小静手中的布一并给她,“这个一定要小心剪裁,做出来的衣服一定要是最好看的!”
冯管事闻言伸手摸了摸布匹,亦是笑,“放心,这么好的布我可不敢怠慢。”
然而此时一只手忽地抢过含夏手中的布,一双大眼睛浅浅地扬起来,“果然是块好料子。冯管事,早前你怎么不拿出来?”
“绿湖姑娘,这是含夏姑娘拿来的。”冯管事察觉到她的抢意,怕生事端,连忙笑着上前要帮含夏拿回来。
“这么好的布,借我看看还不行么。”绿湖敏捷转身避过冯管事,对着含夏嫣然一笑。
含夏不买她的帐,却仍是回了她一个笑脸,“不用我借你不也拿来看了吗?看过了就还我,我们娘娘还要拿它做衣服。”
绿湖闻言,似是听话地点点头。含夏满意地伸手要去拿回布匹,却不防绿湖忽然一个旋身,让她接了个空。
怒气陡然上升,“给我!”
绿湖见状反笑,“我们程贵妃定会喜欢这布,不如你就把它送给程贵妃好了。”
“你别想!”含夏瞪着她,急冲冲要上去抢。然而绿湖灵巧躲开她,玩儿得不亦乐乎,泠泠的笑声在安静的制衣局中显得格外清晰。
“含夏!”小静见状急忙拉住她,“看样子她是不打算还给我们了,别抢了吧,程贵妃可不好惹。”
“不行!”皇上给小姐的,决不让给程若仪!
而绿湖总是一副得意的模样,“反正你家主子要是知道我们程贵妃喜欢,也会乖乖送出来的。既然怎么都是送,你又何苦在这儿同我纠缠呢?识相一点,回去吧。”
含夏听完静了几秒,先前的愤怒似乎忽然间消散,只是看着她,表情十分淡然,“好啊,我就大发慈悲地赏你了,狗仗人势的东西!”言毕,拂袖离去。
果不其然绿湖一把上前拽住她,怒眸厉声,“你什么意思?”
“同不懂算咯,一条狗而已,我可不求你什么礼数都懂。”
话未落音便是一记耳光冲着含夏甩来,清脆的声音吓住了在旁所有人。然而很快又一记耳光甩落,被打的人却是绿湖。
含夏漠然看着她,冷声道,“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绿湖因为程若仪的庇护一贯嚣张跋扈惯了,今日被先被含夏言辞侮辱,现在又在众人面前被她打了一耳光,如此丢脸,绿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于是丢了手中的布匹,一把上前揪住含夏的头发厉声辱骂。含夏一阵吃痛,向后抬手用力打中绿湖小腹。绿湖受痛连忙松手,一旁华仪宫的宫女们连忙上去扶她,小静也担心地扶住含夏。
含夏依然惦记着那匹布,执意让小静上前去捡,却不想小静刚碰到布,绿湖便一脚对着她的手踩下去,小静痛声尖叫。含夏怒火中烧冲过去一把推开绿湖,绿湖一个不稳向后跌去后脑重重砸在桌脚上。几个宫女连忙扶起她关切询问,绿湖不甘心起身再冲上前对着含夏连番推打,华仪宫的宫女也加入进去,小静帮着含夏也参在其中。制衣局一片混乱。
“都给我住手!”猛然间一声厉喝响起,一片混乱倏然停下。
许多人看向门口:鹅黄衣衫的女子翠眉紧蹙,满眼诧然。
然而绿湖毫不关心来人是谁,一双手仍旧紧紧掐着含夏的脖子,满意地看着含夏呼吸困难脸颊通红。
“你给我松开!”珍晓漫冲过去死命将绿湖弄开,而后拉起含夏,心疼地看着,
“小姐”
含夏站在她面前,她看清含夏凌乱的头发和衣服、脸上浅红的掌印,顿时怒不可遏。她快步朝绿湖走过去,狠狠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目光凌厉发冷,“别以为我让着你主子你就能对我的人为所欲为。要是你们把我惹急了,哪怕同归于尽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们!”而后狠狠向后一推,绿湖跌倒在地,头撞上身后的圆柱,发出脆而沉闷的一声响。然后她走到那群宫女面前,耳光不由分说甩过去,一个也没落下,“再敢动我的人,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御花园
珍晓漫领着含夏和小静回宫,虽然刚才为她们出了气,心里很是舒畅。但她也很清楚今日这狠话一放,今后程若仪必然更不会放过她,自己的日子也会更难过。虽然有太后的疼爱,但毕竟不能总是麻烦她老人家。更何况册封皇后的事情正在商议,若是程若仪凭着好家世凤袍加身了,以后自己注定要死在她手上。
“不可以。”珍晓漫摇头,喃喃自语。
就算自己得不到元祈的爱情、不能依靠太后的疼爱过一辈子,但若让自己就此向程若仪称服,听凭她宰割,那是绝对不可以的!就算今后可能真的死在她手上,眼下,也决不能被她肆意欺负!
正是沉思之时,却被含夏推了推肩,“小姐你看!”
连忙回神,抬眼,久违的明朗笑容落入眼中。
“你怎么在这儿?”珍晓漫有些诧然,这个时间,元祈不该在朝房里批阅奏折么?
“没什么事就出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