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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璟的脸阴沉沉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会说中文的中介谈妥事情,让他这段时间被木木挡在身后的心稍稍滋润了一下,显摆了一把“老攻”的风范,还借此恬不知耻地要了好几回福利,不成想到地方了对方却蓦地变卦。顾璟舔舔唇,想起路上度过的绮丽的夜晚,眼神晃动一下,更加坚定了他一定要谈妥这事的决心。
只不过还没等他王八之气大显,大福克斯就被呼啸而来的病毒扫荡了,仅仅一个晚上,干净整洁的街道上就满目疮痍,为数不少的丧尸摇摇晃晃的游荡,不时发出一声发现活人的兴奋地嚎叫。
顾璟看着二层小楼下徘徊往复的圆滚矮胖的男人,或许应该说黑头子丧尸,阳光下他咧开的嘴里还能看见闪闪发光的金牙,配着它的眼睛浑浊、衣襟上满是血迹的主人让人觉得十分讽刺,尤其是他前一天傍晚刚刚拿着枪支强逼顾璟两只肥羊住进他安排的“大本营”。
林泊宁靠在伴侣宽厚温暖的胸膛上,使劲蹭脑袋,半晌才闷闷不乐道:“这些丧尸‘进化’了,也许是病毒进化了,它们远比咱们见过的行动要快,反应也要灵敏很多。”
庭院里黑头子和他同样变成丧尸的手下仰头垂涎三尺的朝着二楼玻璃窗嚎叫,同时走廊里还有“咚咚”的撞门声。
未来十分迷茫,在人生地不熟的当下,先前打算好的迂回回Z国的方案已经行不通了,病毒爆发,他们找不到中间人,对于回去的途径根本是一头雾水。顾璟猛烈的亲吻他的木木,打算再停留一天,如果真的没办法就先投奔最近的基地。
外面传来“砰砰”枪声,下面的丧尸纷纷被一枪爆头,随后枪声慢慢靠近,直到临近他们房门才停下。抱着林泊宁的顾璟眼神一厉,下一秒房门就被粗鲁的踹开,一个肆无忌惮的声音哈哈大笑着说:“看我们的客人被吓成什么狗样子,他们抱在一起,在说‘喔,上帝呀,快来救救我~’…啧,上帝可不管你们这些狗/娘养的烂鸭!想要活命就把钱交出来,然后舔你哈布老子的靴子,也许老子一高兴就允许你们加入队伍”。说着阴狠的倒三角眼睛里散发出一道不怀好意的光,“要不然…北边的巴西特最喜欢插/烂亚洲人的屁股……”
他们的头目矮胖男人扎卡里变成了丧尸,这个一直被压制的副手哈布自然就上位成功,现在他干掉了这栋小别墅里的丧尸,迫不及待的开始耀武扬威了。
哈布桀桀笑着走进来,看着兀自抱在一起的两人,以为这对小情人被他吓傻了。伸出“串着”两个宝石戒指的肥手,哈布不客气的从顾璟怀里把林泊宁拉出来,猥亵不堪的拍拍林泊宁的脸,龇牙恐吓:“长得不错么,要是你们拿不出让老子满意的价码,在你小子身上开开胃也不错,老子还没搞过男人的屁/股呢!”
