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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懋直了直背,手放了下来,“李延广,去请长春道长。”
长春子是白云观的观主,在隆庆帝的跟前都是挂了名的人物,据说道法十分厉害,当初上京最负盛名的鬼宅就是他去镇住的。
李延广是在卫国公府上找到长春子的,硬着头皮顶着福惠长公主杀死人的眼光,死拉硬拽从卫国公府上把长春子拽到了祈王府。
幸好长春子本就是在功卫国公府做法事,家什工具和徒弟都是现成的,那边吕若兴更是跑断了腿,飞快地凑齐了开坛要的东西。
长春子在路上已经听李延广说了祈王妃的情况,他自认是代替不了医药的,也不愿意砸了自己的牌子,但李延广苦苦哀求,他才不得不勉强应了。
“长春道长。”楚懋起身迎长春子。
长春子是经常出入宫廷的,这宫里的主子谁信道,谁不信道,他是一清二楚的,四皇子是不信鬼神,也不信什么炼丹修玄的,和他长春子一向没什么来往,今日居然这样礼遇,实在是让他觉得受宠若惊。而一向十分注重仪表的祈王居然穿着一身腌菜似的衣裳,脸上还有胡茬。
“王爷。”长春子行礼道。如今大位未定,长春子又在争国师的地位,有机会这样同祈王亲近,他自然也乐意。
“请道长替拙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楚懋顿了顿,尽管是病急乱投医,但他心底还是有一丝不信,“看看有什么脏东西没有。”
长春子点了点头,甩了甩麈尾,进到屋里,他认真地四处看了看,“还请王爷将其他人请到外头去,王爷也请暂离。窗户也要全部关上,拿深色帘子挡了。”
楚懋迟疑了片刻,桑嬷嬷已经行动了起来,“好,好,我们都出去,我们都出去,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王妃,一定要救救她。”桑嬷嬷恨不能上去拉住长春子的手。
人都出去了,窗户也都掩上了,楚懋还是定住不动。“我就站在门边,不敢打扰道长。”
长春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确是看出了一点儿不妥,这才出口清人,等闲杂人等都走光了,也没什么变化,长春子又多看了楚懋一眼,倒底还是天潢贵胄的阳气重。
“王爷还是请出去吧。”
楚懋没挪步,眼神一直锁住长春子的眼睛,看得长春子鼻尖都冒出了毛毛汗。最终,楚懋还是让了一步,“我就站在门外。”
长春子在楚懋走出门后,才松了口气。
李延广低着头垂首在外面等着,眼睛却忍不住一直看着楚懋的脚,便是郊天祭祖那样冗长的等待时,这位主子的脚都可以稳丝不动,但这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就已经换了五次姿势,估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脚步已经往前挪动了两寸的距离了。
李延广胸口闷痛得厉害,前儿挨的那一脚他现在都还不敢看大夫。他只盼着屋里头那位长春子能快点儿出来,最好有好消息。
终于玉澜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只听得里头长春子道:“王爷请借一步说话。”
谁也不知道长春子对楚懋说了什么,反正两人分开后,楚懋就立刻吩咐李延广备车去大慈寺。
