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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冬菇转身离开,屋内剩下三人。
廖文介看向安勍道:“安公子也是来此做客?”
“是。”安勍道,“我去帮冬菇准备午膳,廖姑娘与罗侯想必是许久未见,有很多话要谈,我就不打扰了。”
廖文介笑道:“公子体贴。”
安勍轻轻点头,离开屋子。
“真是个妙人啊”安勍一走,廖文介立马回复原型,她眯着眼睛看着安勍离开的方向,手指摸搓着下巴。
罗侯抬头,“你来做什么?”
廖文介转过身,“你个没良心的,你说我来做什么?”
罗侯道:“此事与你无关,他们查不到你。你既已离开,就好好生活,不必参与进来。”
“哈。”廖文介一乐,“罗侯,你这是在关心我?”
罗侯皱眉。
廖文介不知想到什么,声音忽然放缓了些,“我帮你的原因,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曾经救过我,而我廖文介这一生,最不喜欢亏欠人情。
罗侯道:“你不必如此,此事你前来示警,当年事就已经还清了。”
“少来。”廖文介挑眉,“还没还清,不是你说了算。”她双手背于身后,在房间里随意溜达,四下打量。
“你这日子过的还不错,比几年前强太多了,齐冬菇倒是个好女人。”
罗侯不语。
廖文介扭头看他,道:“你有没有想过,她该怎么办?”
罗侯道:“我会保护她。”
廖文介走了两步,说出的话语分外刺人。
“罗侯,你已经与之前不同了。”
罗侯心里一颤,埋在被褥中的残肢不禁动了动。
“我”
廖文介道:“非是我揭你伤疤,只是你需要了解现实。我不怀疑曾经的你可以保证冬菇安全,可现在,恕我直言,你恐怕连自己也保不住。”
廖文介的话像刀子一样,一点一点刮着罗侯残余的尊严。
“我不是废物。”
“我没说你是废物。”廖文介道,“我只是告诉你应该看清现实。这些话我现在不说,等到日后你真正失去重要的东西时,再说就来不及了。”
罗侯的右手在被子中,紧紧攥着那挽起的裤腿。
“我已经同安南王府的小王爷说好,他会帮忙保护冬菇。”
“安勍?”
“是。”
廖文介道:“你这个死脑筋,终于选了一条对的路。”
罗侯道:“冬菇刚知道这件事,其中的危险你不要过多同她讲。”
“你个傻子。”廖文介冷笑两声,刚知道?你那妻子心机城府可比你深太多了,怪不得把你拿得死死的。
罗侯道:“你说什么?”
“没。”廖文介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东西取回来?”
罗侯道:“找回罗慈。”
冬菇将洗好的菜放进锅中,一转头——
“晏珺,菜不能切那么碎。”
“那个是盐巴,你拧一块就好了,别都放进去。”
“肉是冻着的,得先化了才能做”
冬菇擦干手,拉着安勍,“来,晏珺,你站在这。”
“我”安勍此生第一次,满脸尴尬。他真的很想帮忙,可是他这辈子也没有下过火房,没有点过炉灶,他舞文弄墨轻轻松松,可是洗菜切肉却笨手笨脚。
冬菇笑道:“难得我们小王爷也有不会的事情。”
“你”安勍脸上微红,却反驳不得。“你你自诩长辈,竟还嘲笑我,当真可恶。”
冬菇道:“哦,若不该笑,那该如何?”
安勍道:“自然是帮我。”
冬菇手里握着锅铲,在锅中搅了搅。
“我愿帮你,那你愿帮我么?”
冬菇面上带笑,转过头,看着安勍。
“晏珺,你愿意帮我么?”
一瞬间,情势分明,诸事了然。
安勍怔怔地看着冬菇,她虽与他相识有段时日,可是真正像现在这样,坦然而笑的场景却极少。他见那深意的笑容,心中情意怦然焕出,那一份想要守护的感觉,无法抑制地涌上心头。
“我愿意。”安勍向前走了几步,手不由得握住冬菇手腕,“冬菇,我愿意保护你。”
手腕上传来的力量让冬菇放下心,她另一只手覆在安勍手背上,真诚道:“多谢。”
安勍摇摇头,“不,你不要同我说感谢。”成为你的助力,成为你的保护,我愿意。为你做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只盼有朝一日,你能懂得我的用心。
冬菇拿来锅铲,接着做饭。
安勍一手轻轻抚摸刚刚冬菇碰触的位置,心中静默欢喜。
“来,廖姑娘,让你久等了。”
“说了唤我文介,冬菇这样岂不是见外了。”
“好好,是我疏忽。”冬菇将菜布置好,今日她有特别准备,饭菜比平日里丰富很多。“文介,请。”
“请。”廖文介入座。另一边,罗侯也起了身,他身体虽没有大好,却已可以自由行动。冬菇上前扶他,她没有阻止他,这次饭局对于他们至关重要,不禁要让安勍彻底站在他们一边,还要让廖文介与安勍互留好的印象,方便日后合作。
扶着罗侯入座后,冬菇开启一坛酒。
“文介,晏珺,今日我们有缘相会,可惜我与罗侯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招待,这是家酿的桂花酒,如若不弃,我愿同二位同饮,聊表心意。”
“咦。”安勍佯装疑惑,“可是我走错地方了?”
