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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这一幕,突然心里有点心酸,严大爷他们这一群卫道者在这里驻守了几十年,就连自己的棺材都已经早早准备好了,但是葬礼却是如此的简陋。
我仅仅在这里呆了一天,就已经感受到了这里的不同。每天都要面对着灰蒙蒙的天空,以及这压抑的气氛,还有着不知道何时就会降临的危险。一天,两天,或许一个月,两个月都能够坚持下来。但是数年,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简直已经超乎了人类的极限。之前听到严大爷说五十几个卫道者立誓驻守酆都鬼城,几十年下来,就只剩下了几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了,一辈子都在这种如同地狱的地方生活,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第一百三十四章 阵法破损
严大爷松开了紧握住遗体的手,对着旁边的几位老者说道:“入棺!”
这时候几位老者抬着遗体进入了棺材之中,然后陪葬就是那一把生前使用过的佩剑。
随着棺材盖的合上,我们每人都向这位逝去的前辈行了一个道家礼仪,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葬礼。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几位卫道者先辈们抬着这具棺木去到了后院,因为现在这里已经被阴魂给包围了,暂时没有办法埋葬到墓地之中,只能选择把棺木停放在后院。
看着棺木远去,严大爷平复了一口气对我们说道:“按理说道门应该看淡这些生死,但是我们这几十年生活下来,都已经情同兄弟姐妹了,如果不是你们前来,就连道号都已经不使用了。”
“不好意思,在你们这些后辈面前,刚才我有点过于情绪激动了。”
我听了之后回道:“严大爷,这都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道门不道门的。佛道两家所说的放弃七情六欲,又真的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或许这才是真性情的表现。”
“看来是我落入俗套了,你们也已经一晚上没睡了,看这情况阴魂暂时也不可能退去了。你们还是去休息一下,如果真到了结界破碎的那一刻,也能有养精蓄锐准备突围。”
“那你们呢?”我反问了一句。
“这结界总要有人守护的,庆幸的是,因为镇鬼大阵的存在,除非鬼皇亲自动手,我估计能够闯过一个鬼王就是极限了,不然我们现在就危险了。”
听到这句我有点好奇了,于是就朝严大爷问了一句:“为什么阴魂都有能力闯过镇鬼大阵,反而鬼王却闯不出来?”
“因为这个阵法的设定就是戾气越重的阴魂,那么他受到阵法的压制也就越大。不过在阵法完好的时候,这些阴魂也是出不来的。但是现在阵法已经破坏了,这些低等级的阴魂没有了阵法的压制,所以才能这样出入自由。”
“这么说的话,那个鬼皇这个等级的鬼物,应该被压制的死死的啊?”我继续追问道。
“在之前是这样,除非鬼城里面出现了鬼帝这个档次的顶级鬼物,所有的鬼魂都不能够突破镇鬼大阵的压制。”
“但是随着末法时代的降临,已经没有仙人来继续维持这个阵法了,只能靠镇鬼大阵自行运转。幸运的就是,鬼魂同样受到了末法时代的影响,并没有出现鬼帝这种级别的鬼魂。”
“不过事无绝对,就好比我们修者界出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玄真子真人一样,他能够在末法时代修炼到了快要飞升的境界。那么酆都鬼城里面同时就出现的鬼帝。
“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天道总是在维持着一种相对平衡。这种平衡无论是对人,对鬼,还是神都是一样的。”
“就是因为鬼帝的出现,导致了阵法被破坏。而且玄真子真人也因为击杀鬼帝殒落,这个阵法世间已经无人有这个能够修复如初,只能勉强维持着它的运转而已。”
“所以现在就是鬼皇也能够突破镇鬼大阵了么?”我反问了一句。
“是的,现在就是鬼皇也能够突破镇鬼大阵。不过阵法的余威仍旧存在,除了鬼皇之外,其余的阴魂都要受这个阵法的节制。这也是为什么鬼皇哪怕就是能够突破镇鬼大阵依旧没有出来的原因,因为他知道如果只是他单独出来,那么将会被人类给瞬间绞杀。”
“这你也看到了,结界外面的单独一个鬼王并不可怕,但是他躲在了铺天盖地的阴魂背后,我们就没有办法直接击杀他。鬼皇也是一样,如果出现了大量的鬼将,或者是少量鬼王掩护他,那么我们同样没有办法击杀他。”
听了严大爷的解释,这确实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到了鬼皇这个境界,他早就不是阴魂那种懵懵懂懂的状态了,他也怕死。
这个死指的并不是人类传统意义上的死亡,而是魂飞魄散。这种光杆司令冲出来面对整个人类社会的强者,他也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这才保持了现在僵持的局面。
“好了,事情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了,其余的你们如果能够躲过这一劫,那么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如果我们都不能躲过此劫,那么也没有必要知道了,还是早点休息,这里恢复灵力的速度异常缓慢,尽量多休息一下啊,准备好可能的突围。”
“那严大爷你们呢?不可能还让你们这个年纪还来帮我们守夜。你们去休息,我来守夜。”
经过前半夜的观察,我发现其实严大爷他们这些卫道者前辈在绝对的灵力上面,或许还不如我们这些后辈了。
在酆都鬼城这种地方坚守了几十年,哪怕再怎么用艾草防止阴气入体,依然不可避免的让灵力下降到了很低的境界。
而前半夜严大爷他们能够比我们强,大多数是因为那个剑阵的原因,毕竟最初的全真七子就是以剑阵闻名。严大爷他们在这里驻守了几十年,早就配合的炉火纯青了,远比我们几个各自为战的要好的多。
这时候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司徒组长把我们这些后辈都派来的原因了,我之前还这样想过,酆都防线全都是跟青云子或者夕云子真人一个辈分的老人了,修为能够差到哪去?
