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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喝杯暖酒。”
洛洛抬眼看去,只见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着一身暗黑军服的年轻人,此人耳轮飞廓反、眉毛向上粗乱地长着,定是个性外向,心服口不服之人,且少年时就极易滋事。咳咳,还是少惹为妙,洛洛不动声色地往梅无过身边坐坐,青衫男子和那两个后进来的中年男子也是有些紧张。
“这是堪合。”另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洛洛猛抬头,正是那在路上险些撞到自己的人,只见他此时已换了一身朱红色紧身绣服。“另外把我的马喂好。”
“先喂我的马!耽误了爷回军中,有你好看的!”那着军服的年轻人边说边斜眼瞥着那朱红色紧身绣服之人。“六扇门又怎样!不过一个衙役,有什么好急的事。”
梅无过听了挑挑眉毛,心道这年轻人口气好大,要知道六扇门乃六部之外一个独立的机构,负责全国重大案件、牵涉到高官的案件及各州府破获不了的案件,是直接听命于权力中心的。就连朝中大臣都不想轻易得罪六扇门的人,这个年轻人为何会口出狂言!想到此,不禁看向那朱红色紧身绣服之人。
洛洛眉头一皱,心道这怎么个情况?梅哥哥躺着也中枪!什么叫一个衙役有什么好急的事,于是面上带着不满看向两人,最后仔细观察起那朱红色锦服的人,只见他眉骨突出,紧皱倒八字眉,怒视着那年轻人,言语间有着让人生寒的气势:“在下不才,正好在办圣上交待的一件之事,不知李把总有何要事呢!”
得,两人这算杠上了,以前有过什么过节吧!洛洛尽量让自己变成化石,一动不动。
“哼,军中之事也是你能打听的,我”李把总将手伸向衣襟內,不禁脸色一变,随即四处摸了摸,面上难掩惊慌之色。
☆、27 第二十七章 兄弟阋墙
第二十七章兄弟阋墙
李把总将手伸向衣襟內,不禁脸色一变,随即四处摸了摸,面上难掩惊慌之色。
那六扇门的人一看便知道;这李把总是丢失了兵部的凭证——火票,于是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李把总快将火票交与驿卒吧;免得误了你的急事。”说罢一掀下摆;坐在旁边的高背椅上看热闹。
李把总脸色缓了缓;对驿卒说:“你先去喂马,稍后再给你看。”
看这李把总的气势、打扮,以及与那六扇门的人的对话,也不像是冒名顶替的;驿卒本欲先行下去,却听那六扇门的人慢悠悠地说:“别,还是先验火票吧;最近世道不太平;前段时间元北城刚抓到一个敌国细作。”
驿卒尴尬而立;李把总怒目而视:“李承益!你别含血喷人,我是不是兵部的,你不知?!”
“李承宽!你是不是兵部的,只有火票说的算,你若是冒名顶替,我将你就地正法!你若是丢失印信,自有王法等着你!”那被叫做‘李承益’的六扇门的人一拍扶手,站起来吼到。
这又是什么情况!听这名字,等等,兄弟?!洛洛一头雾水,梅无过无言以对。
李承宽气得涨红了脸:“定是有人将我的火票偷了去,我是何官职你怎能不知?!你是六扇门的副总捕,难道想坐视不理,还是栽赃嫁祸!若是告到父亲那里去,你小心!”
得,真的是兄弟,洛洛想到。李承益胸膛起伏了两下,一甩袖子坐下不再说话。
“驿卒,密切注意路上来往行人。”李承宽随后扫了眼厅内众人,嚣张地说:“关闭大门,若是路上无人经过,这盗贼就定在这些人中间。找不到那贼,谁也不准离开,现在就给我搜身,一个个的搜!”
李承宽的话音刚落,青衫男子和那两个中年人身子便有些僵硬,但还是强作镇定。
李承宽看了看众人,走向梅无过。
哗啦啦,如果不是强撑着,洛洛估计会躺倒一大片,这次是所有人穿着防弹衣都中了枪。洛洛虽知道自己这伙人绝对不是偷他火票的人,但是听他那话,如果找不到的话自己就不能离开,误了押解罪囚的时限怎么办?洛洛边想边偷眼看梅无过。
梅无过敛住眉眼,缓缓站起来。李承宽同梅无过一般高,长年累月的沙场生涯也使他比一般人都要健壮许多,但是在梅无过面前,气势却莫名地矮了半截。李承宽看着面前不语的梅无过,挺了挺身子,胸前的护心镜铮明刷亮。
梅无过想是十分生气,但是调整了情绪之后还是平心静气地说:“这位大人,我等是元北城的衙役,此番是押解一个罪囚去同坑县。今晚在此耽搁一晚,明早就要起程,不知今晚有什么可以帮到大人的。”
李承宽见梅无过态度很好,顿时来了精神,挺了挺脖子说:“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衙役,什么废话都别说,都得搜身。”李承宽说完便伸手去拉梅无过,没想到却被他钳住手掌。
只听梅无过用近乎有些冰冷的语气说:“你当着我上级的面,搜我的身,丢的是我的人,丢的是我上级的脸。我虽官职没你大,但也不能忍下这口气,大不了闹到上面去。”六扇门事实上也是衙役,只不过这些人听命于权力中心而已。梅无过倒不怕这个李承宽,因为他也不敢把事情闹大,丢了火票,这事可大可小。
“他们几人从元北城方向而来,你是从同坑县方向而来,在此相遇,他怎么会偷了你的火票。还是赶紧找你的东西吧,晚了连爹都护不了你。”李承益站起来,明显站在梅无过这边,看来狡猾的梅哥哥的话起了作用,洛洛心想。
梅无过松开钳着李承宽的手,又坐回到椅子上。李承宽心里有气,又自觉李承益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面上还是不服。“谁知道是不是这三个人中的某一个偷了火票,转手给了他呢!”李承宽指着那青衫男子和后面进来的两个中年人,又指了指梅无过。
“就算有人偷了你的火票,总不会藏在身上然后进这驿站来吧,要么不会自投罗网,要么就是藏到外面才进来的,你又怎搜的去?”洛洛虽然不想惹事,但受不了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于梅无过。
“听小兄弟你这话,倒是很了解贼人的想法,莫非是同党!”李承宽心里虽认同洛洛的话,但仍是死鸭子嘴硬,边说边向洛洛走近两步。
“李承宽,不可对无礼!”李承益知道此时男装打扮的洛洛是女孩子,因此喝住他。
“我既不是同党,也没做过偷盗之事,只不过多动了动脑子罢了。”洛洛看李承益因着与李承宽的矛盾,似乎很袒护自己这一方,胆子也大了许多。
李承宽一脸不服:“总之找不到火票,谁也别想走!”
