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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商量,其实都是冬菇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管她说什么,罗侯不是点头就是说好,所以定得很快。
冬菇没有亲人,不需要太多准备,她问罗侯有没有想请来的亲朋,罗侯静了一会,对她说没有。其实冬菇有些想问,他妹妹不是还活着,可她看罗侯的样子似是不想再谈此事,便只好作罢。
这下好了,两人都是孑然一人,没有亲人参加,所以准备起来就简单许多。
冬菇对罗侯说,希望成亲之后他们一起,请李庆潋吃一顿饭,因为李庆潋帮她良多,是她的挚友。而且,李庆潋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让她与罗侯熟识,到了以后,万一罗侯有什么事情,而她自己又不在身边的话,李庆潋还可以帮上忙。
罗侯自然还是说好。
冬菇本来在纸上写着办亲事需要的物件,罗侯的一句又一句的好,就像小猫一样,刷刷地挠着她的心。她放下笔,扑到罗侯身上。
罗侯正坐在桌边,让她一扑身子晃了晃,一手扶桌,一手稳着她的身子。
冬菇回头,一把抓过来纸张,放到罗侯眼前。
“看看,还缺些什么。”
她挂得不老实,罗侯只能努力平衡身体,他看都没看那纸张一眼。
“我不识字。”
冬菇一愣,随即又笑笑,“那我给你念,你且听听,少什么我就加上。”
“好。”
“咳咳,听好了啊。”冬菇掰着手指头,“红烛,喜字,新衣盖头,喜被”
她一项一项念,念得自己心里又麻又软,酥□痒的。罗侯轻揽着她,宽厚的手掌扶在她的腰间,温暖而有力。
“怎么样,少了什么?”
罗侯摇头。
“那便这么决定了。”
“好。”
罗侯身子稍稍站起,示意冬菇先起来。
冬菇直起身,见罗侯拄着拐,走到卧房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不大的木柜。
她疑惑地看这儿他,怎么了,要做什么?
罗侯打开木柜,取出一个盒子。拿到冬菇面前,递给她。
“这是什么?”冬菇接过来,还挺沉的。
她心有所感,打开木盒,果然发现里面装着不少银两。
冬菇笑笑,又将木盒盖上,走过去放回在柜子里。
罗侯看她,“不够,我还有些”
冬菇环着他的腰,坏笑道:“有多少啊?”
“我拿给你看。”
说着,他还真的拄着拐要走开。
冬菇连忙拉住他。
“别动,坐好坐好。”
她把他按在凳子上,自己站在他身后,帮他松肩膀。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一个习惯,罗侯因为腿不方便,一直要拄拐才能走路,上身负担很重,冬菇注意到后,便在晚上闲着的时候帮他放松肩膀。
“没有银子如何娶你。”她轻笑着对他说,“放心好了,以后娘子来养你。”
罗侯直直地坐在那。
“放松些,身子硬得同石头一样。”冬菇拍拍他肩膀,他的身子一直都是绷得紧紧的,就是在榻上睡觉时也放松不了多少。
罗侯听了冬菇的话,稍稍松了些,虽然还是绷着,可较之前已经好了不少。
冬菇摸着那微微松弛下来的肩膀,心里又酸又疼。她轻轻对他道:“你以后莫要这样辛苦了,我会照顾你的。”
罗侯没有点头,也没有说好。
冬菇也知不能强求他开口应自己,只有接着帮他按肩背。她将头凑到罗侯头发边,轻轻嗅他发上的味道,又对着他的后脑吻了吻。
她觉得她根本就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全天下最美妙的忙碌便是筹备婚事,冬菇深有所感。
她自己猴急,非要把婚事定在下月初六,现在已经是月末,供她准备的时间越来越少。可就算忙到天昏地暗,她也一点没有想让罗侯帮忙的意思。
这是婚礼,是她娶他的婚礼,就是给自己累得短命几年她也不能让罗侯操心。
“庆潋。”这日冬菇抽空,来李庆潋这里看望她。
自冬菇从章府中回来,她只来过李家铺子一次,来告诉李庆潋事成,并且牢记约定,送来一半赏银给她。
李庆潋却没有收。
“妹妹此时正是用钱之际,诸多事务刚刚起步,这钱算我先借于你,等日后妹妹真发达了再连本带利还我。”
其实冬菇知道,李庆潋根本就是放弃了本属于她的那份赏银,什么真发达,冬菇心里苦笑,自己拼尽全力不过是想谋个营生,赚些闲钱,以后能同罗侯生活得好一些。
可冬菇没有明说。
她便是这样的人,别人对她的好,她不会表现得太过感激,可她都会牢牢记在心里,在往后的某一天,她可以倾尽家产,荡尽钱财,来报答那曾经的恩惠。
冬菇来看望李庆潋,可李庆潋却是大大不满。
“好啊,现在知道来看姐姐了。”李庆潋身材高大,在门口一堵,谁也进不去。
冬菇赔笑,“庆潋,之前我有些事要忙,一得空马上就来你这了,你莫怪罪于我。”
李庆潋伸出一根手指,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冬菇的额头,“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妮子,过河拆桥是不是,你老实与我说,这些天都住哪了?”
冬菇抿着嘴,忍笑。
李庆潋瞧她那模样,啧啧道:“看你现下这没出息的样子。”
冬菇上前,扶着李庆潋双臂。
“庆潋,今日来,我是有事同你说。”
“进来吧进来吧。”李庆潋终于放冬菇进屋。
“瞧你这满面红光,又有什么好事了?”
