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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位青年自然不是他人,正是撇下了一干後续清理事务不理的剑门大弟子易谦。
102 动了胎气
皖城,城郊客栈。
一个可爱的少年正盘腿坐在一间客房门口,一边翻著口袋,一边在不停地碎碎念。
“胡萝卜、胡萝卜、我的胡萝卜”
糟糕!胡萝卜吃完了!!少年大惊失色。
那张可爱的小脸立刻垮下来,这下可怎麽办?主人最近心情欠佳,现在去提买胡萝卜的事情,不是让自己死得更快吗?
胡萝卜、胡萝卜、胡萝卜
变成人形的白箬啃咬著自己的手指甲,想像著那就是根胡萝卜,呃,虽然味道有点奇怪
咦!?胡萝卜!
白箬揉了揉眼睛,再定神一看,不由失望。原来不是胡萝卜,而是一双男人的脚。
白箬撇了撇嘴,又是来要求主人看病的。
“请问白大夫是在这里吗?”
“主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白箬头也不抬,傲慢地答道。
“剑门,易谦。”男人就像对白箬的无礼态度熟视无睹,话语间依旧带著笑意,“本门不算什麽大门派,或许小哥没有听过。”
“哼。”白箬冷哼一声,後面虚伪那两个字没说出口。
易谦却不介意,接著说:“但小哥肯定听过剑门所种植的蔬果,以洞眼泉的水浇灌,金系弟子定期除虫,味道鲜美可口,仅供门内弟子食用。”
白箬听得口水直流,眼睛放光,连忙追问:“有胡萝卜吗?”
“自然有。”易谦点头,“易某与看管灵田的管事颇熟。”
白箬擦擦嘴角,受不了美食诱惑的他,很没出息地立刻答应下来,“一言为定,你若是食言,别怪本兔爷咬你。”
说著,白箬站起身来,当他准备打开房门时,房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主人!”白箬瞬间没了刚才的嚣张模样,一副谄媚的样子,“有什麽吩咐吗?需要喝茶还是吃饭?炼丹还是打坐?沐浴还是更衣?逛街还是买东西?”
易谦打量了一下开门的人,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明明是个男人,却有著让人惊豔的绝世面容。但与勾人容貌不符的,是他的气质,冷漠的如同腊月里的飞雪。
没等易谦开口求医,却听对方先问:“什麽病?”
“被西陛兽所伤。”
“进来,放到床上。”
“有劳了。”易谦不禁感到意外,传闻白大夫是个极度缺乏医德的人,求他治病,得先给予足够的酬劳才行。不是珍贵的草药,就是难见的炼丹器材,怎麽这次这麽轻易就答应了?
其实如果易谦知道白闻的想法,估计肯定会立刻带著苏颜夕掉头走人的。
因为白闻在见到苏颜夕的那一刻,想的是:先治好你,再弄死你,一定要让你知道,胆敢欺骗我白闻的下场!
这也不能怪白闻,他本就是偏激的性子,加上跟著《星辰引灵诀》练了几个月,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自然认定自己是被苏颜夕给耍了。
白闻以为这家伙终於落到自己手里,连日来的郁闷心情能变得好一些,但把完脉,他的心情非但没好,反而变得更加阴郁。
因为他把到的竟然是喜脉!
他就知道,这家伙当时表现的是那麽淫乱、那麽娴熟,怎麽可能少得了男人的调教!这才几个月呢,连肚子都大了!
真是荡妇!白闻气得直磨牙。
“白大夫,他情况如何?”不知情的易谦见白闻把完脉,关切地询问。
“动了胎气。”尽管白闻想装得得若无其事,但他周身散发的寒意明显出卖了他。那绝世的面容上,像冻上了的冰似的,寒气逼人。
“什麽?”易谦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追问,“胎儿可有危险?”
“不快点医治,胎儿就保不住了。”白闻横说完,抽回手来,接著话锋一转,“不过,我不打算医。”
易谦心想,这大夫果然如传言所说一样难搞,但面上依旧和气地说道:“还劳烦白大夫妙手回春,易某事後必有重谢。”
“我为何要医治他?”白闻冷声问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腹中胎儿未出生,但也是有生命的。”易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又不是我的孩子,与我何干?”白闻油盐不进。
“医者父母心,我与苏掌门不过萍水相逢,但也不忍他遭受丧子之痛,只要白大夫肯出手,酬劳方面,不妨尽管开口。”
以易谦在剑门中的地位,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但白闻却对酬劳一点都不在意,反而一下子抓住了话中的另一个重点。
“你是说,他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白闻看向对方,冰山般的神色中也流露出一丝异样。
易谦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问,但还是答道:“自然不是。”
“不是你的,你紧张什麽!”白闻突然恶狠狠地骂道。
易谦被对方反覆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正要开口解释,却听一旁的白箬插嘴说:“紧张的明明是主人你吧。”
“闭嘴!”白闻喝斥道。然後连忙走到床边,抓起苏颜夕的手腕,为他再次把脉。
没错,是喜脉,而且已经有五个月。算一下时间的话
很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一时间,白闻是又惊又喜。从误以为孩子是别人的低落愤怒,到初为人父的兴奋,一种难以描绘的喜悦和激动之情在他心脏跳动,从他心中溢出。
而一旁的易谦则是看得莫名其妙,不知这白大夫是怎麽了,刚才还坚决地不肯医治,而现在施针救人的速度,却又这般急切?
