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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未免扰驾。再者,小明子几人站的稍远些也便把风。毕竟。这儿是梅林,离着梅阁并不怎远,万一被江采苹撞见李隆基与杨玉瑶在林中情话绵绵,岂不坏了大事。
反观李隆基,面对杨玉瑶的柔情攻势,龙颜略沉,才若有所思的开金口道:“朕,命人在长安城为夫人另构筑宅第,赐,车马仆从,如是可称夫人之意?”
杨玉瑶泪眼一蹙,显是一愣,胜业坊的杨府已然是朱门绣户,今日李隆基竟又下此恩敕,要为其另自辟地建府,着实是意料之外之事。
“夫人还不快些谢恩。”高力士静听在边上,微怔之余,极小声提醒了声杨玉瑶。杨玉瑶的心思,其又怎会看不懂,但对李隆基的用心良苦,更为看在眼中。
“妾身,妾身叩谢陛下恩宠!”杨玉瑶连忙拭着泪痕,退后一步就地礼谢。面对这出乎意外的恩赐,原本还有些模棱两可,但转念一想,若在这长安城有了府邸,日后不但为出入宫掖行了方便之门,还可带着裴徽姊弟二人一块儿迁入新府邸,其母子三人由今而后也就再也用不着过那寄人篱下的苦日子了。
即使府邸构筑在宫外,而不是在这宫中赏得一处宫苑,其虢国夫人的身价自此亦抬高一大截,何况若在宫中赐予了居苑,今后与裴徽姊弟俩相见的时日必定无多,在杨玉瑶心里,与李隆基贪欢归一回事,但有时还是放不下裴徽的,怎说裴徽姊弟俩也是其身上掉下的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为人妻母也就不知身为一个女人的难处,何况是像其这样一个早死了夫君的风流寡妇,那心里兜的苦水何尝不是蚀骨的啃噬。
一晃又过去七日,离着年节已没几日,年味愈浓。
彩儿、月儿遵照江采苹吩咐,也提早备下了年节所需的一些食材,另外还专备了几盘炒玉米。
这炒玉米可是江采苹的拿手绝活,当年初入宫时,便是这一盘炒玉米博得龙颜大悦,赐得“才人”封位,回头想想,自那年入宫到今时不觉已过了十二个年头,这十多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时只在弹指一挥间,而有些事也沉淀在了岁月中。
年节盛宴一如往年安排在了花萼楼,满城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宴席上,今岁后。宫却无几人参赴。
曹野那姬带着小公主只一站一立的工夫,筵席才开场就退席。董芳仪因病势还未康愈,已一连三年不出门,今年也未参贺在座。
至于文武百官,倒皆入朝,不缺一人。而诸皇亲国戚中,皇太子李亨一大家子人倒一早儿就进了宫,广平王李俶也带了沈珍珠及其子李适母子俩一同进宫参拜,李亨却未带上其那位续娶入东宫的张良娣,毕竟,张良娣还不是太子妃,所参赴的又是宫中的年节盛宴,斟酌一二也不为过。
酒酣耳热之际,王美人挺着大肚站起身来,举樽向上座的李隆基:“嫔妾敬陛下一杯”
环睇面颊荡着几分酒红的王美人,李隆基龙目微皱:“时,爱妃身怀皇儿,当少饮为是。只仅此一杯。”
听着李隆基话中的丝丝关切,王美人不由觉得甜上心头,这怀了皇嗣在这宫中的礼秩就是不一样。难怪这宫中的女人都巴巴盼着大肚子,恨不能一胎生养三五个,这有皇嗣的妃嫔跟后嗣无子的妃嫔可谓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相差甚远。譬如现下,就算李隆基不厚待其,事事处处也得顾及其腹中的那块肉。
看着王美人矫揉造作地在那敬酒,四座也不知是何人在下嗤笑了声。今日盛宴,氛围原就有些微妙,王美人竟还如此不安本分强出风头,当真是仗着肚子争了一回气了。
“算时日,王美人这一胎也快足月了,瞧这肚子,肚尖尖,想是个小皇子呢!”杜美人拿帕子掩唇一笑,话中带骨。
拿眼睨眼杜美人,王美人扶着高隆的肚子慢条斯理的倚坐下身,正想着给杜美人个没脸儿,但听杨玉瑶陪坐在下,却是娇笑了声,搭话出声:“前几日王美人不还夸口,说是奉御请脉时诊下,其腹中所怀的可是一双儿女!”
