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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气派宏大,两侧沙发也极长,这些人本不敢坐,但见叶昭坐了,因为是沙发,明显大将军王身子矮了半截,这些人才急忙依次在两侧沙发小心翼翼的坐下。
叶昭扫视了众人一圈,笑着说道:“昨晚的事儿想来你们有得着信儿的,也有没得着信儿的,但两宫太后兴兵讨逆,还要赖各位支持啊!”
众商人士绅面面相觑,有几位脸上露出惊容,显然并不知晓此事。
叶昭端起茶杯品茶,给他们消化的时间。
好一会儿后,伍崇曜正色道:“王爷,需要多少钱粮但请明示,草民定竭力而为。”他的财产已经与大将军王之产业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他想置身事外,可大将军王一倒,北朝得了势,那他的财产要不被抄没就成了咄咄怪事,全族的脑袋能不能保住更是难说,毕竟北朝不似大将军王,可以看得出,大将军王治下律法在渐渐保护财产私有,而北朝最喜欢搞杀头抄家株连九族的勾当。
有些商人却暗暗叫苦了,他们可不想趟这趟浑水,就算希望大将军王得势,可也不想惹祸上身,何况平白无故又捐银钱,谁又不心疼?
只是捐银子,要胡宁鸣和黄文秀这等人来作甚?黄文秀不过是个掌柜的,哪能做的了主?胡宁鸣办了个《粤报》,可才几个身家?而那些实业厂主中有两位的身家也明显差了一大截,叫他两位来作甚?
叶昭笑着对伍崇曜道:“良辅,你想差了,本王叫你们来,不是跟你们要银子,要说这一时半会,国库尚支撑得住,就算以后战事吃紧,也绝不用大家纳捐,有愿意为皇上、两宫太后效力者,全凭自愿,而且会以借款记本息,就算战争期间,咱也一切依律行事。这点本王可以人头担保!”
众商人都心下一宽,忙纷纷道:“王爷言重了。”
有人想,若是按照欧罗巴诸国的习惯,以国债来募军款,倒是可以购置一些,不过也要过几个月看情形,看大将军王能不能支撑得住。若不然,只能尽快变卖产业去南洋避难。不管怎么说,广州城破之日,只怕大伙都好过不了。
·文】而那工厂搬迁不便,亦或在铁路电报公司有股的,自是琢磨着无论如何都要全力帮助大将军王对抗北朝,若不然,可就真的血本无归了。
·人】叶昭却是笑道:“诸君都是品格高洁之人,更是一时翘楚,本王请诸位来,是因本王与两宫太后议过,欲请众位为新政出一片力。”
·书】众人都不解其意,财力声望,伍崇曜自是诸人之首,当下就道:“王爷但有差遣,草民等自竭尽全力。”
·屋】叶昭笑道:“两宫太后、皇上与本王欲设恩平尉,准备授予诸君。”
众商人都是一呆,换着名目拿钱卖官么?但这可不似大将军王的作风。
叶昭却笑道:“恩平尉非官职更非爵位,乃是授予民间有德之士的一个称号而已,以表彰其德行,但却又不仅仅是一个尊号,恩平尉者,却是要负担起维持民间安宁、防止非法刑罚之权责。如恩平尉者,可巡视监狱等羁押院所,接受被拘禁者之投诉,若发现各衙门违法乱纪之事,亦可直接向吏房甚或向将军府秘书房申诉。”
这个恩平尉类似于后世香港的太平绅士,只是被叶昭多加变化,用来作为现阶段提升商人士绅地位的一个信号。
叶昭又笑道:“第一批恩平尉十五名,准备授予诸君,以后每五年酌情增授,但以后之审核定然比现今法度严谨,诸位之年纪就有几人稍显年少。以本王所想,今后每省恩平尉维持三十名左右。”虽说是权宜之计,但以后大可借恩平尉模式,筹备民意机构。
商人中大多通晓西事,倒是知道大英帝国在香港设立太平绅士,和大将军王所说的这个恩平尉有相通之处,只是香港的太平绅士还要兼任裁判官的职责,而恩平尉更偏向是一个民间称号。
只是,监督监狱和巡捕羁押房?更可以直接向大将军王之秘书房上折子弹颏衙门习气?对他们来说,这可真是想不到的殊荣。
这和花钱捐官是两码事,你就算捐多少钱,捐成了红顶子又怎样?那也不过是个虚名,在人家眼里,你还是商人,谁也不会真拿你那红顶子当回事。
而在广州新政下,这恩平尉可就大大不同了,不是官员,却有了评说衙门的话语权,大将军王向无虚言,想也想得到,做了这恩平尉,地位会有怎样的提升,最起码,不用担心那不入流的官吏来敲诈勒索了。
叶昭环视众人,又道:“当然,本王现今处境各位都知,诸位受了恩平尉,若以后时局变幻,我可就害了诸君,诸位若推辞不就,本王绝不勉强。”
伍崇曜立时道:“王爷,草民等卑微之身,得王爷抬爱,心下唯有惶恐,怕失王爷之厚望,但草民必定兢兢业业,维系乡里安宁,民间和气。怎敢说一个推字?”
