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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说崔氏也就释怀了,她素来是知道紫扇是个爱窜门儿的,小小年纪,比有些婆子还爱碎嘴,还爱打听闲话。
“这紫扇呀,你以后可得管着点儿。”崔氏一时想起,便教阿雾如何御下。
阿雾点点头,“知道了,可若不是她会打听,咱们还指不定被多少人暗算呐。若爹爹真将那人当良妾纳了,那可才是祸事呐。”阿雾避重就轻地保着紫扇。
“可不是,我正想不许她进门,你倒好,越过我让司画给她安排下住处了。”崔氏一说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阿雾赶紧道:“老太太赐的,就算不纳做良妾,少不得也是要让她进门的。”阿雾嘴里这般说,心里却在嘀咕,人都先让你带回来了,还能推不成。阿雾嘀咕虽然嘀咕,可她也知道崔氏这是心里不痛快,见人就刺,并不跟崔氏一般计较。
阿雾自以为是自己不跟崔氏计较,偏偏却是她不懂得崔氏的那片寸断柔肠。
虽然这些扬州瘦马手段厉害,可阿雾以为,若认了真要处置她们,还不是主母一句话的事儿。
再说了,后院里早住了一位木姨娘,这会儿添一位新姨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谓的姨娘、通房,都不过是伺候人的下等物儿,有时候连人都算不上,不过是主母手指缝里筛下点儿余粮,养着的讨爷们儿欢喜的玩意儿。
左右不过是荣三爷多了一个睡觉的地儿。
阿雾丝毫不觉得男人多个睡觉的地儿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男人三妻四妾的多,孤守独妻的少,本就是自古有之的事情。就算说不上天经地义,但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阿雾以为,身边多个人睡觉,这是何等使人不舒服的事啊。且不说一张床两个人睡多拥挤,彼此又会互相影响,先说人要吃喝拉撒,就难免有不雅之气。
即使自矜自恋的阿雾也不得不承认,她自己都难免有不雅之气外泄,这可是她绝不容许别人听见、闻见的,连晓得也最好不要晓得。
此外,再要让喜洁到了怪癖的阿雾闻男人之臭气,那可是万万不能的。想一想都觉得想吐。
若非为了传宗接代,阿雾对自己未来的设想里,简直就从没有过要同男人共处一室的想法。多多寻几个美妾娇婢与他就是了。一来是省了自己的污糟事,二来也显得贤惠大方,这般的名声多些总比少些好。
你道福惠长公主何以能在京城贵妇圈里有那般独特的受人尊崇的地位?
就因为她是长公主?非也非也,大夏朝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长公主,可她们也没有福惠长公主的地位,便是当朝,也有不少公主下嫁勋贵,她们也没有福惠长公主的面子。
福惠长公主如今的地位,全是她自己赚来的。她以长公主的身份不另辟公主府,反而全了卫国公承欢慈亲膝下的孝道。这是一个孝字。再来,卫国公身为驸马爷,长公主却丝毫不拘他,还亲自为他张罗娇妾美婢,这是一个贤字。
卫国公府被长公主打理得蒸蒸日上,这是一个惠字。
而福惠长公主对皇上的爱护与忠诚,这是她身为女子的“悌”和“忠”。
试问这样的女子,如何能不赢得世人的敬重?哪怕她脾气稍微大些,难以亲近了些,但这两样都是她美德之上的锦上添花,她若是真平易近人了,反而才要令大家感觉不适。
世人深以为,福惠长公主就正该是她那副模样。
阿雾也一直是以长公主母亲为骄傲,也为榜样的。
