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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绯烟果然不再追逐,却是咬咬牙,忿忿然看着他,“哼!等回了觐禾宫再跟你算这笔账!”说完,傲然离开。走了几步,回头又笑,“今儿可有邻国进贡的水果,我可和阿满分啦!谁让你惹我的?没你的份儿!”杏眼死死向他瞪一眼,得意,转身就走。
“喂!你!”元祈看着她满是无奈,只得自个儿在亭里吹风消气。
观完这两人的战,小若禁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略忿忿然地坐下,看着她。
“哦!还以为养好伤有什么好东西等着我呢,结果还受二皇子您一顿气,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回来了,反正在公主那而待得挺安心,免得回来挨骂。”说着,转身快步离了惜夏亭。
果然,身后一阵步履匆匆,不多一会儿,元祈已经追上她,“你和绯烟今儿是怎么啦?一会儿笑一会儿气的,年纪轻轻脾气这么古怪,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突然,身子定得稳稳,一动不动。转眼,看着他。乌瞳静如止水,心底却是海潮翻涌。
进了宫,还奢望着出去么?更不要说是嫁人生子,就连能否活得长久都不知道,又怎么奢望盼得一心人呢?所以苏严,我祝福你和羽萱,白头偕老。宫遇——焉知福祸(下)
夜,翊秋湖上,琉璃画舫,盏盏花灯,笑语朗朗。
“朗儿此行稳定了边塞灾民,发粮赈灾,又剿清了几个草寇老巢,也真是受累了。”虞夫人坐在皇帝身边,品清茗,眼神含满心疼。
“男儿总需如此,爱妃不必伤神。再说,朗儿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皇帝怜爱地握着她的手,柔声宽慰。
尤冰清冷眼看着她,手中酒杯愈握愈紧,指尖也越发泛白。
琉璃舫后,众妃众皇子的女官们分两艘中舫坐定吃席。虽说平日里都在一个皇宫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但迫于各位主子的“交情”,也不敢寒暄什么。两艘中舫,静得出奇。
侧眼看了看不远处的琉璃舫,心里想起绯烟之前和自己解释的话,
“今儿啊是三皇子回宫。他被皇上授了稳定灾民的任务,有整整两年没回宫了呢!三皇子的母亲是虞夫人,很漂亮,地位也高,对待下人不薄,和尤夫人可不一样”
想着,苦笑着摇摇头——尤夫人、虞夫人、洛妃、宣妃、宁妃,还有各位贵嫔、婕妤后宫女人多如发,又有几个能如不远处那艘画舫上的几位一样艳胜群芳、恩宠倍加呢?摇摇头,觉得闷了,一个人去了船尾吹风。此时,只见各位皇子已搭小船到了画舫上。那边的接风宴已是开始了吧。
夜空似水,星辰璀璨。风起,是阵阵夜合花的香味。月下,碧影汀汀,水纱薄雾朦胧隐现,一切仿佛变得迷离起来。竟是醉了?
已经很晚了,只是那边的宴席似乎还是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回头看看舫内,已经有几个女官先行离去了。便与绯烟对视一眼,随即上了小船,驶向岸边。
月色静好,湖面随风泛起涟漪粼粼,木浆划水的波漾被月光照得通透,也别有一番趣味。船到岸,转抬脚,月下青草带上木浆扬起的水露本应可爱,只是湿滑了脚,身子急速下倾,一切变得惊险起来。
小小的惊呼又停止在手臂被稳稳扶住的一瞬间。这一幕,如此熟悉抬头,竟然还是白日里明池畔的那张脸。
月光映照侧脸,棱角分明的脸生出几许虚幻;月如笼纱,女子惊诧的模样增添几分可爱。
清笑微漾,是如画中仙般的好看,“这次是我第二次救你了,要小心。”
随即,拉她上岸站好,亦乘船,去往湖心琉璃舫。
约摸半个时辰后,阿满看着二皇子空空的寝房,略有不安,差了小若去湖边看看。
应下,步履匆匆。
穿过荼縻园,从不远处走来六七个宫女,手持宫灯,走做两排,中间拥着两个妇人。右边那个深玫色华服外套蓝黑色蚕纱的妇人小若记得,她就是尤夫人,大皇子的母亲,而左边那个黑衣绣白色枝梅的妇人,好像是她的管事嬷嬷吧。一群人由远及近,尤夫人身上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韵让每个人都心底一颤。生怕自己做差哪一点儿就会遭杀头之祸,连忙害怕地找了处假山躲起来。
正当一行人走过之时,嬷嬷接过一盏宫灯,退下了身边其他的丫头,和尤夫人停了下来。
“依老奴看呐,虞梦姬是成心要和您做对。”
“哼!这皇储之位必要予我毅儿,皇长子这个好位子可不是谁都能替的!”纤纤素手揪下一朵月季,揉捏于掌心,“她虞梦姬的算盘要打,还得问问我尤冰清许不许!”
