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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无法明确南安郡王意愿以及事情走向的赖瑾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的本意,不过是想设计引诱南安郡王对他出手,然后冠他个不敬朝中大臣不敬圣上的罪名,再加上之前还有南安郡王属下兵马冒充海贼破坏市舶司交易会的罪名,种种罪名叠加不大不小也能给南安郡王造成不小的麻烦,最后利用暗卫所掌控的兵力威逼南安郡王将功补过出兵作战罢了。却没想到这事情当中竟然会牵扯出南安郡王不臣朝廷的秘闻。此事虽然只是郡王身边的亲卫信口一说,但是外头所有暗卫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南安郡王本身的一些动作,导致此事越发走向了鬼蜮莫测的前路。
而在这种危机紧要的关头,赖瑾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决断了。
真他么闹听。所以说人说话时要三思,不该说的话千万别瞎说啊!
一脸温润笑容的赖瑾心中淌血的翻了翻白眼,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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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喵~~
85开疆扩土沈轩大捷
开疆扩土沈轩大捷;尸位素餐南安思动
赖瑾正纠结间;陡然听到外头有传令兵进来通传道:“报,骠骑将军所部兵力已经打退了茜香国来犯贼寇;目下正整集兵力回援西海城。”
一言一出;四下且惊且喜。赖瑾喜得是只要沈轩兵马能够即刻回转,他就不用担心南安郡王所部兵力会做出什么计划之外的事情。而南安郡王却惊讶于沈轩如此迅速的打退敌寇。毕竟他在西海沿子驻守多年,十分熟悉茜香国贼寇的打法;向来都是狠戾难缠,就连南安郡王亲自率兵抵挡;都要费好些精力。
“怎地会怎么快?”南安郡王有些狐疑的问了一句。
留意到四下众人面带古怪的看着他。回过神来的南安郡王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干巴巴的解释道:“本王只是担忧茜香国使计罢了。骠骑将军虽然战功赫赫;但毕竟年岁尚轻,在西海沿子作战时间也不久,本王也是担忧他中了茜香国的计策。”
传令兵闻言,低头抱拳道:“回王爷的话,骠骑将军率领麾下人马将茜香国来犯贼寇全部打残,此事乃是西海沿子上头的百姓亲眼所见。茜香国所属战船已经狼狈逃窜,死伤惨重,想来不会是做戏。”
南安郡王脸上显出一抹不自在。赖瑾越性接口笑道:“既如此,还是且等着沈将军一部归来再详细问问罢。”
事已至此,南安郡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颔首应道:“大军凯旋本是幸事,我等应该千万接应才是。”
赖瑾笑眯眯的说道:“都听王爷的。”
这会子两人倒是彬彬有力地谦让起来。
一时间南安郡王整集麾下兵马,赖瑾也回了衙门召集所属部下,众人在半个时辰后聚集在码头上等待迎接凯旋的部队。此时码头上已然张灯结彩,处处喧阗。得到消息的老百姓们簇拥着黑压压站了一片。毕竟自南安郡王镇守西海沿子以来,这样干脆利落又很迅速的大捷非常少见。上一次也是几年前,也是沈轩将军带领麾下众人打了胜仗。于是下头的老百姓纷纷言论说沈轩不愧是圣上钦封的骠骑将军,当真是战功赫赫不亚于汉时良驹霍去病也。
众人言论纷纷少不得也会传入码头上等待部队凯旋的朝廷命官耳中。赖瑾听着风言风语倒是越发开心,颇有一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骄傲矜持,其身后的几位文官听着也觉得心情不错,毕竟沈轩将军同知府大人交好的事情是众所周知的。如今沈轩将军打了胜仗,赖瑾麾下文官也觉得荣有幸焉,喜不自胜。
