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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识探得那只夔牛借助黄烟稳稳当当地落地,蹄下又是一蹬,眼瞅着又要跃上来与大锅相撞,楚云惜暗咒了一声,御着大锅就往远处飞遁。
大锅速度何其?可是疾飞了三五百里,楚云惜发现那只该死夔牛仍后面疾追。它虽然不是飞禽类妖兽,不会飞,可是这一只蹄子弹跳力实惊人,一蹬地就能窜上千丈高空,无论地面上有什么障碍物都挡不住它。
再往前方就是一个中等修仙者城镇,是个仙凡混居城镇。镇上除了修仙者,另外还有许多凡人,夔牛一旦追踪着她们冲入其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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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 厉害的夔毒
“靠,该死臭牛,本小姐不发威你就当我们都是命猫呢。”楚云惜低声咒了一句,御着大锅猛然转向,往她们来时方向疾驰而去。
那夔牛发现猎物转向,正往它这个方向飞驰而来,立刻一踏蹄,骤然飞跃千丈之高,整个牛身化成一面大墙拦楚云惜前行路上。
“仙山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来。”楚云惜喝了一句,整个人站锅檐之上,因为大锅速度过,她长发和衣襟都被风带得翻飞舞起。而她手中风云双剑化成一道龙卷狂风,朝那夔牛袭卷而去。
大风起时,楚云惜双眸中闪动起诡异蓝色光芒,对上那夔牛巨眼,登时令夔牛有一瞬间失神。趁此时机,大风卷着夔牛向地面狠狠地摔落下去。
这是借瞳器所施展初阶幻术,这些天,她都有抽出时间来修习陆明暄当初留给她那套幻术。
楚云惜脚下大锅加了速度,嗖一下就飞了过去,将夔牛甩了开去。
可是这夔牛并非易与之辈,不然也不会从各地宗门内调派来诸多内门弟子围攻都抓不住他。离开楚云惜目光后一刹那,夔牛就醒过神来,身体虽然仍被楚云惜风法术控制着,可是它已经开始用黄烟来减少大风对它身体重摔,使它平稳地落地。
“嗷!”夔牛愤怒地一声巨吼,地面都跟着震动了几下。接着便听轰隆隆有如万马奔腾,夔牛身化闪残影,朝空中黑色大锅紧追不舍。
漓清幽虽然不停地运功逼毒,可是始终不见好转,此时勉强提气说道:“楚师妹,那怪兽似乎不不打算放掉我们了。怎么办?”
楚云惜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咱们堂堂开光期修士,难不成还怕了那只畜牲?”
漓清幽怔了怔,很想问问,师妹,你到底哪儿来自信?你没看那怪兽攻防强度根本不是你我能够对抗吗?
她这里正无奈地功夫,楚云惜已经放慢了大锅御行速度,同时收了风云双剑,一手握了一个黑色弹丸。心道:“来吧,臭牛,让你尝尝本小姐厉害。”
“漓师姐。闭气片刻。”楚云惜眼见那夔牛追了上来,并且果然蹄踏而起,再度朝大锅拦截上来,她立刻提醒漓清幽,自己也闭了气。
那夔牛似黄土墙一样硕大身躯再度拦了大锅前面。楚云惜左右两只手齐开攻,将手中黑色弹丸朝夔牛狠狠砸了过去。
只听轰轰两声巨响,那夔牛身半空难以闪躲,被两枚黑色弹丸全部砸中。好似烟花绽放一般,两枚弹丸立刻爆炸开来,强大爆炸能量轰击着夔牛身体抛飞出去。
这还不算。弹丸爆炸时发出恶臭熏得夔牛眼睛一翻白。竟然晕厥了片刻,这次身体抛飞出去,它无力再借黄烟稳妥落地。而是轰一声重重地摔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尺深大坑。
眼见霹雳使气丸发挥了作用,楚云惜大喜过望,原本打算御着大锅下去看看那只臭牛是否还有气,谁知那大牛嗷一声怒吼。一个翻身就再度站了起来。
“我靠,还真是打不死臭牛!”楚云惜赶紧御着大锅往远处飞遁。
夔牛皮糟肉厚得很。两枚霹雳使气丸虽然伤了它皮毛,但多也就轰开了它外面一层皮而已。它之所以会出现晕厥,主要是霹雳使气丸臭气。但一经摔落到地上,剧痛令它迅速清醒。
眼看着大锅越行越远,夔牛甩了下尾巴,没再追上去。大概是对楚云惜手中霹雳使气丸胆突了吧。
神识发现夔牛放弃了对她们追逐,楚云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到漓清幽脸色仍旧很难看,不禁问道:“师姐,你感觉怎么样?还没见好吗?”