“现如今皇上身边的妃子十九个,诞下皇子的只有五个。那宁诗怡的十七皇子才五岁,怎么也排不上他。洛舜华的二皇子、柳月宣的五皇子、七皇子和虞梦姬的三皇子才是我们的对手呢!可得好生提防着!”
“你以为柳月宣的儿子能有多大出息?哼,元康不过是一介武夫,元杰为人太过妇人之仁,他们两如何能妨碍毅儿?”尤冰清不屑地笑笑,“倒是老二和老三要好生看着,我这几天正琢磨着这个呢。”
“是啊,如今三皇子平安归来,虞梦姬又母凭子贵,开始放肆起来了。”
“呵!若是有人敢抢我毅儿的江山,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也要把他碎尸万段!”
瞬间,花盆清脆的裂声随着尤冰清的甩手传来。原本娇美的月季跌落在地上,邹邹巴巴,宛如一团搓揉百次的废纸;而花盆一如那朵皱的不成样子的月季,残碎一地。
“谁在哪儿?!”尤冰清立即警觉,嬷嬷赶忙跑到假山后查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小若惊慌失措
“夫、夫人,人跑了!”
“跑了?”凤眼斜睨,“若是让本宫查出来,定让这鼠辈生不如死!”
言罢,拂袖而去。
听见脚步声确是远了,一直捂着小若嘴的手才安然放开。赶忙后退一步,拨开密密的落藤跑出小洞,正眼,才发现竟然又是他!
“喂,偷听别人说话很不好呢。”不管小若圆睁的双眼,闲然道,“不过像你这样年纪的小宫女,死了也太可惜”
还没开口,竟被他数落一番。先是被他救,再在他的面前出糗,而后又被救,现在又被他抓住“偷听”,为什么一切倒霉的事情都被他撞见呢?小若实在想不通。
“对了,你到底是谁宫里的人?成天冒冒失失的,我可救过你两次啦!还有,你哪儿来那么大胆子偷听尤夫人说话?”
“我你以为我愿意么?要不是害怕,我、我也不用躲起来嘛是她们非要停在前面说话,又不是我故意偷听的,我还没打算这么早死”低头,十指紧扣。可是自己干嘛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说那么多?!万一万一他是什么王公权贵的,要是把这事儿捅到尤夫人那儿去,一切一切都会变得黑暗起来。
“我、我警告你!本姑娘有元澜长公主撑腰!你要是敢将这件事儿说出去看、看长公主如何收拾你!”
心惊胆颤地瞪着他,话刚落音,就飞也似地逃跑开了。
该死的,天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把这件事儿说出去。
慌忙跑离荼縻园,却在惜夏亭看见独坐的元祈。白衣仍是翩翩,只是孤独么?
“二皇子”脚步轻轻,走到他的身后。
“你怎么来了?”侧身见是她,略有惊讶。
“阿满不放心您,让我来看看”
闻言,倒是浅笑;“我能有什么事儿”未几,却双眸微闭,向后踉跄几步。
“元二皇子!”赶忙上前扶住他,“你喝醉了?”
