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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满玉峰。
高力士随驾在后,见状就地怔愣住了身,非礼勿视,赶忙埋下首退后两步,同时示意随驾同来的一干宫婢、给使当即恭退往殿门外。
李持盈同是吃了愣,待回过神儿,连忙步上前以自个道袍挺身遮挡在了一时正呆若木鸡的杨玉环身前,抬手以袖襟搭盖在杨玉环正裸。露在外的一大片粉团上,回头呼道:“还不快些去取件道袍来,为寿王妃换上!”
李持盈这一嗓儿子,看似登时惊得杨玉环花容失色,忙双臂抱胸连连后退了几步,几欲撞在身后的佛龛上,仿乎受了多大的惊恐一样。
“玉环!”
李持盈才欲跟向前以己躯护向杨玉环,未期却被李隆基抢先一步。听着“玉环”二字由李隆基口中唤出,且听似那般的呼之欲出,半点也不假思索,李持盈不由得脚下一滞,又怔在了原地,而这时,李隆基却已冲上前去紧紧搂抱住了正宛若惊弓之鸟的杨玉环。
感触着李隆基温暖的怀抱,一脸惊惶的杨玉环心下忽觉有了依靠感,倏然莫名直觉心安不已,一种从不曾有过的踏实萦绕上心头。
睹见杨玉环秀眸一抬,与李隆基四目相交在面前,李持盈心里却划过一丝不安,男欢女爱的事,早些年在宫里未少见,老夫少妻在这年头实也是见怪不怪的事,但此刻亲眼所见李隆基与杨玉环眼底擦出火花来,着实令李持盈意外不小。
玉真观中的女婢急急取来一件崭新的道袍,刚要呈上前奉上,才一张嘴尚未道出声来已然被李持盈瞋了眸,那女婢倒也识趣,慌忙捧着道袍埋首退下。高力士更是眼明的从旁朝一干宫婢、给使连连使眼色,暗示其等先行关合上四敞八开着的门扇。
“陛下,道袍已取来,且容玄玄陪寿王妃先行到后殿更衣。”李持盈垂眸说着,亲手接过了身旁才取来的道袍,双手奉于天颜前。
看眼那件道袍,龙目微皱,从李持盈手上扯过道袍,李隆基就环抱着杨玉环径直提步向后殿方向。
李持盈又是一愣,赶忙紧追三五步,手持拂尘疾步拦道:“陛下,陛下且留步。”顿了顿,才又面带微笑道:“这后殿,陛下不宜入内,且由婢子陪侍寿王妃去后殿换衣,可好?”
环睇四下,李隆基才貌似会意李持盈言下之意是为何意,遂轩了轩长眉:“朕一时忘却,还以为是在宫中。”
看眼小鸟依人般任由李隆基环抱着的杨玉环,李持盈也一笑置之:“陛下心系四海,力在治国,玄玄冒失了。”
李隆基面色微变,旋即才将手从杨玉环酥软的玉体上移开,皱眉拊了拊掌,略沉,故作不在意似的朗声一笑。李持盈这番话,昔年李隆基在梅阁与江采苹对弈时,每每屡战屡败龙颜不悦之时,江采苹总会贤淑达理的如此作释,以宽李隆基的心,使其欣慰。
玉真观的女婢立时步上前来,双双扶了杨玉环步去后殿。在转身离去的一刻,杨玉环却面有犹豫的回首冲李隆基报与一笑。虽是一笑而已,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李持盈看在旁边,察言观色着李隆基,见李隆基凝望着杨玉环转身离去的背影良久动也未动下,心下更为“咯噔”猛地一沉。这郎有情妾有意,郎情妾意旁人又当如何从中劝阻,况且李隆基还是一国之君。尽管杨玉环在玉真观的这一年多倒也安分守己,凡事也亲力亲为从未拿过架子摆过谱,是以在辈分上,即便李持盈是李瑁的长辈,但待杨玉环却有种姊妹交心感,而这一年多以来,李瑁却是不曾亲至观中看探过杨玉环一回。
李瑁与杨玉环之间的种种不合,别看李持盈长年远游在外,却也不无知悉,男人惯爱寻欢作乐,三妻四妾更是再平常不过,李持盈也曾直接或间接的关切过杨玉环,怎奈杨玉环口口声声只念着李瑁平素对其的好,不曾当面指骂过只字片言,对此就连李持盈实也对杨玉环多了几分疼惜之情,有些怨念李瑁的薄情寡义。
“陛下稍安勿躁,玄玄陪陛下吃杯茶,陛下这边请。”稍敛神思,李持盈虚礼作请出声,走了两步,又含笑道,“陛下此番驾临,玄玄怎地瞧着,陛下似有烦心事儿,闷闷不乐?”
