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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功也没有人会惦记你,咳。
从彭口里听说,我们这一批里好几个同学从派出所调到刑警队去了,就连那分在饶西固煌派出所的校友音乐系的孙涛也到刑警队去了,据说都干得有滋有味的。
我们聊着聊着,正好是中午了,彭烈豪就说我请你们俩吃饭。
我说好呀,不吃白不吃,我还叫一个人过来。你们也认识认识。
这个人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肖敏华。
肖敏华也是祥宁人,在大学的时候,班上就我和他两个老乡。他毕业的时候,因为有个恋爱了多年的高中同学在县里等待着他,他想来思去,还是回到了县里,分到了县委宣传部,担任了宣传干事。我就常笑他也是一个爱情唯上者。
肖敏华赶到饭店,气喘吁吁地说:“今天刮的哪门子风,居然请我吃饭,莫非,就提拔了?”
“提拔个屁。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彭烈豪,祥宁县公安局未来的彭副局长,昌都师院毕业的优秀大学生。”
“去你的,你这家伙,你好。”彭烈豪和肖敏华握了握手。
大家寒暄着上了桌。
“宣传部好啊。”彭烈豪说。
“还是你们好,有奔头。你们可是戴帽下来的呢。”
“戴帽?”这小子到宣传部不久,说话就是与众不同啊。
“戴了帽有什么用,县委再怎么样都要比公安局有奔头。”彭说。
“其实呀,在县委大院里,只有县委办公室和组织部这两个部门,才是好地方。这些年,不是有一个顺口溜吗,说是‘若在统战部,天天进饭铺;若在组织部,天天能进步;若在宣传部,天天犯错误’。虽然不准确,也有一定的道理。”
“此话怎讲?”我来兴趣了。
“说统战部的人经常下饭铺,是因为改革开放以后,港商、台商、华侨整天一拨一拨的回乡探亲观光,县里从国家统一的大局出发,为体现对港澳同胞和海外侨胞的亲情,拨有专款,在统战部工作,陪吃陪喝是常有的事儿。组织部自然不用说,天天就是做官帽子的,那工作更让人眼热,进县委工作的人,没有不想进到组织部的,因为在组织部干,不仅有人巴结,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还能有个好出路。而‘进了宣传部,提高知名度’,其实这是自我安慰。宣传部的人也许能为别人提高知名度,自己则因为在宣传部干,知名度就肯定低。宣传部的人没有人事管理权和财权,除了磨嘴皮子、耍笔头子外,当个宣传部长也不如当一个干部科长实惠,捞不到什么好处。你看看,乡镇来的同志,除了宣传干事必须对口我们外,有几个人肯往宣传部里钻?在我们那里的科室中,热闹一点的只有新闻科、记者站,看似风光,其实写出的文章如果出了毛病,还要挨批评,简直无法呆呀。”
我骇然,想不到士别三日,必当刮目相看,这家伙在学校的时候,没有看出有思有想的哇,我仔细琢磨了一番他说的话,觉得有些道理。
彭烈豪反正一天到晚和刑事案件打交道,对此不以为然,突然问:“在宣传部搞个副科级难道不容易吗?”
“难呀,还不是一样的僧多粥少。这个也讲究个资历,哪里你刚来不久就想占掉人家的位置。”肖敏华鼻子里哼了一声。
可能他说的在不经意间触动了我们的痛楚,肖赶紧说:“你们另当别论,你们是有红头文件的,是培养对象,和我们不一样。但大家都是同学兄弟,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可能也意识到了,那就是能人相轻是一种通病,大家都觉得,谁比谁尿得未必更高一些。作为你公安部门来讲,几百号人里面,局长政委副局长副政委之类的班子成员就是那么不到十个,你一下子进来了个什么培养锻炼对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说想进班子,这无形中就堵塞了大家加速进步的通道。人家有的辛辛苦苦干了那么多年,无非就是想进班子当个局领导,这样一来,人家哪里没有想法?从这个角度来说,你们的前景不容乐观。”
我不得不有些佩服这个小子了,这一年来在机关里看来是没有白呆,对这一套还是看的比较准的。
“应该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其实也想到了,但我真的不相信上面会对我们不闻不问,那可是中组部的红头文件呀。”我有些痛苦地说,好像看到了我的前途已经是一片昏暗一样。
“走着瞧,不是我打击你们的积极性。红头文件有什么,中国一年到头发多少红头文件,真正有几个文件是得到了落实,为什么领导总是要讲抓落实抓落实,正是因为有不落实的情况在,才会这样强调嘛。不是有人讲,几十个红头文件,管不住一张嘴,说的就是中央为了管住吃喝,下了不知道多少个文件,到头来,还不是老样子?得了吧,现实一点,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什么文件上。”
我像是被噎住了,我想辩解,但又觉得说不出什么理由来。那时,我们对公安管理体制的问题还不懂,没有想到正是那体制将会最终导致我们这些优秀大学生所谓后备干部的命运。
还是彭烈豪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说:“这段时间我在局里,多少也知道一点,你要想提拔,局里是根本没用的,这个权利是在县里,上面弄个这样的东西下来,有谁会买你的帐?组织部、县长、县委书记,屁,他们根本不知道。”
“你听说了吧,今年全省又选拔了33名优秀大学生,我们地区好像又分了5个。”我突然问彭。
“这是三年计划,我当然知道。”彭答。
“我的一个同班同学也上了你们的贼船。”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苏蓉突然说。
“谁?”