反倒是站在众人之首的南安郡王有些不咸不淡的冷了颜面。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南安郡王毕竟是西海水师的主帅,且沈轩将军和南安郡王的不对付也是明摆着的。如此一来,沈轩将军越是精明能干,就越能衬出南安郡王的尸位素餐。本来朝廷或者说皇室一脉对于异姓王掌权的现象就一直觉得十分芥蒂犹豫,如今沈轩将军又战出如此成绩,此消彼长之下,南安郡王的威望地位自然是大不如前。
赖瑾站在一旁看着南安郡王微微蹙眉不太说话的模样,心中暗笑。
过了约有两柱香的功夫,西海水师的战船慢慢出现在天际之边。这会子突然起了海风,但见近百艘战船飞快驶向码头,不过须臾间,原本尘埃大小的船影已经如黄豆,伺候变成了西瓜大小,直至越来越大。一帆风顺的到了眼前。
一时间战船靠岸,船上的将士们鱼贯下船。经过几天几夜的惨烈厮杀,将士们大都盔甲染血,刀锋鲁钝。迎面扑来一股子血腥与杀气。
众位文武官员立刻迎上前去,先是由南安郡王说了一番嘉奖鼓励的话,赖瑾方才以西海城知州的身份犒赏军士,并明言已经准备了上好的席面和美酒,来给诸位将士庆功洗尘。
诸位将士雄赳赳气昂昂的入了西海城,西海城内的百姓自然是夹道欢迎,喧阗无数。数不清的丝绢绸帕犹如大雨一般纷纷落在众将士的脸上,身上,这是对于勇士的认可和赞美。
因为凯旋将士近有三万的缘故,所以赖瑾吩咐在水师大营的演武场上准备了庆功宴。诸位将士悉数反转水师大营的时候,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
赖瑾吩咐下人在演武场中间堆了一丛硕大的篝火,火光红彤彤的几乎能照亮天际。海陆八珍美酒丰盛,场地中间还支着架子烤全羊,分明是按照篝火晚会的方式来准备的。
这原本是很粗俗的宴会,可是看在无肉不欢战胜归来的将士们眼中,却觉得这等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着实再痛快不过了。
南安郡王身份最高,自然是坐在最上首。赖瑾则坐在下首右边第一章席上,沈轩就坐在他的对面。两人分别是文官和武将的代表。
不论南安郡王心里头乐不乐意,这会子都表现的异常开怀喜庆,一边举杯庆贺众人的功劳,一边明言要上奏陛下给诸位将士请功。
下首的赖瑾突然开口笑道:“王爷英明,本官也是这个意思。我朝自开朝以来,在海面上的战役向来不甚理想。此番有了沈轩将军极其麾下大捷,想必圣上听了也会高兴。因此下官已经发了八百里急奏给陛下道贺,逾越之处,还请王爷莫怪。”
南安郡王满面堆笑的连突然凝滞了片刻,他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的打量赖瑾半日,开口笑道:“西海城乃是小赖大人的管辖范围,如今西海水师大胜,勉强说来,也算得上是小赖大人的功劳,倒也说不得是逾越。”
赖瑾笑眯眯的接口说道:“王爷这么说,下官就放心了。不过细细想来,自古都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我西海城衙门虽然没有上场杀敌之功,但保障后勤让征战的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如此也算得上是一点子苦劳。因此听到大军的捷报,下官才迫不及待地上奏圣上。”
南安郡王微微一笑,有意无意的说道:“不过本王向来佩服的便是小赖大人好快的手脚。本王刚刚想起为诸将请功的事情,小赖大人已然往京都发了捷报,果真行动快速。”
“王爷熟读兵法,自然懂得兵贵神速的道理。下官也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倒是有一句话送给王爷——”赖瑾说着,倒了一杯酒水遥敬南安郡王,一脸关切的说道:“常在圣上跟前儿侍奉久了,自然也明白圣上是个最利落干脆的人。行事讨厌拖泥带水,懒懒散散。本官这会子既然已经上了捷报,还请王爷迅速拟了请功折子才好。如此,才不会让圣上觉得王爷做事太过稳妥。”
南安郡王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开口说道:“小赖大人年轻气盛又圣眷优容,自然可以百无禁忌。不过等到了本王这个年岁,你兴许知道稳妥一些才是长久处事的道理。”