漓清幽道:“恶心胸闷,好不难受。”顿了顿,又道:“我都承受不了这只怪物毒气,何况是那些平凡百姓?怪不得赤云洲有好几个城镇都染上瘟疫,百姓大量大量死亡。”
楚云惜叹了口气,道:“希望罗师兄他们这些早到修士们已经研制出解除夔牛之毒丹药。”
漓清幽这时才抽出空来,问道:“你怎么知道它叫夔牛?”
楚云惜扯谎道:“哦,以前看书时偶尔看到过。”
漓清幽点了点头,道:“原来你也是个博学人,怪不得罗师兄会对你另眼相看。”
楚云惜怔了一下,至今她都不知道当初罗胤奇为什么会对她有意。不过,这件事对于现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了。
她道:“漓师姐,你静心休息吧,我载着你,应该再过三五天就能到达上清宫所清澄山了。”
漓清幽点了下头,之后闭上眼睛打座。
楚云惜原本以为找到罗胤奇他们,及时拿到夔牛毒解药,漓清幽服下后就没大碍了,谁知道不等她们行出半日,漓清幽身体就变得异常虚弱,迷迷糊糊,甚至连意识都变得很微弱了。
她曾说过,夔牛毒气,凡是中者都活不过三天,难道修士也抵不过三天?
洛天霞那里拿出一个丹方,但很直白地告诉楚云惜,这丹药也只是能暂时缓解毒性,治标不治本。夔牛毒气乃是传承上古神兽夔,并不是那么好解。漓清幽就算服了这种丹药,多也就能抵抗这毒气一个月左右。
楚云惜御着大锅就近一个修仙者城镇降落,凑齐了灵药就立刻御器升空,大锅里炼丹,一边往清澄山方向急赶。现也就寄希望于罗胤奇等人身上,希望他们这些早一些面对夔牛修士们有能真正解夔牛毒丹药。
两个时辰过后,楚云惜依那洛天霞给丹方炼制出数枚丹药。这是一种名叫本元丹固本丹药,只能延长毒发时间。她将其中一粒喂入漓清幽口中,漓清幽精神才稍稍有所改观。
大约半个时辰后,漓清幽恢复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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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 我的道
“师妹,我是不是不太好了?”漓清幽问,因为没有力气声音显得很微弱。
楚云惜道:“师姐,别胡思乱想,等咱们找到罗师兄,他肯定有专门解这夔毒解药。”
漓清幽凄然一笑,道:“师妹,我以前一直以为,上天赋予咱们这些修士远比普通凡人强得多身体和能力,可见咱们都是天之骄子或者天之骄女,现才知道,原来咱们和那些凡人一样,强者面前都不过是蝼蚁一枚,面对死亡,都同样无能为力。”
楚云惜道:“师姐不要这么消沉。别说是咱们人类了,就算是普通小猫小狗若遇到生命危机都会努力挣扎以求保命,何况是咱们这些修行大道人类修士呢?师姐只要一直坚持不放弃,很就会恢复。”
漓清幽道:“是真么?”
