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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满是恨意地大声喊着,小若只觉得心底一阵难受,痛楚感真实而压抑。殊不知在珍晓漫那里,她的心正在一滴一滴地淌着血。
“我爱元祈啊,他是第一个让我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第一个让我觉得他难受我也跟着难受他开心我也跟着开心的人,我想用我这一辈子来陪伴他,用我所有的精力让他快乐,我想要看着他一点一点老去,想要和他牵着手看每一年的春夏秋冬,看每一年的花开花落。他是第一个让我心甘情愿地付出整颗心的人,是第一个我曾幻想着要跟他走一辈子的人。可是又怎样呢,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多最后换来的只是他一句遇见喜欢的人就走吧,可我喜欢的人是他,只是他啊。可是他眼里只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眼里心里只有你。他为了你也可以不顾一切哪怕是他的命,甚至是喝醉满口说的也还是你。他开心是因为你,痛苦也是因为你,他把你看得那么那么重要可我对他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你不爱他你就走啊!走啊!反正苏严不是在乎你吗,那你们就一块儿走啊!不要留在这儿让元祈那么痛苦那么伤心。既然你不爱他就不要伤害他,既然你不爱他就不要总让他想着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无视我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一定会爱上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他现在一定会像寻常夫妻一般恩爱,如果不是因为你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珍晓漫满脸都是泪,这一番声嘶力竭下来她一直紧紧握着的手早已发白,而脸色却泛着红,她没想过这一番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竟会是这么痛苦和难受。然而从始至终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她凝着小若带满恨意的眼神,“走到今天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直没有说话,但小若亦是满脸泪水。她记得的,她被推下水的时候空气中飘着一点淡淡的含笑香,所以她十分确定那香是推她的人身上的味道。然而整个内宫里,只有珍晓漫使用这种熏香。海红豆也是,她记得有次去看珍晓漫,见含夏正在用针线穿着一种鲜红色的小豆子,问了才知道,那种是海红豆,常用来做首饰。那日她被推入水中,是苏严碰巧从附近路过所以很快救了她,他们回到锦离宫后决定设局引这个人出来。然而最早把这些联想起来的时候,小若一直不肯相信,她万万不能相信一直被她当做妹妹的珍晓漫居然会反过来害她。然而羽萱设计的局,却最终套出了她。
“你走吧。”
小若皱着眉思忖了许久,终于有气无力地开口。而羽萱坚决反对,“放虎归山更加危险,必须处置她。”
“你走吧。”抬头,看着她,语气冷了一些,“今日之事我绝不会说出去,外面也没有人任何人听见方才你说的一切。今后若你再有害人之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我真是多谢你了。”冷笑一声,珍晓漫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凉风有些喧嚣,院子里的花被吹得没了傲态,天上没有月亮,云有些厚,有些沉。忽尔绿湖严厉的喊声突兀地响起来,被吵醒的程若仪不悦地披着斗篷从房里走出来,只见到一队带到侍卫不顾华仪宫众奴仆的阻拦强行要进入正厅。
“都给我跪下!”
