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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甘的睁大着一对通红流血的双眼。。。
他喘着粗气艰难的吐出一个“不。。。”字,随后骤然感到颈项间一阵冰凉。。。似乎不字之后再无空气接续!
宋易颓然坐倒在远处,静静的观赏着那男子腹部,胸部,颈部流着血的场景。
场景凄惨而恐怖。
宋易安静而淡然。
许久过去了,那男子再没有发出一句声音,随着鲜血不再汩汩流出,他跪着扑倒下去。。。。。。
许久,又或者没多久,宋易忽然对着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徐嫦低声唤道,“扶我起来。。。”
“啊?哦。。。”徐嫦如梦惊醒一般,忽然快速的跑到了宋易身边,脸色苍白略带惊慌的问道,“你怎么样了。。。我去给你找大夫吧。。。你流了好多血!”
宋易阻止她慌乱而生涩的捂住自己伤口的动作说道,“现在你听我说,去找一些干净的布来,将我伤口包上,然后我们出门之后,路过布店帮我买一身干净的衣衫,然后。。。你赶紧回到徐府去,马上就到迎亲的时间了!”
徐嫦怔住了,忽然掉下泪来嗯了一声,捂着嘴巴去找干净的白布去了。。。。。。
迎亲,磕头拜天地,喜宴,闹洞房。。。
繁杂的程序总是那么复杂,徐嫦和青烟她们打过招呼便没有露面,躲在自己的房间内花容惨淡的流着泪。。。只有她此刻最心疼,只有她此刻最心痛!
只有她知道宋易在婚宴上敬酒的时候为何脸色是越喝越白!
其他人都不知道,便只有青烟心疼他稍微挡掉一些敬酒,黄莺则蒙着头盖在新房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黄莺怀着焦切和喜悦,又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忐忑度日如年。。。
终于,有人推开了房门,房间内瞬间酒气弥漫,黄莺微微皱眉,正在等待着宋易揭开她的盖头。却觉得宋易沉重的脚步声微微有些乱,她正在暗自嗔怪宋易不该喝成这般。。。
宋易却几乎是跄踉的摔倒在了床上!
再无动静。
黄莺等待,轻轻推了宋易一下,没有反应!
再推了一下,依旧没有反应。
她的眉头微微有些苦恼,轻轻的牵起了自己的盖头朝着床上偷瞄过去。。。
宋易睡的如同一头死猪一般,毫无动静。
“不能喝还要喝这么多。。。”黄莺原本有些嗔怪之意在看到宋易惨白憔悴的侧脸和头上的冷汗便化为了心疼。她幽幽的叹息一声,悄悄的将头盖掀掉了,走过去将门关上,然后拿了一块毛巾沾了水为宋易擦着脸。。。
没有洞房的洞房终究还是洞房,黄莺有些娇羞而又生涩的解着宋易的大红新郎状,她希望他这样睡的舒服一些。但是宋易是趴着躺着的,她便觉得这姿势十分不雅,又够不着他胸前的衣扣。
黄莺用力的推动宋易的身躯,却不知道触到了哪里,猛然间察觉宋易的身体剧烈的震颤了一下,额头瞬间沁出了冷汗!但是宋易却因为醉酒而未醒,只是一对眉却如同山川一般的纠结,似是无限痛苦。。。
黄莺诧异不已,小心的翻过他的身子,解开他的衣服。。。
随着大红衣衫的脱离,黄莺微微愣了一下,突然间咬着嘴唇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一片血!
如大红的新郎服一般艳丽!
第两百四十二章 开春,万象更新!