李承益顿了顿,想是在做内心挣扎,看样子他们是兄弟,虽然关系不好,但若是其中一个因为什么获了罪,另一个也是难免会受到牵连的。李承益有些不情不愿地说:“你从同坑县方向而来,我从元北城方向而来,路上看到了这几人。”说着指向梅无过等人。
“却没看到那几人。”李承益又指了指青衫男子和那两个中年男子。
“你们可是从同坑县而来?”李承益沉声问那三人。三人终是慌乱起来,齐齐跪在地上。
“我等是从同坑县而来,但是绝没胆子偷官爷的东西啊,请大人明察。我兄弟二人患了白庀,这次是去元北城求医的。”稍胖一点的中年男子掩了掩领口说到。不明就里的洛洛偷着问了问李默,经过他断断续续的描述,洛洛明白过来,白庀就是现代世界的牛皮癣。
“大大人,我也,也没有”青衫男子的头上见了汗,不住用袖子抹着。
洛洛第一眼看到青衫男子时就已仔细观察过他的面相,他眉宽大,色枯焦,眼圆,这是有窃盗之癖的面相。虽然之前只是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要留意一下,但如今既有李承宽失窃之事,就免不了怀疑一二,于是不计前嫌地走过去,轻轻拉了下李承宽的衫袍,向着青衫男子努努嘴,示意那人有可能是贼人。
李承宽虽然跋扈,但是心不坏,刚才也知自己有些过分了。看到洛洛来帮自己,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来不及说什么便上前一步抓起青衫男子的领口将其提起来。“把东西交出来!”
青衫男子抖作一团,眼里难掩惊慌之色,这更加坚定了众人以为他是盗贼的想法。李承宽用力一抖,青衫男子身上落下一个硬物,砸在青砖地面上,发出尖锐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声尖叫传来,洛洛和李承益的目光被梅无过吸引了过去,只见他一脚踹完那个稍胖些的中年男子,一只手正掐着另一个中年男子的喉结处。
两个人无力起来,不断发出呻吟声。
“你们跑什么!”梅无过一拳揍向地上稍胖些的中年男子的面门,他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另一个中年男子见状抖动着掏出一个物件,李承宽看去,正是自己的火票。“是你们!”李承宽说完又给了此人一拳。
火票是找到了,顺便又破获了一起盗窃案。原来那青衫男子确实也是窃贼,只不过偷的是同坑县一个大户家的金银器皿。他因着在那家大户里做教书先生的便当,偷了一只金碗,趁自己回乡探亲时带了出来,原想着查无对症,谁料却被那两人牵连。而那两个中年男子也是无意中在路上捡到李承宽不慎遗落的火票,这才想着据为己有,以便日后行骗所用。进这驿站前本想将其偷放到别处,然而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觉得别人不会想到偷了东西的人还敢进驿站,这才冒险进来,谁想遇到一个榆木疙瘩。
“好好收着你的火票,别再丢了,灌点儿马尿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别给王咳咳,府上丢脸!”李承益盛气凌人地说。
“我这也是不慎遗失,倒是有人该想想,破案功夫为何不如一个普通衙役了!”李承宽不服气地说。
得,两人又杠上了。李承益的眉呈倒八字,且眉骨突出,这是个性刚烈、性傲的面相。两兄弟如干柴遇烈火,针尖对麦芒。
“哼!”李承益对着李承宽哼了一声,随即转向梅无过:“公务和家事要分开,这是做一个合格衙役的前提。”
洛洛知道李承益指的是梅无过私带她一起押解的事,因李承益在路上已见过洛洛女装的模样,所以梅无过也没再多说,只是应了一声。洛洛生怕李承益日后找梅无过的麻烦,因此连忙打岔:“还是先把这几个人关起来吧。”
因两兄妹算是帮了忙,所以两人心里感激。梅无过将那三人带下去关押,洛洛、李默便同李承益坐下了。李承宽傲气地走到一边看着门外,洛洛看了眼李承益,说:“李大哥,兄弟姐妹连心,我家里就剩了我和哥哥两个人,哥哥去哪里都不放心我,所以”
“知道了,以后小心就是了。”李承益并不想找两兄妹的麻烦。
“父母总会老去,以后这世上,最亲的人,除了夫妻和儿女,就剩兄弟姐妹了,李大哥你说是不是?”洛洛歪着脑袋说。
李承益转头看去,洛洛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宛如暗夜精灵,亮闪闪地看着自己。“我明白姑娘的意思,只是”李承益没再说话,低头苦笑了一声。
洛洛见他似有难言之隐,也不好再多。此时驿卒已将饭菜摆好。
李承宽见两人在聊天,因平时与李承益作对习惯了,此时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