更为凌厉的声音镇住院中的嘈杂,夜风中虽然衣裙翻飞显得有些凌乱然威严高傲的气场丝毫不减。
侍卫们都不再强闯却并没有跪下,领头的人双手抱拳语气不卑不亢,“属下奉命前来华仪宫进行搜查,望娘娘允许,不要让属下为难。”
“我华仪宫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搜的地方么?都给我滚!”两道翠眉忽地一敛,一双凤眼中的凌厉如刀子一般飞出去,稳稳地扎中领头之人的眼。
“属下是奉命前来,希望娘娘能行个方便。”然而那人丝毫不畏惧。
“奉命?谁给你下的令敢来搜我的屋子?我程若仪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我下的令,进去搜。”同等威严的声音随着一身玉色锦袍快步入了华仪宫的正院,程若仪压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神色沉厉的人居然会是元祈。
“到底出了什么事?”看着那些侍卫统统去了后边儿,程若仪底气不足地朝着元祈开口,问。
元祈没有回答。
半刻钟后,侍卫拎着一个布袋子跑出来,大声汇报,“在贵妃娘娘衣柜下搜得红豆一袋。”
元祈闻言快速拿过,随他一块儿来的太医即刻辨认出,这就是海红豆。
“华仪宫的所有人即刻起被软禁,等候处置。”
元祈毫无起伏的语气让诧异的程若仪完全判断不出她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但唯一确定的是,元祈这次真的大怒了。愿得一人心
晨,和鸾宫
明朗光线下茶烟袅袅,窗台的青瓷花瓶里刚折的桂花正发着清香,母子二人的影子和谐地投在软榻上,画面里是浓浓的一派温情。
“你最近好像又瘦了。千万得注意着身子,累垮了可不好。”太后仔细端详着儿子,随后连忙转头吩咐女官多拿些裨补的食物来。
“儿臣没事,倒是母后近来还好?听女官说您近些日子身子好了许多,所以今天特意来看看,果然气色真是好多了。”
“有暮烟细心陪护着哪有不好的理儿。”太后浅浅一笑,而后又正色道,“本来我想着这几日去觐禾宫找你,正好你来了那我就现在问问你。”
“母后有什么事?”元祈不解。
“若仪那儿你打算怎么处置?”
“她?”想起程若仪,元祈不自禁地皱了眉,“锦离宫后厨的宫女已经自行承认指使她用海红豆与红豆调换的人是程若仪,但这几日政事较忙所以先将她软禁,一切等儿臣处理好政事后再做决定。”
“程家三代为官,为朝廷立过大功,宫中所有锦缎又皆由若仪母家监督织造,况且若仪为人虽娇蛮嚣张些,但心地其实不坏,姑且看在这些份上,你从轻处置她吧。”
“母后,程若仪指使宫女下毒,原本是为了谋害小若,然而阴差阳错险些要了晴儿性命,她心存歹念本不该饶恕的,若此次我从轻处罚她,下一次又有什么人做出此等阴毒之事并以她为例让我从轻处罚,这可怎么使得。”
“话是这么说,但若仪父家母家与朝廷联系紧密,你若重罚她怕是不好”
“联系紧密才更不该从轻处罚好了,这事暂且放着,等政事处理过后再说吧。”元祈抿一口茶,换了副轻松神色又道,“对了,儿臣打算再过几年为晴儿和远卓指婚,母后认为如何?”
“当然是好了,”太后闻言亦笑,“这两个孩子情投意合,远卓我也很喜欢,什么时候指婚你看着办吧。哦,月底的封后大典准备好了,礼服明日会派人分别给你和暮烟送去,你现在呢就千万养好精神,在祖位和众大臣面前疲惫之色太过明显可不好”
夜,秋岚阁
这座宫殿经了改造总是显得与别处不一样,兰香满院,流水浮烟,每每是刚踏进这儿,不论心里有什么不好的情绪,统统都会觉得心静下来,不喜不怒。
铮铮的琵琶声如珠粒般洒下,元祈就站在竹桥之上,驻足静听。片刻后女官雪妆从屋里走出来,见到桥上的人先是一愣,而后欲要通报却被元祈摆手止住,于是静静退下。
“好久没听你的琵琶曲,弹得还是一样好。”
一曲毕,他才进屋。秦暮烟听声有几分讶然地抬眼,而后才笑,“稀客。”
“不欢迎?”随意坐下,元祈自斟一杯茶。
“没有欢迎不欢迎,全看你愿不愿。”秦暮烟转身放了琵琶,亦是自斟一杯茶,“有心事?”
“我有吗?”