楚云惜笑道:“当然是真。”
漓清幽仰头望向无边苍穹,心中不无感慨,眼角变得湿润,道:“师妹,以前,罗师兄总是对你另眼相待,我一直不服气,不明白我哪一点比不上你,竟然无法让罗师兄将注意力从你身上转移开,现我才知道,师兄说得没错,你和我们这些女子是不同。”
楚云惜忙道:“师姐说笑了,大家同是女人,我和你们哪有什么不同?”想到自己曾经陆明暄面前那样小女人,她脸上都不自觉一红。她心里明白得很,其实她和其他女人并无什么不同。
漓清幽道:“你战斗中思考问题远比我全面得多。也许师兄说得对,我从小就有父亲和师兄照顾,所以多多少少对别人有些依赖性,导致我战斗中无法象你那么冷静。”
楚云惜道:“这点靠经验就能弥补吧,换作你也是一样,并不能算是我和你不同之处。再说。人是一种社会动物,只要人活着,就避免不了要多多少少对他人有些依赖性,就算修炼或者战斗中不依赖他人,但感情上也有一定依赖性。一个人,如果心里没有任何‘情’来依赖,我不知道这样人是否还能活得下去。”
别人她不知道,反正她肯定会觉得活不下去,虽然踏上仙途,但她根底始终是一个人。是人,就是一种感情动物,而不是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无动于衷木头。
漓清幽奇道:“难道。你觉得自己依赖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对?大道无情,走修仙之途上,人肯定是孤独,所以有依赖他人心思,这听起来有些”她一时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心中所想。
楚云惜却接口说道:“不。”这个词她过去生活那个二十一世纪非常常见。
漓清幽立刻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不。”
楚云惜笑了笑,道:“一个人生活上可以,可是感情上真可以吗?漓师姐,别说这种傻话,就算修炼到绝顶强大元婴大能,也未必就能做到感情上呢。
比方说红脸大叔。他虽然是元婴大能,对大道体悟肯定比我们深得多,可是他就是个二十四孝师父。对我们明暄宠得过分。你看明暄被碎丹田之后,多少人都要求明暄搬出雪云洞,可是红脸大叔那儿镇着,愣是让许多人都只敢怒不敢言。
我们人类,本来就是这么一种动物。既要生活,又不能完全放开与他人情感。人本性如此。就算仙途上走得再远,也不可能完全做到无情。
再说,大道真无情吗?这恐怕是那些不愿意提起‘情’修士自己讹传吧。有道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天道都是如此,我们渺小人类又怎能摆脱天道伦常,我行我素地说什么‘大道无情’?”
听到楚云惜一番长篇大论,漓清幽讶然了片刻,随即失笑说道:“原来如此。师妹,你道当真是深刻,发人深省。”
我道?楚云惜不觉一怔,仔细一想,可不是吗?这些理论虽然不是她遁悟得来,亦没像遁悟那样给她带来修为提升,但却一直是潜藏她内心深处,这些年来从未改变过。而她,也一直都按着这种“道”一路走来。
意识恢复之后,漓清幽已经能自行运转体内功法,便盘膝靠着锅壁而坐,不停地体内运转灵力,以期能助自己将夔毒排出体外。虽然夔毒仍旧没有拔出,不过,她这样日日夜夜地运行灵力,身体到底不象初那么虚弱了。
这一日,楚云惜御着大锅终于进入清澄山地界。这大锅似乎很让上清宫子弟忌讳,一入这片灵山宝地,便唰唰唰地出现好几个御剑而来上清宫修士。为首是一个道貌岸然地中年修士,面容俊美,目光深沉,实力开光中期。
但为首修士出言,他身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少年修士便率先开口喝道:“楚云惜,你居然还敢再入我清澄山?”
这修士大约开光初期实力,看他骨龄也就比楚云惜大上五六岁,三十来岁入开光,这整个修仙界都算是不错天才修士了。
楚云惜此来是为寻罗胤奇而来,不欲与他们争执,锅檐上迎风而立,道:“下欲寻我宗门师兄罗胤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