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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王美人又道还未溜达尽兴,无奈之下,却是苦了这几个小给使,只好如履薄冰地抬着王美人四处转悠,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地唯恐一不留神儿再有损王美人腹中的皇嗣,就连丹灵跟从在边上亦是半步不敢掉以轻心,自知但凡稍有差池那可不是其几个婢仆可吃罪的起的。
抚着高隆的肚子,王美人慵懒地挑眉睨了眼阎氏:“哟,这不是闫才人?”
“嫔妾见过王美人。”阎氏就地又答了礼,自晓得这几个月王氏是这宫中最春风得意的那个,更是最令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那个。
王美人也懒得抬手示下阎氏起见,只眼风轻扫,扫向信成公主:“想是这便是信成公主了?”被幽禁在掖庭宫十多年之久,当年信成出嫁时,还只是个才及笄的小人儿。都道“女大十八变”,而今的信成倒是出落的窈窕,且颇有几分姿色可看,“信成公主今儿个怎地有闲暇进宫了?”
面对王美人的哂笑,信成倒也未摆脸色,只依礼见礼道:“信成见过王娘娘。”
信成这一声“王娘娘”的尊唤,却是把王美人唤的有些皮笑肉不笑:“本宫岂担得起信成公主这一声‘王娘娘’?”轻抚下这小半载像是气儿吹起来的肚子,王美人喃喃自语般夹了瞥信成,“信成公主瞧着,本宫这腹中所怀的会是个公主。还是个皇子呢?”
信成垂着首未答话,自是听得出王美人这是在存心刁难,虽说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都是李唐家的皇嗣,但宫中的妃嫔有哪一个不在日以夜继地在祈盼着能生个皇子以巩固己身的权宠,不说旁人,即便是其的母妃——阎氏,以及自小就与其投脾气儿的昌乐公主的母妃——高氏。早年不也期期艾艾的心心念念着有日也能再添个皇子,若非子女缘是天定的,非人力所能及也,煞是甚难想象这宫中会变成甚么模样。
是以,不论王美人肚子里怀得是男是女,这都不是信成可预言的。换言之,今日若当着这般多人的面,断言王美人怀的是个小皇子。许是会博得王美人这一时半刻的欢心,但若来日王美人诞下的却是个小公主,今日之言岂非成了妄言。反之,若说王美人腹中的皇嗣会是个小公主,只怕等不及它日足月。王美人此刻就会翻脸,更别说王美人根本就是在借故寻衅。故意在找其母女二人的事端。
“王美人福祚绵长自有天佑,想是必可达成心愿。”气氛僵滞时分,好在有阎氏从旁适中接了句话,为信成避过一劫。
王美人嗤鼻一笑,拿帕子掩唇打了个哈欠,原以为其要起辇离去,不成想竟又兴致颇浓道:“本宫怎地听说,前些日子公主府闹出了件怪事儿?”
信成面颜微变,但听王美人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本宫听闻,宣阳坊公主府与静域寺极近,不过半里路”说着,话锋一转,“咦,公主今儿个进宫,怎地未带上怀香?莫不是,那些闲言碎语不是空穴来风?”