杨玉瑶这一抢话,王美人面色顿变,那日在南宫,确实拿这话儿激过杨玉瑶,可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今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杨玉瑶竟揭她的老底,岂不摆明要看她在人前出糗。
一听杨玉瑶半真半假的说这话,满座宾客却在下悄声交头接耳起来,群臣中独李林甫似心不在焉般未与人纷议,目光一直在投向诸皇子席次上空在中间的那张食案,那本是李瑁的席位,却到这会儿还不见人影,也不知在搞甚么名堂连宫宴都缺席。
觉察在座众妃嫔的眼神儿一时都投注在自己身上,那一双双眼睛也都在往自个肚子上盯着看,王美人心虚之余,强自镇定着哂笑道:“虢国夫人这般说,岂不折煞嫔妾了。嫔妾怎不记得,几时与夫人夸此海口过?夫人莫打趣嫔妾了。”
那日杨玉瑶去南宫,王美人故意存了心思折腾杨玉瑶,不期竟聪明反被聪明误,倒让杨玉瑶在梅林寻见了李隆基,不止如此,还又留在了宫里承宠,这几日早就悔的肠子都快青了。今个杨玉瑶竟又在宫宴上抖搂,万一让人信以为真了,它日其却未能诞下一双儿女岂非犯下欺君罔上之罪。
“嫔妾可是听说,陛下又赐予了夫人一座新府,时,土木之工,昼夜不息在为夫人构筑宅第,中堂所召工圬墁,便用钱两百万贯!”手抚着腹部,王美人话锋一转,“嫔妾可还听人说,夫人还命人取蝼蚁散置堂中,一一记数,过后收取,若丢失一物,即不受工钱且不知,可有此事否?”
杨玉瑶花颜一沉,未料王美人竟派人在密切督查其在宫外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其那座还未修造完工的宅第都盯上了。看来,王美人倒真费了不少心思花了不少工夫,其倒小看了王美人的心机城府。
江采苹一身钗钿礼衣端坐在上位,见龙颜也微变,与身侧的皇甫淑妃相视一眼,皇甫淑妃含了笑轻挑了挑细眉,看向王美人与杨玉瑶:“倘使王美人怀得是龙凤胎,岂不是双喜临门?当是可喜可贺的大喜之事,这十月怀胎,吾等都是过来人。”
皇甫淑妃从旁圆场子,王美人满不出气儿的报以一笑,也未再与继续杨玉瑶斗嘴皮,若是家宴也便作罢,今日在座的可不止各宫妃嫔,怎说也应顾及体面,总不能一言不合就无所顾忌的有失体统。
气氛才要缓和,却听杜美人又与旁边坐席上的郑才人低声戏笑了几句:“这今下,天下为人父母者,可都不重生男而重生女了!‘生男勿喜女勿悲,生女也可妆门楣’”
VIP章节 第486章诡局
杜美人一番说辞,意尽和稀泥之味儿,可不止于是在逢高踩低。
一句“生男勿喜女勿悲,生女也可妆门楣”,显是在露骨的直指这两年杨府的风生水起是依附于养家女儿的恩宠上,起先是杨玉环宠冠六宫在先,今时又有杨玉瑶的媚宠,杨氏一门宠遇愈隆,可不要令天下人“不重生男重生女”,竞相膜拜。
杜美人与郑才人的几句戏笑,可谓是一针见血,殿内静极一时,龙颜却隐有不快。
江采苹静坐在上位,由始至终未置一词,这大过节的,是仍待在太真观的杨玉环也罢,还是几欲取而代之的杨玉瑶也罢,无不是承了圣宠才招人嫌妒,可想而知,昔年梅阁盛宠一时的那几年,想必也讨尽她人羡慕嫉妒恨。推己及人,可悲又可怜。
一场盛宴索然无味,反却充斥着的杀气,巳时才过就不欢而散。
宴后,沈珍珠临出宫前,照例带了李适登门梅阁又拜见了一番。
