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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前的潮状呼吸,此起彼伏,盖过周围所有的喧嚣声响。
如若不是因为在乎,又怎会如此难以启齿。
景惜河没有办法做到母亲那样的狠心,他没有办法看着母亲把别人弄得家破人亡以后还能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受害者的面前。她所谓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那样的幸福,他永远都不可能苟同。
从见到深秋的第一眼起,他就明白,两家人的仇恨早在俩人见面的那一刻就已经生根发芽。
景惜河是一个冷淡的人,但不代表着他是一个无情的人。
他可以对别人的喜怒置若罔闻,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不去在意深秋的喜怒。
他为母亲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和无地自容。
他能做的,不过是包容和忍耐。
就算深秋要他一无所有,他也不会责怪她。或者怨恨她。
失去这些,比起失去亲人来说,那样的痛苦,经历过一次的人,一生都不会忘记。
所以,一次又一次的,他还是选择站回到了深秋这一边;一次又一次的,最无辜的那个人成了受伤最深的那一个
亲眼看到深秋与景惜河亲吻的那一幕,如若还能保持冷静,那么,西暖就真得高兴的烧高香了,至少,说明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在意景惜河。
可事实却是,两人亲吻的那一幕,就像是下了魔咒一般,在眼前怎么也挥之不去,无论看什么,出现的都是两人的身影。
西暖简直快要发疯了!
她一刻也不能在此停留,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冲回去质问景惜河。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他面前失掉所有的形象和尊严。更怕从景惜河的口中听到任何伤人的话。
西暖没有回到宴席中,而是加速逃离了现场。然后以身体不适为由电话通知了一位大妈,说自己要先回家。
然而,事实上,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西暖并没有回家的欲望。
夜幕下的南城灯火阑珊,晚归的工人行色匆匆骑车而过。白天没有开门的小店纷纷点亮,迎接客人。冷饮店里播放的音乐响彻街角。街边小贩们吆喝着贩卖地摊上的货物,偶尔几个行人停留,大声地与商贩们讨论着价钱。年幼的孩子们成群结队的在路边玩耍,穿着校服的少年们坐在小吃店的外门,闹闹哄哄地吃着晚餐
西暖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着,周围的喧闹反衬出内心的空落。走不动了,西暖干脆随便找了一条椅子就坐下来。
锈迹斑斑的长椅旁,一对恋人正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小声地憧憬着未来的构想。
西暖蓦然想到景惜河拥抱住她的那一夜,想到景惜河说:“认识你真好”的那一句话,为什么一个人会那么善变?为什么景惜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予她希望以后,又把她打入地狱?明明说过不奢望与景惜河会有什么结果,可为什么看到他和深秋亲吻,她会因为嫉妒而充满恨意?
路边的长椅是西暖与景惜河常常碰面的地方。有时是在世纪广场,有时是在近日公园,城市的长椅都有着相同的模样,唯一不同的,不过是所在的地点,还有,出现在椅子上的人而已。
西暖俯下身抱住双腿,目光穿过膝盖的缝隙停留在椅角积满尘埃的石坑里,路灯把尘埃拼凑成一幕幕往事重现,没有深秋出现以前的快乐,还有深秋出现后的委屈,隐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倾泻而出。
西暖用力的抱紧自己,肩膀忽然被人猛地拍了一下。吓得她骤然跳起来,惊魂未定地看着从身后冒出来的人。
“怎么又是你?我还期待是个S曲线,来个攻心计什么的,怎么到哪都有你啊。这城市还真小到不行。”顾经年吊儿郎当的从椅背后面翻过来,双脚踩在椅子上,蹲下来仔细地看了看西暖,“这次你又哭什么?难不成景惜河又欺负你了?我说你们俩还真挺能闹的。隔三差五就非得这么闹一次。”
悲伤的情绪被惊断,西暖不想再度让顾经年看到自己的软弱,迅速的擦了擦脸,什么也没说,站起身准备离开。
顾经年眼疾手快,把刚起身的她给拽回了长椅上,“唉,我说,见到友人好歹说几句话又走嘛。
你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人,很没礼貌的!”顾经年随意的扯过自己的校服袖子就去擦西暖脸上的泪痕,“几个小时前还生龙活虎的,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哭成这样,你也变得太快了。”
西暖把他粗鲁的手从脸上扒开,“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顾经年拔卓挺立的鼻峰微微一侧,在空中划过一条半弧之后,停在西暖头顶上方。路灯把他的影子倒映在西暖的身上,两相重叠。
☆、chapter 06
“走,我请客,咱们吃东西去。”说着,顾经年拍拍她的肩膀,从椅子上跳下来,拉起她就把她往前面拖,“我知道一家烧烤店味道特别好,简直就是治愈系的美食。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他家好好吃一顿。今天你走大运了,顾大爷我心情好,带你好好去享受一回!”