“啊?”冬菇未懂,看向安勍。
一旁的廖文介眼珠一转,接上安勍话头,“是啊是啊,安公子,我也觉得好像是走错地方了。”
“原来廖姑娘也有此感。”
“恩。”廖文介点头,完全没有理会冬菇的眼神,“明明是来拜访挚友,却误入了陌生人家。”这时她转过头,向冬菇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这位主人热情好客,文介深表感谢。”
这两人一唱一和,冬菇明白了其中意思。她苦笑道:“你们莫要这样,是我过于形式,弄巧成拙,反而显得我们关系生疏了。”
廖文介道:“知道便好。”
安勍见冬菇窘迫,笑着摇摇头,他倒了一碗酒,对廖文介道:“廖姑娘,莫要再逼迫她了。”
廖文介也自己动手倒酒,“好,便将面子做给你。”
冬菇叹气,拿起酒碗,“席未开,已负债,那我便直落三碗,给二位赔罪了。”
冬菇刚要喝下,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住她的手腕。冬菇扭头,罗侯从她手中取来酒碗,一饮而尽。
“三碗,都算我的。”
☆、52第五十二章
“三碗;都算我的。”
罗侯一碗酒喝完,冬菇的反应最快,她一把将碗拿回来,口气也急了;“你还病着,怎么能喝酒!”
廖文介看在眼里,心里呸了一声,心道你当罗侯是什么人,一碗酒就能放倒他?当年前线得胜,女帝犒赏全军,好酒好肉欢庆三日;喝到最后还立着不倒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其中就有罗侯一个。
“我无事。”罗侯不方便站起来;可是他身高臂长,一伸手便拉住了冬菇的手腕。他抬起头,看着冬菇,“我无事。”
他手臂稳妥,看似轻轻握住冬菇,可私下里却传达了一种坚定的信念。冬菇放下心,将碗又递给他。
廖文介笑了,“罗侯,来,剩下两碗,我同你喝。”
“好。”
两碗酒,刹那间就下了肚。
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沉沉的酒香,夹杂着冬日的冷意,沁人心脾。
一顿饭,众人皆尽兴。
安勍不胜酒力,只喝了半碗,他不欲让冬菇见他醉酒失态,先行离去。
冬菇到门口送他,打开门,成泉正站在门外。
“成侍卫,有劳你了。”
成泉点头,扶着安勍坐上马车。
冬菇看着他们离开。
“怎么,美人走了,舍不得?”
冬菇也不回头,口气戏谑道:“也不知道是谁舍不得。”
廖文介走上前,对冬菇道:“他答应你了?”
冬菇未说话,廖文介却已经知道答案。“你就这么相信他?”
“是。”
“齐姑娘。”廖文介走到冬菇身边,靠在门板上斜着眼睛看着她,“我是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哪里来的天真,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
“哈。”冬菇一乐,扭头,看向廖文介,“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天真,这么容易就相信人。可我就是知道,他不会害我们。”
“我们?”
“对。”冬菇望向安勍离去的巷道,“我,罗侯,你现在还不好说。”
廖文介英眉一挑,“哦?此话怎讲。”
冬菇一脸玩味,“佛曰,不可说。”
“嘁。”廖文介白她一眼,站直身子,“我也走了,事情有了发展通知我,我仍住在芸楼客栈。”
“好。”
送走廖文介,冬菇关好门,回到房中。
罗侯正在收拾碗筷。
“放着我来,你去休息。”冬菇拉着罗侯坐回床上,自己挽起袖子接着收拾。她一边擦桌子,一边同罗侯随口聊天。
“相公,你醉了没?”
罗侯坐在床上,眼睛一直看着冬菇。
“没有。”
冬菇笑道:“你酒量怎么这么好?”
罗侯摇摇头,“我也不知。”
冬菇将碗筷叠在一起,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看罗侯。
“相公,廖文介此人,与你关系如何?”
罗侯抬眼,“廖文介,她怎么了?”
“无事啊,我想问一问而已。”
罗侯道:“她是与我共事最久的人,起初是在先锋营,后来是在袁将军那里。”
冬菇道:“当年你们争夺那个箱子,也有她一份,对不对?”
“是。”
冬菇又道:“她最后将箱子给你,你有想过为何么?”
罗侯微微低头,回忆当年事情,“当时,她同我说,自己不想再做了。”
“恩不想再做了。”这倒是和她对我讲的理由一样。冬菇封好酒坛子,手指轻轻刮着酒坛边缘,“既然不想再做,为何此时又现身。她藏得隐蔽,又没有弱点,吕丘年没有必要给自己多添麻烦,她若继续躲着不出来,这几方人马均不会把主意打到她头上。风头一过,自然也就安全了。”冬菇看着手中深棕的酒坛,道,“这样才同她嘴里说的‘不想再做了’相符。可她此时主动出现,引火上身,却是为何?”
罗侯眼神看着地面,没有开口。
冬菇转头,看着罗侯,缓道:“你说过,以后不会再瞒我。”
罗侯身子一震,抬起眼睛。
冬菇走过去,握住罗侯的手,轻轻同他道:“罗侯,我必须知道所有的事,不然我们本就处于劣势,再互相隐瞒猜疑,那就更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你得让我知道,廖文介到底可不可信。”
冬菇抬起罗侯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罗侯看着冬菇安然的面色,道:“她可信。”
“为何?”
你要给我一个足以说服我的理由,让我相信她真的愿意为了此事以身犯险。
罗侯道:“她在报恩。”
冬菇一愣,“什么?”
罗侯道:“她在报答我,我曾经救过他。”
“为当年证物之事?”
罗侯摇摇头,“不是那次。”
冬菇道:“那是哪一次?”
罗侯想了想,道:“在那之前,还有过一次。那时我们已经到袁将军处任职,她总是不同队伍中其他人在一起,自己不知在做什么。”罗侯语速很慢,尽量回忆着,“有一次,任务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