他身后两个亲信一边恭维着哈布,一边趾高气扬的上来推攮顾璟,其中一个还用手去捏林泊宁的臀部。顾璟堆起的眉峰越来越凌冽——
几乎是下一瞬间,哈布和他那两个亲信就横飞出去,林泊宁面无表情收回长腿,顾璟捏的嘎巴响的拳头在两个喽啰脸上留下对称的一双黑紫熊猫眼。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立刻举起手中的枪,两个被顾璟打飞的亲信几近晕死过去,倒在门边的三人被搀扶起来,哈布嘶嘶怒吼:“老子要操/烂这两个贱/货!”三个当众丢了面子的人眼里杀机显露。哈布的手下拿枪比着两人,像猫戏耗子似的等着看好戏,发出污秽不堪的笑骂声。
气势汹汹的三个人仰面栽倒。
笑声戛然而止。
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三人眉心汩汩流血的弹孔,哈布的手下看鬼一样惊骇的瞪着眼,下一秒争相逃出门去。
衣袖下林泊宁的手抖个不停,脸也苍白的吓人,若不是顾璟把他整个抱在怀里,大掌紧握着他的手,恐怕现在他连站都站不住,手里的枪更是早就落地了——这是林泊宁此生第一次杀人。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活人,不同于丧尸和生化怪物,顾璟十分清楚——即便当初在浣熊市市政厅争夺直升机的时候,林泊宁做的也大多都是辅助角色,他没有杀死任何一个雇佣兵。
顾璟微微垂着头,眼里是疼痛和力不从心的悲凉,若是可能,他一辈子都不像让木木接触这些,可事态越来越严重,总有他顾及不到的时候,顾璟只要一想到他的木木因为心软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受伤、流血甚至死亡就忍不住浑身颤抖,手指神经质的去抠掌心,几番挣扎之下只能狠心放手让木木面对。
生逢末世,杀人也变成一项必修课。因为很多时候,人心都比丧尸更可怕。
“我没事了。放心,我还想和你一起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呢。”
整理了下掩人耳目的行礼,林泊宁面无表情的把包里剩下的钱撒到死不瞑目的哈布身上,这些东西,今天之后就是废纸一堆了。
走出房间,路过一楼扎卡里的书房,林泊宁望着保险柜前面白毛地毯上的脏污脚印停下了脚步,拉着顾璟走近,闭着眼停顿一下,“黄金和珠宝在未来一段时间内还不至于一文不值。”顾璟闻言松了一口气,好在杀人并没有给木木带来太大的阴影。
一楼客厅的角落里,一个黑发青年缩在那里,见两个人走过来,颤抖着嘴唇鼓起勇气用生硬的中文道:“两位先生,路上能不能带上我?”接到顾璟的眼神,青年受到惊吓一样,语无伦次的带着破音快速说:“我、我是那个中间人!都是他们逼我的,我、我母亲是Z国人,我对加拿大很熟悉,你们带上我,我可以为你们指路!”
林泊宁强打起精神,挑眉看了他一眼,淡淡问:“你知道我们要去哪?”
青年点头如捣蒜,慌忙说:“你们的目的地和我们应该一样都是Z国,我要去那里找我的母亲。”
“我们?”顾璟的语气有些不善。
如惊弓之鸟,青年脸色微微泛白,马上解释道:“是我的同学,我们来M国游玩…其中一个同学家在加拿大萨斯卡通城,她是个华裔,她们家有萨斯卡通民航的股份,可以弄到飞机,她愿意帮我们!她的父母现在都滞留在Z国……”
顾璟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和林泊宁对视一眼,两个人眼里都藏着一丝微薄的光。
青年坐上汽车后座才吁出一口气,微微有些放松道:“我叫凯·卡罗达斯,中文名字李凯,你们…?”
顾璟从后视镜里瞟了他一眼,猛地加速撞开了两个挡路的丧尸,冷淡道:“顾璟。我爱人,林泊宁。”
青年早在汽车撞上丧尸的一刹就抱着头在后座缩成一团,显然胆小的很,顾璟揉揉林泊宁的软发,冷眼旁观,幸好这人没发出让木木不能忍受的声音,要不然他一定把他丢下去。
在谁也看不见的林泊宁的空间里,忽然光芒一闪——那竟然是一颗和顾璟从舔食者脑袋里挖出的晶核十分相像的灰白结晶。
林泊宁衣服下的叶子印记荧光不在,一瞬间暗沉了下去……
22牵牛和忍冬
车上,林泊宁有些昏昏沉沉,手心里净是冷汗,他以为是开枪杀人的后遗症,看顾璟掌握着方向盘在被吸引来的丧尸丛里横冲直撞,便强自忍耐下来。
到了地方,李凯拿着车上顺来的扳手把锁头砸坏,顾璟和林泊宁看到被关在豪华公寓里的两女一男,才知道原来这三人的家境都不错,才被黑头头关起来准备勒索赎金,而老实普通又精通好几个国家语言的李凯则被他们带走去做苦力。
从三人对李凯疏离倨傲的态度来看,恐怕李凯在这个团体里也就是个跟班一样的角色,其中一个穿着雪白公主裙金发蓝眼的女孩语气冷淡地说:“你们就是李凯找来的‘高人’?好吧,我们姑且相信。我是亚历山德丽娜·费尔,你们保护我们回到萨斯卡通,我会满足你们的要求。听李说,你们要借飞机去Z国?”
