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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一时之间忙碌了起来。
苏乔惜站在靠窗的位置,乱作一团的脑袋,只剩下刚接受到的事实———妈咪居然不记得她跟和叶了。
不知道隔了多久之后,一场严密的诊断总算结束。
苏乔惜和苏和叶在那之后,齐齐将目光落在了医生身上。
主治医生看了她一眼,轻摇了摇头,向着伽夜走了过去。
一个细微的神色,伽夜自然懂得,冲着医生眼神示意了下,几人一起向着庭院走去。
苏乔惜微微怔了怔,心里隐隐浮起一丝不安,几步跟了出去。
“说。”背对着主治医生,伽夜冷冷命令。
“苏夫人脑部肿瘤细胞癌变了,今天的症状是脑血栓,大脑神经被血块堵住,会有意识恍惚,记忆失常现象发生,这是病情恶化容易出现的情况。”
“还有多久的生命?”伽夜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俊逸的脸面无表情。
“这个不好说,癌细胞增长速度因个体差异而已,有的人可以活几个月,有的人可能一个月不到。”低垂了头,主治医生一脸无奈。
伽夜正准备继续问,却听见觉非的一声轻唤响起。
“乔惜!”
一句话,引得伽夜身一转,却见苏乔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纤细的身子在风中轻轻颤抖着,目光就这么望着发话的医生,眸底的绝望和痛苦,是伽夜从来不曾见过的。
“你先退下去。”示意医生离开,伽夜几步向着苏乔惜走了过去。
觉非站在旁边,安静望着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个叫苏乔惜的女孩,虽然只认识了不到一天,但他是打从心里喜欢她的。
一是看出了伽夜对她的不一般,以后可能成为一家人,二来,苏乔惜的外表长得本来就是招人喜欢型。
“想哭就哭出来,我肩膀免费借你一用。”觉非几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我的心,为你家洛然而留
一个动作,引得伽夜心里莫名一阵不爽,犀利的眸光扫射了觉非一眼,却也没阻止。
他看得出来,觉非动作里掺杂的,只是纯粹的关心。
苏乔惜只是僵直站立着,什么话也没说,无神的星眼眸呆滞望着天空,仿佛被抽空了灵魂。
“别担心,神隐堂专属医院的医生都是世界顶级水平的,一定会尽力想办法治疗你妈咪的病,你别想……”不忍看着她这副模样,觉非试着安慰,话还没说完,却被伽夜粗鲁打断。
“苏乔惜,你这个样子很丑!”低沉的声音带了丝淡淡的烦躁,伽夜冷冷讽刺。
这副模样的她,只让他觉得碍眼!
非常碍眼!
一句话,引得觉非和苏乔惜同时抬起头,一个唇角有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一个则瞪了他一眼,转身向着苏珍蓝的房间走去。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看着走远的身影,觉非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知道神隐堂其他人听见自己的老大,这么跟女孩子讲话是什么感受?
“谁告诉你我在安慰人了。”冷眸斜睨了他一眼,伽夜向着书房走去。
入了他眼的女人,心理承受能力,不会那么差,他相信,她会自己调节好心情。
但,伽夜没想到的是,苏乔惜居然剩下来的一天,都没讲过几句话。
“来,这是玫瑰,送你的!”走廊里,觉非跟在从房间走出来的苏乔惜身后,手变魔术式的从身后掏出了一朵玫瑰,在她眼前摇晃着。
苏乔惜抬起头,瞥了他一眼,继续走着自己的路,至于那朵花,从头到尾,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不喜欢?那玉兰呢?”手上的玫瑰随意往旁边一扔,觉非妖冶的眸子忽而浮起一丝笑,再次变出了一朵花。
这一次,苏乔惜甚至连瞧都没瞧他一眼,无神的眼眸继续看着前方,走着自己的路。
自讨没趣,觉非叹了口气,几步向着庭院中不动声色观看着两人这一幕的月隐和伽夜走了过去。
“路花可以采,有主名花不能摘。”月隐漫不经心摇晃着手中茶杯,含着笑意的眸光不自觉飘向了伽夜。
虽然从收养这两个孩子那一刻开始,就本着留一个做真正的自家人,但伽夜对苏乔惜的与众不同,他也知道。
对于这一点,月隐其实挺惋惜的。
“放心,我的心,一直为你家公主留着的。”薄唇勾勒出一抹浅笑的弧度,觉非的话半是戏谑,半是认真。
这么多年相处,养父的心思,他大概也知道,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习惯了,就会贪恋这种家人的温馨感,想要留住他和伽夜其中一个作为女婿,永远成为一家人。
其实,觉非并不排斥他这一种想法。
如果,以后找到了洛然,两人有感觉的话,结婚也未尝不是一件美满的事。
“先把人找到再说。”月隐心头涌上淡淡的苦涩,拿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僵硬。
猜到他心里应该不好受,觉非也没继续多说,脸上的散漫却不自觉退了去。
这么多年来,月洛然这个名字,是月隐心头的痛。
☆、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
苏珍蓝病情恶化后,苏乔惜大半部分时间都是在她的房间度过的,一家三口,也只有在这几天,才真正有在一起的感觉,只是,前提竟然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
“惜惜,要不,你先休息会吧?”坐在床头,看了眼一脸困倦的苏乔惜,苏和叶一脸心疼。
“我没事,你先睡吧。”弯腰帮苏珍蓝盖着被单的苏乔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轻摇了摇头。
“都睡吧,我这几天都睡得很浅,如果妈咪有什么事,我会听到的。”将她往自己的身边一带,苏和叶拉着她就往床~上躺下。
“和叶……”苏乔惜看了眼关着的房门,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她不怕别的,只怕伽夜过来带她离开。
只要伽夜一进这间房,她就心里发颤。
“睡吧,别想太多。”苏和叶拉过被单帮她盖好,淡淡一笑。
苏乔惜的顾虑,她自然知道。
但是,如果两姐妹都躺下入睡了,一般男人,应该不好意思来打扰吧?
