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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开口,却喊不出声。
眼前站着的是她的婆婆,她深爱男人的母亲,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地看着她。
肖母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肖策的事,两颊已经消瘦了许多。
她看乔伊曼的目光,夹着让乔伊曼不敢直视的怨恨,面无表情地站到了她面前。
乔伊曼看到肖母从她拿进来的文件袋中,取出一张纸递到她面前,沉着声音,道:“不这个签了。”
乔伊曼的目光顺着肖母递上来的文件投了上去,上面那硕大的字体让她的眼眸猛然抬起。
难以置信地看着肖母那不像是开玩笑的脸蛋,双唇微颤。
“你没看错,就是离婚协议书!”
肖母开口,将那份文件跟笔同时递到她面前,“签了吧,阿策娶不起你,他已经为你丢了半条命了,我不希望你还能有机会留在他身边,继续伤害他。”
乔伊曼拿着那份协议书的手在狠狠地发抖着。
藏在眼中的泪水,在不停地打转,她想哭出声来,却奈何根本就是徒劳。
不管她怎么样在心里呐喊着,却依然听不到半点声音。
“乔伊曼,我的儿子没有对不起你,如果你真心为他好的话,就把这个签了,我们肖家容不下你了。我不想逼你现在就签,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消息。”
说完,准备转身离去,却被乔伊曼快她一步给抓住了她的手腕。
寒着脸转过头来,肖母的眼底带着明显的不耐。
见乔伊曼泪流满面地看着她,发不出声,眼底充满了歉意,不停地跟她点头。
跟着,又拿起肖母放在她边上的钢笔,颤抖地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能去看他一眼吗?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离婚协议书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签!我签!
她不想再连累他了,即使他怎么样心甘情愿地被她伤得体无完肤,她也不能再拖累他了。
如果你要用尽你的一切来守护申臣,守护申家,那么,让我来陪你一起守护。
肖策那温柔的声音依然情绪地滑过她的耳畔,痛得她的心,如万箭穿心一般,无法呼吸。
一呼吸,就让她浑身的神经都疼得被无情吊起。
不过就是“乔伊曼”三个字,却让她写得如此艰难。
泪水沿着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地湿了她的衣襟,她终于,将乔伊曼三个字,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
阿策,这一次,我再也不需要你来陪我一起守护了。
对不起,对不起......
她拿起那份协议书,颤抖地递到肖母面前,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肖母没有想到乔伊曼会签得这么干脆,有那么一刻,在看到乔伊曼这痛不欲生的表情时,眼底有过一丝怜悯。
只是一想到还躺在ICU病房里生死未卜的儿子,她眼底所有的怜悯便立马消失不见了。
伸手接过乔伊曼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没再看乔伊曼一眼,便转身准备离去,却被乔伊曼给再一次抓住了。
我......能去看他一眼吗?
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肖母,泪水肆虐。
肖母的表情微微沉了下来,原本想拒绝,只是看乔伊曼那乞求的双眼,终究还是不忍心。
最后,沉着脸,对她点了点头,跟着便率先走出了病房。
ICU病房门口,乔伊曼站在外面,隔着病房宽大的窗户,看着里面插满了各种管子和氧气罩的肖策。
阿策......
她的手,轻轻地抚上窗户,想要去碰触那一张让她满怀歉疚的俊脸却不得。
泪水,沿着她尖细的下巴再度滑落,冰凉了她敞开的脖颈,湿透了衣襟。
对不起,阿策,你能醒来吗?
只要你醒过来,我愿意......愿意跟你去交换,我好希望躺在里面的人是我。
我求求你醒过来好吗?
你有多久没叫我老婆了?我好想......好想听你再叫我一次,就最后一次了。
我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我再也不是你的老婆了,再也不能听你叫我老婆了。
停在窗面上的指尖,不停地颤抖着,喉咙哽咽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塞得满满的。
她记得自己曾经想过,嫁给他,她绝不会后悔,哪怕等哪天他厌倦了她,他递给她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她都不会后悔在那一天答应他的结婚。
可这一刻,当她站在ICU病房外,看着里面生死未卜的爱人,她却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如果她没有答应嫁给他,也许,他现在就不会丢了半条命躺在床chuang上。
在她将匕首刺穿他心脏的时候,她就该后悔了。
阿策,你能醒过来,再叫我一次吗?阿策......
她无声地站在窗外,泪水早已经将她的衣襟湿透,她站了好久,也哭了好久。
长公主殿下
她无声地站在窗外,泪水早已经将她的衣襟湿透,她站了好久,也哭了好久。
久到双眼感觉到了干涩,双腿开始作着无力的颤抖时,她才不舍地将目光从病房内收回。
再见,阿策......
眼眸轻轻一眨,弥留在睫毛上的水雾滑作清泪再度滑落。
她转身,从ICU病房离开,没有再多看肖策一眼。
转身之际,跟窗户擦肩而过的刹那,病床chuang上的人,指尖猛然地颤动了好几下。
“老婆......老婆......”