“我们班上的班长――王武。”
“他?”我认识,瘦瘦的很精干。他的女友是苏蓉同寝室的。
我有些不解:“他女朋友同意他去吗?”
“唉,和你当初一样,走火入魔了,劝也没有用。”苏蓉长叹一声。
我联想一下个人的现状,不免长叹一声,“不说了,不说了,上菜。”
我突然想起问彭:“你女朋友还没有毕业?”
“要明年。”
“怎么办呢?”
“天晓得。”仿佛触到了他的痛楚,彭一脸的无奈。
我知道,他女友是昌都市人,虽说目前感情还不错,可到时会跟过来吗?会像苏蓉那样义无反顾吗?
我笑了笑:“唉,其实大家都没有考虑到这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呀。”言下之意是有些后悔的了,我注意到,苏蓉嘴角也抿过一丝苦笑。
“据说周华这小子把他女朋友踢了。理由很简单,说不现实。”
“天晓得,谁踢谁,我看八成是人家把周华踢了,据说那个女的家境不错,好像是父母反对的,说什么到县里去会耽搁女儿的前途。”
“这也怪不了人家,人家这样想也是有道理的,哪里想我这么傻乎乎的,为了爱情可以什么都不去管呀。”苏蓉为我倒了一杯饮料。
“是呀,人家苏蓉还是重感情的,昌都也可以不留,敬佩呀敬佩。”肖敏华说。
“你这小子不也是为情所困,不然也可以在昌都找工作呀。”
“这倒也是。”肖点点头。
大家就这样天南海北地扯着
第16章崭露头角
1
住在敬老院的不方便表现越来越突出:不但没有一间像样的办公室,而且已经引起那些老头老太婆的意见,说我们一天到晚人嘶马叫的,弄得他们很不安宁,几个有高血压心脏病的老头老太甚至都颤颤巍巍地来到所长房间,面露难色地说,周所长呀,你们在这里,也的确辛苦了,只是,有的时候,弄得我们想安静都安静不了呀。
其实这个问题所长早就看到了,周所长很是客气地表示道歉说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并承诺一定想办法换地方。
老头老太在走的时候,正好遇上我进所长办公室,我笑吟吟地和他们打着招呼,毕竟在一起住了几个月了,大家都熟悉,其中一个老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唉,其实你们是好人,我们真没有想赶你们走的意思。
我才明白我们的立足之地也成问题了。
形势逼人,所长就把大家召在一起商量,认为在敬老养老的地方办公的确不妥,还是尽快搬走的好。毕竟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人家一生都是良民过来的,一下子抢、偷、摸、赌、嫖甚至杀人放火的坏家伙一股脑儿都在敬老院里闹腾,不把人家的心脏吓出病来血压飙升就不错了,但据说还是有的老头老太怕得不敢出房门呢。
搬,势在必行,但搬到哪里去呢?
大家考虑来考虑去,不知道哪里合适,后来,罗建华提议说沙溪农技站的房子还不错。“农技站就在115国道旁边,有栋两层楼的房子,有十来间房间,还有一栋一层的平房,有大铁门和围墙,院子也比较大,独门独院。农技站也就三四个工作人员,他们上班轻松得很,就在门口买买饲料敌敌畏什么的,一天到晚冷清清的,而且他们站里几个职工大部分都在县城住,平时只有一个职工住在站里面。我们可以考虑给点房租人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去了还能给人家一点生气。”
周所长一拍大腿,走,看看去。
我们就一起来到农技站,左察右看,得出结论:真是不错。
周所长马上找到农技站站长说了想法,看到所长一副诚恳甚至可怜的样子,农技站站长倒是很爽快,表示你们为沙溪人民保驾护航我们也有义务支持你们的工作,现在警民一家亲嘛,没有问题,房租呢,你们象征性地给一点就行,你们搬过来就是,明天都行。
以为有些麻烦的所长没有想到事情办的如此顺利,高兴得连连点头称是,握着站长的手直摇晃。
第二天,呼啦拉一辆车就把派出所的全部家当搬到了农技站。
这样一来,我们结束了两个人住一间的历史,每个人分到了一间十二平米的房间,对于这个,大家都很满足,毕竟有一方属于自己的空间。派出所成立几个月了,也有些罚没款了,桌子椅子也慢慢置备了起来。以前大家吃饭是在乡政府的食堂搭膳,现在有了房子,便决定把食堂也弄起来,省得吃顿饭要走三、四百米远的路,尤其是要横穿那115国道,车来车往,很不安全。便将那些锅碗瓢盆的东西购置齐全,食堂算是搭起来了,之后请了当地一个老太婆来煮饭,那炒菜的手艺称不上顶呱呱,也算合口味。
还有留置室、办公室也因陋就简地弄起来了。吃住办公问题一下子都解决了,大家总算有了一种找到归宿的感觉。
虽说农技站独门独院,比起当初在敬老院条件好多了,但它有个很大的弊端,就是紧靠115国道,而115国道一天到晚的车来车往十分繁忙,川流不息。听着那轰隆隆呼啸而过的声音,让你感觉就像是处于一种永不停息的噪音大世界。起初大家都很不习惯,到了睡觉的时候就关窗户、塞耳朵地想办法,直到实在抵抗不住睡意的时候才迷糊过去,一段时间下来,大家都是蔫不拉矶没有精神。幸好时间一长,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这应了那句话:凡事都有个适应过程。
所长叫人用木板做了一块简易指示牌,然后我在上面认认真真地用红漆写上几个大大的美术字:沙溪派出所,划了一个粗粗的指示箭头,立在靠近国道的路边上。
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