103 孩子的父亲是谁?
苏颜夕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他听到两个男人似乎在争执些什麽。
“你还在这里做什麽?”
“自然要等苏掌门醒来,确认他无事。”
“他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易某既然将人带来,便要将人完整地带回去。”
“他不会回去的。”
“哦?白大夫为何这麽说?”
“因为我不准。”
“虽说白大夫对其有救命之恩,但这般为难一个病人,恐怕有失医德。”
“哼,人是我救的,便是我说了算。”
“那也要看白大夫有没有留人的本事了。”
昏昏迷迷间,苏颜夕被这两人的争锋相对,吵得实在头痛,他打算好好训斥一下他们。
然而,当他睁开眼,清醒过来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是被西陛兽所伤,当时腹部绞痛得厉害,痛得最後都失去了意识。
糟糕!孩子苏颜夕回想起事情的经过,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慌忙去抚摸腹部。
“放心,胎儿没事。”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後手被抓了过去。
苏颜夕抬头,原来安慰他的正是易谦。想到定是他救了自己,心中不免对他心生感激。
“我”苏颜夕才刚张嘴想说感谢的话,却被另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
“怀疑我医术的人,请滚出去。”
苏颜夕一下子呆住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得到幻听,这这声音怎麽这麽耳熟该不会?!
他心怀忐忑和紧张,惴惴不安地移转视线,看见那个按著他的手腕、正给他搭脉的男人,这世上有这张冷漠但是又漂亮惊艳的脸,不是白闻是谁?
苏颜夕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锅,怎麽偏偏在这里遇到他?他该不会知道了吧?他一定是知道了!
“我我”苏颜夕没想到能说会道的自己,也有会结巴的一天。在男人凌厉的目光注视下,他结巴了半天,才终於说出话来,“我这就走!”
他一说完,马上抽回手,起身便要下床。
“不是说你。”从白闻稍高的音量可以听出,他似乎有些气急败坏。这也难怪,对方瞒了他这麽久不说,见了面还说要走,他不生气才奇怪。“你给我躺回去,没三天不准下床。”
对方的强硬态度让苏颜夕从不安立刻变得不爽,“凭什麽?”
“凭我是大夫,要你安心养胎。”白闻边说,边强硬地将人按回了床上。
苏颜夕撇了撇嘴,虽然对他的态度不满意,但听到养胎两个字,还是决定先安分一点。
而白闻见他乖乖听话,脸色才有所放晴。从白箬手中接过汤药,递给他,说:“先喝药。”
苏颜夕对白闻的医术还是放心的,也没多问,便喝了下去。
“那日你身上可曾携带任何草药?”白闻问。
“那日?”苏颜夕不懂。
白闻刚刚才冷下来的脾气,又被他惹上了火来,狠狠地反问道:“你说哪日?”
“哦,哦,”苏颜夕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也就见了一次,所以就只有那一日而已,“我是炼丹师,身上向来带著不少草药。”
白闻见他漫不经心的模样,以为他是在故意装傻!他真想掐著他的脖子一次性问问清楚。但看在对方肚子那凸起的地方,里面可能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便硬是忍下了这口气。“含珠草,那日身上有没有携带含珠草?”
“啊?”苏颜夕愣了一下,放下碗,看著白闻,问,“确实有一株含珠草,我贴身放在怀中,不过你怎麽会知道?”
白闻甩了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反问:“你真的是炼丹师?”
那鄙视的眼神,让苏颜夕气得差点想摔碗。你是个炼丹大师就了不起吗?!老子是自学成才!自学成才!
还好一旁还有个善良好心的易谦,为苏颜夕解释道:“含珠草有另一个功效,与催情药物混用,会令男子受孕。”
“轰隆隆”,苏颜夕只觉被一道天雷击中,一脸的呆滞。
那日,他怀中有含珠草,房间中有红颜香,然後他与白闻发生了性行为,白闻还在他体内射精
所以说,他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白闻的。
104 被忽视
“这”苏颜夕低头看看自己隆起的腹部,再看看面前的白闻,欲言又止。
白闻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与他对视,脸上还刻意维持著冰山的模样,仿佛自己未放在心上似的。但内心却是雀跃不已,那双漂亮的双眸,亮亮的,喜悦的意思表露无遗。
他等著苏颜夕开口说什麽,没想到对方却是把头一转,直接对旁边的另一个男人说:“易兄,请问乾阳门的弟子们现在如何?”
被忽视的白闻很不爽,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易谦被他这麽问,也是一愣。见方才两人的问答,还以为他们两能有一段虐恋情深要相互纠缠一下,没想到苏颜夕转换角色转换地这麽快。
不过易谦也不会八卦地问你们两个究竟是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