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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江河拿不出真本事,自然没有吭声,姑且做了一回狗。
黄珊听了蒋丽莎的醉话还当了真,把原野安顿好之后,毫不犹豫地拨打了高寒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问了句高寒在哪里。那头的高寒正和来华在一起,也不方便说话。这头的黄珊见高寒不吱声,以为他还在生气,只好挂断了电话。
她寻思着,明天一大早就去找到省城去找高寒。
不巧的是,高寒昨晚和来华在一起,黄珊一出门就看见了来华的车子行驶在公路上。
等黄珊发现了行驶在自己前边的来华的车子时,高寒从反光镜里也看见了黄珊的雷克萨斯。他迅速地扭头看了看,当确定跟在后面的就是黄珊的车子时,他往下缩了身子,把头藏在车窗的下面。
“你怎么了?”来华看到高寒异常的举动不禁问道。
“后面的车子,黄珊的。”高寒提醒道。
“不会吧,大清早的。”
“我也希望不是她,也许是蒋阿姨。”高寒猜测说。
“不管是不是,你坐好了。”
来华说完,一踩油门,车子猛地向前窜去。一分钟以后,公里表的指针直指180迈。
来华加大了油门,后面的黄珊也加大了油门。来华的车子是国产的丰田,从性能上根本就不是雷克萨斯的对手,五分钟之后,黄珊超车成功,把丰田甩在后面。
黄珊的超车不是为了逞能,她想看看高寒是否坐在车上。超车之后她放慢了速度。
来华想挤过去,但黄珊每次都把她的车挡在后面。车子几次接近,又几次分开。在交锋中,黄珊终于发现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高寒。
黄珊愤怒了,当来华的车子再次想超越她的车子时,黄珊扭动了方向盘,只把丰田往路边上挤。这是你死我活的较量,这是鱼死网破的争斗,为了心爱的人,黄珊豁出去了。
两车的车厢相互摩擦,迸发出一溜的火花。来华躲闪不及,车子被挤进了路沟,然后撞到了一棵大树后停下。
黄珊看到了自己的成功,把车子放慢了速度,然后倒了回来,停在丰田掉到路沟的地方。
黄珊开门下车,跳下公路向车子走去。她没有丝毫的畏惧,就像一个出征的壮烈的巾帼英雄,为了捍卫自身的利益,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黄珊走近丰田时,车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她透过破碎的玻璃,看到高寒的满脸的血迹,来华正拿着一块白色的毛巾捂着高寒的头。
看到高寒受到了伤害,黄珊没有一丝的悔意,相反,看到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她比原来更加愤怒。她拉开车门,一把把高寒从车上拽下。高寒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高寒的头触到了地面,额头的伤口沾满了泥土和秸秆的碎末。
来华见此情景,从另一边下车后,冲到黄珊面前,抡起手对着黄珊的脸就是一巴掌。她把黄珊昨天打她的一巴掌还给了黄珊。
“你还是人吗?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这样对他,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他是我的男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你勾引别的男人才是个畜生。”黄珊捂着脸大声地反驳着。
“我就是要勾引他,你能怎么样?”对于黄珊的指责,来华供认不讳。
黄珊气得手哆嗦,指着高寒问道:“你今天把态度表明了,咱们两个怎么办?”
高寒低着脑袋不吭声。
来华弯下腰来,一手捂着高寒流血的额头,一手扶他起来。
“走,咱们先看医生。”
“不要走,你要敢再走一步,咱们就情断义绝!”
黄珊歇斯底里地对着高寒和来华的背影喊道。
高寒回过头来,止住了脚步。来华往前拽着高寒的胳臂,皱着眉头说:“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天下何处不芳草,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一个跛子,一棵地道的歪脖子树,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高寒被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已经身不由己,进退不得。来华使劲地拉着高寒,向公路边走去。
黄珊呆呆地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看来华扶着高寒站在了马路边,上了一辆恰好经过的出租车。
第七卷 第438章誓言像阵风(10)
来华把高寒搂在自己怀里,一个劲地催着司机快跑。
高寒的头还在不断地往外流血,由黄珊的胡闹,那条洁白的毛巾被掉在车上,来华只能用手捂着公安寒的的伤口。
到了城乡结合部的十字路口,眼看红灯就要亮起,司机放慢了速度想踩刹车,来华大声地吼道:“你要敢停车,看我不砸烂你的车子。只管向前,被警察抓住算我的。”
司机还算听话,出租车以一百迈的速度往前狂奔,刚过斑马线,绿灯读到了零秒。
警察闪到了一边,他想司机不是疯了就是酒喝多了。这样的司机决不能宽恕,他跨上了摩托,就直追上去。
警察一边朝出租车喊话,一边通知前边的路口的警察。
围追堵截,出租车在劫难逃,只能乖乖地停在路边。
警察敬礼,然后要走了司机的驾驶证。警察刚把驾驶证拿到手里,司机就向车里指了指。
“是他们要我这样的——”
“没看见快死人了吗,查什么查,我的病人要是出了问题,小心你的帽子。”来华把头伸出窗外,朝着警察大喊道。
前边说过,世界上有两种人脾气最不好,一个是警察,一个是赶牲口的。由于时代的发展,赶牲口几乎绝迹,而警察遍地都是。
“吼什么吼,嗓门大还是怎么的,多大的事,你怕你的病人死了,就不怕车子把别人压死?闲扯淡。”
警察朝来华直翻白眼。
“狗娘养的别给脸不要脸,知道他的身份吗?”来华一着急,竟然说起了脏话。
“你骂谁呀,嘴巴放干净点。坐个破出租有什么了不起,有能耐坐奔驰呀。”警察的嗓门比来华的还大。
“我要是把他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他是省委书记的秘书。高寒,拿出你的工作证来,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警察开开眼界。”
高寒指了指上衣口袋,来华迅速地把工作证掏出来,然后扔给了警察。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信不信我把你们的队长喊来。”
警察打开了工作证,趴在窗口上把高寒和照片上的人对比了一下,然后双手捧着工作证递给了来华。
“原来是大领导,恕我有眼无珠,对不起。”
警察对来华倒了歉,然后又把驾驶证还给司机,假意训斥道:“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差一点得罪了领导,下次再这样,看我不吊销你的驾驶证,快就近找个好一点的医院,把领导的病治好。”
“我也是刚知道他是市委的领导。”司机小声地嘟囔道。
来华陪着高寒到医院包扎好了伤口,出了医院的大门,问高寒说:“你和她闹翻了,住到哪里呀,要不先在宾馆住下,以后再说?”