到底西暖是女生,力气没有顾经年的大,所以,哪怕万般不情愿,最后还是被他给拖到了他所说的那家烧烤店。
“想吃什么尽管拿,不用跟我客气啊。”顾经年拍着胸脯把西暖拉到菜架前,西暖看着他灿烂的笑脸,不知为何,在那一刻相信了他的话,点点头,不再沉浸在景惜河的伤感里,自顾自的就拿了一堆东西递给老板,然后坐回椅子上耐心等待。
每次难过的时候,她都习惯了一个人躲在陌生的地方宣泄着内心的淤阻,可那样的方式根本解决不了多大的问题,这些淤阻就像是被泥沙不断堆积起来的河道,清除不干净的结果,注定后患无穷。
烧烤店的生意很好,不一会儿四周就已经挤满了来吃宵夜的人。西暖把所有的愤怒和不爽都发泄到了食物上,完全忽略坐在对面唧唧歪歪的顾经年,一个劲儿的埋头猛吃。一个小时以后,当老板喜滋滋地把顾经年兜里的最后一块钱收走时,顾经年苦大仇深的瞪着西暖,“妞,我说你也太能吃了。幸亏我今天刚发钱,不然咱两就得当在这里洗碗抵债了。在帅哥面前,你也不知道保持点形象,少吃点。”
话虽这么说,可西暖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丝毫后悔的成分。反倒很开心的数着她一共吃了多少东西。
她与顾经年严格的说,不过才见过两次面。但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却像是相识了数年之久的朋友,不能对外人说的话,她也对他说了。不会在别人面前做的事,她也同样做了。
顾经年就像是一把让她打开过去的钥匙,让她一点点地把过去的那个丢失的自己给寻觅回来。
**
顾经年说不放心西暖一个人回家,坚持要送她回去。
穿过长长的十字路口,顾经年乘坐最后一班公交把西暖送到了家门楼下。
院子两旁,木芙蓉如火如荼的竞相绽放。风里送来淡淡的花香在两人周围缠绕。就连院子内的秋千,也伴着花香轻轻摇摆。单车棚的执勤人员到了换班的时间,低声的交谈。单身住户区的公共洗浴池里,冲洗的水声流过水管,哗啦啦直冲地底。单元楼的感应灯忽明忽亮,使得站在楼道口的两人也随之忽黑忽白。
西暖拍拍顾经年的肩膀,感激地笑道:“经年,谢谢你。”
“嗨,朋友之间还说什么谢谢。见外了不是。”顾经年一如既往的笑着,和他在一起,总是让人
没有任何的距离感和陌生感。
顾经年把书包往后一甩,双手插回裤包里,“妞,还是那句话,真心喜欢,就不要轻易放弃。我走了,咱回见啊。”
说完,还像上次那样,也不等西暖回答就已经转身离开。
西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顾经年走远,雾蒙蒙的月光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一直通往路的尽头。细碎的脚步声与夜色逐渐融为一体,不知为何,西暖始终觉得在顾经年的背影里,充满了浓浓的寥落和孤单,让人不忍细看
*
宽大的原木桌上,左边的教材凌乱的丢置着。教材前,一个方形的盒子里零散的放着空盖子、用干墨水的笔芯、糕点屋的消费单、奶茶店的优惠卡、校服上的纽扣、废弃的电影票、写着公式的草纸这所有的东西,都被小心翼翼,极其认真地整理在一起。一丝不乱。
西暖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随便拿起盒子里的其中一样,脑海里都能条件反射的闪过这件东西与景惜河之间的关系。不用刻意的去记得,这一些过往,就像是身体里的一部分,随着时间一同成长。
曾经看到一些朋友在一起,无非就是一起上下学,或者一起做作业,每天两个人开开心心,轻松而无忧。可遇到景惜河以后,西暖才意识到,其实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并非像别人所看到的那样简单。
因为喜欢,所以总是关心他生活里的各种琐事,生活的重心都在围绕着对方旋转;在意自己在他眼中的模样,总是想方设法的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他的面前,那么地喜欢着一个人,对他的上心程度甚至超过了学习和成绩
右边的台灯忽明忽暗,终于在连续闪烁两次之后,房间里“嘶啦”一声,彻底陷入了黑暗。
西暖把手上正在把玩的瓶盖放下,蹭地直起腰板,黑暗中的双眼里,迸发出明亮的光泽,她在心里对自己斩钉截铁地说道:“顾经年说的没错,只要真心喜欢,就不能轻易放弃。惜河又没说不想看见我,也没说他的确是和深秋在交往。我不能在这里自怨自艾。胡思乱想,我要振作起来!”
西暖素来都不是逆来顺受顾影自怜的少女,一个刺激就能让她改道而行。深秋越是要拆散他们,她就越不能称她的意。
所以,当第二天景惜河与西暖在学校门口碰到的时候,西暖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也没有看到过似的,依然和他开心的打招呼问安。
“一起吃早餐吧。”在错愕了片刻之后,景惜河第一次主动提出了与她共进早餐的提议。虽然景惜河总让人觉得西暖于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到底她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分量,否则,他也不会为了如何解释昨天的事情而一夜未眠。即使想了一整夜的解释到头来一句也没有用上,景惜河还是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天知道昨天看着西暖转身而去的背影,他有多么的惊慌,害怕一夜之后,再次遇到,两人成了陌人。
景惜河在七中是所有人追逐的焦点,所以,一旦来到学校,西暖就鲜少与他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更别提两人一起吃早餐了。很多时候,都是西暖提前买好送到他的座位上,或者是向当初塞茶叶蛋那样,趁机往他包塞。西暖一想到能和景惜河一起吃早餐,所有的不快都成了浮云,风一吹就散了。
西暖挥舞着手臂跳来跳去:“学校门口新开一家卤面馆味道不错,又便宜又干净,我们去那吃!去那吃,你一定会喜欢的!我超级爱吃他家的卤面呢!”
景惜河冰冷的嘴角向上略微扬起,看着她欢快的脸,心中积攒的阴霾化为脸上的一抹淡痕,在上扬的纹路里消失不见。
景惜河沿着她手指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跨起书包,点了点头。
卤面馆里,因为景惜河的突然出现,片刻的功夫就涌进来了很多以吃卤面为由,对他们进行围观的女孩子们。景惜河对于旁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