赖瑾微微挑眉,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轻轻笑道:“下官受教。”
赖瑾与南安郡王你来我往的交锋看得众人略有些目瞪口呆。早就听说新任的知府大人是皇帝陛下的心腹臣子,年少高位,性格骄矜,却没想到这位知府大人竟然胆大妄为到如此程度,竟敢与威名赫赫的南安郡王针锋相对。这绵里藏针笑里藏刀的模样……虽然他们这些大老粗不太理解文官话中的曲曲肠子,但是赖瑾与南安郡王你来我往间的杀气腾腾众人却是瞧得一清二楚。
待看清南安郡王虽然不太满意却依旧强忍怒气的模样,众人看戏之间对于南安郡王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敬畏惧怕也渐渐消散了一些。
一场庆功宴以诸多将士各怀心思,大家表面其乐融融的局面尽兴而散。赖瑾吩咐身边长随赖源扶着已经酩酊大醉的沈轩进了轿子,自己却牵过沈轩的马骑上回家。
一路无话,直至入了沈府之后。赖瑾方才想到自己的弟弟赖瑜还在府衙后衙住着。刚要转身接人回来,却见穿着家常衣裳的赖瑜从后院穿堂走了过来。
赖瑾一脸惊异的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赖瑜开口笑道:“听见外边人疯传大军凯旋的消息,我就知道沈大哥回来了。既然沈大哥回来了,那哥哥断然不肯撇下沈大哥一个人住。所以我便先行回来了。”
顿了顿,又道:“知道哥哥和沈大哥去参加庆功宴了,必定得喝的烂醉如泥。我特特吩咐厨房预备了醒酒汤,快些喝了洗漱去睡罢。”
瞧见弟弟关切的目光,赖瑾心中趟过一丝暖流,颔首笑道:“有劳你费心了。”
“自家人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来。”赖瑜说着,也过来帮忙搀扶喝醉的沈轩进屋。一时间看着外头的丫头捧着清水伺候洗漱过了,又开口说道:“哥哥向来不喜欢酒宴上的酒菜,我吩咐厨房做了哥哥爱吃的蔬菜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正在灶上热着。哥哥要是想吃的话,就吩咐他们取来。”
赖瑾越发感动的搂着赖瑜,一双红唇吧嗒一声亲到赖瑜小包子嫩嫩的脸颊上。羞得赖瑜有些不自在的推开赖瑾道:“哥哥喝醉了,行动也越发轻狂起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亲我做什么?”
言毕,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了转,开口调笑道:“哥哥要是想亲,自然去亲沈大哥哥也就是了。”
说完,没等赖瑾转过身来,嗖的一声跳出去了。
气的赖瑾站在当地哑口无言,愣了半晌,方才悻悻的哼了两声,看着一旁睡得好像死猪一般的沈轩,解气似的将人摔倒了床上。自己也解了衣衫背对沈轩睡了。
一夜无话,至次日一早宿酒醒来的沈轩摇晃着昏昏的脑袋,看着跟前任由丫头服侍洗漱的赖瑾闷闷说道:“我不在这几日,难为你了。”
赖瑾擦了擦脸面,回身笑道:“倒也没什么。正遇上为难的档口,你便回来了。真真难为了‘可巧’二字了。”
沈轩沉声说道:“就是怕南安郡王趁我们不在起坏心,所以我才拼死了打退茜香国贼寇,只盼着能早一天回来与你相聚。”
赖瑾心中一动,突然想到南安郡王之前的疑虑,遂开口问道:“我是文官,并不怎么太知兵事。不过听南安郡王的口风儿,此番大捷也忒迅速干脆了一些。难不成当中还有什么缘故?”
沈轩开口笑道:“哪有什么缘故,不过是剑走偏锋起了奇效罢了。你也晓得,自古以来旁门左道总是见效快一些的。”
赖瑾听了越发心痒,连忙催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且说来听听。”
沈轩闻言,遂将自己如何在前头抵挡茜香国士兵,战事中途碰到奉南安郡王之命前往西海岛屿奇袭茜香国大本营的卫老元帅,之后如何商议与卫老元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