氧气罩下的呼吸,越发急促了起来,那剧烈的反应,像是要将他手上插cha着的器具都扯断一般。
白家——
厚着脸皮在白家休养了近半个月,路迟迟的身体终于感觉到好了一些。
这中间,白氏夫妇总是很热情地过来跟她嘘寒问暖,并没有嫌弃她一个陌生人这般厚颜无耻得叨扰。
那个叫白枫的男人,还是给路迟迟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疏离之气还是让路迟迟不敢跟他说太多的话,倒是跟景甜会偶尔闲聊一番。
也刚好可以借着跟景甜聊天的时候,暂时忘掉那个让她真切地感觉到五脏六腑被撕裂痛楚的男人。
让她欣慰的是,白家特地为她请来的世界顶尖的妇科医生告诉她,胎儿最近的健康状况很不错,这一点让她这段时间战战兢兢的心,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就如路迟迟所想,白家的家世应该很好,家里同她见过的申家一样,到处都是佣人,吃得都是上好的补品。
她不知道白家的人为什么要这样不求回报的照顾她,就算是助人为乐,这样的帮助也有点过头了。
好在自己的身子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她就打算跟白家夫妇辞行。
毕竟打扰了别人这么久,她也不好意思了。
穿着那一套景甜亲自买给她的睡衣从房间里出来,本打算去找白氏夫妇辞行,却见他们并不在家里。
“兰嫂。”
她叫住了正从楼下上来的厨娘。
兰嫂听到路迟迟叫她,自然不敢怠慢。
自从先生带着迟迟小姐回家那天起,太太就告诉了白家上下所有人,吃吃小姐是先生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大家都要好生照顾她。
既然是“长公主殿下”,他们哪里敢有丝毫的怠慢。
立即朝路迟迟走上去,“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路迟迟对这种豪门的尊卑称呼并不是太敏min感,也没有觉得兰嫂这称呼中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以为这个“小姐”只是对陌生女孩子的称呼罢了。
“白先生跟白太太去哪里了?”
“哦,先生跟太太昨晚出远门开会去了,要过两天才回来,小姐您有需要的话,尽管吩咐我。”
“哦,这样啊,既然他们不在,那算了。”
路迟迟摇了摇头,将辞行的想法先拖一拖。
总不能趁人家不在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吧。
这样也太过意不去了,反正也厚着脸皮呆了这么久了,她也不在乎再多呆两天,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跟他们辞行也行。
景狱跟白枫有亲戚关系?
这样也太过意不去了,反正也厚着脸皮呆了这么久了,她也不在乎再多呆两天,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跟他们辞行也行。
在白家的这几天,她都没去医院看路泉,又怕他担心,就骗他说要出差一段时间。
哥,这一次,又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了。
她站在楼梯口,目光变得有些悠远。
是啊,这一次,申臣把她丢了,不,是把她扔了,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带她回家了。
她的心,又开始一阵一阵地抽疼了起来,那种心被撕裂的感觉还是这般得清晰。
申臣,四年前,我以为我只是你生命中一段小插曲,四年后,是你让我以为,我会是你生命最完美的结局。
然而,你又在我耳边,轻声却残忍地对我说,我其实连插曲都不曾是。
心,又一片片地被剥离,她捡起,忍着痛将碎片一点点地缝合,然后又一片片被无情地撕扯开来。
如此反反复复,却依然无法让她麻木。
那种切身的痛,到这时候还能那么清晰地感觉到。
高媛媛曾说过,路迟迟这个人太过单纯,更确切地说,是单蠢。
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一旦心被伤了,愈合的能力绝对比不上其他女人。
然而,这一点高媛媛却想错了,路迟迟的愈合能力,远远超过了别人。
经历过最深绝望的人,还有什么失望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兰嫂见她的表情有些怪,心里有些担忧,便立即出声转移了话题,道:
“小姐,如果您觉得闷的话,可以找小少爷聊天啊,小少爷可以带你玩好多你没玩过的东西。”
“小少爷?”
路迟迟的思绪被兰嫂这插进来的声音给拉了回来,听兰嫂提到这个白家的另一个成员,有些茫然。
在白家待了那么多天,她所见到的,除了白氏夫妇之外,就是那些伺候她的佣人了。
没有想到,白家还有其他成员。
不过也是,看白枫夫妇也四十多岁了,有孩子也很正常。
“是啊,我们小少爷可聪明了,他会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多都是你没见过。”
提到那位传说中未曾露面的小少爷,兰嫂的眼底便充满了崇拜,而这一点,倒是让路迟迟也对那个小少爷好奇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一道让路迟迟有些熟悉的声音——
“白洛,给滚出来!”
随着这声音传来,路迟迟跟兰嫂一同将目光朝楼下的客厅投去。
“景狱?!”
在这里看到一个勉强算是熟人的景狱,路迟迟的眼底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
景狱怎么会出现在白家,看他那熟门熟路丝毫不讲究的模样,分明是跟白家的人很熟。
而他口中喊着的“白洛”应该就是兰嫂口中那个小少爷吧。
“表少爷,您来了。”
看到景狱,兰嫂笑着出声唤道。
表少爷??
景狱跟白枫有亲戚关系?
她自然地想到了景甜,两人都姓景,算上去应该是有亲戚关系的。
没事老是提申臣做什么
她自然地想到了景甜,两人都姓景,算上去应该是有亲戚关系的。
而且,景狱的眉宇之间跟景甜有几分神似,按照这辈分来算,景甜很可能是景狱的姑姑。
惊讶地将目光投向景狱,与此同时,景狱也在同一时间将目光朝她这边的方向投来。
看到路迟迟,他的神色一怔,跟着,又玩世不恭地对她龇笑出声:“嗨,表妹,你终于舍得从房间出来了。”
“表......表妹?”
路迟迟的眼中更是惊讶一片,只是很快的,这样的惊讶便被一抹没好气所取代。
景狱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痞子,胡乱称呼她也没什么好奇怪。
路迟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