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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给把玩的七零八碎。为此郑潜曜也不管教,临晋可未少动气。
皇甫淑妃朝箐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却细眉轻挑着一笑:“怜锦,去把那两盘炒玉米取下来。”
怜锦一愣,但听皇甫淑妃又笑道:“那两盘炒玉米,是昨儿江梅妃让云儿送过来的,便是晓得你今儿个会进宫。适才净顾着说话,楞是未想着拿予箐儿吃。”
“可是江娘娘亲手所做的炒玉米?”临晋登时喜笑颜开,忙示意怜锦去取,这梅阁的炒玉米在这宫中可是一绝,早年还未嫁出宫去时也有幸尝过一回,可自从下嫁郑府就再未尝到过那香酥可口的酸甜味。
瞋眸又在犯孩子气的临晋,皇甫淑妃含笑啜了口茶,心知江采苹待临晋的那份疼惜并不比其这个亲娘少,这些年也不难看得出江采苹更是个疼喜孩子的人,只可惜打从那年滑胎以后,这十多年江采苹再未怀上过。
箐儿看上去也甚是喜吃这一口酸酥,口味儿倒是随了临晋,很多坏毛病母女二人都像极了。眼看一盘炒玉米几人各分一块,盘中已所剩无几,箐儿砸吧砸吧红唇,索性嘴里吃着眼里看着手里拿着,将那一整盘还未动的炒玉米连盘子都端在手抱入了怀里先占下。
“怎地这般不给阿娘长脸”临晋眉心一蹙。低声嗔了嗓子箐儿,小小年岁都吃成个圆滚身子了,还这么贪吃,待长大后岂不愁嫁。
箐儿也不畏临晋,嘟着小嘴儿就偎向郑潜曜,好似父亲就是其的靠山一般,抬头看眼母亲,仍是吃个不停。
这下,却是逗得皇甫淑妃笑不自禁,有郑潜曜疼宠临晋母女俩。其也算别无它求了。而郑潜曜也是个至孝之人,想是它日也不会薄待了临晋母女二人。
淑仪宫满是欢声笑语,圣驾从宫道上行过。李隆基微醉着乘坐在龙辇上,听着从淑仪宫传出的几声还笑声,龙颜凝重的略沉,示下高力士改道,摆驾梅阁。
圣驾才行入梅林。远远地就见江采苹正立身在前方的梅亭,正相送沈珍珠母子二人出宫。
“嫔妾参见陛下。”
一见圣驾驾临,江采苹回身施了礼。沈珍珠几人也赶忙随之恭迎圣驾,倒是李适,一见李隆基乘坐龙辇而来,挣脱沈珍珠的手就径自奔了过去。
“皇阿翁!”
看见李适。感受着这个皇曾孙的亲昵,龙颜貌似也大悦,李隆基一抬手。示下停下龙辇,便步下辇牵起了李适的手。
凝睇这时也迎向前来的江采苹,李隆基轩了轩长眉:“爱妃这儿,今儿倒比朕那儿还热闹”
江采苹低垂臻首,依依垂目又行了礼:“嫔妾这梅阁。也只有广平王妃还不嫌冷清。”
而今梅阁圣宠不复再,昔非今比。还有人惦念,铜盘重肉灌满肚之余,不忘上门嘘寒问暖,这对江采苹而言已是莫大的欣慰。
李隆基微霁颜,自是听得出江采苹弦外之意,原想着来梅阁讨个清幽,却戳了江采苹的痛处。
沈珍珠恭立在旁,也未多言,自也听得懂李隆基与江采苹的话音,不过圣驾这刻驾临,也不便急于离去,便又陪驾在后在梅林赏了小半个时辰的梅花,眼看着夕阳西下,才出宫回府。
年过过后还未几日,那普天同乐的喜庆劲儿还未消退,宫中却生出一桩丧事——常才人暴死在了毓秀宫。
那一夜,白日还晴朗的清冷,半夜竟突降鹅毛大雪,只一夜就覆盖了整座皇城,素白一片。
三更时辰,新平公主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惊得宫城掌起一盏盏的烛笼,常氏暴死的噩耗,在众口相传下,不到一个时辰就在宫中传开。
