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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的苏府厨师长,他既然还在,唯一的的解释就是,做饭的过程中,有人避开了苏府的防卫体系,进入了苏府厨房,然后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把这个小竹筒塞到了鱼肉里面,顺便还极有可能厚颜无耻的偷吃了苏宁最喜欢的鱼籽,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
到底要不要去?到底应不应该去?要是不去,会不会很可惜?要是去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不行,要去,一定要去,如果对方真的是墨家组织,那么对于自己复兴墨家的计划而言,实在是太有帮助了,直接就把这些家伙塞到工部里面去,工部现在还是自己的老朋友武士彟掌管,打个招呼的事情而已。
但是如果是个陷阱,那可就不好办了,要带足身边的卫士,还有整个味仙居都要做好防范,严查死守,味仙居的人都是苏家仆人,牛耿全部认识,让牛耿注意着点儿,还有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的情况,一旦有事情,立刻前来相救,这是最重要的。
这些墨者,真的还存在,这一点没有异议,向凛就是那样说的,墨家一定还有组织,但是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墨家的组织呢?这个事请暂时不能为人所知,这些墨者既然这样联系自己,想来也是不愿意为人所知,估计是纵横家高调复兴的事情刺激了这些墨者,让他们觉得找到了复兴墨家,重新发扬光大墨学的机会。
机会肯定是有的,但是不是兼爱非攻的机会,就算他们是真的墨者,如果不放弃兼爱非攻的想法,肯定是不行的,这个,必须要说清楚。
四百零九 墨者赵胜
要说不去的话,苏宁绝对不能答应,要说去的话,也要及时做好防范措施,谁知道这是不是钓鱼执法一类的恶俗手段?苏宁暗地里面命令王辉加强府中守卫,绝对不能再出现这一次的事情,王辉对此羞愧难当,差点儿抹了脖子,作为家臣,却没有好好儿的保护好家主,实在是死罪
你可别抹脖子,你抹了脖子我就没什么人可以用了
好说歹说劝下了王辉,苏宁又去吩咐牛耿,先询问了一下是否有人定下了翠竹雅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苏宁吩咐牛耿做好全套的保险措施,明日自己要和一个人见面,但是这个人的身份还不能够确定,一旦有事,你们要立刻来保护我。
牛耿明白事情的紧急,连夜安排下去,第二日早上,苏宁还是按部就班的前往皇宫和李泰一起研讨物理问题,继昨日的高塔试验之后,李泰对物理实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断的按照苏宁给他的教材打造各种各样的实验工具,翱翔在知识的天空中,自由自在,乐而忘形,实在让人羡慕羡慕。
反正苏宁达不到这个境界,苏宁虽然不讨厌这些东西,但是始终没有兴趣和基础,也没有天赋,学这些东西,还是需要天赋的,光是努力,只能成为做题目的高手,而题目本身和使用的知识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有些恶俗的人喜欢把题目和现实联系到一起,给人一种课本知识也可以解决实际问题的错觉。
就好像李泰现在这样。就算是证明了亚里士多德是错误的,那又能如何呢?这是理论,现在还是理论,苏宁甚至不知道如何运用这个理论去做一个实实在在的事情,但是任何的实用技能都是理论堆积起来的,没有理论的堆积,显然实用技能也不会产生,苏宁很希望可以看到那一天,李泰用自己的能耐把理论变为实际技能。
和李泰一起大体完善了一下自由落体理论,一上午的时间就差不多结束了。苏宁有重要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里,去往那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会面,不顾李泰的再三挽留。执意离开。一路飞驰而去。抵达了平康坊味仙居。
一进去,苏宁就看到了牛耿,牛耿也看到了苏宁。朝着苏宁微微点头,示意一切准备妥当,苏宁悄悄地问他:“人到了没有?”
牛耿点头:“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和之前定下翠竹雅间的不是同一个人,初步断定他们的确是一个组织,而且钱财颇丰,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们尚且不明白,但是味仙居已经做好了全面的准备,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被全部打趴下了!”看来牛耿对于上一次味仙居卫队被全面摧毁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据说在那之后味仙居卫队的训练突然加强了起来。
有了牛耿的保证,苏宁大概放下了些心,然后慢慢地上楼,走到翠竹雅间门口,推开了房门,迎面一股幽香的气息,而后就能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闭,好像正在养神,桌上的酒和菜没有动,显示出了他良好的修养,这男子长得倒也不差,国字脸,浓眉大眼,正气凛然,大约三十余岁,让苏宁觉得有些放心。
听到了动静,黑衣男子睁开眼睛看了看苏宁,然后露出了微笑,站起来行礼道:“敢问阁下便是三原侯苏宁否?”
苏宁点点头,说道:“正是本侯。”
黑衣男子闻言一笑,再拜道:“墨者赵胜,拜见三原侯。”
苏宁淡淡的问道:“墨者?”
