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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珊从冰莹的嘴里得知了刘燕妮的回来,整个中午都忐忑不安。
虽然时隔两年,但她永远忘不了高寒和刘燕妮之间的那点破事。她曾经天真地以为,刘燕妮去了海岛,现在可能已经在在那里安家落户了。即使回来,也不会再回到北原市。刘燕妮的爸爸是省委书记,在省城安家落户天经地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呆在大都市。
可是,刘燕妮回来了,她没有往高处走,而是像水一样流到了北原市,并且还组建了风险投资公司,看样子要在这里安家落户了。更令她疑惑的是,冰莹并不认识刘燕妮,为什么刘燕妮一回来就和爸爸的司机搞到了一起,高寒在中间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所有的一切对于黄珊来说都如一团团迷雾,在她的心间飘荡着。
由于心不在焉,一份普通的财务报表黄珊返工了三次。不是表格打错,就是填错了数字。她的眼前总是晃动着刘燕妮的影子,那张曾经仇视她的脸对她总是咪咪地笑,笑得她毛骨悚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以前,即使刘燕妮想法设法偷走了高寒的心,黄珊也没有害怕过。而现在,她竟然有点恐惧。她不是恐惧刘燕妮这个人,她恐惧的是她的身份。
好容易捱到了下午四点,还没到下班,她就开着她的雷克萨斯风驰电掣般回到家里。在潜意识,她预感到了某种潜在的危机,只有回到家里,把这一切告诉她的爸爸黄江河,叫他替自己分析一下,然后才能平静下来。如果条件许可,她还要旁敲侧击一下高寒,问问他知不知道刘燕妮回来了,他在冰莹加入刘燕妮的公司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黄珊不希望高寒和刘燕妮再有什么瓜葛,更不希望是高寒把冰莹介绍给了刘燕妮。如果这样,黄珊将会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
黄江河和高寒几乎同时回家了。
冰莹坐在餐厅里,既没有帮着端饭也没有起来迎接黄江河和高寒。开饭后,她低着头只顾吃饭,可稀饭里还是映着刘燕妮的脸庞。一会儿笑脸,一会儿鬼脸。黄珊几次都想问问高寒刘燕妮回来的事,但她又怕破坏了大家吃饭的兴趣,只得把嘴边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黄珊食不甘味,欲说还休,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就问黄江河说:“爸爸,这两天怎么没见你的司机呀。”
黄江河看了黄珊一眼,说:“还是女儿有观察力,连冰莹不上班你都能察觉到,不愧是搞财务工作的。”
“人家问你正经的呢?”黄珊感觉到,爸爸在有意回避她。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请假了,过几天就回来。女人做司机,还真的麻烦,事多。”
黄珊既然打开了话匣子,就没打算关上。听爸爸在撒谎,就想揭开谜底,于是就直言道:“她不会是不给你开车了吧。”
“哪会,她不舍得。”黄江河满不在乎地回答。
“我今天碰到她了,在帝豪大酒店。她在那里和别人一起注册了风险投资公司。”
“嗯?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她只是请假,没说过要开什么公司呀。”黄江河装模作样地说。
“可有人知道。”黄珊说着,看了高寒一眼。她的意思在明白不过,指的是高寒。
高寒一进门就看出黄珊的脸色不好,一直想问,但由于心中有鬼,怕问话不当引起麻烦,没有吱声。黄珊一提起冰莹,高寒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黄珊的目光似乎意味深长。高寒不知道深浅,只能装作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装聋作哑,是明哲保身的最佳处世哲学。
可是,很多事不是想躲避就能躲避的,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黄珊见高寒的表情不自然,就故意把脸转向高寒,大声地问道:“高寒,爸爸不知道,你在来斌书记的身边工作,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高寒故意一激灵,问道:“你说什么?我能知道什么?”
“省委书记的女儿回来了,还注册了一家风险投资公司,你难道就真的没听说过。别人不知道有情可原,你怎么就会不知道呢,来斌书记没有说过吗?”
面对黄珊的质问,不知道高寒究竟要说出什么来。
第十卷 第642章 别墅内的战争(1)
眼看黄珊喋喋不休,非要问个所以然来,高寒不能再以为回避,看来不说不行了。
但他不会说出实情,他不会告诉黄珊说,冰莹到和刘燕妮搅和在一起是他的主意,更不会承认他和冰莹已经走到了一起,共同钻过被窝,把他多情的种子播撒到了肥沃的土壤。
见黄珊直视着自己,高寒极力装出坦然的样子,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突然,他两眼猛地一睁,放下筷子,两只手猛然一合,舒展眉头说:“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了什么?”黄珊亟不可待地问道。
“前两天来斌书记很反常,脸上总是笑呵呵的,他托人给肖梅办了出国的手续。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一定是刘燕妮回来了,她才把肖梅送到国外,要不然,他和夫人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岂不是孤单吗?”