当太医奉召赶入宫时,新平公主抱着母妃冰冷的身体早已哭得双眼红肿,哭哑了声,而常氏的尸首也已僵硬。
隔日,李隆基才下敕,恩下将常氏葬于城东土原之上。常氏一死,毓秀宫不日便解除了禁令,恩准新平公主释足,可留居毓秀宫直至待嫁出宫之年。
因还未出正月里,常氏的葬礼操办的十为简单,并未厚葬,鉴于停灵宫中未免晦气,在常氏死后不到十日棺椁就下葬城东土原。
常氏的死,事出突然,了结的更为仓促,那感觉,仿乎连死都死得事有蹊跷。只是宫里宫外都还沉浸在欢腾的气氛中,一时间不曾意识到而已。
当常氏的死讯传到太真观时,杨玉环身着道袍跪在神龛前,对此反而亦是淡定的很。想必常氏幽禁在毓秀宫,是思量透了其早先的那席话,却不知这些时日其负气出宫的事,故才挑在这节骨眼上痛下狠心舍命顾全新平公主。
常氏既死,留下新平公主一人孤立无援,想要把新平收为己用纳做棋子自然也就不再是难事,但那夜在毓秀宫,杨玉环却发觉新平是个自身极为有主见的公主,日后若想将新平变作听话的花瓶,只怕也不易调教。
不过,现下常氏暴死,新平倒可用作这一时之计,助其回宫。今下的情势之于杨玉环来说,当务之急,早日回宫才是迫在眉睫之事,刻不容缓,至于回宫之后,即便抛弃掉这颗棋子,也不愁另利棋子。
只有一点,这些事亟须赶在王美人临盆头几日达成才可行得通,一旦王美人顺利诞下腹中皇嗣,而杨玉环还身在这太真观,那一切人与事都会发生改变,更不在其谋筹之中。
VIP章节 第487章赴死
上元节过后三日,新平出宫前往城东土原祭奠常氏。
今日是常氏的头七,新平从昨夜就哭得红眸充血,哭了整整一宿,李隆基遂示下高力士,交代小夏子差几个小给使护从新平出宫祭奠。小夏子于是奉旨遣了小明子、小城子、小郑子三人乔装成门丁随行。
马车驶上城东土原,远远地就望见常氏陵墓所在方位上空似有烟火飘绕,像是有人在烧纸钱。
新平心下微愣,忙示意驾车的小明子紧赶马车,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会在今个这日字眼还记得来祭唁其母妃。这几年,其母女二人幽禁在毓秀宫,连宫中的人都快忘记那宫里头还有位常才人,在其母妃归西后,真不知这宫外还会有甚么人记着来拜祭。
待马车停在山坡上的一条小道上,小明子取过垫脚放在马车下,新平一下车就疾步向母妃的陵墓,只见墓前背对着立有三个人影,看似还有些眼熟。
其中一人仿佛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当下就转过身来。当看清这人的眉眼时,新平不由怔住了身,眼前人竟是杨玉环主奴三人。
小明子与小城子、小郑子三人拿着祭品后脚跟上来时,乍一见杨玉环竟也站在那儿,皆也愣了愣,半晌发愣才想起行礼:“仆见过杨贵妃。”
杨玉环一身道袍环睇新平身后的小明子三人,轻抬玉手凝了眸新平:“本宫听说常才人病故,未及时慰唁,今儿特来拜祭。”
看眼母妃陵墓前所摆的几样祭品,新平隐下心头的悲恸,步上前两步,对杨玉环还了礼:“劳贵妃挂怀,新平在此谢过贵妃大恩。”
听着新平把“大恩”两个字吐得格外重。杨玉环秀眸划过一抹狠戾,想是新平多半已察知常氏死因的真相,故才说话这般阴柔。
那夜杨玉环交嘱丹灵将那瓶砒石放进常氏的妆匣时,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杨玉环并不怕新平察知这其中的真相,原就是要拿常氏开刀。而新平是个有主见的人,若不先拔掉常氏这根毒刺,难免又会养虎为患,毕竟。董芳仪母女就是前车之鉴。
