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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呜 呜'火车鸣笛到站,打断了她的回忆。李若惜下了火车,坐了出租车回到住处莲花小区。
李若惜一年前来S市的时候,沈峰就已经住在这个小区里,单位是两居室。沈峰是个爱干净的家伙,收拾得一尘不染。李若惜一看到这个房子就喜欢上了。
后来在沈峰的推荐下,李若惜面试通过,在达世公司的营销部担任翻译工作。达世公司是一家经营应用电子产品的公司,沈峰在营销部担任产品经理,而韩跃乐,竟然也在这家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门工作。李若惜当时一愣,随即又释然:这沈峰还真是个痴情的家伙,韩跃乐可真是幸福,什么好事多落到她身上了,心里不停地冒酸气。
上班后,李若惜曾经跟沈峰提出要自己找房子搬出去,哪知道沈峰说了一堆理由来打消她的念头:说大部分房东很难缠啦,租的不好东西经常坏啦,下水道容易堵,家具容易坏,交水电费麻烦之类的,最后又强调,我租的房子这么好,干净又便宜。说得李若惜心里直打鼓,后来沈峰又说,大不了自己找到女朋友,她再搬也不迟,李若惜想想沈峰和韩跃乐近水楼台,应该住不了多久,又想着自己没什么姿色,韩跃乐应该不会误会,心里又想误会了也好,那么韩跃乐和关毅就有可能在一起,李若惜脑子里胡思乱想,一团浆糊。不管怎样,最终李若惜还是没有搬出去。
归程2
李若惜站在楼下抬头看到厨房里的灯光,亮亮的,她心里一暖,抬腿往楼上走。
一拉开门,就见沈峰迎上来,嘴角勾着,兴致不错的样子。
李若惜心里感叹:这家伙还真是帅的赏心悦目啊!他穿着一套浅灰色的休闲衫,头发有点湿,看起来刚刚洗完澡,清爽极了。又想韩跃乐那女人眼睛长到脑后去了吗?又不是七仙女,这么好的男人也不要。她又想到关毅,恍然:怪不得,原来有关毅做对比。
李若惜想着,脑门上被啪的弹了一下。
'魂归来兮!'沈峰没好气地瞥她一眼。
'饿了吧,洗把脸吃饭吧!'沈峰帮忙把包放在沙发上。
'咦,你做的吗?'李若惜狐疑地问,'你老人家不是说君子远厨房来着?'住了一年多,还没见过沈峰下过厨呢。
沈峰红了脸。干咳了两声,说'那个,我去饭店炒了两个菜,微波炉热热就好了'
李若惜走到餐厅,看到餐桌上摆着几道小菜,还放了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
她洗了手,在餐桌边坐下来,沈峰开了酒,倒了两杯。李若惜拿起来,一口气喝了下去。今天她想了太多人,念了太多事。愁情愁绪萦绕心头,脑子里一团乱,正想一醉方休。
沈峰一愣,正要劝阻,李若惜却已经倒了第二杯酒,仰头喝下。
李若惜好久没有喝酒了,这次又喝得急,上头的感觉很快就来了。沉默了五分钟,她眯着眼睛,冲着沈峰嘿嘿傻笑起来。
'沈峰,你知道我今天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沈峰顺势而问,一边把红酒收起来,看这架势,不能再喝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啊。我去了N大了啊。去了紫霞湖,就是那个邮局附近的那个。我想起了很多人,想起了很多事情哦。'
'对了,珍珠泉还记得吗?那个关毅,可真帅啊。好温文儒雅。'李若惜脸上红彤彤,眼睛闪闪亮,已经口没遮拦了。平时,关毅和韩跃乐是两个人的禁忌,大家都默契的决口不提,这次借着酒意,李若惜一股脑说出来,沈峰的脸,瞬间黑了一半。
李若惜借着酒意,不管不顾的继续说'我知道你嫉妒关毅,我也嫉妒韩跃乐,我好嫉妒她,她长得好看,家世好,能歌善舞,温柔可爱'她说着说着,将头埋在臂弯,两行清泪划下脸庞。
沈峰吃了一惊,辛酸不已,他知道李若惜恋着关毅,在大学的时候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盲目到性格大变,盲目到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别人。可是,一年多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痛苦的讲出来,泪流满面。他还以为,李若惜已经放下了这段往事,没想到她藏的这么好,藏的这么深。要不是李若惜喝了酒话多的毛病,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今天李若惜打电话的时候,提及自己为何过来S市的往事,沈峰还以为她已经有一点开窍,看到了身边的自己,还兴冲冲的提前下班,买了红酒,没想到
沈峰想到这里,想起自己这许久以来的爱意原来对方都视而不见,不由怒气丛生,他一拉椅子,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一把把她拉起来。
'李若惜,有句话我很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跟关毅之间什么都不是,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为什么?'沈峰红了眼。
'为什么,为什么?'李若惜喃喃自问,泪水一滴滴流下来。突然扑到沈峰怀里痛哭起来。
沈峰身子一僵,过了一会儿,手臂慢慢收紧,将她揽在怀里。挫败的说'算了,算了,我不问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他于是便扶了若惜到她的床上去,帮她除去鞋子,拉了被子盖好,掖了掖被角,转身出门。
突然手一紧,沈峰低头看,她拉住了自己的手。
'别走,我告诉你为什么。'这个秘密若惜藏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放在自己心里,今天不知为什么,憋在心里已经快要崩溃了,不吐不快。
沈峰看了看她的红眼睛,心里就像有一根针在不停地扎着,'这么多年,你痛苦吗?'