至于一心要学长公主的阿雾,对于长公主为何要为丈夫张罗美妾娇婢的原因,阿雾就是一知半解了,总之是伺候男人穿衣洗漱就是了,难道这等事还要劳烦身份贵重的长公主不成?阿雾想象不出长公主为卫国公脱鞋穿衣的场景。
当然关于如何生子这事儿,阿雾也是一头雾水的,兴许她幼时无知也曾问过嬷嬷她是怎么生出来的,但都被疾言厉色的堵了回来,渐渐阿雾也就知道了千金贵女是绝不该问这种问题的。而这种事都是难以启齿的阴私,并非堂堂大方之事。
阿雾凭借自己“出众的智慧”和“出色的观察”,最后总结出,这些生孩子的事儿肯定是水到渠成之事。
因为书里若提及孕事,经过是丝毫不提的,只说某人某年某月有孕之类,这就是无中生有之物,不过是一种玄而又玄的契机吧了,两个待在一块儿久了,自然就能沟合彼此之灵,孕育世间之精。若生不出孩子,那就是沟通不灵,心意不诚而已。这就少不得要求神拜佛了。
如今阿雾对神佛之论可是深信不疑的。
额,好吧,阿雾实在是想远了。
总之阿雾以为,多一位姨娘不过是多一口饭而已。顶要紧的是别让她生出儿女来同自己分享父亲的疼爱就是了。
叹女儿之头发长(下)
阿雾懂得父爱不愿分享,却不明女子的丈夫之爱更不容分享的道理,她以为男人对姨娘、通房之类的喜好不过如她对荣珢送的草编蚱蜢,竹雕笔筒之流的喜好一般。都是玩物。
而男人对正妻是敬爱。就如同男人对他的父母、恩师般,都是必定要付出的爱,天经地义的爱——敬爱。
“太太不必烦扰,左右不过是多双筷子吃饭,她的分例也是公中出,费不着咱们的银钱。”阿雾开口劝道。
若康宁郡主复生,定要在一旁跳脚大骂,“俗物、俗物、真是俗物,多一个姨娘出来,在你眼里最重要的居然是一份月例,”
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阿雾身在此山中,不得不随时而变,只是有些矫枉过正了些。
崔氏没好气地瞪着阿雾,她这是为了月例而心烧得疼吗?果真还是个孩子,有些话崔氏如何能对阿雾说。
阿雾见崔氏难受得紧,决心再劝一劝,本来这些话不该她说的,她一个小姑娘可不行这般阴险,“太太,如今顶要紧的是不要让她生出儿子就是。”
荣三爷就是庶出,崔氏也是庶出,阿雾本不该说这样的话,但为了转移崔氏的注意,也只好提了。其实,阿雾并不以为庶子庶女有何不该生的,其实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庶出子女。何况,兄弟姊妹有出息了,还能互相帮衬。
但是既然连福惠长公主都容不了,阿雾心想,崔氏这般心窄的估计更容不下。老太太对荣三爷更是如眼中钉一般看待,所以阿雾才有此一劝。
“你爹爹的脚在他身上,我能管得着吗?”提到生儿子,崔氏就更是不行了。这边儿荣三爷连多了王氏这么个姨娘的风都没听到,崔氏就已经吃上了醋来。
阿雾奇怪地看着崔氏,这个避子汤和荣三爷去不去找王氏有关吗?
阿雾对男女之事的懵懂并不奇怪。她前生没嫁过人,自然没人教她道理,长公主又是最最严肃的一个人,阿雾虽然博览群书,也偷偷看些志异故事,但是如后世的西厢记、牡丹亭之类似的j□j却是绝不敢翻的。
其他人就更是不敢将此等阴私说给阿雾听。
所以阿雾是懵懂了一辈子,而这辈子又还没长大。便是身体的变化,阿雾都感触不深。康宁郡主自幼体弱,发育不全,胸前两个豆沙包一直是荷包蛋的大小,连内处毛发都没生过。所以,由此看来,各位看官也该知道,若是阿雾懂了男女之事,那才叫一个非也、谬也、匪夷所思是也。
这一招围魏救赵都劝不了崔氏,阿雾只好出狠招了。“太太,妒,可是七出之条,仔细老太太用这个拿捏你。”
“我还不信荣吉昌就敢为这个休了我,我,我”崔氏再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阿雾简直懵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仿佛是捅了马蜂窝。真是越劝越乱,阿雾再不敢出声儿。倒是李嬷嬷进来一个劲儿喊道,“我的好太太,我的好太太”