很明显的,苏和叶这一想法过于简单。
只因,他是伽夜,不是一般男人。
房间的灯关上不到半个小时,房门直接被推开,一道身影踏着月光,走了进来,夜里,黑亮的双眸如同天边最遥远的寒星,孤寂中透着冷冽。
几乎是连摸索都不用,伽夜直接向着床~上的苏乔惜走了过去。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不算很清晰,但苏乔惜就是敏感觉察到了。
在那双大手快要伸到她腰间的时候,清亮的双眸倏然睁开。
四目相对,气氛出奇的诡异。
苏乔惜的心“咯噔”“咯噔”狂跳着,那种心情,就像小周后和李后主的画堂南畔相见———又虚又紧张。
虽然……自己和他不是偷~情。
苏和叶躺在苏乔惜身边,似乎仍旧熟睡着。
伽夜薄唇轻抿出浅淡的弧度,目光好整以暇看向她,伸出的手臂,没有收回。
小心翼翼瞥了眼身边的苏和叶,苏乔惜犹豫了一下,还是颤抖着向他靠了过去。
两人再这么僵持下去,难保,下一秒,和叶就醒来了……
薄唇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感受着怀中轻颤的身子,伽夜双臂一收,抱着她,向着房外走了出去。
几乎是在两人刚转过身的那一刻,苏和叶闭着的双眸猛地睁开,侧过头,目光落在了背对自己那道英挺的身影,胸口某个地方,一股酸涩的滋味慢慢弥散开来……
房间外的走廊,伽夜抱着苏乔惜安静走着,微扬的薄唇,那抹淡淡的笑,俊帅而迷人。
命人把苏和叶和苏珍蓝带到瑾园,本只是出于威胁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态,没想到,居然还能多了些福利。
苏乔惜这么乖巧投入他的怀抱,是两人认识以来,鲜少有过的事。
这种感觉,不赖。
“我明天会去挪威。”回到房间,将她往床边一放,伽夜忽然开了口。
苏乔惜抬起头看向他,心里有种释然的感觉。
但,伽夜随后的话,很无情的将她那点小心思打碎。
“你陪我一起去。”
“不要!”苏乔惜想也没想,一口拒绝。
现在是关键时刻,她得陪在妈咪身边。
伽夜薄唇微微一勾,手轻捏住她小巧的下颚,淡淡吐出四个字,“抗~议无效。”
“……”
☆、惊才绝艳,苏乔惜
苏乔惜的抗~议终归是抗~议,在伽夜面前,基本上是没起到过任何作用。
第二天,仍旧是被拖着上了飞机,开始了北美飞往北欧的旅程。
漫长的航程中,苏乔惜始终闭着眼,不想去看伽夜那张脸。
这男人压根就没人性!
伽夜唇角扬起抹淡淡的弧度,手漫不经心翻阅着杂志,对于她这副表情,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至于强行要求随行的原因,苏乔惜不会知道,只因为,二十多年来,有她在的夜,他才能睡得踏实。
她更不会想到,从第一次的逃离,到之后被风沧逝带走,她离开有多少天,伽夜就有多少天彻夜没有阖上眼过。
一路行程非常安静,直至飞机抵达目的地。
挪威,奥斯陆。
伽夜为什么带她来这个地方,苏乔惜不知道,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来。
到达奥斯陆当晚,两人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伽夜牵着她的手走在前方,宽大的手包裹着柔若无骨的小手,阳刚和娇柔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又那般自然而然。
进了房间,将拖着的行礼往旁边一放,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伽夜转身走进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紧跟着传来。
站在门口,看着堪比王宫的设计,苏乔惜眉头都不自觉皱了起来。
视线由华丽的室内装修缓缓移向房间唯一的一张床,心在看见整齐铺着的床单时,倏尔加速跳了起来。
虽然,两人在神隐堂也是同睡一张床,但在外面,尤其是冠上了“酒店”这么一个词的地方,苏乔惜总觉得不自在。
准确来讲,遇上伽夜,她压根就没一天自在过!
好在,伽夜似乎也很忙,只简单的洗漱过后,便翻出了厚厚的文件,开始翻阅。
站在身边的苏乔惜好奇瞥了一眼,当视线落在密密麻麻波克默尔语制成的文件时,一声轻讽不自觉从口中逸出,“波克默尔语,你也懂?”
“你懂?”对她的话颇感意外,伽夜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她脸上。
居然知道这是波克默尔语。
“还好。”两个字从红唇吐出,苏乔惜口气淡淡。
事实上,她不仅懂,而且懂很多。
从小读语言学校,对于通晓各国语言的她而言,这些文字不难。
“翻译。”薄唇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伽夜指着文件的第一页,命令。
明天要见的客户,是土生土长的挪威人,为了促成合作,这次商务洽谈所涉及的内容全准备用波克默尔语,如果这个女人通宵挪威官方语的话,带她去,或许也不错。
苏乔惜抿了抿唇,脸上明显写着不情愿,但还是拿起了那份文件。
“我司,新月美国集团有限公司,成立于2009年,是一家集生产,销售,服务为一体的国际性多元化集团……”
轻柔的嗓音低低响起,带着她特有的柔美,清晰的吐词,标准的发音,流畅的翻译,语言精确了,甚至连商务领域专业词汇都没有错译……
羽扇翦睫在灯光下投影出如梦似幻的暗影,清透的脸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看得伽夜唇角不自觉上扬得更高。
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这个时候的苏乔惜,给他的感觉,就是惊艳!
惊的不止是清灵出尘的容颜,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