但今日看着新平的处变不惊,杨玉环倒为之另眼相看了几分,只有能压下心中仇恨的人。尤其是女人,唯有能承受旁人所不能承受的,才可成事。以新平的老成持重,假以时日,只要为其所用。必可派上大用场,但也须压制得住这头带角的羊才是。
杨玉环所猜不错,新平确实察知了常氏暴死的真相。常氏暴死的那日傍晚,对新平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今日想来,可不就是在交代身后事。而那日夜里。新平寐的很是不安,约莫亥时三刻,就感觉身旁的常氏下了榻。平日里常氏并无起夜的习惯,殿内又未掌灯,新平一时心下不安,便轻着步子也随后跟下了榻。
只见常氏将手上的那盏烛笼搁于几案上,步向妆台。犹豫着伸手从妆匣中摸出一个小白瓶,对着铜镜独坐下身。貌似良久的纠结,才拿起那半盒妆粉上妆,描眉画眼,涂脂抹粉,还未自个绾了个奉圣髻。
新平躲在帐幔后,看着母妃在那妆扮一新,昏暗的烛光摇曳下,映于铜镜中的那张妆颜掩不住岁月的苍老,拖于地上的倒影也再也缩不回昔日的纤美,不禁鼻头泛酸,泪盈于眶,被幽禁于毓秀宫中三年之久,其的母妃虽少了那些追名逐利的心计,然而对圣宠的渴望却从未忘怀一丝一毫,或许这只是一个女人对榻边男人发自内心深处的真诚渴求,只可惜在那皇宫之中,恩宠就犹如那万里高空之上飘忽不定又变幻万千的浮云,根本就是触不可及,想抓更握不到。
就在新平为母妃的痴情感到黯然伤情时,却见常氏轻轻一拔,扒开了手上那小白瓶的红缎瓶柚。当那红缎随着那一声清彻的声响飘然落地时分,新平心头兀自倏然一沉,宛似坠入谷底一般,心神空落落的有一瞬间的晃愣。
常氏苦笑一声,只一声就笑出了眼泪,望着母妃在那笑,新平只觉毛骨发凉,越发的愣在帷幔后,再看母妃,一仰头就一饮而尽那小白瓶中白砒,唇际的笑还未消失,整个人已跌下胡凳。
“阿娘!”
亲睹着常氏口吐白沫倒地,新平直觉“嗡”地一下子,脑海一片空白,待回过神儿疾奔过去,常氏已是双眼上翻。
“阿娘!阿娘”新平立马摇晃了几下母妃,一叠声的哭唤。事发仓惶,已然吓得手足无措。
“新平”常氏挺着一口气,四肢抽搐着勉强抬起了紧攥着那小白瓶的右手。
会意母妃示意,新平忙抬手接过那小白瓶,手却被常氏死死的反手抓住,颤栗着在新平掌心上划了几下。
泪眼看着母妃划写在自己掌心的那个字,新平顿如被泼了盘冰水,恍然大悟母妃在临死前用尽这最后一口气对其所吐露的是何意。
那个字,划在了其掌上,却刻在了其心里,那个以其母妃的命留下的“杨”字,更背负在了其身上。
今刻面对这杀母凶手,新平恨不能立刻就冲上去将眼前的仇人千刀万剐,可她却只能隐忍,只因她的这条命也还握在眼前这个仇人手中,今下她还不足以与人对抗,否则,母妃断不至于被逼得走投无路,舍弃己命而保其一命,一命换一命。
想是母妃为此也斟量了多日,不然,也不会把这事儿藏在心中而隐瞒了她这么多日子,可恨母妃临死前却不知,眼前这仇人那些日子并不在宫中,若事先得悉仇人不在宫中,许是她的母妃还可再多活些时日,指不定母女俩还可从长计议,商酌出一条折中法子。可惜这一切都为时晚矣,天意弄人,上天连让她长伴母妃安乐而终的那点心愿都残忍的剥夺了,难不成真的是现世报
杨玉环与新平面面相对着各自若有所思的工夫,忽地平地卷起一阵风沙,吹灭了陵墓前的烛台,连那几样摆于墓前的祭品都吹翻在地。
丹灵看似愣了一愣,连忙与娟美俯身捡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