听王美人提及怀香,信成已是沉下面颜,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来,怀香的事已是传入宫中,难怪今日在此碰见王美人会让人停下步辇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话,原来早有意借由这事儿在人前奚落其。
“前些日子,怀香的阿娘染了恶疾,信成便允准其回乡看顾年迈的双亲了。”阎氏赔着笑,又替信成掩护道。
“哦?”王美人将信将疑的嗤笑一声,“怎地本宫听说,日前静域寺闹出一桩命案,有个名唤‘怀香’的贱婢,也不知仗了何人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胆敢在佛门净地与个男人偷情”
王美人的一番嘲弄字字句句撺掇入耳,信成的粉颜已是气急臊红,怀香确实是其的一名近侍,且是由宫中带去独孤府上的宫婢,原本怀香也是个知分寸的婢奴,也不知从何时起竟结识了西邻的一个穷酸书生,只道是与之一见钟情。几日前,信成让怀香出门去布坊购置几匹布缎,以便年节时为独孤明一家老小多裁制几件衣衫,谁曾想怀香竟一去不回,隔日才有人报官,说是在静域寺寺门口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首,经京兆府查实正是怀香与那书生。于是乎,连日来便有诸多闲话在长安城风传成疯,传道公主府有贱婢与个男人在静域寺白日宣。淫。对神佛大不敬,楞是被静域寺灵性的正直金刚放出巨蛇将二人勒死在寺门外。
此丑事一经传开,便在城中传扬的沸沸扬扬,为此独孤明已有半月不敢出门半步,生怕一出门遇上那群酒肉朋友给人讥笑,尽管事后信成已查悉怀香之死十有九成是遭人暗害致死,而那西郊的书生实则更是个好赌之徒,早在半年前就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正因此才与怀香假意合欢,其实是看中了怀香是公主府的大丫鬟,只为从怀香身上隔三差五的多捞些银子还债罢了。那日怀香出府时,信成特意多交予怀香十两银子,交代其好生打点布坊的掌柜挑几匹名缎苏锦裁衣,可事发过后京兆府带回的怀香尸身上却未搜见一文铜板,怀香所装在钱袋里的银子都尽数不翼而飞,可想而知,八成是怀香在与那书生约在静域寺外见面时被人跟踪围堵了,一时争执不下故才为财丢了命。
这些事虽还只是信成的猜疑,还未得到京兆府的查证,却也犯不上再为了一个不知自爱的死去的婢子与人引生口角,况且王美人现下可是个金贵之躯,今番既未及时躲过此时也就只好隐忍不发,省却再气坏了王美人,万一王美人动了胎气,亦或是回头更加寻其母妃的晦气,把气儿都撒在阎氏头上,可就是因小失大了。
丹灵静听在旁边,看着阎氏与信成公主忍辱吃瘪但又发不得火,心下微微一动,对王美人屈膝礼道:“昨儿夜里陛下说,今儿一处理完朝政便移驾南宫,这会儿想是陛下也快回南宫了,若见不着王美人,想是又该命人找寻。”
睇睨丹灵,王美人牵动了下唇角,怎会听不出丹灵是在为阎氏解围,纵便李隆基今夜会来南宫,那也不是冲着其而来,更不曾关切过其腹中的皇儿,而杨玉环更是个妒宠的悍妇,自打在御前假惺惺地请旨让其迁入南宫,数月以来凡是李隆基留驾在南宫的时候都让丹灵在偏殿寸步不离的守着其,明为照拂其及其腹中皇嗣,实是无异于软禁其,生恐其多与李隆基见面再夺了恩宠。
譬如今日,王美人刚一说要出宫走走,杨玉环即刻就向丹灵使眼色,让丹灵步步跟在其身边监视着其的一举一动,像条尾巴似的想甩都甩不开。不过,丹灵今刻既有心为阎氏解围,王美人也不能不给面子,如若丹灵回头在杨玉环面前添油加醋搬弄是非,反却不美。再者,李隆基今夜既还来南宫,指不准及早赶回去还真能与圣驾不期而遇,忖来及此,王美人于是支颐在步辇上,示下起轿。
恭送王美人离去,信成公主也未在宫中多待,窝着一肚子的火气便与阎氏在百花园外的宫道上拜别,出宫回府。
待送走信成,阎氏不无唉声叹气的原路步回宫苑,却是一宿辗转反侧未能合眼,知女莫若母,以信成的脾性,对白日里的事必定咽不下那口恶气。当时若非阎氏在背后暗暗拽住了信成,只怕信成当时就会压不住火懑对王美人反唇相讥,说来王美人未免也太过仗势欺人了些。
往难听里说,王美人今下之所以胆敢目中无人,甚至比往年越发恃宠而骄,无外乎是仗着自个现下身怀皇嗣,其次便是依仗南宫,仗着依附于杨玉环而对宫中其她妃嫔日加指手画脚,然而在阎氏细细思量来,时下王美人实则也只不过是逞一时一气而已,未可知就不是昙花一现,更不见得就可长久的有恃无恐下去。
别的且不去深究,千秋盛宴上江采苹自请将凤印上交,而时隔不几日李隆基竟又不声不响地让人把凤印悄悄归还江采苹,可见今下的后。宫仍旧是执掌在江采苹的手中,为了这事杨玉环近些时日可未少耍性子,或许在眼下这节骨眼上王美人可钻个空子讨得一时的圣欢,但等杨玉环回过其中的味儿来恐怕有些事就会变得一波三折,待到那时,孰胜孰负势必不再一成不变。
VIP章节 第472章窝里反
王美人回到南宫时,圣驾已在南宫。
不只圣驾,殿内还有杨玉瑶姊妹四人。
“哟,三位国夫人几时进宫的?”王美人挺着大肚,也未见礼,只缓缓立定身,细媚的眼角一带而过杨玉瑶。
杨玉瑶翘着葱指托着下巴,正摆出一脸的娇媚,含情脉脉望着李隆基:“陛下猜,那金钩可在奴家这儿?”