'痛苦?想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痛苦。'
她的思绪飘回到大一新生入学。
再忆
那年秋天,李若惜满怀崇憬来到了N大。
因为爸爸单位有急事,将她送到了N市火车站,便不得不立刻买了归程火车票返回了家。她一个人坐着N大接送车到了N大新生报到处。
在外语系新生报到处的标牌下,李若惜一眼就看到了他,高大俊朗的外形,身上透着一股儒雅的书生气,脸上挂着微笑,让她感到很温暖。
'你好,我叫关毅,这位同学是来交费的吧!'他看着李若惜,亲切地问。
'啊,啊是的,我叫李若惜,是英语专业的大一新生。'她慌忙回答,有点小小结巴。
'哦,那我们是同班同学哦。欢迎欢迎。我昨天报道的,系里安排来帮忙的。'
'真的吗?很高兴认识你。'想着以后还会经常遇到,李若惜很高兴。
'这里是缴费清单。你看看。'
'哎呀,糟糕。'她看了上面的数字,心里一沉。'不好意思,我可能钱没带够,因为录取通知书上面写的不是这个数目,这下子怎么办。'她又急又羞。
'呵呵。'关毅温文的笑了,'不用着急,这样吧,我暂时先借给你,你再联系家里补寄过来好了。'
'可以吗?真的吗?'李若惜惊惶,1000多元不是小数目,大家也算是陌生人,对方这么相信自己,她不敢相信。
'真的啊!'关毅失笑,'我相信你不会赖账的。'
'那真的太感谢你了。'李若惜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自己在N市无亲无故,要不是关毅伸出援助之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他站在阳光下的身影,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这之后,新生军训,又发生了一件事。
李若惜这一届的军训,刚好适逢N大和N市工程兵工程学院联合军训十周年,所以军训特别的严格,正步走,军姿,军体操,打靶,匍匐前进,每个项目都操练,教官们也特别严。
李若惜还记得那一天,是集体拉练的日子。
早上三点钟,就吹响了起床号。李若惜的头昏昏沉沉,有一点发烧。可是当时连长强调,必须到。所以她只好坚持参加。
半路上果然出了事,她头昏脑胀,一个不小心,踩到路上的石块,扭伤了脚。
随队医生作了简单的处理后,对旁边站着的连长说'比较严重,最好是送到校医院去。找个男生送一下吧。'
连长和排长们商量了一下。只听七排长大声说'十连七排关毅出列'
'到'关毅应答。
'立正,稍息,你送这个女同学返校就医。'
'是。'
因为李若惜脚肿得厉害,无法着地,关毅只好背她回去。
李若惜伏在关毅背上,胸前的绵软压着关毅,她如芒刺在背,小脸因为尴尬涨得通红。身体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关毅的身体也很僵硬,两个人沉默地走在路上。只听到两种不同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李若惜觉得这路怎么这么长,没有尽头,又觉得这么短,希望它永没有尽头。
到了校医院,关毅体贴的帮忙安排临时病房休息。还买了一些水果过来。
李若惜眯着眼睛对沈峰说:'那是个静谧的午后,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里钻出来,我倚在床头,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苹果,偶尔抬头冲我笑笑。那时候,我感觉我拥有了全世界。心里面全是满满的幸福。'
'从此以后,我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有他。想起他,我就觉得幸福。'
李若惜眼睛亮晶晶,刺痛了沈峰的眼,沈峰嘴巴张了张,想说话,可是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今天,我故地重游,就是想跟自己做个了结。沈峰,他会幸福吧?我也一定要幸福。我们大家都要幸福!'
李若惜喃喃着,合上了眼。
升职
沈峰慢慢站起来,推门出去。突然觉得客厅里的灯变得很刺眼,沈峰走过去关了灯,坐在沙发上,拿出一根烟点起来,回忆和李若惜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这个女人,工作的时候雷厉风行,精明能干,浑身洋溢着自信,合作过的外国客户都对她交口称赞。私底下却是个迷糊,爱发呆的笨女人,对于自己感情的事,更是离谱,不切实际,爱钻牛角尖,又有莫名的自卑感,还迟钝到让人恨不得拿木棍把她敲醒。真怀疑这女人的情商是不是零。
可是精明也罢,糊涂也好,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不管是精明的她,发怒的她,伤心地她还是心里有别人的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珍珠泉之行那一夜的照顾?德语课上的斗嘴?她摔倒那一次的无助流泪?这一年多来的日夜相对?那星星点点的累积累积,变成了现在的汹涌爱意。
沈峰捻熄了烟,悄悄推开李若惜的房门,她已经睡着了,脸蛋红红的,眉头微皱,嘴巴嘟起来,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沈峰慢慢把头凑过去,心怦怦跳。唇软软的,暖暖的,他心里满足的叹息。恰在这时,李若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沈峰触电一般跳起来,夺门而逃。
第二天,李若惜起床的时候,沈峰已经买好了早餐。她端起牛奶,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然后伸出舌头在嘴唇周围抿了一圈。沈峰想起昨晚那柔柔触感,红了脸。
李若惜拿起面包,疑惑地道'奇怪,我昨晚竟然闻到香烟的味道。嗯,感觉好真实哦。晕。肯定是做梦,你又不吸烟。'
沈峰脸更红了,干咳了两声,说'我今天有事,先走了。'转身走到沙发的时候,偷偷将香烟塞到裤袋里,夺门而出。
'唉,等等我'李若惜哀哀叫。转头,哪里还有那家伙的踪影。'拜托,火烧屁股吗?'她碎碎念。
李若惜到了公司,屁股刚坐在椅子上,就见总经理和人力资源经理朝营销部走过来。韩跃乐也跟在后面。
'大家早,现在宣布人事晋升公告,产品经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