远京城,远天下。
岳武陪着粟青稞游走在山川河流田野之间,且行且看,不知道在哪,却觉得这江山美景竟是自己从未察觉过的美。
在严寒中顽强抽芽的绿草,在陡峭崖壁上颤抖的花枝,在冰水河面平躺着的青翠浮萍。才告别了冬季,春天却还没来,温度寒冷,一路走来却看到了许多很有味道的风景。
其实岳武也一定见过这样的景致,但是许多年来却是第一次细心的去感受这些风景而不用去操心天下大事。
阳光照耀在身上,给重伤未愈的岳武带来一股懒洋洋的温暖。走过一座村落,岳武和粟青稞花了些铜钱就在村庄上要了两碗鸡蛋面,洒了些新鲜的葱花,就如同村民一般,蹲在阳光能够照的到的墙角,岳武和粟青稞稀里哗啦的吃着面条。。。
这一年,大赵八年春。
这一景,许多年前依稀相似。
大赵八年春,岳武在大赵国失踪,在无人识得的天地中,他开始随着粟青稞游走天下!
看景,看人,看风物。
。。。
匆匆的时日,大赵国迅速的集结了十万兵马赶赴燕云十六州支援,领兵大将是兵部尚书!十万兵马携带了三十万兵马的粮草快速前往边关,这样的速度也彰显着大赵国的物阜人丰。短短七年内,能够做到短时间内抽调一支十万人的兵马前往燕云十六州支援,无疑是治理天下有度的功德。
兵马所过之处,万民欢欣鼓舞,似乎燕云十六州终于要收复的喜悦冲淡了百姓对岳武的关心。
似乎,一切像看上去的那般井然有序。
然而,京城之内的气氛却实在比任何地方都要绷紧。
赵匡胤已然好些天没有上朝朝议了。兵马调度,人心的安抚还有各州郡县的折子都压在了左右相国的头上。。。
但有一件事却让京城的老狐狸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摸不到门路,从南方递来的某些地方关于赈灾的折子却发到了七皇子琴方的手上处理!
似乎,有些事情并未像是看上去的那般井然有序。毕竟圣意是最难揣测的东西。。。。。。
。。。。。。
黄莺几乎要咬破红唇,忽然间心脏被一股巨大的感动与心痛弄得又暖又疼。
他为不使她失望,竟忍着重伤成亲。
他为了按时成亲却又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他这些伤又是怎么来的?
黄莺垂泪点点,无声的解开宋易的白衣內衫,然后看到一大道森然的刀伤,皮开肉绽,鲜血早已模糊。。。
她狠狠的擦去自己的眼泪,小心谨慎的用沾湿的毛巾为宋易擦干净了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准备悄悄的出门去找大夫,而这时候房门却被人敲响了。
“谁?”黄莺红着眼眸看向房门方向疑惑的问道。
“黄莺,是我。。。青烟。”
黄莺一愣,深吸了一口气,用被子稍微遮住了宋易的伤口走过去将房门打开。
青烟站在门口,肩上背着一个小药箱。
黄莺苦笑着说道,“姐姐你。。。”
青烟走进房门将门带上,望向躺在床上面如金纸的宋易,带着苦笑解释道,“我跟着师父学了一段时间的医。。。望闻问切虽不精深,但是他从迎亲开始我便看出来他是受了伤的。。。瞧这狠心的人,面如金纸都硬是要撑着不肯放弃。。。唉。。。。。。”
黄莺一听青烟的话才知道她竟然是早就知道了,顿时难受的哭了出来抽泣着说道,“对不起。。。姐姐你知道他受伤了为何不阻止他呢。。。。。。我是不是扫把星。。。成亲当天便发生这种事。。。”
青烟打开药箱一边拿出物品,一边安慰着黄莺道,“这不怪你啊。。。他这人就是这样的,看上去就像个书生,但是狠起来就是不管生死的。。。他要这般忍着,我们做女人的不就该依着他再护着他么。。。也不知道今天遇上什么事了,又受了这么重的伤。。。。。。”
青烟掀开遮挡,看到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禁摇头叹息,内心更是如刀割一般心疼。
“姐姐。。。我来帮你。”黄莺赶紧擦干眼泪走过来说道。
“嗯。。。”
。。。。。。