楚懋直接将阿雾抱入了大慈寺主持慧通禅师静修的禅房。
然后跟来的李延广就看见慧通禅师及他的四个师弟慧明、慧真、慧法、慧能手持念珠,陆续进了禅房。屋子里不一会儿就传出了诵经声。
李延广看着自家主子手里也持着一串念珠,在禅房外的蒲团上坐了下来,静数念珠。说起来这串念珠还挺有来历,是今上四年前正旦节赐给楚懋的,说是由九十九位高僧大能开过光,诵持过的。每一粒佛珠上都刻着九十九个佛字。
而让李延广惊讶的是,这串佛珠自从赐下拉之后就一直束之高阁,没想到今日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当初他看自家主子收下这佛珠的时候,是十分不以为然的。他还说过,心中若是无佛,刻再多的佛,请再多的高僧开光也是无济于事。
李延广的脚都站得麻木了,抬头看了看升起来的月亮,轻轻上前走到楚懋的身边,低声问道:“殿下还是用些点心吧,你已经一日一夜滴米未沾了。若是王妃醒来,看见你”
“出去。”
李延广只得叹一口气离开。
楚懋的手上虽然把一百零八颗的念珠来来回回数了无数遍了,但心里却一直静不下来。找长春子已经是无路可走的情况下的病急乱投医,而当长春子跟他说,阿雾是灵魂不稳,受血光所污,有魂飞魄散之虞。
来大慈寺也是长春子建议的,唯有请佛家高僧诵经超度,或可稳定阿雾的灵魂。
长春子的话若是平日听来,无疑是荒诞无稽之极,但今日他想也没想就来了大慈寺,当人力不可为时,就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佛身上了。
幸得慧能禅师恰好在大慈寺,并未云游。
楚懋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念珠,他也希望这些高僧颂持过的珠子真能将他的一片诚心传给佛主。
禅房里的诵经一直持续了三日三夜。五位大师和楚懋其间都只用了几杯清水而已。
到第三日头上,大慈寺还来了一位贵人,正是福惠长公主。因为李延广是从她府里把长春子请去的,她也就成了少数知道祈王妃病得要死的人之一。
福惠长公主站在大慈寺的瑞真塔上俯瞰慧通禅师的禅院,冷笑道:“真想不到祈王也有操心人生死的一天。”
福惠长公主身边的贾嬷嬷应了一声。
“我若是不亲自来看看,谁说我也不会信。我还以为他跟他那个死鬼娘一样是个冰窟窿呢。”
贾嬷嬷没说话,也知道长公主这会儿并不需要她答话。
“你说,这该不会是他们夫妻合演的一出戏吧?”福惠长公主眯了眯眼睛。
贾嬷嬷就更不敢说话了,说不是吧,难免要被主子猜疑有外心,说是吧,她看着又实在不像。
福惠长公主无声地来,又匆匆地离开,谁也没留意。
而小院里,禅房的门总算开了,慧通禅师第一个走出来,对迎面而来的楚懋道:“王爷去看看吧。”
楚懋匆匆地闪入,险些撞着后面出来的慧能,禅房内阿雾依然静静地躺着,楚懋简直不敢走近。直到他看见阿雾的唇动了动,像蚊子一样低声地说着什么。
楚懋一直僵直的肩背忽然就抽搐了起来,跪伏在地上宣了一声佛号。
阿雾迷迷糊糊间感到唇畔有几滴水,她的嗓子就像着了火似的,耳边有人一直嗡嗡,听不清说什么,她的嘴怎么也张不开,只能尽可能地出声,“疼,疼”
“哪里疼?”
阿雾想跟他说嗓子疼,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然后便感觉脸上密密麻麻地落下湿热的吻,阿雾想挣扎,浑身却像压着石板一样,动弹不得。阿雾拼了命地道:“不,不”
“什么,你说什么?”那个人继续道:“水吗,是要水吗?”
