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不多说了,台湾见。
Marx
江可欣完全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迅速关掉邮件,退出收件匣,甚至整个人退了好几步,几乎退到窗边,却还是删不掉方才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段文字
你早该开口了你早该开口了江可欣一定会同意一定会同意从三月底拖到现在,浪费多少时间那时候我就叫你跟她说
她竟然在发抖,她摇着头不敢再想,却也不敢再待在这里;她抓起背包,迅速逃出办公室。秘书去忙了,没看到她离开。
她必须逃,不然脑海里会继续胡思乱想;她必须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动着,这才能阻止自己脑海里各种恐怖的想法。
原来原来原来
宋允航回到办公室,听到秘书说可欣来了,心里开心了许多。开会开得他心浮气躁,几个合作案推动起来颇不顺利,花了许多时间协调才能解决。
必须承认,在这样心烦的时候,他只想见到可欣。
可是一进办公室,他没看到人;问秘书,秘书也是一脸迷糊。
他打电话,有拨通但没人接;再拨时,手机就关机了。
他的心里疑惑,以为可欣有事;当他坐回位置上,看见摆在办公桌上那份文件——那份让他有机会认识可欣的文件,被翻到最后一页!
他的心一惊,还安慰着自己可欣应该没看到;他看向计算机,画面似乎跟刚刚离开前不一样,他打开信箱,收件匣内有封信,显示已经阅读过,可是看标题,他毫无印象。
点入一看,是Marx寄来的,内容说他已启程来台湾了。
可宋允航看到那段文字,看到这封信件在他之前已被人点阅过,加上桌上这份文件被翻到最后一页,他只觉得全身僵硬,一股冷意从脊椎攀升至脑门,他动也不能动,心里猜想着最糟糕的状况已发生了吗?
砰的一声,他站起身,开始吩咐所有人力去找江可欣,当然他自己也冲了出去,开着车到处去找,到可欣的学校,到宋家,到她住的地方,到医院,都没看到人!
派出去的人回报的也都是坏消息!
转眼间,已经晚上七点,宋允航回到公司,整个人又累又狼狈,心里几乎冷透。
怎么办?可欣一定知道了。
她知道他一开始是为了要她捐骨髓给他女儿才会接近她的
可那是一开始啊!
现在不是了
宋允航不知自己该去哪里,他不敢去医院看语柔,想起女儿那天注视的眼神,想起女儿口中说的那句话“我不想因为我的病,去害到别人”,更是冷汗直冒。
他决定回家,纵使再担心也没有用,可欣会来找他的,依她的个性,她会来找他,要他说清楚。
她是个敢爱敢恨的人他很清楚
回到家里,他安安静静的待在书房,想起可欣,心里努力设想她可能会有的反应。
此时此刻,他无法顾及语柔,只怕可欣想不开,更怕可欣彻底的否定他。
是的!他很可恶,一开始接近她,动机就不单纯,只想要利用她可是,他变了啊!在可欣热情的付出中,他变了
“少爷,江小姐来找你。”
宋允航跳起来,立刻奔出门,来到一楼,果然看见江可欣。
这时,佣人帮忙倒上茶,赶紧退开,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寻常,大家都可以感觉出来。
宋允航冲上前去,抓住江可欣的手臂,“可欣”
江可欣看着他,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想必是哭过了;既然如此,她是否已恢复冷静,能否听他说?
“听我说”
“我问你。”
“可欣”
“该我说了吧?难道到现在,我还没资格问你吗?”
他感到痛苦不已,却只能沉默,将话吞进去。
江可欣看着他,看着英俊而卓然挺立的他,他是多么的让她心动,让她不能自已的掉进这段感情里,怎么知道这竟然是假的
泪水缓缓流出,“你很早就知道我可以救语柔吗?”
他的眼眶里也满是泪水,不能否认也不敢再骗,只能缓缓点头。
江可欣一看,心里顿时一冷。“所以,你接近我,就是希望我救语柔吗?”
“”不知该怎么说,还是只能点头。
“你到学校来演讲,常常来找我,带我回家,都是因为你希望我救语柔吗?”她的声音因为哭泣,几乎都破碎了。
宋允航含着泪水,还是点头。
“所以你在医院骂我,过几天以后来找我,跟我说对不起,也是因为你怕我不救语柔吗?”
“不完全是”
“所以部分是?”江可欣苦笑,泪水掉得更凶,她浑身发抖,不敢相信自己竟会碰到这种事。
她的爱情原来是建构在利用上
他想利用她
她放声大哭,冲上前,奋力捶打着他,“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语柔是人,我就不是人吗?你怎么可以啊——”放声大吼。
“可欣听我说”
“你爱我吗?”全身在瞬间气力放尽,她气若游丝的问。
“我爱妳。”说得直接,毫无保留,更无欺骗。
摇头,“就算我不救语柔,你也爱我?”
“可欣”他痛苦的挣扎,不知该如何回应。
“如果我反悔了,我不捐骨髓了,我不要救语柔了,你还会爱我吗?”江可欣提出如此残忍的问题。
“可欣我”
江可欣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嘲笑着自己好傻——在他眼中,她江可欣不是人,她江可欣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救他的女儿。
是她自己笨,是她自己没用,就这样落入了他的情网,逃不过他的捕猎,交出一颗真心。
“你不用回答了不用了”回答也没用,她不要再听到他的任何一句话。
都是谎话谎话他骗她,自始至终都在骗她
什么爱她?什么娶她?什么共组一个家?都是谎话!他为她建构的幸福竟然是海市蜃楼,都是幻象。
他怎能这么残忍?!