“不肯说?那我猜猜。”漂亮的眼睛里带着聪颖的光,“无非两个字——‘小若’。”
这几日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说是有人看见小若与苏严半夜在御花园北角私会,后来还翻出宫去了。虽然元祈对此事一直不闻不问,但宫里的传言一直没有平息。本来苏严就是元祈心里一根消不去的刺,这谣言一出来,他表面虽不在乎,但心底早已翻涌如潮——小若和苏严,那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关系。
“你们真好。”秦暮烟眼见元祈带有醋意的表情,忽地想起上一次他来秋岚阁,请自己答应做皇后。那时她问他,“既然你爱小若,为什么不把这个位置给她?”
没想到元祈竟是叹了口气,“我一直都知道她不适合这里,封她为妃已是我最大的自私。如果终有一天她要离开,那我就不该用皇后的身份来牵制她。”
“你”元祈知道此时她定是又想起了霍青朗,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青朗回不来了,我永远都等不到他了。”
五年前元祈还是二皇子的时候,封父皇之命微服巡察江南民情。那日他因身体不适于是雇了马车前往都殷城巡察,谁知半路遇了劫匪,因为身子不适元祈险些重伤在劫匪刀下,危急关头正是素昧平生的霍青朗仗义出手相助,才使元祈得救。后来元祈被霍青朗带至他的小屋,一连几日受到霍青朗及他的心上人秦暮烟的悉心照料,身体很快好了起来,三人遂成了朋友。然而在元祈即将离开都殷城的时候却惊悉霍青朗与秦暮烟私奔却被秦府家丁抓了回去。秦暮烟父族几代为将,母亲出身书香世家又是后宫中洛妃的金兰姐妹,霍青朗不过是区区平民,自然不为秦家接受。此次他们私奔未果,秦家恐怕要好生收拾霍青朗。于是元祈急忙入秦府挑明身份,谎称他对秦暮烟一见倾心于是派刚结义的兄弟霍青朗去向她传递信物,以致秦、霍二人被误会。秦家人虽知元祈所言定不为实,但碍于他身份特殊不好挑明,且元祈当着众人之面向秦家提亲,秦暮烟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能与皇家结亲实为秦家之幸,于是这门亲事在元祈写信回宫请示获准之后很快被敲定,霍青朗也自然不再为秦家人为难。彼时西北战事突起,霍青朗决定从军出征,元祈郑重承诺他待他凯旋归来就会迅速宣布秦暮烟“病亡”的消息,让他们可以真真正正在一起。霍青朗身着铠甲随军出征的时候还紧紧握着秦暮烟的手告诉她,他一定会带着军功回来,风风光光地娶她。然而战争在两年之后结束,霍青朗的身,却永远被葬在西北的黄沙之下了。
青朗,我并不看重你的军功,也不用你风风光光地娶我,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地回来,回来牵着我的手,去到每一个你曾说让人感觉温暖的地方。
“小若爱你,无需再怀疑什么。她还在你身边,那便是最好的。”梳妆匣上一对珠玉耳环被月光轻轻拥抱着,那流光恍若心上人的眼波,温柔却又悲伤地凝视着秦暮烟的脸。阴谋
这一日秋风凉爽,珍晓漫坐在后院里刺绣,绣的是挺拔的劲竹和秀气的竹叶,画面极为素雅。
“华仪宫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含夏刚刚打探完消息回来,于是就站在珍晓漫身边。
“同悠儿交待好了吗?”
“嗯,都交待清楚了。”含夏点头。
然珍晓漫这儿却没了下文,只是继续刺着绣,但内心早就思量许多:本想着把海红豆的事全推到程若仪身上去,却不巧正碰上元祈政事忙没空处理,只能是暂且将她软禁。但这几日看太后如此费心地想劝元祈轻罚,恐怕真处置起来也不会太重。好不容易抓着好机会可以将程若仪置于死地,绝不能让她再有任何回转的机会。何况夜长梦多,要赶紧趁着她没有任何说话机会的时候解决掉她才会避免到时她抖出自己受到牵连。所以手段还是得下,并且得是个一招致命的狠手段。
“咝”光顾着想事情完全没留意到手上的针,只突然地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