哪怕就是道门再怎么找不到人,也不至于让我这种小辈来牵头防守酆都鬼城,没想到真相就是如此残酷,驻守在酆都鬼城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让严大爷他们这些前辈的灵力比我们这些后辈都还要弱了。严大爷听到我的话后,欣慰的回道:“你们有这份心就好了,我们在这里驻守了几十年,早就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情况。而且我们也对于这些阴魂比较熟悉,不会出什么纰漏。”“就是退一万步说,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行将就木的人了,休息还有什么用。真要到了要突围的时候,你们是道门后备力量,不能牺牲在了这里。”
第一百三十五章 走火入魔
严大爷的这一席话,无疑就是已经准备好最坏的打算了。而就是到了这种时候,严大爷他依旧选择了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我们。
“不行,严大爷你们已经为天下苍生做出了这么多的牺牲,现在该是你们休息的时候,正道总要传承到我们的手中的。”
严大爷听到我这话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牺牲也要分值得不值得,我们这个年纪已经到了末期了,而你们就相当于冉冉上升的太阳,不能在还没到达到最高峰的时候就**了。”
“还有,现在正道的情况你们也知道,跟我一辈的老家伙已经所剩不多了,中间又出现了断层。我相信能够派你们到这里来,你们应该都是现在正道后辈中的佼佼者。如果你们都在这里牺牲了,那我们道门才是真正的没落了。”
说完严大爷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诚言,你们这一脉一直是人丁稀薄,但是从我认识你的师公开始,他就是一个传奇。而你师父年轻时候也在这里名震修者界。所以你就不要再这么义气用事了,应该做出表率。”
听到严大爷这话我好奇,于是对着严大爷问道:“为什么说我师公他是一个传奇?”
“这件事情你以后有机会问你师父,毕竟这是你们这一脉的事情,我不好越俎代庖。去休息,天色也已经快要亮了。”
严大爷都已经说道这个地步了,我也不好再推迟,确实我们前半夜一战消耗了太多了灵力。
我相信不只是我,他们三个也或多或少为了赌气什么的过度使用灵力了,现在我们几个的灵力都很缺乏。
严大爷带着我们来到了大堂旁边的厢房,这里也跟之前我们住的那一间房子差不多,是大通铺。
这种房子的布局一般在南方是很少见的,更多的是在北方地区,不过我想前辈们这么建造的原因无非是两点。
一是因为这地方实在偏僻,各种建筑材料要从外面运进去,整个酆都鬼城一株正常点的树都没有。
二是可以多人睡在一起,万一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就如鬼魂偷袭什么的也能够快速预警。
严大爷把我们送到了厢房之后就独自离开了,留下我们四个在房间里面。
我这时候透过房间的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结界的白光好像弱了一点,之前远远避开的阴魂们又开始慢慢的靠近了。
我不知道整个卫道村还剩下多少灵石,但是从严大爷的口气中可以听出,这种灵石应该不多了,如果这些阴魂还不退去的话,那么很有可能突围就变成现实。
坐到了**上,我并没有打算躺下来休息,而是选择谨守心神,进入了打坐的状态,这样能够更快的恢复灵力。
而张羽他们也跟我一样,选择打坐的状态。诚然看了一眼我们,犹豫了一下,最终也开始打坐起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就已经谨守心神了,正常来说这时候就应该进入了空明状态。
但是这一次我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老人的身影,他又在踏着罡步。
不过这一次的罡步跟我在书中看的罡步有点不同,好像比之前走的罡步要多上那么几步,具体多了多少我也看不明白。
越是看不明白,我就越想要看明白,这时候我脸色开始变的通红,同时额头上也开始有汗珠落下。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注意到我的话,我就已经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了。但是此刻诚然跟张羽他们都在打坐,进入了空明的状态,根本就没人发现我的异样,更不用说来把我给叫醒了。
慢慢的我感觉脑海中的那一个老人的罡步越走越快,我脑袋开始了阵阵剧痛,整个意识海中只有那脚步走动的虚影。
我现实中的脸色已经变的通红,下巴的汗珠还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而且就连衣服都已经湿透了,这让我感觉非常的难受,身体就好像要爆炸一样!
这时候我意识开始有点清醒了,只是我没有办法摆脱这种状况。
不行,我在意识海中自己告诉自己,在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走火入魔了,我必须要清醒过来。
但是我做的只是徒劳无功,并没有办法脱离。这时候那个之前踏罡步的白色身影也已经消失,独留我一个人在这一片黑暗的意识海中。
我开始明白这是我自己意识已经被封闭了,如果我不想办法从这片黑暗中突破出去,那么现实中的我就会失去理智,这就是走火入魔的真正原因。
就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我耳边出现了一声佛号,梵音入耳,让我一下心静了下来,同时黑暗空间也一下破碎,我重新恢复了意识。
但是这还是让我感到一阵后怕,之前我一直以为那个踏罡步的是我师公。现在看来既然是我师公,为什么我还是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