那个谈笑风生的宋允航,那个鼓励她、称赞她,那个陪她大笑,会安慰她的不开心的宋允航,竟然都是有目的的!
她不敢回想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原来每一个画面,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他都充满了企图,他都是别有目的,不是因为爱!
为了那个目的,他可以对她谈笑风生,可以鼓励她、称赞她、陪她大笑,安慰她的不开心
都是假的
“可欣,我承认,一开始我接近妳,确实是有目的的,但后来不是了,我爱上妳了,当妳剪下那一头长发,只为了让语柔开心时,我就爱上妳了”
“不要再说了”江可欣苦笑,泪水没有停过,“不要再说了”
那一头长发她就此剪下,现在看来,她简直感到无地自容——长发不算什么,她连一颗心都挖出来任人践踏。
江可欣缓缓的转过身,准备离去。
宋允航竟不知如何拦下她,他有什么立场再拦她?他是真的爱上了她,她却已经不可能相信了。他这是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走到门口时,江可欣缓缓回头,“你如果一开始就跟我说,我会答应你的我会答应的”语毕,她转过头朝门外走去。
走出去了,走出这段建构在谎言上的爱情,她知道自己很傻,傻到以为自己找到了这辈子最爱的人,却发现对方那藏在美丽谎言下的真实企图。
原来,拿爱当糖衣,就算是毒药,也会吞下去
第7章(1)
第二次的检测结果早就出来了,当然与第一次一样,结果呈现符合。
完成了这次复验,依照原定计划应该要进行健康检查。如无问题,马上就可以捐髓了。可是现在
站在病房窗边,宋允航拉开了窗帘,看向窗外街道的景象;宋语柔躺在床上看着父亲,想了想,心里有了底——
可欣姊姊已经好多天没有出现了,父亲虽然每天都来,但已不若过去这段时间,总能在他身边看到她。
父亲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偶尔出言安慰,强颜欢笑。但语柔的心思敏锐,病了这么多年,身体什么感觉都钝了,只有这颗心还可以感觉到旁人的情绪。
而且就算她感觉不到,光是不见可欣姊姊的身影,她也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自从那天,爸爸跟可欣姊姊一起当面告诉她要捐骨髓给她的消息时,她心里就觉得好讶异,甚至是充满了怀疑。
不是怀疑可欣姊姊在安慰她,在善意的欺骗她,而是怀疑自己的父亲怀疑可欣姊姊怎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宋允航走回病床边,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儿,当然也看见那张苍白的脸,他柔声劝慰,“语柔,要睡一下吗?”
她摇摇头,反而想坐起来。
宋允航一开始还要她乖乖躺着别乱动,但他一向都知道,这个女儿虽然柔弱,但个性跟他一样强硬,总是自己说了算。
于是他扶着女儿坐着,将枕头竖起靠在病床床头,让女儿可以舒服的靠在枕头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语柔看着父亲想开口,却不知怎么问。如果正如她想的,一切还是因为她——爸爸都是为了她,才会这样做
“怎么了?”
“爸爸,可欣姊姊不会再来了,对不对?”
宋允航沉默了,眼神垂下,几乎不敢直视女儿。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骗了可欣,让语柔空欢喜一场,一切就这样落空。
Marx在几天前已回到台湾,原本手术马上就可以进行,现在可欣发现了一切,发现了他的卑劣与可恶。
她转身就走,没再来找过他,也没再来过医院探视语柔。可欣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不相信他爱她
说来可笑,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让她相信自己。一颗心曾经肮脏,就算拂去尘埃,依旧让人难以接受。
“语柔”
宋语柔看着父亲,语气里没有失望,只有难过。她不为自己曾经到手的生存机会飞了而失望,只为父亲为了她而欺骗了可欣姊姊在难过。“爸爸,是真的吗?跟我想的一样吗?”
看着女儿,“妳从一开始就想到了吗?”
她点头,宋允航更是惭愧,原来女儿心里早就有数。
他的眼里净是男儿泪,感到羞愧莫名。“语柔,爸爸对不起妳。”
摇头,她伸出手摸摸爸爸的手。自从妈妈走了以后,爸爸对她就很好,她体弱多病,爸爸几乎每天都会赶回家看看她、照顾她,尽管工作再忙,他也尽量做到。
爸爸没有对不起她,没有谁对不起她。她很认命,从小就生病,她已习惯了认命,习惯不多做抱怨。“可是我不相信,爸爸,你其实很喜欢姊姊对吧?”
宋允航抿唇不语,再说也没有意义,既然可欣不相信,他再拿这套说词出来,只会让她更加质疑。
所以他不再说了,也或许他也没必要再说,因为可欣不再来找他,他又要说给谁听?
这是他这辈子干过最愚蠢的事——用欺骗来展开一段感情!
可欣受了伤,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却无法回到最初,无法坦然忘记,因为他是真的爱啊!
来不及了,收不回来了
“语柔,别说了,妳多休息,爸爸会再想办法,不要担心。”
父亲不回答,语柔只是轻轻叹息,“爸爸,这样够了。”
“语柔?”
她摇头,“我其实好累了,等了这么多年,等得好累了不要再找了,爸爸,你也累了”
“不行!”他站起身,坐在病床边,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