司书也进来,哄了阿雾回她自己屋里去。
却说阿雾并不是个蠢蛋,之所以这般劝解崔氏,也不是她故意火上浇油。
实在是阿雾不懂得崔氏的花月心肠,一颗心都系在荣三爷身上,两个人又曾好得蜜里调油,容不得任何人介入。哪怕就是听见点儿风声,都够崔氏烧心一回的。
这王氏生得花容月貌,新鲜娇嫩,崔氏怕荣三爷见了她就失了魂,一时又想起扬州瘦马的名声来,只觉得自己未来定然暗无天日,成日里要见自己丈夫同别的女人温存,她就哭得歇不了气儿。
其实阿雾自以为她劝得极好。她给崔氏讲道理、摆事实。首先,多出个姨娘并不害着三房什么,连银子都不用花。就连姨娘本人都是别人送的。
其次,这样你都还受不了,那就给你找点儿事儿做,分分心,若换了阿雾,从那姨娘一露面,只怕就该想到让人去药铺抓避子汤了。怎么筹谋安排,拿捏住这小妾。
好吧,崔氏还是不听,一个劲儿地哭,不懂既然情势不可改变,就该做点儿实事的道理。
好吧,最后阿雾不得不吓唬崔氏,结果,你也看见了。
阿雾摇了摇头,暗忖,自家这位太太,到底是庶出的,少了些见识。
一时阿雾回到屋里又懊恼,忘记跟崔氏提,让她向老太太讨要那位新姨娘身契的事了,她也是被崔氏哭昏了头,也不知崔氏自己能不能想起来。
阿雾,叹息一声,只觉得这家里上上下下都要让她操心,她小小一副年纪,好重的担子啊。
紫砚在一边儿见阿雾小小一个人儿学着大人哀声长叹,多少滑稽的样子,自个儿抿嘴笑了笑,“姑娘快别恼了,再大的事儿有老爷、太太顶着,你个小人儿学什么哀声叹气。”
虽说阿雾早熟,明慧,紫砚是知道的,可是看自己姑娘的样子,实在让人会时不时忘记她的聪慧。因阿雾生得看起来比别人都小,至今也没抽条,矮墩墩、圆乎乎的,五官异常精致,俨然就是一个年画娃娃。也因此紫砚才会笑话阿雾装大人的模样。
又说,荣三爷一进门就打了个喷嚏,应是有人念叨他了。这么些年经营下来,荣吉昌也在府里也有了几个暗线,他一回来,老太太那边送了个姨娘给他的消息就递到了他耳边。
荣三爷不以为然,他自问绝不是个贪恋女色之辈。只是这老太太一招接一招的,实在是让人厌烦。
打帘子的丫头见了荣三爷,赶紧向里头递了话,崔氏这才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睛起身迎了荣三爷。
“这是怎么了,跟个红眼鸡似的?”荣三爷笑着问崔氏。
崔氏横了荣三爷一眼,自顾自地重新坐下,冷冷道:“爷回来啦,怎么不先去瞧瞧你的美妾。”
荣三爷连连作揖,“不敢、不敢,我这儿人都没见着,夫人就打翻了一坛子醋,我可不敢去瞧。”说罢,荣三爷走近崔氏,将她一把搂在怀里
崔氏在荣三爷怀里忸怩了一阵,也就顺从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哼”了一声,“你可不许去找她。”
“她是老太太赐的,我就是再好色,也绝不会碰她送的人。”荣三爷保证道。
崔氏斜睨了荣三爷一眼,意思是算你识相,她也是愿意相信自家男人的话的。
比如那位木姨娘,就是当初崔氏怀上了荣玠,老太太赐的,荣三爷除了第一夜进过她屋以外,之后再没去过。因这样,木姨娘才不得不安安分分守在后院的一小片瓦之下。
也因为木姨娘的安分守己,阿雾才从没在自己的故事里提起过这个人,这回若非新来了个王姨娘,要住在木姨娘的旁边,只怕还是不会有人提起这个木姨娘。
听完了男人的保证,崔氏才有闲情同荣三爷聊起来,“听说王姨娘是买来的扬州瘦马。”
“什么王姨娘,就是木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