“年前儿本宫做了故里小吃,其等尝着还算可口儿。”边茗茶,江采苹颔首笑曰,“本宫已让彩儿包了两盘,广平王妃且带回府,只当给小郡王尝个鲜。”
江采苹话音刚落,就见彩儿从庖厨奔入阁来,手上提了两大包包入食盒的炒玉米,沈珍珠忙让身后的春莕接下,欠身谢了礼。
江采苹轻抬皓腕,示下沈珍珠不必拘礼,含笑凝目依偎在沈珍珠身边的李适,莞尔笑曰:“瞧着小郡王又长高了半头,今儿过年,本宫也未曾备得甚么节礼,这个,权当压岁钱便是。”说着。朝李适招了招手,示意近前,从袖襟中掏出一枚钱袋。
见江采苹又赏钱,沈珍珠连忙拉着李适答礼道:“江梅妃折煞妾了。本当妾孝敬江梅妃才是”今日进宫,李俶并未备厚礼送达梅阁,而这会儿江采苹却是恩赏连连,于情于理,已是说不过去,是在倒行礼。
“这,这炒玉米。妾带回府上便是。”礼谢着,沈珍珠似有些不舍的瞟了眼春莕手上的那两包炒玉米。
江采苹心下却蓦地微微被牵动了下,倒也未显于面上:“不过百十钱。图个吉利罢了,广平王妃用不着在意。本宫在宫中,也不缺甚么。”
李适看眼母亲,这才步上前来,躬身由江采苹手中恭接过手那枚钱袋。虽说江采苹只道是钱袋中不过百十钱。实则少说也有五十两银子,不然,那钱袋也不会鼓鼓的掂量在手更是沉甸甸的。
沈珍珠又谢了礼,才又坐回身去。
又吃了一会儿茶,江采苹方又启唇道:“近些日子,广平王妃可有去禁中佛寺?”
沈珍珠平放下茶盅。看似略思,毕恭毕敬地回道:“回江梅妃,昨儿夫君与永和兄妹几人有去过。”
江采苹浅啜口茶。抿唇浅笑了笑,自知沈珍珠是个灵透人儿,也晓得其适才所问之话是何话意。时逢年节,李俶身为长兄,也当带同李僩、永和、和政前往禁中佛寺看探韦氏。
沈珍珠尽管只提及李俶、永和。并未说及李僩、和政二人,但毋庸多问。只要李俶与永和去禁中佛寺看探过韦氏,李僩、和政必定也是一道儿同去的。毕竟,韦氏乃李僩、永和的生身亲母。
其实,即便不作问,江采苹也可猜知,年节前后李俶兄妹四人也不会忘却去禁中佛寺看探韦氏一回。早先李亨续娶张良娣时,江采苹曾去过一趟禁中佛寺,寺中人告知其,在其去之前李俶也曾去过,可见李俶、和政不是不知感恩之人,李僩、永和也不是不知孝谨的子女,想来韦氏待在禁中佛寺长伴青灯古佛,心中也会多几分慰藉。
沈珍珠登门梅阁的同时,临晋公主也与驸马郑潜曜带着小县主随皇甫淑妃去了淑仪宫小坐。也只有逢年过节之时,郑潜曜才会随同临晋一块儿进宫参拜,平素里为免生闲话,极少有闲来无事进宫时候。
自郑万钧病故后,今番郑潜曜还是在为父亲守丧后头回进宫礼拜,是故在宫宴散席后,才又到淑仪宫一坐。
“阿娘,阿娘”
一番寒暄过后,三个大人都没留意到小县主已眼尖的看见了摆放在几案上的两盘黄灿灿香喷喷的像茶点一样的东西,正在踮着小脚闻香扭过头来一叠声唤临晋。
顺着箐儿胖乎乎的小胳膊所指之处一看,临晋忍不住蹙眉轻嗔了声箐儿:“快些过来,莫碰碎了物什。”
这阵子箐儿十分不安分,府上那些物什,一不留神儿不是被她打碎就是被她摆弄丢,但凡被她沾过手的东西十件得有九件半给把玩的七零八碎。为此郑潜曜也不管教,临晋可未少动气。
皇甫淑妃朝箐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却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