赵胜点头:“正是,墨者。”
苏宁走到招生的对面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大兴,百家衰落,几乎断绝传承,你有何凭证,让我相信你是墨者?而不是其他别有用心之人?况且,既然是墨者,应当也知道本侯为人处世,为何不光明正大来寻找本侯,却要暗地里在本侯饭食中动手脚?本侯可是最讨厌这种行为了,这让本侯很不放心,你明白的。”
赵胜还是一副笑脸:“苏侯多虑了,既然苏侯身为纵横家传人可以在此时光明正大恢复纵横家,证明纵横家之传承,那为何墨家便不能得到传承?虽然汉武帝罢黜百家,但是百家未必就此消亡,儒家做不到的事情,汉武帝一样做不到,后世君王,也一样做不到。
至于我等为何要采取那种方式联系三原侯,实不相瞒,我等最近遇到了大麻烦,被一尊庞然大物盯上了,原本我等也只是想做做生意,借以度日,却不曾想这等要求也无法达成,为了自保,保我墨家传承不至于断绝,我等唯有请求能和儒家抗衡的纵横家的帮助,所以我等只有暗地里行事,但是苏侯莫要担心,仅此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
至于身份,一般的物件自然是难以证明的,但是这个物件,却再好不过了,苏侯,请看此物,您既然通晓百家之学,一定知道此物,您一定会相信在下的,在下就是一名墨者。”
赵胜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小牌牌,苏宁心中一惊,张口道:“钜子令?你是墨家钜子?”
赵胜点头微笑:“墨门第二十三代钜子赵胜拜见苏侯!”赵胜行了一个很奇怪的礼节,苏宁没有见过,但是,这应该是一种古代礼节,苏宁不知道如何还礼,但是目前,却是一位先秦时代的大学派第二十三代领在拜见自己,不拿三原县侯的爵位来说事儿,就算是以自己目前纵横传人的身份来说事儿,也必须要回礼。
“纵横传人苏宁。见过钜子!”苏宁只好行了一个普通的礼节,不过很明显,赵胜很是高兴,就好像是找到了组织一样的感觉,这么多年来,终于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听到了这种话,这种话,是多少代钜子梦寐以求想要听到的,却没有听到。赵胜还记得外面传来大唐高调设立纵横司复兴纵横家的消息的时候。自己是何等的激动,当初还有疑惑,而如今,苏宁自己承认了纵横传人的身份。这。这实在是太好了!
赵胜不自觉的冒了眼泪水。让苏宁有些吃惊,赵胜连忙用袖口擦拭眼角,说道:“在下失礼了。只是,只是太激动了一些,这么多年来,在下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终于让在下等到了,这是十数代钜子们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却在在下的手上达成了,在下就算是死,也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苏宁笑道:“同数百家之众,钜子何须如此?儒门行罢黜百家之举,本就是自绝于百家,如今纵横家已然复兴,在下本打算过些时候就开始逐步复兴其余诸学派,只是在下虽然通晓百家,但是并不精通,精通者也唯有纵横家与法家,其余诸学派只是一知半解而已,仅仅凭此却是难以复兴百家,一直以来都很想得到帮助,只是不知道诸子百家是否还有组织,如今钜子亲自现身,却是再好不过了。”
赵胜显然非常高兴,说道:“在下表字德高,还请苏侯直接唤在下表字吧!”
苏宁笑着点头:“在下表字三明,也请德高兄莫要再苏侯苏侯的喊了。”
赵胜点头说道:“恭敬不如从命!三明兄!”
苏宁很满意,而后问道:“德高兄,这么多年了,墨门一直都是隐藏于世的吗?若是隐藏于世,如何得以传承?实不相瞒,在下府上有一位名叫向凛的侍卫,他曾经告诉过我,他的父亲是一名墨者,而且墨家这几百年来都是父死子继的传承,是吗?”
赵胜吃了一惊,问道:“向凛?他竟然在三明兄府上?这就难怪了!他的父亲的确是我墨门中人,唤作向冲,是一位老资格的墨者,当初我成为钜子的时候只有十六岁,还是他辅佐了我一段时间,后来病逝了,我们还曾经派人去找过他,还有他的妻儿,只不过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一家人都已经失去了踪迹,我们还以为他们遇害了,谁曾想却是在三明兄府上,那就太好了!
至于传承,倒也不瞒三明兄,墨门组织相对于百家而言相当严密,一切行事都有细细的划分,所以一旦找到传人,传承起来并不是太难,但是难就难在寻找传人,自武帝罢黜百家之后,只有学习儒学才能做官,而我墨学却是无法做官,世人多浮躁,只是为了做官而学习儒学,这样一来,墨门衰落无法阻挡。
最关键的是,我们很难寻找到愿意放弃俗世功名利禄专门学习墨门学识的年轻人作为传承者,所以这还是无可奈何之下,就定下了父死子继的规矩,可是这样也很艰难,最后,我们决定寻找一些家中有门路,不需要学习儒学也可以做官的富家子弟来学习墨学,取得了一些成效,比如杜诗,后汉南阳太守,就曾经学习过墨学。
可是这样也不行,儒门视我墨门为心腹之患,因为他们是最瞧不起所谓奇技淫巧的,只是空谈,不知实干,而相对的反对儒学的墨门就是他们的眼中钉,一直以来都不曾放松过对墨门的围剿,墨门无奈,只能隐世,暗地里传承,每到天下大乱之时,就是儒门最衰落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才有机会大展,这几乎是一个规矩,每代钜子都要遵守的。
到了如今,十数年前天下大乱之时我成为钜子,抓住时机想要恢复墨门昔日荣光,倒是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谁曾想儒门力量太过庞大,山东数大豪族联合起来对付墨门,用尽卑鄙手段也要剿灭墨门,无可奈何,我等如今也只好这样行事,也因此,墨门如今的总人数不过五百,分散各地,以求自保,我这个钜子,却也是很不称职的。”
说到后面,赵胜显然非常的沮丧,非常的自责,但是,苏宁觉得他们实在是英雄,坚持了自己墨家的信仰,经历了千年的风霜,却依旧保持着最基本的组织,保持了墨家的生命力,一直保持到现在,好像直到明朝清朝墨家还有组织,倒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