李隆基负手止步在茶案旁,颇心不在焉的端坐下身,随手端过茶盅吃了口茶:“朕,这两日不过是在宫中待得有些烦闷,故才出宫来走一走。”
见李隆基顾左右而言它,不予答话儿,李持盈端持过茶盏,也未再多作它问,只站起身来为李隆基蓄满了杯中茶水。
第362章 旧情难忘
李持盈陪着李隆基一边品茶,一边坐等杨玉环去后殿换装出来。
留意见李隆基的目光直在瞟向神龛那边,李持盈掸了下平搭在道袍上的拂尘,不动声色地浅吃着手中清茶,也未多作它言。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杨玉环已是换下了身上被撕扯破的旧衣,身着一套崭新的道袍从后殿步出来,绕过神龛一步近这边,就地就先行行了礼。
看着杨玉环莲步轻移步至面前,桃腮杏眼,稍染腥红,李隆基心头一跳,眼前竟突兀闪现过当年莫才人的纤影儿。
从杨玉环自请入观,就一直未再踏出过玉真观半步,今日再见杨玉环,李隆基不由想起那年在骊山行宫,不巧在温泉池中一睹杨玉环出水芙蓉般玉体的一幕,那时杨玉环亦是宛如受惊的小鸟似地惊慌不已,就跟刚才一不留神儿被拽扯下肩身上的衣襟一样的又惊又惶,恁哪个男人见了,都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惜护。
尤其是此刻,看着低垂臻首依依垂眸礼拜的杨玉环,李隆基心头又是猛地一跳,仿佛情窦初开时那般怦然心动。直到今时李隆基才知晓,原来早在那一年骊山温泉池里,眼前这个娇羞更胜牡丹的女人就已烙印在自己的心田之中,如若不然,适才又怎能脱口而出就唤出了“玉环”两字。
眼见李隆基望着杨玉环又一次的失神儿,李持盈细眉轻挑了下,移下坐榻:“玄玄有一事,想要奏请陛下。”
李持盈这一出声。李隆基看似才回了回神儿,一抬手示下免礼:“何事但说无妨。”说着,全不在意般顺势伸手扶了杨玉环起身。
睇目杨玉环,李持盈不露声色道:“先帝许妾舍家。今仍叨主第,食租赋,诚愿去公主号。罢邑司,归之王府。玄玄在此奏请陛下恩准。”
听李持盈这般一说,李隆基一愣,着实未料李持盈竟有此一奏,自金仙公主亡故以来,这些年李持盈纵管不在宫中,兄妹二人一年到头却也时有见面之时。譬如在这玉真观里,昔年就未少有过和乐。而也唯有在这玉真观中李隆基才可放下身上的重担,多上一份松快可言,不止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尽情与自家妹子谈笑风生,更可感受下身为一个平民的喜乐。换言之,倘使往后里李持盈一去不复返,即便这玉真观仍坐落在此,也只是一座空观罢了,又谈何亲乐。
见李隆基未置可否,龙颜凝重,李持盈又微躬了躬身:“妾,高宗之孙,睿宗之女。陛下之女弟,于天下不为贱,何必名系主号、资汤沐,然后为贵,请入数百家之产,延十年之命。”
李持盈这席话。说的入情入理,言之凿凿又情之切切,浮华生活是短暂难保的,即使是生在皇家,何况自小就活得战战兢兢,还不如多活几年,甚至长生不死。说白了,也只求延命而已。
“也罢。”殿内片刻安寂,李隆基才微霁颜,算是依了李持盈所请之事。想当年李持盈看破红尘,自请度为女道士,今个有此一请本也不稀奇。
“玄玄叩谢圣恩。”李持盈垂首素拜,看了眼一旁的杨玉环,“寿王妃自在观中修行以来,见日勤笃,且不知陛下何时准其出观回府?”
