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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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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时过后,就是寅时。再有三五刻便该至早朝时辰,李隆基坐在榻沿上,却是一宿未合眼,其他人跟着自也不敢打盹,楞是都陪了一夜。

    当江采苹迷迷糊糊的掀动眼睑,视线一点点由模糊变清晰时。头一眼对上的就是李隆基充满乏倦的龙目,口齿有些不利的就讷讷着启了唇:“陛下”

    江采苹这一声轻唤,霎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唤聚到一起。李隆基显是精气儿为之一提:“爱妃”,紧就又握起江采苹的纤手,紧紧地握在双掌中,“爱妃”

    江采苹蛾眉紧蹙了蹙,耳畔萦荡着李隆基一声声再熟悉不过的呼唤。本以为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一时眼花了而已。不成想圣驾竟真已回宫来,且此刻就陪坐在自个的卧榻上。不知怎地,江采苹双眸一酸,情不自禁落下泪来,一颗颗豆大的眼泪儿就那么不自禁的顺着发颊流了下来。

    “爱妃”李隆基紧握下江采苹的纤手,望着泪流满面的江采苹,不由得也无语哽咽住,江采苹一向柔韧,入宫这些年从未在其面前显露过如此脆弱的一面,怎不令其怜惜又不忍。

    皇甫淑仪拿帕子掩一掩唇,稍背过身子眼角也微微泛红,这一日一宿熬下来,还真有那么一刻心下煞是担忡江采苹醒不过来了,这会儿看着江采苹神智清醒过来,不免喜极而泣。云儿、彩儿侍立在一边,自也喜出望外的很,且不管是否是曹野那姬送来的那粒丹药见了效,江采苹能醒来才是最重要的事。

    环目诸人的反应,杨玉环心头却忍不住五味俱杂,有眼前这情势可知江采苹在这宫中有多受人关待,而在李隆基心中,江采苹所占的分量更是不轻。由此却也可见,李隆基纵多情,纵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御妻,却也是个有情之人,并非就像外头人所道听途说的那样无情,若是如此,留在这深宫高墙之中,不见得就会孤苦的苦守一辈子而不受宠,即便有那么多的人争宠夺权,至少也好过一如既往的常伴青灯多分情趣可角逐。再不济,想必也比那几年被幽禁在寿王府,与李瑁过那种有夫妻之名而少情少爱的日子,日甚一日过着那种就跟活守寡无二的日子有的盼头

    暗暗寻思到这儿,杨玉环紧声就欢喜的不得了般屈下身,一把握向了江采苹的皓腕:“姊可算是醒了!姊不知,姊这一病倒,三郎端的焦心极了,连夜便赶回了宫来!”

    ——————————————

    【注:】有亲问及的“第406章 真情假意”一章中的两个词意——

    1诃子:唐时,一种无带的内衣。唐代的女子喜穿“半露胸式裙装”,将裙子高束在胸际然后在胸下部系一阔带,两肩。上胸及后背袒露,外披透明罗纱,内衣若隐若现,因而内衣面料考究,色彩缤纷,与今天所倡异的“内衣外穿”颇为相似。为配合这样的穿着习惯,内衣需为无带的。“诃子”常用的面料为“织成”,挺括略有弹性,手感厚实。穿时在胸下扎束两根带子即可,“织成”保证“诃子”胸上部分达到挺立的效果。

    2织成:古代名贵织物。也称“织绒”、“绒”。

VIP章节 第410章远略

    恍惚中听见杨玉环的声音,江采苹的心跳倏地慢了半拍,满带病怏的惺眸一蹙,却映入眼帘杨玉环那张柔媚的桃面。

    连日以来,李隆基连早朝都不上,一意留驾在太真观与杨玉环烘焙情趣,今下终归还是把杨玉环带入宫来了,看来,当真不是只图一时之欢了。

    江采苹憔颜微沉,李隆基一甩衣摆又于榻沿前倾了倾身,紧握了下江采苹的纤手,龙颜似有分凝重:“朕,不过才几日不在,怎地说病便病倒了?”