其余众人也纷纷感恩戴德,七嘴八舌的谦逊。
叶昭笑道:“既如此,诸君该当仁不让,粤赣各行各业,还赖诸君维系。”
这第一批十五个恩平尉是有讲究的,巨贾大亨有之,大地主亦有之;而办实业的几位,就算实力稍逊的,也是涉及各行各业比较有代表性前途广阔之人,就好像报业一哥胡宁鸣,在众人中仅比大班黄文秀身家丰厚,但作为粤报创始人,广州最热卖新闻纸之老板,从某种程度上说,却也举足轻重。
黄文秀,就更不是叶昭偏私,泰和行投资在各行各业,而这位掌柜就更是交游广阔,名气极大,可说是不折不扣的广州第一号掌柜。而恩平尉中,要选一位经理人代表,自然非他莫属。
十四位东家,一位掌柜,自是向外界宣布,这工商界,不仅仅是东家大老板社会地位提升,那些经理人大班掌柜甚至伙计也可以诞生优秀的人才,足以当得这恩平尉的荣耀称号。
在座商人都极为精明,现下可就知道为什么大将军王召见商界士绅代表,会有胡宁鸣和黄文秀了。
叶昭这才笑着端起茶杯送客,说:“改天择黄道吉日为诸位授勋,胡老板暂且少待,本王就不送诸君了。”
众商人急忙告辞,很快厅内只余下了胡宁鸣。
单独坐在大将军王面前,胡宁鸣心下可就有些不安,幸好王爷笑容温和,他才略略放心。
叶昭笑着道:“胡老板,本王府内礼房拟筹组报馆,还要你多加指点。”
胡宁鸣忙说不敢,心下更是一宽,他与王府秘书房的人时有接触,那抨击鸦片等文章都是王府秘书房传出来的,王府内官员,他倒觉得办事廉洁高效,没什么可怕的。
叶昭又道:“不过这报馆想来赶不及皇上登基大典,是以皇上登基恩诏、讨贼檄文布告天下之时也要在粤报昭告军民,胡老板,没问题吧?”