这一夜,洞房终究是没成,但是徐嫦当然也没有那种如愿以偿的小得意,反倒是整夜的辗转反侧没能睡着。
三个女人为同一个男人揪着心。
经过半个晚上的忙碌,青烟总算是帮宋易处理好了伤口,宋易自己倒是借着酒减了疼痛,也醉得不省人事。而青烟和黄莺两人借着这个夜晚互诉心事,聊着些关于宋易的事情,不知不觉竟然是三人呆在新人洞房内度过了第一个晚上。
堪堪天亮,青烟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宋易交给黄莺照顾。
接下来日子中,宋易一直都没有走出黄莺的房间,还发烧了数日,好在宋府有青烟这个神医传人才将宋易的病情稳定下来。中途鱼府的人几次前往邀请宋易,就连鱼头张本人都亲自登门,但是都被青烟给以宋易新婚之夜偶感风寒不宜见人的缘由给回绝了。
这件事搞的鱼头张都认为宋易是沉迷了黄莺的女色不可自拔,但是偏偏又焦急于造船的事情,记得找耳挠腮的干脆派了人守在宋府门口,只要宋易出门了便要立刻请到鱼府去。。。
受伤后的第七日,宋易才醒转过来。
黄莺在宋易醒来的第一时间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没事了。。。等我身子好了,再补你一个圆满的洞房花烛夜。”宋易嘴唇还有些发白,但是眼神却是带着玩笑的神采开着玩笑。
黄莺没好气的轻轻嗔道,“谁又在乎洞房了。。。你能没事才好呢!你先靠着坐会,我去让人送点吃点过来,顺便告诉青烟姐姐。。。你都不知道你发烧的这段时间忙坏了青烟姐姐么。。。。。。”
“我发烧了?”宋易苦笑着问道,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
第两百四十三章 桃花寺论势!
身体稍好之后,宋易去了鱼府那边一趟,将造船的事情办妥后准备带着青烟和黄莺去桃花寺上香。
开春去桃花寺,这说起来有点求子的意思,恰好青烟又怀着身子,求子的意味便更明显。青烟和黄莺都几乎这么认为,但只有宋易自己知道,他是去见见那位疯和尚。虽说不信鬼神,但是毕竟也算是一段缘分,听闻有桃花寺,见见也无妨。
中途的那些日子,徐嫦偶尔会悄然过府,在宋易身体好了之后,徐嫦开始深居浅出的日子,似乎有想法要搬家,但是先前的那栋宅子又有了血光之灾,所以徐嫦正在卖那栋宅子,准备另外再买一栋。
从已字巷到桃花寺,约莫两个时辰的路程,沿途见到野地里渐渐抽芽泛着细碎绿意的野草已经在一派枯黄的景象当中带来了生意。宋易和青烟黄莺一起坐在马车车厢内,驾车的是小虎,一路缓慢而悠闲,三人透过布帘一边看景,偶尔也交谈,气氛融洽。
桃花寺于百多年前所建,那时候天下的佛道比之现在要兴盛的多,因此才有了后来的灾祸。就如佛家所言,万物自有轮转,兴衰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这些年来佛庙寺院被摧毁的严重,唯有南方一些实在是德高望重的寺庙还能得意保存没被毁于战火,但香火却已经凋零。
桃花寺的后院有一片桃林,因此也算是独特的风景,这也间接导致桃花寺的香火竟然勉强也过得去,算是道观盛行之下的一朵奇葩。
马车在桃花寺前停下,三人下车,看着眼前的寺门各有不同的心境。
寺门上篆刻的桃花寺三个大字似乎都带着股柔和圆润之意,不虬然苍劲也不龙飞凤舞,仿佛就该是这般柔和,衬托桃花之意。
于红尘俗世之中,方外寺庙竟取沾染红尘意味最浓的名和意,这桃花寺似乎真的和想象中的法度森严的寺庙有些不同。
宋易这般想着,但其实这是因为他对百年前的历史不熟悉的缘故。若是他熟悉在大赵之前的百年前的历史,就会明白那时以浮夸之风盛行,就算是道观寺庙也多会收容女子狂生聚众闹水陆法会,以如今已经盛行的理学角度去看,自然是有些不太寻常。但桃花寺在那时却真的太过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