“不用了,我还是回家吧,省委那个临时的住处。”
在二号楼三楼302号门前,高寒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和来华一道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两居室的单元房。两人推门进去后,一股尘土味扑鼻而来。
高寒和来华到海岛时,在蒋丽莎的一再劝说下,黄珊把家搬到了游览区的别墅,从那时起,这个房间就再也没有住过人。前一段时间,高寒还打算把房子交出去,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房间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小孩子过时的衣物,还有书刊杂志碎纸屑。来华想打扫一下房间,可找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见到一把扫帚。情急的来华就随手捡起地上的衣服,揉作一团当做拖把,跪在地上开始拖地。
灰尘移动了位子,开始在空中飞扬,来华捂住了鼻子。高寒想过来帮忙,可他一弯腰就感到伤口剧烈的疼痛。看到来华像个家庭主妇般任劳任怨,高寒于心不忍,就来到来华的身边,踩住了来华手里的那团破布。
“怎么了,我干的不好吗?”来华抬眼问道。
“拖干净也不起任何作用,咱们到市场去吧,我要买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包括拖把。”
高寒说完,就向门口走去。来华站起来,跟在高寒的身后。
一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家属院二号楼下。司机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搬出了一堆生活用品。锅盆水桶洗脸盆,牙膏牙刷新被褥,煤气罐子煤气灶,应有尽有。高寒没有忘记,在购物接近尾声时买了一箱方便面。
来华帮着高寒楼上楼下往返两次,才把所购之物全部运到了家里。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来华和高寒一道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唯一遗憾的是,家里缺少一张床。在高寒的建议下,来华把新买的被褥铺在了卧室的一角。
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十二点,来华饿了,高寒也饿了。来华要拉着高寒到外边就餐,被高寒拒绝了。
“从今天开始,我只在家里吃饭。”高寒笑着对来华说。
“忆苦思甜啊你,我看你坚持不了多久。”
“你不知道我的过去,也不了解我的现在,更不能预测我的未来。以后如果还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现在的任务就是每人两包方便面,如果你要出去吃,我绝不勉强,请恕我不能奉陪。”
煮面的任务理所当然地落在了来华的身上,不过高寒也没有闲着,趁着来华忙碌的时候,他给秘书长李可强打了电话,声称自己有病不能上班。这是正当的理由,再大的官也不能拒绝属下的病假,何况,谁都知道,高寒是来斌书记身边的红人。
两包方便面进到了肚子,来华洗完了锅碗,高寒已经躺到了床上。这床好特别,类似于日本的榻榻米。
来华进到了卧室,脱掉了鞋子就躺在了高寒的身边。高寒往里面挪动了身子,来华也跟着挪动了身子,直到把高寒挤到了墙角。
“别闹了,我好累。”高寒对来华说。
“这么快就厌烦我了?”来华和高寒开起了玩笑。
“我不能再开这种玩笑了。你——你还是走吧,我,我不能再靠女人生活了。我大学刚毕业时没有工作,走投无路时你妹妹刘燕妮帮了我,她借钱给我,虽然她有她的目的,但我不恨她,最起码我现在不再恨她。然后是黄珊的妈妈张曼丽帮了我,给我找到了工作。你和你的妹妹刘燕妮上辈子欠我的,我这辈子欠你们的,咱们扯平了。我要冷静下来,好好地反思我的过去。”
“你别逗了,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来华以为高寒在装深沉,仍然以开玩笑的口气和他说话。
“你走呀,我是个浪荡公子,我只能让女人伤心,我不能给你带来什么,也不会对你承诺什么,你让我冷静一下行不行,我求你了。”
听到高寒的话,来华知道他心里难过。她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走到床边穿了鞋子,头也没回地出了卧室。
第七卷 第439章心灵的呼唤
来华走了,她出去时虽然轻轻的关上了门,但这轻轻的关门声还是给高寒心灵的震颤。随之而来的是来华下楼的脚步声,每一脚都踩在高寒的心坎上。
他的心一阵阵的疼痛,比额头的伤口还要剧烈。高寒捂住耳朵,他拒绝这种脚步声,可无声的声音还是一脚一脚地踩到了他的心上。头嗡嗡地响着,像无数的蝉鸣。高寒松开耳朵,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