这就是李凯说的“愿意帮助他们的华裔女同学”?顾璟淡淡的瞥了李凯一眼。
李凯摸摸鼻子,有些尴尬,这两人杀了哈布之后,他惊讶这两个人的实力,思量再三后用一楼的联络工具和费尔谈了条件,电话里把他们吹得天花乱坠,让费尔三人相信了他的话并许下承诺——李凯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他是卑鄙地用别人的能力谈了条件,但他必须得回Z国去!母亲孤零零的在那里,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顾璟连眼角都没施舍给那位费尔小姐,丢下一句“明早天亮就出发”,扶着脸色苍白的林泊宁径自上了楼,心里面有些可惜,这三人倒是好运,竟然没有一个变丧尸。
李凯也哧溜一下上了楼。
徒留亚历山德丽娜·费尔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坐在沙发上,她的女同学阿克兰捂着嘴发出一声轻笑,扭着细腰上了楼。另一位男士鲍伯看她脸色实在不好,不敢试探大小姐的脾气,一声不吭的跟在阿克兰后面走了。
费尔的拧紧裙摆,咬牙想,若不是怕父母不在,家族内有人借此机会暗害她,她怎么会屈尊降贵和这些人谈条件?早就招来名下的飞机接自己回去了。不过!费尔脸色闪过一道狰狞,等到了萨斯卡通,这些人什么下场还不是她说了算…
林泊宁头疼的厉害,在心里叫叶子印记,孢子却没有回应,他心里面咯噔一下,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顾璟今天已经很累了,明天只怕还得他开车,大个子只要一碰上他的事情就容易乱了心思,路上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他不想他分心。
顾璟看林泊宁神情恹恹地,扶起他担忧的摸摸脸:“难受?”
林泊宁扯起嘴唇轻笑,岔开话题:“咱们老是石头、孢子、叶子的乱叫,给这两个起个名字如何?”拍开顾璟伸进他衣服里的手,林泊宁不着痕迹的拉了拉领口,触碰到暗沉下去的叶子印记时手指轻颤了下。
顾璟哀怨的撇了撇嘴,佯装不满的说:“木木对我都没有这么上心!咱俩初见那会,你都直接叫我大个子,后来送了我定情信物,就改口‘大狗’,我强烈要求安慰!”一边说,一边从领口里拉出串着“狗牌”项链的皮绳,脸上却是和语气不相符的得意洋洋,显然对这个‘定情信物’十分喜爱。
林泊宁果然被逗笑了,眼睛似不经意的瞄见顾璟胸口仍然流光溢彩的叶子印记,心里的石头放下半个。他不知道自己的孢子怎么了,现在说出来也于事无补,还会连累顾璟滞留在这里——林泊宁隐隐有种预感,如果再留在这一定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而他本身迫切的想回到故土去。
比起顾璟,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的林泊宁对那片满是同胞的土地更眷恋,即便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来那个。
顾璟看见林泊宁的笑容,暗松一口气,杀了人之后最怕始终绷紧神经,弄不好绷断了人就陷在里头出不来了。
“叶子上能生小芽,十有□还会再长,跟个藤蔓似的,就叫‘忍冬’和‘牵牛’吧。”
林泊宁“扑哧”一下笑出来,别看顾璟一副坚毅的大男人样,私底下很喜欢藤蔓植物,尤其对牵牛花和金银花(忍冬)情有独钟,大概是因为孤儿院铁栅栏内外那片旺盛的忍冬和牵牛吧。林泊宁的眉目都柔和起来,眼前浮现出很多年前站在石头上扒开牵牛花往栅栏里面看的小男孩,然后小男孩慢慢长大长高,能够轻易高过花丛往锈迹斑斑的栅栏里看,不同的是当年好奇的眼神变成了专注,专注的看着栅栏里面摘金银花的那个不爱说话的少年……
脑子里突然的一