热息吹拂过耳际,李隆基龙目微皱,目色染上一层情。欲。杨玉瑶看似无心的挑眉轻嗔了声:“若猜不着,可是要罚酒一杯!”
杨玉环微敛着桃面坐在旁,居右上首,眼风扫着杨玉瑶缠在李隆基身侧恬不知耻的妖媚相,心下不觉涌上一股气闷。今日召见这三位姊,可不是让其等来魅惑李隆基的。
从掖庭宫释足出来的这几月里,可未少听闻杨玉瑶是个轻佻风骚的主儿,今日一见果是名符其实,王美人细眉的眸底闪过一抹浓重,扭着臃肿的腰肢也凑上前来:“虢国夫人这是在作甚?”
杨玉瑶长眉一蹙:“王美人适才去何处了?怎地弄得一身的湿臊气?”说着,嫌恶般扇了扇兰花指,眉梢一挑,“王美人莫不是连何谓‘藏钩之戏’也不知?”
被杨玉瑶一问,王美人娇颜一变。若说这藏钩游戏,其还真不知是何把戏,但此刻当着这般多人的面,倘如实言答未免有失面子,显得自个孤陋寡闻,遂讪讪一笑:“嫔妾怎会不知!”
杨玉瑶拢一拢衣肩上的纯缎披帛,挑着细长的淡眉拿眼睨了眼王美人:“这般说来,王美人定然晓得这‘藏钩之戏’的由来了?”
王美人的笑靥登时僵在脸上,原就不知何谓藏钩之戏,只是在不懂装懂。不成想竟被杨玉瑶这个狐媚女人一眼看穿,还趁机加以刁难,明摆着想要其在人前出丑,丢尽人眼,如若这藏钩之戏真有何典故可究,叫其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杨玉瑶葱指一勾,似有意若无意的反手搭上李隆基的温热的大掌,娇笑如烟道:“这‘藏钩之戏’,乃起自西汉,传说汉武帝有回出行巡狩。行进途中路过河间,只见前方冉冉升腾着一股紫气,望气者上禀此间应有奇女子。遂一声令下,亟使使召之,果在一座破旧不堪的陋室中觅见一两手皆拳的女子,上自披之,手即时伸。由是得幸,号曰‘拳夫人’。”
“虢国夫人所说的,莫非是钩戈夫人?”王美人眉心一蹙,紧声就追问了句。
杨玉瑶长眉一挑,却未再理睬王美人。刚才其没揭破王美人是在揣着糊涂装明白,那是想给王美人留点情面。怎奈王美人自己却是耐不住心性,这会儿说漏了嘴还犹不自知,仍在故作聪明。像这等才智低弱的女人竟能在这宫中活命这么多年,不得不说着实算是个奇迹了。
“陛下只需在妾身这儿轻轻一抹,便可知那金钩是否便在妾身手中”
看着杨玉瑶献媚的勾着李隆基的大掌覆在其柔荑上,娇笑。淫。荡之气彰显无遗,杨玉环花颜已是一沉。今日召其这三位姊进宫来,原是想杀一杀王美人近日来的骄横。不期杨玉瑶竟又犯贱,极尽荒。淫无耻之貌,连当着其之面都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勾引李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