黄珊以为她要说出什么来,原来只是猜测而已。遇到难题,高寒也会装傻充愣。
高寒说完之后,端起碗来,把剩下的稀饭连汤带水灌进了肚子,然后打着饱嗝站起来,说:“你慢用,我吃饱了。”
高寒见黄珊提起刘燕妮,极力表现出他的平静。他以为,他的心平气和足以说明,他早已把刘燕妮忘到了爪哇国了。
可是,正是由于他过分的心平气和,反而引起了黄珊的怀疑。
黄珊见高寒走出餐厅,也站起来,紧跟在高寒的后面。
餐厅里,只剩下了黄江河和蒋丽莎。
蒋丽莎早就想插嘴了,她也想问问,黄江河说冰莹请了假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只能说明冰莹欺骗了黄江河;如果是假的,说明黄江河又对冰莹做了什么,冰莹迫于无奈才离开了市委大院,离开了黄江河。
她想问但没敢问,当着高寒和黄珊的面,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眼看着高寒和黄珊离开,蒋丽莎才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江河,我昨天就想问你冰莹怎么就不来送你呢,现在才知道,她到刘燕妮注册的公司上班了。咱们好歹也做了两年的夫妻,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对冰莹做了什么。”
蒋丽莎虽然装作漫不经心,但她说话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黄江河的脸。直到问完,还看着黄江河。蒋丽莎善于察言观色,她希望从黄江河的眼睛或脸上的表情能看出点什么。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做贼心虚,黄江河的目光有些闪烁。
但他很坚强,他认为蒋丽莎简直就是个傻蛋,即使他对冰莹做了什么,他会说吗?
黄江河没有正面回答蒋丽莎的话,只是淡淡地说:“难道在你的眼里,我这么高大的形象就是个禽兽?冰莹是谁,说我的司机,是咱们的干女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就是再风流,也不能对她做那种事情吧。别胡斯乱想了,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她怎么就舍得离开市委大院呢。等吃完饭,我就当着你的面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江河会演戏,蒋丽莎比他演得还好,不仅仅好,还高明许多。他从黄江河的眼睛里读到了虚伪,于是就把筷子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说:“我就是想试探一下,看你老实不老实。你对她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听我说了吴黎不能生育,于是就想趁虚而入,对她图谋不轨,结果遭到了冰莹的拒绝,所以她才离开了你。前两天我碰到冰莹,就看她脸色不好,我问她怎么了,她差一点就流出了眼泪。在我的逼问下,她才问我说:‘干妈,你是不是把吴黎不能生育的事告诉了黄书记?’,我当时怕冰莹责怪我,就没敢承认,现在才知道,你是贼心不死,色胆大如天。”
黄江河尴尬地笑笑,说:“想象力够丰富的,你看你也去当演员了。你说说,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有那么风流吗?”
“你也太高看自己,还风流呢,我看也就是恬不知耻,是下流。什么人都想上手,连干女儿也不放过,你不是禽兽是什么。”
蒋丽莎句句讽刺,声声挖苦,只把黄江河臊得地缝难钻。冰莹的离开本来就给他的脸上抹了黑,心里正不是滋味呢,眼看着蒋丽莎摆出一副母老虎的架势,就冷笑一声,说:“我就是想对她怎么样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见黄江河死猪不怕开水烫,蒋丽莎比黄江河更来气。她抓起一只碗,高举过头顶就朝地面摔去。
“你去死吧。”蒋丽莎大声地嚷嚷道。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碗在地毯上转悠几圈后,静静地停了下来,不但没有摔破,连声响也没有。
黄江河抱着双臂,冷眼看着蒋丽莎,讽刺道:“连个碗都摔不破,还吃醋呢。”
黄江河的话对于正在气头上的蒋丽莎来说无疑于火上浇油,只见她弯腰从地上捡起碗来,向液晶显示电视机狠狠地砸了过去。
“卡擦”声响,玉石俱焚,电视被碗砸了个洞,碗也碎了。
蒋丽莎的气随着碗和电视的碰撞消失了大半。黄江河看到蒋丽莎砸碎了电视,不但没动怒,反而翘起了二郎腿,笑眯眯地蒋丽莎说:“好,好,有胆量。砸了电视还不行,最好连房子一块点了,房子点了如果还不过瘾,就把我也杀了。你说我风流也好,下流也罢,反正就这样。我当初勾引你用的也是这种手段,你要厌烦了,腿长在你身上,想走谁也留不住,想留下也没人撵你。”
黄江河不温不火的说着,随着他的演讲,蒋丽莎的脸色气得铁青。她走到黄江河的面前,举手就朝黄江河的脸上打去。
娇媚的女人,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只剩下了武力。
眼看蒋丽莎的手和黄江河的脸就要结合在一起,黄江河伸手握住了蒋丽莎的手,然后扳着蒋丽莎的手腕,稍一用力,蒋丽莎承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蒋丽莎怒目圆睁,眼睛要喷出火来,恨不能把黄江河烧成灰烬。黄江河皮笑肉不笑地说:“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的脸皮厚你是知道的。我不怕挨打,但怕你的手受到损伤。多么温柔的小手,弄伤了岂不可惜。来,让老公看看。”
黄江河把蒋丽莎的手放在了掌中,用一只手仔细地摸着,嘴里不停地发出响声。
“啧啧,多嫩的小手,只是人的脾气不好。以后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你也不想想,一个女人怎么能是男人的对手呢?风流和下贱只是字面的不同,没有本质的区别。我要是不风流,你怎么会抛夫弃子和我走到一起呢。”
冷嘲热讽,滔滔不绝,蒋丽莎差一点被气得背过气。
无耻的男人,无耻的市委书记,老天爷白给你披了一张人皮。蒋丽莎心里愤恨,但却再也不敢说出来。她的手被黄江河紧攥着,随时都有挨打的可能。
挨打,蒋丽莎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她不怕黄江河发火,就怕他看见自己发火时的冷笑。
暴风雨到来的时候,天上总是布满了阴云。炸雷也响个不停。黄江河的嬉笑的脸就是天上的阴云,他的笑声就是炸雷。蒋丽莎低着头,不再看黄江河,她怕一个眼神不对,就会招致一顿暴打。
谁说市委书记的家里没有家庭暴力?只是当事人四处宣扬而已。
黄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