“没事,”摇摇头,“今天朗弟回来,多喝了几杯。”
“我扶你回宫吧,晚上风凉。”急忙拉着他要走,却被元祈拦下。
“喏,我还有东西没给你呢,”说着,亦是浅笑着从袖里取出一支银簪,“收了这么久,该给你了”
那晚,就是为了它才会离开酒楼,却不想,之后发生了那样的事
“你”鼻子忽然间酸酸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笑靥若花,“好漂亮”
银色的祥云纹艺,缀上橘色的彩石,纵然不如宫中贵妃们的华丽,却比它们贵重上万倍。
抬手,将它斜插在她鬘然的发间,再是合适不过。
相视,而笑,忘了一切浮尘,眼中,只有彼此无心之失风波起
三日后
彩虹般色彩的繁华与翠碧叶色交错,知了贴在树干,不安地鸣叫。已是初秋,阳光还是毒辣的令人窒息。
步履匆匆,黛眉一直深蹙。好不容易寻到一处阴凉,小心地放了手中的红木呈盘,连忙抬手,终于擦去了额角细密的汗珠。
呈盘里盛了几个新制的薰炉和几盒香片,驱虫,祛乏,醒脑,安神,等功效具备。这段时日元祈的政事似乎更有繁忙,每日都是挑灯直到未时才可就寝。那祛乏和安神的香片来得也真及时。
歇息了一会儿,不敢怠慢的端起了呈盘走回觐禾宫。没走多远,忽听得一阵哭闹声。停步,闻声寻去,绕过丛丛花木和几座假山,只见福辉台下站了一群束手无策的宫女,她们中间拥着的是一名青碧色罗绫,白色襦裙的女子,约摸十一二岁的年纪——那是十四公主元晴,宣妃的三女。
女孩子焦急而不悦的哭声持续,六七个宫女却还是毫无对策,只得眼巴巴地望着那高高的赴会台的檐角,心里拼命地盼着那燕儿风筝能够自个儿落下来或是再飞回来——可惜一切都只是徒劳。
哭声越发大起来,任凭宫女们如何劝慰,元晴始终不肯离开,死活要拿回那只燕儿风筝不可。沉默一直保持,花园里只剩下女孩的哭声和时不时气恼的跺脚声。
忽尔,一道缃月色身影如风般掠过,福辉台二楼的檐角在一瞬间少了什么东西。未几,身影定下,笑容清朗,手中,是那只燕儿风筝。
“风筝?!”元晴惊喜地抬起头,方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俏脸瞬间绽出一朵花粉色蔷薇,“谢谢三哥!”
“不哭了,嗯?”男子宠溺地抚着她的发,笑,“去玩儿吧。”
“晴儿谢过三哥!”亲昵地抱抱他,又兴高采烈地放风筝去了。
他——元晴叫他三哥?那么那个,那个明池湖畔、翊秋湖边、还有山洞之中的那个人,是十四公主的皇兄,元祈的三弟,虞夫人的儿子,皇帝的第三子——元朗!
“嘿!”
急步欲走,没想到竟被他“逮”个正着。无奈地转过身,尴尬得冲他苦笑
“我”见她这副模样,忽然就不知该说什么了,“呃你、你不是皇长姐的女官么,怎么会在宫里?不必去公主府么?”
“我我”被他这么一问,小若彻底傻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谁说、有、有公主喜爱就一定在公主府的?我、我是觐禾宫的女官,当然不必出宫。”
“那就巧了!”闻言,却笑,“我正好要去觐禾宫,一块儿走吧!”
看着元朗微笑的脸,小若不知如何是好。拒绝?可不管拒绝与否不都是同向而走么?没再回话,只是端着呈盘往觐禾宫走。
进了觐禾苑,远远看见宫门半掩,阿满站在门口。见小若回来,挥手示意她会去女官房去。只是片刻,却又见她身后的元朗。即刻跪身行礼,“参见三皇子!”
闻声,宫门打开,元祈和萧子棠走出门来,满脸清笑,是很熟悉的样子。
默声退下,把呈盘放到女官房。推门,只见宫女毓甄坐在茶案旁,似是等了很久了。
“找我有事么?”回身关门,又转身把呈盘放下。抬头,不由分说迎面就甩来一记耳光,声响清脆,左脸火辣辣地疼,浅浅咧了咧嘴,倒吸几口凉气。
“贱人!别以为有二皇子和长公主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什么都知道!”毓真瞪着她,眼神冷厉。
“我做了什么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