    见杨玉环被自己看得秀眸闪烁,江采苹稍敛神儿,苦笑着牵动了下干涸发白的唇瓣:“近日时气骤变,许是夜里不知怎便着了凉,也未在意惊扰陛下,乃嫔妾之过。”

    江采苹温声说着,低垂下眼睑,眸底却已罩上一层水雾。李隆基轻抚下江采苹的纤手,反手轻拍了拍那双柔荑,凝睇江采苹,略沉:“这些日子,爱妃也着是未少替朕排忧解难,想是累着了,须是好生休养才是。”

    听着李隆基这般官方式的关慰,江采苹蛾眉轻蹙,忽觉心头有些刺痛,日前宫中出了事,李隆基拂袖而去,这一去就躲进了太真观一连十日不起驾回宫。江采苹原以为,李隆基迟迟拖延不回宫是为前几日武贤仪被赐死一事而不忍睹历,尽管武贤仪生前犯下了不只一桩的不容宽恕的大罪,难逃一死,但武贤仪毕竟也侍奉了李隆基十几载,且还为李唐家诞下了两名皇子,而凉王李璿、汴哀王李质常枪识杂诖臀湎鸵亲早说氖吕盥』翟蛞膊晃薇耍什乓萍萑ヌ婀矍寰患溉铡H欢昭矍暗那槭评纯矗馐嗳绽盥』恢绷髁翟谔婀劬土俺露技僖匀耸帧U馄渲械脑涫挡恢乖谟诖耍幢阄湎鸵堑氖率歉龃僖颍嬲┕易∈バ牡纳性谟谘钣窕罚盥』纫迅钌岵幌卵钣窕罚岵坏迷俳钣窕范谔婀奂绦龈#上攵饧溉斩嗽谔婀鄣娜兆痈糜卸嗪兔溃诅咕鼍咽悄焉崮逊帧�

    若非这两日江采苹一病不起,昏沉不醒。还不知李隆基还要在太真观待多久才会想起尚有国政等着其回宫圣裁,尚有千千万万的黎民仰仗着其赖以生存,而后。宫中又有多少女人也都是“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换言之,连江采苹病倒在榻上两宿一日不醒,李隆基闻信儿赶回宫来身边都还带着杨玉环,哪里还用得着再多问杨玉环为何此时此刻也人在宫中,何故也随驾入宫来。岂非自讨无趣。

    四下半晌安寂,看着江采苹轻闭上双眸,李隆基若有所思的龙目微皱,执着江采苹的纤手看似极其轻柔地掩入锦褥下:“少时便五更天了,朕这便去上朝,回头退了朝。朕再来看爱妃。”

    感触着李隆基温热的手掌离身,江采苹并未做声,只向里别过了面首。感觉到李隆基为其轻拉了拉身上的锦褥旋即步下卧榻去。江采苹强忍在眼底的泪水再也遏制不住的涌出了眸眶,李隆基的大掌还是依旧的温热有力,只是再也不是专属于其一人的了。人心有变时,情却难收回。

    眼见李隆基整衣起身,杨玉环杵在榻前。看上去顿显局促不安,别看昨夜可追奔李隆基入宫来。这刻却不能再寸步不离的跟着去上早朝,于礼于规都行不通。

    皇甫淑仪立在一旁,尽收于目杨玉环眉眼间所流露出的对李隆基的浓浓依赖情意,未待杨玉环紧跟上前,就先行从旁插上了两步:“陛下在江梅妃病榻前看顾了一宿,当去南熏殿稍作歇息,晚些时辰再移驾兴庆殿也不迟。”

    皇甫淑仪这席话,自是不单是意在关切李隆基的龙体,更是说与江采苹听的,昨夜李隆基也确实是在江采苹病榻前守了一宿。自亲睹亲闻见杨玉环唤李隆基那一声“三郎”起,这一整夜皇甫淑仪心里都在琢磨着,这一声“三郎”可不是谁人都敢唤的,而李隆基对此却并不介怀,往年杨玉环是李瑁的王妃,是武惠妃生前亲选的儿媳,换在寻常人家,杨玉环当尊称李隆基一声“阿丈”。但今时,杨玉环却呼李隆基为“三郎”,且呼的那般亲昵,听似亲密无间,这会儿江采苹才刚醒过来,皇甫淑仪不无担忡,杨玉环偏在这时候再当着江采苹的面直呼李隆基为“三郎”,这对江采苹,乃至对宫中的每一个妃嫔而言,无不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刺激。