阿雾脑子像被针扎一样疼,再说不出话来,听见“水”字,觉得也好,说不出话来,就努力想睁开眼睛,只可惜眼睛就像被浆糊糊住一般。
楚懋看着阿雾的睫毛扇了扇,只当她在点头,“李延广,李延广”
李延广听见喊声,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殿下。”
“水,端水来。”
片刻后,阿雾感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抬了起来,有人将水杯放到她唇边,她努力地喝呀喝,可是她的嘴唇就是不听她的指挥。
到最后,阿雾忽然感觉嘴上一热,她猛地惊觉这是什么,心里恨不得咬死敢这样灌她水的人,她坚决不肯启齿,结果被人强行撬开唇齿,一条游蛇便闯了进来。
阿雾气得胸都要炸了,再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雾:让我死了算啦!四毛哥没有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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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雾恨不能一脚踹死楚懋,可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只能够微微弹动自己的手指。鼻尖的冷梅香气萦绕不去,药已经灌下去了,那舌头还在她嘴巴里像饕餮一般肆虐。
阿雾心想这可真是受够了,今儿早晨就这样喂了一回了,现在又来,不就是欺负她还动弹不得么。阿雾发了狠,张口咬下去,只听得对方低低地“嗯”了一声,就将她的舌头卷了去,又是吮又是吸。她自以为的咬断对方舌头的力气,感受上去却只是她的牙齿微微动了动,更像是情人的邀请。
好容易楚懋才放开她的嘴巴,让阿雾得以大口地喘息,她猛地一睁眼,只见房里静悄悄的,根本没人在她跟前。阿雾好容易稍微拿回了一点儿对身体的控制力,她微微地扭了扭肩,想撑起身子。
“怎么了?”楚懋从外间匆匆进来,揽住阿雾的肩,轻轻把她扶起少许,手掌按在她的小腹下去一寸的地方,问道:“是要小解么?”
阿雾说不出来话来,也不知是舌头不灵活,还是气得说不出来,楚懋怎么敢当着她的面儿说“小解”两个字。只可惜被楚懋的手轻轻一按,阿雾还真是有点儿憋得慌的感觉。
却原来阿雾并非是被楚懋的吻憋醒的,而是因为人生三急才睁开的眼睛,以至于她迷迷瞪瞪间也拿不准那些喂药的经历是她做的一场梦,还是真实的发生过。
阿雾反抗不得,就被楚懋横抱了起来,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如意桶上了。此间的如意桶只是沿用其名,实际上更像一个座板上开椭圆洞的椅子,更为奢华的是这把椅子还是玉石所制。
楚懋将阿雾的背轻轻靠在镂雕螭纹的椅背上,用雪青色绣卷草花虫纹织金缎靠枕撑在她腰后,旋即便蹲下替阿雾解开亵裤上的带子。然后在阿雾的目瞪口呆中将她微微一抬,把她的亵裤往下扒了扒,再扶她坐好,并体贴地将阿雾的手臂搁在扶手上,以供她支撑身体。
阿雾已经完全不知道反应为何物了,呆呆地平视前方,听见楚懋道:“我去门外等你,有什么你就推这个铃叫我。”
楚懋想得非常周到,连阿雾没力气说话都考虑到了,将一个小铃铛搁在阿雾的手指边,她只要轻轻一碰,那铃铛就会滚落而发出声响。
楚懋走出去后,阿雾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还不敢呜咽出声,想死死憋住不要小解,可下腹又实在涨得慌,最后还是一边哭一边泻了出来,发出“嘘嘘”的声音,阿雾吓得又赶紧憋住,控制住力道小小的泻出,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好容易才纾解完。
阿雾此时睁着眼睛都已经看不清前面的东西了,眼睛全被泪水覆盖了。尿出声音,还要被楚懋站在门外听的这种事已经完全突破了阿雾的底限,她如今恨不能以头抢地,只愿自己没活过这一世。
阿雾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勉强挪动了手把亵裤的系带抓着,但怎么也提不起来,她拿手撑在旁边的柜子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可是好几日都没吃饭,不过是拿米油吊着,才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完全站不住,“咚”地一声就扑倒在净房的地上,摔了个屁股朝天。
“阿雾。”楚懋闻声而入,就看见阿雾扑在地上,水红色的亵裤拉了一半,堪堪遮住半个雪白的臀,露出一般股沟。
都到这个时候了,谁还能有绮思,楚懋赶紧将阿雾扶起来躺在他手臂上,按了按她的手肘、髋骨,然后又按了按她的膝盖,“伤着了吗?”
阿雾只顾着哭了,“紫扇”她的意思是叫紫扇进来,但却只说得出“紫扇”两个字。
楚懋没理会阿雾的话,手又在阿雾的身上检查一下,确定骨头没事儿,这才看回阿雾才拉了一半的亵裤上。
水红的亵裤松松垮垮地吊在雪白的下、腹处,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