冬菇笑得眼睛弯弯的。
“庆潋,我要成亲了。”
李庆潋一怔,随即又撇了撇嘴。
“得,早就该想到了。”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允了一口,“寿礼也献完了,赏钱也拿到了,肯定是准备乐呵了。”
冬菇嘻嘻地笑,她看着李庆潋的眼睛,真诚道:“庆潋,你助我良多,我十分感激你。”
李庆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帮你弄了展屏风,哪有什么良多。”
冬菇摇头,“不,不只是寿礼,你该懂我的意思。”
李庆潋怎么不懂,她再傻也明白冬菇到底指什么,可说实话,她不想懂。
她也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了,都来不及了。她也不瞎,自然看得出来冬菇对那罗侯早已是情根深种,自己总不能真的棒打鸳鸯。
李庆潋是真的当冬菇是挚友,她自己性格开朗,朋友众多,可深交的人其实没有多少。
冬菇算一个,她喜欢冬菇淡然的品格,真心待人,不图财,不算计,随遇而安又宠辱不惊。
李庆潋看着冬菇一脸忍不住的喜悦,心里蓦地涌出感动之情。
她以前从不知道冬菇有绘画的手艺,她也从没有展示过,若是寻常人有这般本事,早就广布于世,给自己谋权谋势。
冬菇却没有。
她倾尽所有,赌上全部,不过是为了得到那个又丑又残的老男人。
其实有的时候她想告诉她,要得到那个人何必如此费事,没人喜欢他,没人对他好,你只要稍稍施点恩惠,说点好话,肯定手到擒来。
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
每每看见冬菇费心费力地揣摩罗侯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讨他欢心,她那些话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会在心里想,李庆潋啊李庆潋,你自己虚伪市侩,怎知这世间真情无价。她现在对冬菇不仅仅是朋友情义,她心底对冬菇抱有一分敬意,一分对她真挚感情的敬意。
那个罗侯啊,他何德何能,能得到这般情义。
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这样的冬菇。
☆、22第二十二章
他们成亲那天,没有亲人,没请朋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天天气很凉,没有太阳。冬菇走进那个她花费无数心思布置的院落,心里有一点紧张,有一点期待。
周围静悄悄的,她按着习俗,踏着夜色而来,站在院中,与她相伴的只有那些高高挂起的喜字与红灯。她安静地看着那间卧房,那里燃着淡淡的烛光。
她看了很久,久到她就要不认识这间房间了。
这屋子里有一个人在等她。
她轻轻推开门。
罗侯坐在床边,拐杖靠在了墙上。
他穿了一身红色喜衣,那是冬菇特地去为他定制的。还是那家成衣铺,伙计奇她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定做这么大尺寸的男子衣裳,冬菇只对她说,这是买给我相公的,便没再多解释什么。
他还是那个样子,腰背挺拔,直直地坐在一处。冬菇看他,罗侯平时都是穿极深颜色的衣裳,不是黑的便是深青,想不到穿红衣竟这样耐看。
罗侯头上盖着盖头,看不到她,她便更加放肆地看他。
他吸引她,即使是现在这样,一动不动,没有眼神交流,没有言语交流,她还是无可救药地被他吸引。
冬菇的眼神火辣辣的,扫过他的头,肩膀,胸口。又看他结实的腰身,和右侧塌陷下去的衣衫,罗侯双手曲掌,左手轻轻放在腿上,右腿残肢太短,他便将右手搭在床边。
这个男人坐着的时候,稳若磐石,不动如山。
冬菇忽然对未来产生了无限的期待。
她以后便要同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了。
冬菇爱他,也敬他,她无比感谢上天,能让她在这个世界,找到这样的一个男人,一个她想保护,又想被保护的男人。
想她齐冬菇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罗侯。
她缓缓走到罗侯身边,双手伸出,轻轻掐住盖头两端。
冬菇头凑过去,在他耳边调皮一笑道:
“捂得难受么?”
她离得太近,罗侯甚至能感觉到她鼻翼的呼吸,气息顺着红色盖头,一丝一丝地往耳朵里钻。
他一声不吭。
“不说话?”冬菇看看他,盖着一块布,也看不出什么模样来,“不说话我可不给你掀起来了。”
她故意松手,将盖头两角放下去。
冬菇手推了推罗侯,将他身子稍向后靠靠。罗侯这个倒是随了她意,冬菇叉开腿,跪倒床上,将罗侯包在两腿之间,以一种十分不雅的姿势坐在了罗侯的左腿上。
罗侯身子僵硬,她哧哧地笑。
冬菇腿上是用了力的,没多少重量落在罗侯的腿上,她一点也不担心罗侯会受伤。
冬菇甚至双手,搭在罗侯的肩膀上,头与罗侯的头相抵着。
“还不说?”
“好,有骨气。”
冬菇也闭上了眼睛,嘴唇贴到盖头上,一边亲一边嘀咕:“咦?嘴在哪呢?”她伸出舌头,舔他高挺的鼻梁,亲他的眼睛。
“嘴呢”她隔着布料,感受那张熟悉的脸,“嗳,这儿呢”她触到那两片唇瓣,再抑制不住,轻轻咬了上去。一点一点的,从左边咬到右边,从上唇咬到下唇,不时地伸出舌尖挑动,“手握得硬邦邦的,嘴却这样软。”
再看罗侯的手,可不是握得硬邦邦的么。
“还不说话”冬菇鼻尖蹭着罗侯的脸,整张盖头让她弄得一处干一处湿,“你也不嫌我恶心。”
罗侯肩膀绷得像块铁石,可嘴里还是一句话没说。
冬菇坏笑着,手不老实地伸向他的下摆,贴着他的残端,慢慢勾画。
那残腿颤了颤,罗侯右手握住冬菇不规矩的爪子。他握得也不实,但也不轻松,冬菇悄悄挣了一下,没挣开。
冬菇讨好地哼哼两声,她见识过罗侯的力气,上次自己偷袭不成,手腕差点被他握折了。
她脸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