    凝睇皇甫淑仪,李隆基的目光从满面情切却又赧然的杨玉环身上带过,龙目一皱:“朕的身子骨,硬朗着,淑仪便在这儿,多陪一陪梅妃。”顿一顿,龙步一缓,又沉声开金口道,“玉环便也留在这儿,与梅妃说说话儿,莫叨扰梅妃修养便是。”

    看眼杨玉环,皇甫淑仪默声就地礼了礼。目不转睛的望着李隆基大步转出珠帘去,杨玉环却不由自主的紧跟了两步,恋恋不舍之情溢于言表,但也及时收住了步子,察觉皇甫淑仪看向己身来,越发娇羞的埋下了首。

    江采苹闭目躺在卧榻上,清晰的听着李隆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听着李隆基说的每一句话,心头的刺痛也越加深省。刚才李隆基那一番交代,岂止是让皇甫淑仪留下来看顾其,更为是让皇甫淑仪在此照拂杨玉环,不只如此,听李隆基的话音,只怕近些时日杨玉环更会留在宫中,若不是安置在梅阁,十有九成必将安排住入淑仪宫去。

    对于史上所载的李隆基与杨玉环之间的情孽交缠,虽说江采苹早就心中有数,但事到临头,心下的排斥仍是那么重,纵使早在这一日之前,也曾不下十回的自我劝慰过,也曾不止一次的了然放开过,但在这一刻,切身感受着李隆基无时无刻不忘却对杨玉环的那份牵挂,那像是剜心般的心痛却无可避免。纵便顾及江采苹。现下李隆基可忍得这一时,不对杨玉环显露出太过赤。裸。裸的情。欲,又能按捺得了几时长,男人女人情感上的那点事儿,越是压抑的久了,久而久之下去越将一发不可收拾,愈演愈烈,情难自禁的吓人,届时,反却只会变得更为欲罢不能。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身在宫中,身处藩篱之下,注定是每个女人终其一生也挣脱不开的命数。更是一把打不破的枷锁,可笑的却是,这世上却还有那么多不计其数的女人在削尖了脑袋挖空了心思的一门心思往这堵高墙中钻。

    宫外眺宫内,金华迷人眼,殊不知。只这一门之隔,所间隔开的天壤之差,又何止是奢华。

    待圣驾离去,云儿与彩儿相视一眼,步上前两步,对皇甫淑仪礼道:“淑仪打从昨儿白日。便一刻未离的陪守在娘子榻前,这会儿娘子既已醒来,淑仪快些歇息会儿。”

    皇甫淑仪冲云儿微微一笑。回首凝目江采苹:“本宫不妨事。江梅妃昨儿个一整日便滴水未沾,你二人快些去备碗粟米粥来,本宫在这儿守着便可。”

    会意皇甫淑仪言下之意,云儿屈一屈膝,转身正要拽着彩儿一并恭退下时。但见杨玉环紧步过来,面靥挂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说道:“这粟米粥,玉环也做得来,便让玉环去吧。”

    彩儿一愣,打量眼杨玉环,正欲说些甚么,但听云儿缉手道:“这可怎生使得?这些粗活,一贯由奴等来做,怎好劳太真娘子。”

    云儿这一句“太真娘子”的礼称,虽是以礼待人,却说得杨玉环花颜一变,手足无措在那,楞是进退两难,尴尬不堪。

    见状,皇甫淑仪含了笑,看一眼杨玉环,适时接话道:“昨夜随驾进宫,想是这一道儿上少不得受些风寒,夜里又熬了大半宿,且去偏殿休憩会儿为是。余下的小事儿,便交由云儿、彩儿就好。”

    面面相对着皇甫淑仪,杨玉环垂一垂桃面,环了睨榻上的江采苹,低低的轻启樱口,声若蚊丝道:“玉环不累。玉环在观中,一听姊染了风寒,心下挂怀,便冒失跟了来,玉环别无它意,只想为姊尽点心意”

    杨玉环作释着,不觉面颊已是粉红一片。皇甫淑仪轻搭上杨玉环的葱指,眸含笑意道:“本宫晓得”言犹未尽着,又示向云儿,道,“且下去吧。”

    云儿缉一缉手,对着杨玉环虚礼作请道:“还请太真娘子,随奴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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