胡宁鸣又哪里敢说不?大将军王这可多客气啊?换了别人,哪还会单独召见你跟你商量?自然没口子的答应下来。
第十一章 络腮胡大哥
1858年8月,平远军入广西,以雷霆之势收复桂林、南宁诸府,贼众罗九成残部遁入越南,陆月亭等公平党人不知所踪。同月,粤赣官员拥立小阿哥载濂在广州登基,年号同治。
由两宫垂帘,大将军王摄政,粤赣官员俱有升赏。
平远军各镇、各巡防据桂、湘南、赣北、闽南数处要地建营,南北之战一触即发。
紫禁城南书房。
桂良、杜翰垂首站在御书案下,皇上购买军舰之事可说是由两人一起办砸了,一个是败儿私养奸佞,一个办差不力,幸好皇上宽宏,并没怪罪他们,言道不是两人糊涂,实在乃是景祥狡诈无比。
南朝自立,苏红娘归降,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京城立时风云激荡,但皇上举重若轻,片言只语,已经稳住朝纲。
左宗棠新军山东试练,与僧格林沁部剿灭捻军伪王张三通,山东境大部平复,军报言,新军全部装配法兰西、普鲁士、英格兰之新式步枪,总有万人,与捻军牛刀小试,声威已张,此其一。
机器制造局落户直沽,可生产步枪、弹药、炮械甚至轮船,此其二。
伊犁将军常清上表,痛斥景祥蒙蔽太后,欺君罔上,并言与俄罗斯人达成协议,可与西北获得俄罗斯人的军火支援,俄罗斯人更表态只承认大清国皇帝为中国正统,此与欧罗巴诸国的中立态度可谓鲜明的对比。
而常清与景祥是同一个老祖,同是第一代郑亲王济尔哈朗一脉,镶蓝旗的宗室,黄带子,与景祥一脉渊源颇深,其斩钉截铁的表态又令朝纲一振,此其三。
桂良、杜翰肃立台下,心中都是钦佩无比,也只有皇上,当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说。
景祥小贼来势汹汹,更挟平复公平党贼之威,京城立时风雨飘摇,可皇上,却稳坐钓鱼台,轻轻化解之,这些布局,怕都是极长远就开始部署,现今才轻轻落子。
只是景祥也委实狠辣了些,那苏红娘,怎么就心甘情愿的降了?想想都令人出一身冷汗。不过其包庇匪首现今也成为皇上讨南朝逆贼檄文中一条大罪状,这嘴皮官司,当然是要物尽其用。
六王终于抬起头,道:“你们去吧,按朕之方略去办。”
“喳!”两人急忙跪安。
郡王府书房,叶昭正在翻阅桌上厚厚的文函。
这些日子需要处理的文牍堆积如山,广州北京,第一战自然是舆论战,各自大义凛然斥责对方,都要占领那道德制高点。
要说此时局面极为微妙,各省督抚、将军的地位突然重要起来,六王也好,两宫太后也好,不但下诏令各省军政大臣勤王剿逆,更纷纷给其写密信,信的内容可想而知,无非恩宠拉拢,斥责叛逆。
广州政权对六王最致命的一击乃是痛斥他毒害先帝,也就是祺祥小皇帝,《粤报》推波助澜,描写的绘声绘色,祺祥小皇帝本是微恙,但在用了六王敬献的人参煮汤后暴毙,铁证如山,不容抵赖。
一时粤赣之地,六王毒害先帝的故事传的沸沸扬扬,现时铅字印刷的新闻纸,又有人证物证,这野史都当真的年代,老百姓的心思,那还假的了?甚至京城满洲亲贵,各省督抚大臣,都未免心下嘀咕。
不过这些嘴皮官司,叶昭自不会放在心上。
桌上铺着粤赣湘闽军事地图,平远军六镇,红娘领第五第六镇屯兵广西,哈里奇在湘南衡州大营,韩进春、神保在江西大营,马三宝在闽南大营。
现今国内局势可谓极为微妙,因为太平军处于南北朝之间,是以谁都不好轻动,不然必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面。
南朝战略,自然是袭破闽浙清军,随即破发匪占领两江之地为最佳之选,如此东南半壁到手,鱼米之乡、丝茶之乡在握,则鲸吞天下之势可见端倪。
这也使得太平军不能趁此混乱局面扩张,既不想南征啃平远军的硬骨头,更不能北上令平远军袭了根基。
清军各路、平远军和太平军的处境异曲同工,谁先动都会打破这微妙的平衡,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而听闻六王准备令新军赴两江,接替湘军防线,而湘军精锐,将会进入湖南对抗平远军衡州大营,官文这个湖广总督多半官位不保,由曾国藩代之。
现时官员虽异地回避制度极为完善,但现在也顾不得了,曾国藩在湖南声望极隆,由其率子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