李隆基轩了轩入鬓的长眉,凝睇杨玉环,半晌若有所思。
杨玉环静听在旁,适时启唇礼道:“当日玉环之所以来此,原意在为宁王、宁王妃祈福,幸得陛下体念有加,才未让玉环随同汝阳王去往惠陵。玉环感沐皇恩,愿在此多修行一段时日,待到汝阳王三年丁忧过后,再行出观。”
天宝元年,李宪、元氏相继病故,李琎身为长子,请旨护送双亲棺椁附葬惠陵之侧,并在惠陵守孝三年。念及李琎此举是为诚孝,李隆基遂允准下,不成想待到那临行之日,李瑁竟驾车带了咸宜公主与杨玉环赶至宫门下,奏请杨玉环跟随李琎同往惠陵,因李琎此行一去就是三年,非是一日两日的事,顾及李瑁与杨玉环之间那两年小夫妻俩正闹得不快,隔三差五的犯口角,李瑁甚至不止一次的生出过休妻之心,事后李隆基故才未准下杨玉环、李瑁所请,但又挂怀李瑁为此与杨玉环越发积下嫌隙,这才传召了李持盈入宫走了一趟,同时下旨让杨玉环以为窦太后荐福为由,同一日跟同李持盈离开了寿王府前来玉真观修行。
一晃已是两年,想着明年这时候李琎也该守孝完回来长安复命,待到那时杨玉环自可出观,李隆基遂皱了皱眉,环目李持盈,拊了拊掌长叹息了声,缓声道:“罢了,朕便遂了汝等心愿。”
杨玉环与李持盈相视一眼,各是一喜,齐声叩谢皇恩:“谢主隆恩。”话音才落地,但见殿外疾步入一名小给使,才步入殿就被高力士拦截在殿门处。
那小给使低声跟高力士附耳了几句,旋即恭退下,却见高力士连忙压着碎步步了过来:“陛下,适才宫中有人来报,金花落出了事。”
“究是何事?”龙目微皱,似有不悦。自今夏曹野那姬诞下腹中皇儿,这半年里圣驾嫌少摆驾金花落,是以数月来,宫中早有闲言碎语,只道是曹野那姬未能诞下皇子而是生下了一个公主,没法子母凭子贵进封妃嫔位分,想必昔日的恩宠也快到头,金花落的好景怕是长不了了。
宫中那些长舌妇背地里的说长道短,哪儿里又能逃得过李隆基的火眼金睛,虽说一早就有耳闻,李隆基对此却无意加以制止,于是乎宫人堆儿里越加有人肆无忌惮的搬弄起是非来,唯恐后。宫不乱一般。
察觉龙颜不悦,高力士忙躬身回道:“回禀陛下,江梅妃差人来报,曹美人的小公主昨儿个夜里害了热疾,今白仍未退热”
“可有传过太医?”
高力士的话尚未说完,已被李隆基沉声打断。高力士面有难色的顿了顿,方又赶忙回道:“回禀陛下,江梅妃已是传了太医至金花落为小公主请脉,怎奈、怎奈曹美人”
睇睨面有难色的高力士,李隆基面色一沉:“曹美人怎地了?”
看看站在一旁的李持盈与杨玉环,高力士才又埋首低声道:“曹美人不许太医踏入金花落,将之拒之门外,江梅妃不想太医从中作难,又恐耽延了小公主病情,故才急急遣人来报,还请陛下定夺。”
李隆基颇显烦闷的挥了下手,高力士立马会意圣意,自行退到一边去。对于李隆基近些日子的转变,高力士自是看在眼里,倘使圣心回宥,梅阁的恩宠又得以回到从前,江采苹可自此复宠,说来可谓不幸中的万幸。故,面对李隆基的日益疏离金花落,高力士不曾劝慰过一回,当然也未急于说劝李隆基移驾梅阁,毕竟,有些事急是急不来的,既要抓住眼前的良机,更要耐得住性子才好,急于求成反却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